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探末日集市-《末世余辉,生存》

  肩上的帆布袋沉甸甸的,里面装满了为吴磊带回的“光明”希望。陈默掂了掂分量,确认捆绑牢固,目光投向远处城市废墟更为密集的阴影地带。

  “第一项任务完成,我们去集市看看?”陈默的声音低沉,带着询问,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深入城市核心,除了寻找特定物资,获取信息同样至关重要。而鱼龙混杂的黑市,永远是情报的集散地。

  林晚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嗯。但得小心点,2年了,那里…肯定不一样了。” 2年前,他们也曾短暂地在这片混乱之地停留、交易,那时的记忆混杂着对物资的渴望和对无序暴力的深深忌惮。

  “乔装一下,咱们以前在这一片还是很有名的。”陈默换上了一件随便捡的带着浓重汗味和霉味的破旧外套。林晚也换上一件相对干净的衣物。陈默用找到的一顶油腻的鸭舌帽压低了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又在脸上和手上随意抹了些灰尘和污渍。林晚则解开扎起的马尾,让略显枯黄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部分脸颊,再戴上一顶破毡帽,同样在裸露的皮肤上涂抹污迹,掩盖掉那份与末世格格不入的清秀。

  两人伪装成“拾荒者”,不求天衣无缝,只求融入这片灰暗破败的背景,减少不必要的关注。

  离开相对“安静”的城西边缘,越靠近物末日集市,空气中那股混杂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就越发浓烈。除了熟悉的尘埃、霉菌和腐烂气息,还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劣质化学品燃烧混合着变质油脂的刺鼻味道,以及一种…隐约的、甜腻到发齁的劣质香料气息,混杂在风中传来的隐约喧嚣里。

  道路被刻意清理过,虽然依旧布满瓦砾和废弃车辆,但形成了一条勉强可供人车通行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废墟阴影里,开始出现一些窥探的目光——衣衫褴褛、眼神麻木或充满贪婪的幸存者,如同秃鹫般盘踞在通往“盛宴”的道路旁,等待着可能出现的“猎物”或施舍。

  陈默和林晚保持着警惕的队形,陈默在前,将装着珍贵镜片工具的沉重帆布袋护在内侧,林晚在后,抱着镜框袋,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两侧。他们刻意放慢了脚步,微微佝偻着背,模仿着周围那些挣扎求生的流民姿态,沉默地汇入同样前往集市的人流中。

  人流成分复杂。有像他们一样背着简陋行囊、眼神警惕的独行者或小团体;有推着吱呀作响、堆满各种破烂的人力板车,显然是想去碰碰运气换点口粮的拾荒者;甚至还有几个穿着相对整齐、手持简陋棍棒或砍刀、眼神凶狠、明显是某个小团体成员的壮汉,押送着一辆装着几个盖着破布的大木箱的板车,木箱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可能是捕猎的野生动物,引来周围一阵压抑的骚动和贪婪的注视。

  越靠近目的地,人也越来越多起来,在这人类百不存一的末世,这也算是一个难得得风景线了。空气中开始清晰地传来鼎沸的人声、激烈的争吵声、痛苦的呻吟声,以及一种节奏单调、如同野兽低吼般的音乐声,仿佛再向这末世宣告:人类文明还在。

  终于,转过一片由倒塌的高架桥混凝土块形成的巨大屏障,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却又瞬间将人拖入了一个光怪陆离、散发着绝望与疯狂气息的末日深渊!

  巨大的、由数个破损仓库围合而成的露天广场上,人声鼎沸,乌烟瘴气!这里就是秩序团统治下的末日心脏——末日集市。

  与两年前相比,这里的变化触目惊心,清晰地烙印着末世时间流逝带来的残酷变迁。

  **1. 食物的变迁:从丰富到金贵**

  最直观、最刺痛神经的变化,莫过于食物的摊位和交易景象。

  两年前,末世刚降临不久,虽然混乱,但城市里未被洗劫的超市、仓库、甚至居民家里的存粮还相对丰富。集市上,成箱的罐头(午餐肉、沙丁鱼、水果)、真空包装的米面、成桶的食用油、成袋的饼干方便面…虽然价格不菲,但至少还能看到堆叠的“量”,空气中也时常飘荡着食物加热的香气。但凡手里有点硬通货(药品、武器零件、燃料)或者有价值的技能信息,换到几顿饱饭并非不可能。

  而现在?

  食物摊位被挤到了广场相对边缘、靠近仓库墙壁的角落,数量锐减了至少三分之二!而且,摊位上的“货物”足以让任何经历过文明时代的人心头发凉,胃里翻腾。

  * **过期与变质成为常态:** 摊位上占据主流的,是那些包装破损、严重变形的罐头,铁皮锈迹斑斑,上面的生产日期早已模糊不清,甚至有些罐头盖子诡异地微微鼓起。摊主们会信誓旦旦地保证“没坏”、“只是胀气”,但那股若有若无的、类似臭鸡蛋的变质气味却骗不了人。成袋的米面?几乎绝迹,偶尔能看到小半袋,里面混杂着黑色的霉点和蠕动的米虫。饼干碎屑、受潮板结成块的方便面渣滓,被小心翼翼地装在破碗里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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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新”食物的崛起:** 占据主流的是一种灰扑扑、散发着土腥味的块茎状植物根茎,被随意堆在地上。还有大桶大桶浑浊的、漂浮着可疑杂质的液体,据说是用某种耐旱植物的茎秆发酵的“营养糊糊”。风干的、看不出原貌的小型动物(可能是老鼠、猫、甚至更小的东西)尸体,黑乎乎的,如同木炭。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一个角落的摊位,赫然摆放着几块颜色暗红、肌理粗糙的肉干,摊主含糊其辞地称之为“长腿肉”,周围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臊气,敢问津者寥寥,但摊主阴沉的眼神扫视着人群,显然有特定的“客户”。

  * **价格飞涨,交易方式残酷:** 食物的价格早已不是用普通的“货币”能衡量。一块拳头大小、布满霉斑的压缩饼干碎块,可能需要一把品相完好的匕首、或者二十发适配某种枪型的子弹、或者整整一桶(5升)相对干净的饮用水才能换到!一个小罐头其价值足以引发一场小规模的流血冲突。交易过程充满了警惕和怀疑,买卖双方都紧握着武器,眼神凶狠,稍有不慎就可能爆发抢夺。饿得皮包骨头、眼窝深陷的人,像幽灵一样在食物摊位附近徘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散发着“香气”的腐烂之物,却又无力换取,只能绝望地吞咽着口水,或者铤而走险去偷抢,往往换来的是守卫毫不留情的棍棒甚至刀枪。空气中弥漫着饥饿带来的绝望和暴戾。

  陈默和林晚路过一个相对“高档”的食物摊位——摊位上竟然有几罐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水果罐头和一包真空包装的脱水蔬菜。摊主是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腰间别着一把磨得锃亮的砍刀,身后站着两个同样凶悍的手下。询价的人不少,但听到报价(一把能用的手枪或等值子弹,或者三个健康的、能干活的女人)后,大多脸色铁青地摇头离开。一个穿着破烂西装、看起来以前像个体面人的中年男人,颤抖着捧出一个金戒指和一块劳力士手表,哀求着换一小块脱水蔬菜,却被摊主嗤笑着用刀背推开:“老东西,这玩意儿擦屁股都嫌硬!滚!”

  这一幕,清晰地昭示着:在末世第四年,维持生命的最基本需求——食物,已经成为真正的奢侈品和权力象征。文明时代积累的丰盈早已消耗殆尽,幸存者们被迫在腐烂、变异和道德沦丧的边缘寻找延续生命的可能。

  **2. 不可再生之物的逆袭:知识与工具的曙光**

  与食物的极度匮乏形成讽刺对比的,是集市上另一类物品的价值飙升——那些不可再生、难以复制、代表着知识与技能传承的“无用之物”。

  * **书籍与技术资料:** 两年前,书籍(除了少数实用手册如《军地两用人才之友》、《赤脚医生手册》)在集市上如同废纸,论斤称卖都没人要。而现在,专门售卖书籍资料的摊位虽然不多,却围满了人!各种泛黄破旧的专业书籍——机械维修手册、电子电路原理图、化工基础、基础医学教材、甚至老旧的无线电维修指南、农作物种植技术书籍……都成了炙手可热的抢手货。摊主们不再随意堆放,而是将这些“宝贝”用塑料布仔细盖好,防备灰尘和雨水。价格同样高得离谱,一本保存相对完好的《实用内燃机维修图解》,可能需要两天的口粮或一把不错的短刀才能换到。人们争相翻阅,试图从这些泛黄的纸页中汲取重建一点点生存技能的希望。

  * **工具与精密零件:** 各种工具,尤其是成套的、精密的手动工具(扳手、螺丝刀套装、钳子、锉刀、锯条)和发电机,价值飞涨。陈默甚至看到一个摊位在售卖几台锈迹斑斑但结构尚存的小型机床(车床、钻床)部件,周围围着一群眼神热切、争论着如何修复利用的人。

  **3. 沉沦的温床:成瘾与肉欲的狂欢**

  如果说食物匮乏和知识渴求代表着生存的挣扎,那么集市中心区域,则弥漫着一种更加堕落、更加绝望的气息——那是用短暂的感官刺激麻痹永恒痛苦的地狱。

  * **“药摊”的扩张与公开化:** 两年前,毒品交易虽然存在,但还相对隐蔽,种类也多是末世前遗留的成品(海洛因、冰毒等)。而现在,专门兜售各种“药物”的摊位占据了广场最中心、最热闹的一大片区域,数量激增!摊位上摆放着五花八门的“货物”:有装在简陋塑料瓶里的浑浊液体(自制吗啡或鸦片酊);有颜色诡异、如同劣质糖果般的药丸(用各种化学原料和兴奋剂胡乱配比压制的);有晒干的、研磨成粉的不知名植物(具有致幻或麻醉效果);甚至还有直接用针筒分装的、成分不明的浑浊注射液。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甜腻到发齁的劣质香料味,正是为了掩盖这些药品本身的怪味。交易异常火爆,买家形形色色,有眼神狂热的年轻人,有麻木绝望的中年人,甚至有一些看起来像是小团体头目的人物。交易方式也简单粗暴,一小块食物、几发子弹、甚至一次“服务”(指代皮肉生意),就能换到片刻的“解脱”。随处可见吸食或注射后陷入迷幻状态的人,瘫倒在污秽的地上傻笑、抽搐,或者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角落里不时传来因过量或劣质毒品导致的痛苦呕吐声或濒死的呻吟,却鲜少有人理会。秩序团的守卫对这些摊位视若无睹,甚至隐隐形成保护之势,显然从中抽取着巨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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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皮肉生意的“繁荣”与残酷:** 与“药摊”毗邻的,是规模更大、更加赤裸裸的皮肉交易区。这里的景象比两年前更加触目惊心,也更加“规范化”。不再是零星的、躲在阴影里的个体,而是形成了明确的“片区”。一些相对“高档”的区域,用破烂的帆布和木板勉强隔出一个个小隔间,门口站着或坐着一些穿着相对暴露、脸上涂抹着劣质化妆品的女人,年龄从十几岁的少女到三四十岁的妇人都有。她们的眼神大多空洞麻木,如同待售的商品。偶尔有守卫或看起来像管事的人过来巡视,她们会挤出僵硬的笑容。更多的则是在露天,直接坐在肮脏的地上或破毯子上,衣不蔽体,眼神呆滞,等待着“顾客”光临。价格低廉得可怕——半块发霉的面包,一小袋浑浊的水,甚至仅仅是一支劣质烟卷,就能买断一个人片刻的尊严和肉体。买家同样形形色色,从饿得走路打晃的流民到装备精良的武装分子。交易过程粗暴而短暂,在光天化日之下、人群的漠视中完成。女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深深的疲惫和绝望。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香水、汗臭、血腥混合的恶心气味。秩序团的守卫在这片区域巡逻得更为频繁,显然这里也是他们重要的“税收”来源和“福利”提供地(守卫们享有优先权甚至免费权)。陈默和林晚路过时,甚至看到一个守卫粗暴地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正在反抗的少女拖向一个隔间,周围的摊主和“同行”们只是麻木地看着,无人敢言。

  **4. 秩序的烙印:秩序团的统治**

  在这个巨大的、散发着恶臭与疯狂的混沌集市中,唯一能感受到的“秩序”,来自于那些身着统一服饰、手持武器、眼神凶狠的巡逻守卫。他们穿着染成深灰色或黑色的统一制式作战背心,手持着从警用霰弹枪、老旧的自动步枪到自制的狼牙棒、大砍刀不等的武器。他们三五成群,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拥挤的人流中强行开道,对挡路者非打即骂。

  * **“税卡”与保护费:** 在集市的几个主要入口和关键路口,都设有秩序团设立的“税卡”。任何携带物资进入核心交易区的人,都必须缴纳“入市税”——通常是所携带物资价值的十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由守卫随意估价。反抗者轻则被没收所有物资驱逐,重则当场被打死,尸体拖到角落示众。陈默和林晚在进入中心区前,也被一个叼着烟、眼神阴鸷的守卫拦下。守卫用枪管随意地挑开他们帆布袋的口子,看到里面是镜片和工具,而非食物或武器,显然失去了大部分兴趣,但依旧粗暴地抓走了林晚袋子里两副看起来最结实的金属镜框和一小包备用螺丝。“工具税!”守卫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让他们通过。

  * **“规矩”的执行者:** 秩序团的“规矩”很简单:在集市内,禁止大规模斗殴(小摩擦他们懒得管,正好看戏);禁止不交税就摆摊;禁止抢劫;按时缴纳“摊位保护费”。触犯者,会遭到守卫们毫不留情的“执法”。陈默和林晚就亲眼目睹了一幕:一个试图用假货欺骗买家的瘦小男人被揭穿,买家愤怒地揪住他理论,很快引来了守卫。守卫根本不分青红皂白,一枪托砸在卖假货男人的后脑,将其打倒在地,然后当众宣布没收他摊位上所有“货物”(几块真能吃的干饼和几个破零件),并处以“鞭刑十下”。两个守卫狞笑着将瘫软的男人拖到旁边一根柱子旁,用浸了盐水的皮鞭狠狠抽打。凄厉的惨叫声在喧嚣的集市中依然刺耳,皮鞭着肉的闷响令人心悸。周围的人群麻木地看着,有人露出快意,有人面露恐惧,但无人敢出声。秩序,在暴力的碾压下被强行维持着。这就是秩序团信奉的“力量下的秩序”——他们的力量,他们的规矩。

  **暗流与情报:三大势力的浮沉**

  陈默和林晚像两个真正的拾荒者,在拥挤、污秽、喧嚣的集市中艰难穿行。他们刻意避开那些过于混乱和危险的区域(主要是药摊和肉摊中心),在相对“安全”的边缘地带(工具书摊、零件摊)和提供简单服务(如修补衣物、磨刀)的摊位附近徘徊,竖起耳朵,捕捉着风中飘散的只言片语。

  信息如同浑浊水流中的碎片,需要耐心地筛选和拼凑。他们压低声音,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物件作为代价,向看起来比较谨慎、不那么油滑的摊主或一些同样在边缘观望、等待机会的独行者打探消息。话题总是从眼前的艰难开始,慢慢引向那些掌控着他们命运的庞然大物。

  经过几个小时的谨慎接触和观察,结合守卫的闲聊和某些“掮客”有意无意透露的信息,城市中三大主要幸存者势力的近况明朗起来:

  **1. 秩序团 :** 他们所在的集市,就是秩序团力量和理念的最佳展示窗口。

  * **领导者:** 首领被称为“教官”,真名不详。传闻是前特警部队的资深教官,甚至可能参与过海外行动。年龄可能在四五十岁,作风极其强硬,信奉“绝对的武力带来绝对的秩序”。他本人很少在集市公开露面,但关于他冷酷、高效、赏罚分明的传说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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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地盘与核心:** 控制着以这个物流中心为核心的大片区域,包括几个相对完好的大型仓库(作为据点、物资储备和“工厂”)。核心成员据称有两百人左右,都是经过挑选、训练有素的战斗人员,装备相对统一精良(以警用装备和部分军用制式武器为主,辅以自制武器),以市区一个20层高楼为统治中心,外围依附人员(包括集市守卫、后勤、工匠、以及被“收编”的流民团体)数量庞大,可能有4、5百人,形成严密的金字塔结构。

  * **生存之道:** 维持秩序(他们的秩序)并从中抽血。末日集市是他们最重要的经济命脉和情报来源。他们不仅收取高额税金和保护费,还直接控制着最赚钱的生意——毒品制造与销售(利用化学人才和简陋实验室)、皮肉生意(强迫或“招募”女性)、以及部分武器维修和改装业务。他们用食物、药品和“安全”来控制依附者,用残酷的暴力镇压一切反抗。

  * **行事风格:** 讲规矩,但极度冷酷无情。对于服从者,提供相对稳定的生存环境;对于挑战者和破坏规矩者,会以雷霆手段清除,手段往往极其残忍(公开处刑、喂丧尸等)以儆效尤。与其他势力有贸易往来(主要是用毒品、情报和“服务”换取钢铁厂的武器零件、互助会的药品和部分技术),但警惕性极高,冲突时有发生。

  **2. 钢铁厂 :** 这个名字被提起时,陈默的拳头在破旧外套下无声地握紧,指节发白。林晚则敏锐地看了看他。

  * **领导者:** 首领绰号“独眼狼”,真名未知。身材魁梧,脸上横贯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将左眼彻底毁掉,仅剩的右眼闪烁着残忍暴虐的光芒,核心成员也多是好勇斗狠之徒,刑满释放人员、打手、亡命徒占了很大比例。

  * **地盘与核心:** 盘踞在城西一个废弃的大型钢铁厂及周边区域。利用厂区复杂的地形、坚固的厂房和大量废弃钢铁作为天然堡垒和资源。核心战斗成员估计在五六十人左右,外围依附的拾荒者、苦力、妓女等可能有两三百人。

  * **生存之道:** **掠夺!** 这是钢铁厂最鲜明的标签。他们是城市废墟中最臭名昭着的掠食者。装备来源主要依靠抢劫和黑市购买(用抢来的物资换)。他们拥有相对精良的武器(得益于经常伏击其他势力或小团体的运输队),尤其擅长近战和利用地形进行突袭。控制着城市西部几处重要的金属废料堆放点和一个小型机械加工车间,(能进行简单的车辆改装和维修,以及武器制造。他们自己生产一些粗糙但威力巨大的自制武器,如大号砍刀、狼牙棒、土制炸弹等。

  * **行事风格:** 凶狠、贪婪、毫无底线。信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经常主动出击,劫掠秩序团的商队、互助会的医疗站,以及任何被他们盯上的小型幸存者营地。陈默的旧伤、团队的流亡,正是拜他们所赐。他们也在集市上有代理人,主要出售抢来的“战利品”(武器、零件、偶尔有珍贵的药品或工具)和购买他们需要的弹药、药品和奢侈品(酒、好烟)。与秩序团和互助会的关系是赤裸裸的敌对,冲突不断,但由于钢铁厂易守难攻,武力强大,秩序团和互助会也那他们没办法。提起他们,集市上的人无不咬牙切齿又充满恐惧。

  **3. 互助会 :** 这个名字听起来最为温和,甚至带着一丝理想主义的光环,但集市上知情者的评价却往往带着讽刺和复杂。

  * **领导者:** 名义上的领导者是一位被称为“博士”的老者,据说以前是大学里的生物学教授,戴着厚厚的眼镜,形象儒雅。但实际掌权的似乎是围绕在他身边的几个核心干部,包括他的儿子(一个精明强干、据说心狠手辣的前律师)。

  * **地盘与核心:** 控制着城市东南部一片依托废弃大学校园和附属医院建立的区域。利用学校的图书馆、实验室和医院的医疗资源作为根基。核心成员结构复杂,包括部分知识分子(医生、工程师、教师)、原医院工作人员、以及被其理念吸引或收编的幸存者。核心成员数量不明,但组织严密,外围成员众多,主要是寻求医疗庇护的普通幸存者。

  * **生存之道:** **知识与医疗垄断。** 这是互助会最大的资本和权力来源。他们掌握着相对完善的医疗设施和技术(外科手术、基础药物合成、净水技术)。他们打着“互助”、“重建文明火种”的旗号,吸引了不少渴望秩序和知识的幸存者加入或依附。在集市上,他们主要出售自制的简单药品(消毒水、止血粉、止痛草药膏)、净水药片、以及提供医疗服务(收费极其昂贵,往往需要付出自由或忠诚),同时收购食物、武器来保护自己。

  * **行事风格:** **伪善与操控。** 表面上是末世中的一片净土,宣扬道德、互助和知识的力量。但实际上,等级森严,内部管控严格。他们利用医疗和知识的垄断地位,对依附者进行精神控制和道德绑架,甚至带有一些邪教色彩。与秩序团维持着脆弱的贸易和情报交换关系(用药品换武器零件和情报),与钢铁厂则是绝对的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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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一体”的黑暗生意**

  一个贩卖自制刀具、满脸油污的老铁匠,在收下陈默递过去的几颗小螺丝后,压低声音,带着嘲讽和洞悉一切的口吻说道:“甭管他们叫什么名儿,喊得多好听,‘秩序’、‘互助’、‘兄弟’…扒开那层皮,骨子里都一样黑!” 他啐了一口浓痰,指了指集市最中心那片灯红酒绿(相对而言)、喧嚣堕落的区域。

  * **皮肉生意:** 三大势力无一例外,都在集市上经营或纵容着规模庞大的皮肉生意。秩序团直接控制着“高端”区域,抽取重税;钢铁厂则提供“货源”(通过劫掠来的女性),由他们的代理人负责销售;互助会则相对隐蔽,但他们控制下的女性,也常常被以“偿还医疗债务”或“为集体做贡献”的名义,被迫进入这个行当。

  * **毒品交易:** 秩序团是最大的生产商和销售商;钢铁厂提供部分原料或销赃;互助会则提供一些技术支持(如提纯)和销路(尤其针对他们内部压力巨大的知识分子和守卫),同时他们也消耗大量毒品用于所谓的“医疗麻醉”和“精神慰藉”。

  虽然三大势力相互敌对,但出于交易的需要以及利益的考量,大家在末日集市交易上都心照不宣,相互利用,维持了末日集市的虚假繁荣。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城市巨大的阴影吞噬,集市上开始点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这些灯光来自于利用汽车电瓶或小型发电机供电的、功率不高的白炽灯,以及燃烧油脂或劣质酒精的简陋火把。光线昏暗摇曳,将扭曲的人影投射在肮脏的墙壁和地面上,如同群魔乱舞。

  空气中弥漫的甜腻香料味、劣质酒精味、汗臭、血腥和腐败食物的气息更加浓烈,混合着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喧闹声、音乐声和放纵的尖叫声,形成一种令人眩晕和窒息的氛围。秩序团的守卫们似乎也放松了些许警惕,有些开始围坐在火堆旁喝酒,有些则走向了皮肉交易的区域。

  陈默和林晚对视一眼,知道该离开了。夜晚的集市只会更加混乱和危险。他们已经获得了足够的信息:三大势力相互倾轧又相互依存,在城市的废墟上维持着一种危险的平衡。好在溪口村和南宝山的位置暂时偏远,尚未进入这些巨兽的视线,但绝非长久之计。

  两人压低帽檐,抱着来之不易的物资,如同两滴水融入浑浊的河流,悄无声息地逆着涌入夜市的人流,向着集市的边缘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