第7章 财产-《军婚男主的炮灰前妻重生了》

  “万界交易系统?”陈安愣了愣,眉头微蹙。周望舒绑定的时候,明明是灵泉空间,怎么到了她这儿,反倒成了交易系统?

  而且这个系统每月只能交易一次。虽说附带的仓库是个无限大的静止空间,可活物入内即死,她连只鸡都养不了,更别提跟周望舒那个生死人肉白骨的灵泉比了。

  凭什么?就因为周望舒是女主,能拿着金手指一路顺风顺水?而她陈安,不过是男主的炮灰前妻,连绑定个系统都要被如此区别对待,连点公平都得不到吗!!!

  系统像是感知到了她的吐槽,一段信息紧接着浮现在陈安脑海:因为她是这个世界系统的首个绑定者,会拥有三次刷新交易对象的机会,外加一次新手抽奖。往后再想抽奖,就得看交易次数随缘触发,具体概率却语焉不详。

  陈安定了定神,依着脑海中的指引,在意识里点下“新手抽奖”的选项。只听“噔噔噔”几声轻响,像有什么东西从虚无中滚落,一道刺目的金光骤然炸开,在她意识深处凝成一张悬浮的卡片。

  光芒缓缓敛去,卡片上的字迹清晰浮现:【初级灵泉一口】。注解写着,这灵泉装在玉瓶中,每日可产出30毫升初级灵泉水。别看量少,却有加速植物生长、净化万物,延年益寿、疗伤治病等神效。只是碍于“初级”二字,所有功效都需循序渐进,使用到一定量才行,急不得也快不来。未用完的灵泉水可继续存于玉瓶内。

  这是见她没有灵泉,特意送了个低配版安抚?

  念头刚落,更多关于系统的规则便如细密雨丝般渗进脑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为保所处小世界与宿主自身安全,自绑定之日起,即便宿主本人,也绝不可向外界透露任何与系统相关的信息,违者必有严惩。

  涉及交易的武器类物品,会严格参照宿主所处世界的科技水平,最高不超出当前时代二十年的技术范畴。

  凡可能对小世界生态造成巨大破坏的危险品,更是绝不会出现在交易列表中。

  单人防御类物品不受此限——哪怕是能抵挡核弹的护盾,只要有交易对象愿意拿出,系统也照单全收。

  更关键的是,所有超出绑定者生活环境科技水平的交易物资,从精密仪器到超前知识课程,从电子产物到异能秘籍,都只能由宿主本人使用或学习。一旦试图转交他人,便会瞬间失去效能,化作虚无。】

  说白了,便是“向上有限制,向下能兼容”。既给了宿主借力提升的空间,又死死守住了不扰乱世界根基的底线,像一张无形的网,既护着她,也框着她。

  陈安咂摸出些味道来。这系统看似给了通天的便利,实则规矩森严。

  可她不在乎,只要能改变她炮灰的命运,报该报的仇,这点束缚又算得了什么?

  她指尖捻着那枚刚从仓库取出的细针,目光在空荡荡的掌心和针线笸箩间流转片刻,终是将针轻轻抛向笸箩。针尖尚未触及竹编边缘,那枚银针已凭空消失,与此同时,脑海中属于系统仓库的界面里,待上架一栏悄然多出个标注着“铁针”的条目。

  她又试了试将散落的线轴收入其中,视线落定的瞬间,线轴便如被无形之手牵引,稳稳归入仓库。

  接着她走出院门外对地上的一丛杂草试了试,目光刚在绿叶上停留,系统便弹出一行冰冷的提示:“非宿主物资,请勿收取,注意文明交易。”

  几番试验下来,陈安才搞懂存取的关键全在系统对“产权”的认定上,凡是法律上、情理中确属她的东西,无需动手触碰,只要在目光所及之地,只需一个念头便能收放自如。

  陈安脚步停在孙月娘的衣柜前,目光落在底层那处不起眼的隔板上。这是母亲亲口告诉她的,是家里专门用来存放钱财的地方。孙月娘从这拿钱时从未避讳过陈安,也跟陈安说过,若有急用,不用告诉她,直接自取。

  发卡按在衣柜底面不起眼的凹槽处,稍一用力,松动的隔板便应声而开。里面静静躺着个蓝底碎花的手绢包,解开时,三样东西依次显露:一张薄薄的、边角微微发卷的存折,一叠用橡皮筋捆得整整齐齐的“大团结”,还有一张泛黄的黑白全家福。

  照片上,陈大牛穿着工装,将梳着羊角辫的年幼陈安高高举在肩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孙月娘站在旁边,衬衫的领口系着个小巧的蝴蝶结,眉眼弯弯。太奶奶坐在中间的藤椅上,满脸沟壑纵横的褶子里都淌着慈和。

  陈安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亲人的脸庞,相纸的冰凉透过指尖蔓延上来,一家四口,如今只剩她一人了。

  陈安没有翻动存折和现金,直接都收进了仓库空间里——她知道数额。

  存折有五百五十元,最后存款记录是1968年11月,是父亲陈大牛出事前一个月。父亲1961年底工作时月薪28块5毛,最后做到食品厂采购科副科长,工资才涨到66块。

  陈大牛满心满眼都是妻女,油票、肉票从舍不得省,还趁工作便利,悄悄往家带麦乳精、奶糖这类紧俏补品,连妻女的新衣服都时时惦记着添。也正因如此,干了七年,他总共就攒下五百五十块。

  现金是四百六十块。陈大牛走了三十三个月,母亲孙月娘除了给她交学费、塞零花钱,没为她自己添过新衣、没买过爱吃的桂花糕。

  小说里写着张强军分了她家的房子,书里说的“张强军凭本事考上”的县农机局工作,十有八九就是用这的钱买的!

  张强军不过是个初中生,当初化肥厂招临时工都没考上,怎么一分家就能考上门槛更高、多少高中生都挤破头也进不去的农机局?

  这根本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从陈安家拿到了一笔足以买下工作的钱。

  毕竟这块隔板边缘有不少被撬过的细微划痕,只要稍微细心点看,就能发现这里的蹊跷。

  陈安收完东西,起身去了灶房,缸里的粮食分得清清楚楚:半缸玉米面,一布袋杂粮面,还有两个小布袋装着大米,小米,这两种孙月娘专门买来熬粥喝的。

  陈家向来不在吃食上亏待自己,村里的石磨磨出的面带着粗粝的麸皮,孙月娘总宁愿多走几里路去公社,用机器磨出精细的面粉,为此被村里的三姑六婆嚼了多少回舌根,说她“不会过日子”“穷讲究”,她都只是笑笑,跟陈安说:“日子是过给自己的,舒坦不舒坦,自己心里最清楚。”

  陈安挪开米缸,底下那块松动的砖块轻轻一撬就开,里面藏着个巴掌大的小木匣。打开一看,是食品厂给陈大牛的慰问金信封,牛皮纸的信封边角挺括,连一丝折痕都没有,想来娘当年只看过一眼,就收了起来。她把信封连钱一起收进系统空间

  最后,她提着铁锹走到院子里,在那棵老杏树下挖出个四十厘米见方的木箱。木箱上了铜锁,钥匙就藏在门楣的砖缝里。打开锁扣的瞬间,八根沉甸甸的大黄鱼(金条)、两对雕花赤金手镯、一块上好的白玉子冈牌、一套金镶红宝石头面,还有枚黄金戒托的火油钻戒,在渐浓的暮色里泛着温润而沉实的光。

  这些都是太奶奶当年埋在老宅里的,专挑宝石硕大、黄金厚重的款式,老太太总念叨着“乱世藏金,盛世藏玉”,为的子孙后代有朝一日落了难,能靠着这些物件活命。

  陈安看着这些财宝,十分理解父母在世时,为何对这些财物绝口不提。

  这个年代,私藏金银被视为典型的资本主义尾巴,是严重的政治不正确。一旦被发现不仅财物会被没收,还会面临抄家,审查等风险。

  陈家是逃荒到杨树坳的,谁会想到他们逃荒时竟带着这么大笔财物?万一被人发现、追查下来,陈家的旧成分,根本藏不住。

  建国初划成分时,陈家还开着铺子,孙月娘的成分是小业主。后来陈安家的铺子被生父变卖,家里没了资产,孙月娘又嫁给长工陈大牛后,一家人才有了“好成分”。

  要是追查得再深些,查到陈安太奶奶那辈,那她就再也不是光荣的“工人子弟”,沦为资本家的狗崽子。

  所以陈大牛去世后,孙月娘明明能去接班,仍然选择了让厂里找人代班,每个月只拿20块的代班工资。

  陈安盯着那些珠光宝气看了片刻,眼底没什么波澜,只在将它们一一收进空间和那只镯子作伴。

  这些东西她永远不会交易。它们是太奶奶临终前的念想,是父亲省吃俭用攒下的底气,是母亲含辛茹苦守护的家当,绝不是能摆在系统里被人用来讨价还价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