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这是不是太破格了?-《帝王做三:小三的姿态正宫的做派》

  萧景珩随口应着,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杯中酒液澄澈,映着烛光晃动。

  他举杯示意,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难得的松弛:“今日不谈朝堂繁事只叙旧情,二位爱卿干了这杯。”

  单玉成与宴自清相视一笑,连忙举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仰头饮下。

  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醇香,也彻底打消了两人与帝王之间那点残存的隔阂。

  他们皆是萧景珩的少年伴读,当年因他卷入储位之争,单家、宴家遭先帝厌弃,这些年日子过得颇为艰难。

  可即便如此两家也从未背弃过他,私下里屡屡给予支持,甚至在他杀回京城时,冒险打开城门接应,这份情谊萧景珩一直记在心里。

  只是回来之后业务繁忙,几人也只是分别单独见面。

  这般推心置腹的相聚,已是多年未有。

  三人放下帝王与臣子的身份桎梏,畅聊起少年时的趣事,气氛愈发热络,酒也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皇上前阵子遇险,幕后之人可探查出来了?”宴自清放下酒杯,语气带着几分关切,目光落在萧景珩身上。

  “除了那逃去北蛮的邕王,还能有谁?”单玉成冷笑一声。

  “你们猜得不错,正是他。”萧景珩语气平淡,“他逃不了多久了。”

  “听说皇上当时与翰林院的一位裴大人一同掉落山崖,这般凶险还能安然无恙,真是天命护佑。”宴自清脸上满是庆幸。

  萧景珩想起那日跳崖的惊险,又想起裴云铮拉着他时坚定的眼神,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淡笑:“确实侥幸,若不是裴卿当机立断,后果难料。”

  “裴大人?可是翰林院的裴云铮?”单玉成忽然开口。

  萧景珩抬眸看他:“怎么,你认识?”

  “何止认识,熟得很呢!”单玉成脸上漾开熟稔的笑意。

  不知为何,看着单玉成这副与裴云铮颇为相熟的模样,萧景珩心里莫名窜起一丝不爽,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哦,我倒忘了!”宴自清一拍脑门,恍然道,“这裴云铮是先帝最后一届的探花郎,不正是玉成你的连襟嘛!内子妹妹的丈夫,难怪你这么熟。”

  “正是。”单玉成点头,提起妻子和妻妹一家,眼底闪过一抹藏不住的温柔,“内子与她妹妹感情极好,我们两家往来也勤,裴兄为人通透,相处起来毫无压力。”

  宴自清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没好气地调侃:“你这家伙,成亲都多少年了,一提及内子还这副‘不值钱’的模样,腻歪得很!”

  单玉成不以为意地笑了:“你不懂这种滋味。”

  “什么懂不懂的!”宴自清哼了一声,“说得好像谁没有妻室似的,我房里妻妾虽多,可也没你这般黏糊。” 他实在不能理解,单玉成守着一位妻子,这么多年竟还能这般情深意重。

  萧景珩坐在主位,听着两人拌嘴,目光却不自觉飘向窗外,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熟得很”三个字。

  他忽然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单卿觉得,裴云铮此人性子如何?”

  单玉成认真回道:“裴兄性子直率,不藏私,做事勤勉,跟臣相处得十分和睦。就连我那妻妹也常跟内子说,当年算是嫁对了人。”

  “哇,玉成你对你这连襟的评价竟如此之高!”宴自清着实惊奇,放下酒杯直咂舌。

  他太清楚姐妹之间的微妙心思,就算关系再好,私下里也难免有暗自比拼的时候。

  就像前些年他不得先帝重用,官职低微,回去没少被妻子埋怨,说他不如妹夫有出息。

  连襟们私底下也得多有瞧不起。

  如今皇上登基,他地位翻天覆地,岳父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格外顺眼。

  更别说那些眼高于顶的连襟们,现在跟他表面上也是很好的模样。

  不过大多都是面和心不和,像单玉成这般真心夸赞对方的实在少见。

  “确实是人好,才值得这般评价。”单玉成笑了笑,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恳切对宴自清说,“最近内子总忧心裴兄的考核结果,我就斗胆求你多照看一二。不奢求什么好官职,只求能让他留在京城,姐妹俩也好有个照应。”

  宴自清看向主位的萧景珩,摊了摊手:“这个我可做不得主,考核的最终定夺,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单玉成似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脸上带着几分忐忑,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萧景珩,打量着他的脸色。

  萧景珩瞥了他一眼:“我记得,翰林院侍讲一职空缺已久,我看她能胜任。”

  “侍讲?!”

  单玉成和宴自清同时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翰林院侍讲是从五品官职!裴云铮如今只是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这一下连跳几级,直接从正七品升到从五品,简直是天大的恩典!

  “皇上,这……这是不是太破格了?”单玉成下意识开口,倒不是质疑裴云铮的能力,只是这般越级提拔,这容易引起朝堂非议。

  “春猎之时裴卿临危不乱,救回朕的性命,难道朕的性命,还配不上一个五品侍讲的位置?”

  单玉成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躬身行礼,脸上满是狂喜:“谢皇上恩典!臣代裴兄谢皇上提拔!”

  他原本只求着裴云峥能够留京,没想到皇上竟直接给了这般惊喜,不仅留京还连升几级,这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还有,”萧景珩指尖点了点桌面,目光扫过二人,“朕与你们相识这么多年,有话直接说便是,不必这般拐弯抹角。”

  宴自清跟单玉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心虚。

  最终还是单玉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皇上,您这都看出来了?”

  “认识这么多年,就算不敢说十成十了解你们,七成总是有的。”萧景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底带着笑意,没有半分责备之意。

  单玉成躬身道:“这事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宴自清,一切都是臣求着自清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