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末日聚餐-《末世余辉,生存》

  当溪口村堡垒那高大沉默的石墙轮廓终于刺破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出现在视野中时,走在最前的张卫国,这个铁打般的老警察,脚步也是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吴磊连忙上前扶住他,触手一片湿冷黏腻——张卫国的后背,旧棉袄被撕开几道口子,下面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痂,不知是野猪的污血还是他自己的。

  沉重的麻袋被小心翼翼地卸在堡垒干燥的堂屋中央,此处请容许我们夸张一点,这些粮食堆成了一座散发着生命气息的小山。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那流淌的金色,看着那座由无数颗饱满生命堆砌的小山。

  陈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胸膛剧烈起伏。他伸出手,抓起一把稻谷。谷粒坚硬、饱满、微凉,带着尘土的气息,在他掌心滚动。那沉甸甸的触感,顺着指尖的神经,一路蔓延至心脏,带来一种近乎痉挛的踏实感。粮食危机终于解除了,我们整整努力了半年。

  “一吨…”吴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刚刚粗略清点完,“至少一吨!全是上好的稻谷!没霉!没坏!还有…每人背回了大约…30斤猪肉…”这个数字如同惊雷,再次在众人耳边炸响!一吨粮食!200斤猪肉!足以让他们七个人,在这堡垒之中,安然度过一整年!

  “耶!太好了”

  “有吃的了”众人忘记了劳累,一片欢呼。

  “我宣布”陈默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搬这么多东西,着实累的够呛,接下来修整一天。明天开始分割猪肉,晾晒、脱粒、储存稻谷。去年太冷我们没有过春节,明天晚上我们做一顿大餐,大吃一顿,就当过春节了。”

  “老大,英明”众人又是一片欢呼。

  第二天堡垒的院子被充分利用起来。清理干净的石板地面成了最好的晒场。金黄的稻谷被均匀地铺开,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下曝晒,蒸发掉囤顶中积攒的潮气。空气中弥漫着谷物被阳光烘烤后特有的、暖融融的甜香。林晚和王翠花拿着自制的木耙,仔细地翻动着谷粒,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侍弄最珍贵的丝绸。阳光洒在她们虽然依旧清瘦、却已焕发出生机的脸上,驱散了长久的阴霾。

  脱粒是项体力活。没有机械,全靠最原始的方式。张卫国找来了两块相对平整的大石板。将晒干的稻穗铺在一块石板上,用另一块石板用力搓碾。谷粒在石板的挤压摩擦下,噼里啪啦地脱落。单调重复的动作,沉重的石板,不一会儿就让人汗流浃背,腰酸背痛。但听着那谷粒脱离穗秆的清脆声响,看着金黄的谷粒在石缝间跳跃堆积,疲惫也化作了满足的汗水。

  储存更是重中之重。堡垒的地窖再次发挥了核心作用。吴磊带着李三,将地窖进行了更彻底的清理和加固。又用厚实的塑料布将地窖内壁整个包裹起来,隔绝湿气。脱粒后饱满干燥的米粒,被小心地装入同样经过晾晒和熏蒸的麻袋中,一袋袋整齐地码放在地窖最干燥、最稳固的位置。看着那堆码得如同城墙般、散发着安全感的粮垛,每个人的心才真正落回了肚子里。

  接下来,就是大家期盼的大餐环节了。

  第二天夜幕彻底降临时,巨大的篝火堆被移到了院子中央开阔处,橘红色的火舌肆意舞动,将粗粝的石墙映照得一片暖红,也将围坐众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墙壁上,跳跃着,晃动着。

  主角是那口架在篝火上方、边缘坑洼却此刻如同圣器般的大铁锅。锅里翻滚着浓稠的、乳白色的汤汁,厚实的野猪肉块在沸汤中沉沉浮浮,已被炖煮得酥烂脱骨,释放出令人灵魂颤栗的肉香。金黄色的米粒在汤中翻滚膨胀,吸饱了浓郁的肉汁,变得饱满晶莹,散发着谷物特有的、朴实的甜香。几片薄薄的姜和一把翠绿的野葱碎撒在汤面上,如同画龙点睛,将那霸道无比的复合香气彻底激发出来——野性的醇厚、谷物的踏实、葱姜的辛香,混合着柴火燃烧的烟火气,形成一股近乎实质的、带着钩子的洪流,蛮横地冲击着每个人的嗅觉神经。

  篝火边缘,几块用树枝串起的、肥瘦相间的野猪肋排正被烤得滋滋作响。金黄色的油脂不断渗出,滴落在下方的炭火上,腾起一簇簇带着焦香的蓝色火苗。肉排表面被烤成诱人的焦糖色,边缘微微卷曲,浓郁的肉香混合着油脂燃烧的焦香,霸道地弥漫开来,与锅里的浓汤香气交织缠绕,形成令人窒息的诱惑。

  旁边,几块硕大的带皮野猪腿肉,被厚厚的盐粒和捣碎的野花椒叶子仔细揉搓腌制后,正架在篝火稍远处,用文火耐心地熏烤着。深红色的肉质在烟火的缭绕下,颜色逐渐变深,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带着烟熏火燎气息的咸香。

  “开饭了——!”

  王翠花的一声吆喝,如同点燃了狂欢的引信!

  普通农家的碗碟就是他们的餐具。滚烫浓稠、饱含肉粒和米花的汤羹被一勺勺舀入容器。烤得焦香四溢、油脂横流的肋排被粗暴地撕扯开,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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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捧着盛满肉汤的大碗,顾不上烫,猛地喝了一大口!瞬间,那极致的、混合着野性肉香和谷物甜美的浓稠汤汁,如同温暖的岩浆,从喉咙一路奔涌进空瘪了太久、几乎忘记饱足滋味的胃袋!滚烫的温度熨帖着冰冷的胃壁,浓郁的肉香在口腔中轰然炸开!他发出一声含糊的、近乎呜咽的、带着巨大满足感的叹息,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后仰,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这一口热汤下舒张开来!

  “香…真他娘的香到骨头缝里了!”他烫得龇牙咧嘴,却舍不得放下,贪婪地吸溜着,仿佛要将这味道刻进灵魂深处。

  张卫国则拿起一块烤肋排。肋排的表皮被烤得焦脆酥香,轻轻一咬,发出咔嚓的脆响,油脂的芬芳瞬间在口中爆开。内里的肉质却异常鲜嫩多汁,带着野猪肉特有的、一丝丝粗犷的嚼劲和浓郁的肉味。他吃得并不快,每一口都细细咀嚼,感受着油脂在舌尖化开的丰腴,感受着久违的、纯粹的肉食带来的、最原始的力量感。

  吴磊的吃法很特别。他将烤肋排上最肥美的油脂部分小心地撕下来,放在一片烙得金黄的糙米饼子上。滚烫的油脂瞬间浸润了粗糙的饼身,发出滋滋的轻响。他再卷上几块炖得软烂的瘦肉和吸饱了汤汁的米粒,一口咬下去!油脂的丰腴、瘦肉的香醇、米粒的甘甜、饼子的焦香,还有饼身粗糙的质感带来的咀嚼快感,在口中形成层次极其丰富的交响!他满足地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咕噜声,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林晚小心地将一块最嫩、没什么肥膘的里脊肉夹到陈默的碗里。陈默看着她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脸颊,夹起那块肉,没有立刻吃,而是沾了沾旁边小碟子里苏晴用野葱和一点点珍贵酱油调制的简易蘸料,然后送到了林晚嘴边。林晚的脸瞬间更红了,在众人善意的低笑和起哄声中,羞涩地张开嘴,轻轻咬住。肉质细嫩无比,带着野性的鲜甜和蘸料的微咸辛香,瞬间征服了味蕾。

  苏晴的吃相最斯文,但速度丝毫不慢。她专注于那碗浓稠的肉粥,米粒已经被炖煮得开花,与融化的肉糜、油脂完美地交融在一起,每一口都顺滑无比,暖意从喉咙一直熨帖到胃里,驱散了长久以来因营养不良而潜伏在身体深处的寒意。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感受着食物带来的、最基础的疗愈力量,脸上露出了多日不见的、放松而安宁的神色。

  篝火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在每个人满足的脸上跃动。油脂的芬芳、肉食的醇厚、米粒的甘甜、烟熏的咸香、还有野葱的辛辣…各种味道在口腔里交融、爆炸,冲击着被寡淡和饥饿折磨了太久的味觉神经。

  腹中的空虚被滚烫的食物迅速填满,那久违的、甚至有些陌生的饱胀感,带来了巨大的满足和随之而来的慵懒。紧绷了数月的神经,在食物和篝火的双重抚慰下,终于松弛下来。

  李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背靠着石墙,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油光发亮的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惬意。他拿起一根细小的木签,意犹未尽地剔着牙缝里的肉丝,含糊不清地说:“他娘的…这才是人过的日子!有粮,有肉,有火烤!比当皇帝还舒坦!”他的话语引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充满了认同。

  王翠花挨着李三坐下,脸上带着吃饱喝足后的红晕,眼神却飘向了院墙外黑沉沉的群山:“是啊…总算不用睁眼闭眼就想着下一顿在哪了。这心啊,算是落回肚子里了。”

  吴磊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上还沾着一点油星:“数据上…我们现在的基础生存物资储备,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阈值。只要堡垒防御不出问题,短期内没有大的天灾或者尸潮冲击,生存概率…很高了。”技术宅用他的方式表达着安心。

  林晚轻轻靠在陈默肩头,火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跃。她手里还捧着小半碗温热的肉汤,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感受着那暖流在身体里蔓延。长时间的饥饿和紧张被驱散后,一种深沉的疲惫和随之而来的安宁包裹着她。“真好…”她轻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困倦的满足。

  陈默揽着她的肩膀,目光扫过篝火边每一张放松而平和的脸庞。张卫国闭着眼,似乎在假寐,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苏晴正小心地收拾着一些剩余的、可以存放的熏肉。李三和王翠花低声说着什么,发出低低的笑声。堡垒内,温暖、饱足、安全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流淌,将外面世界的冰冷与危险隔绝开来。

  保暖思淫欲。

  夜幕彻底笼罩了荒芜的溪口村,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夜鸟的啼叫,更添几分孤寂。楼下早已没了声息,张卫国规律的呼噜声隐约可闻,吴磊房间也彻底安静下来,隔壁李三夫妇那边更是早早熄了灯。

  二楼尽头的小房间里,一盏用废弃玻璃瓶和吴磊贡献的微型LED灯珠、几根电线简单拼凑的“台灯”,正散发出微弱却温暖的光芒,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将两张年轻的脸庞笼罩在柔和的暖黄色光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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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饱食一顿难得的、热腾腾的晚餐,疲惫的身体得到了抚慰,一种奇异的、带着暖意的松弛感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开来。陈默和林晚并肩坐在那张被简单加固过、铺上了他们能找到的最干净(的旧床单的木板床上。

  空气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饱食过后,大家似乎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林晚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垂在肩头的一缕乌黑发丝。陈默的目光落在林晚低垂的侧脸上。昏黄的灯光为她细腻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蜜色光晕,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扇子般的阴影,微微颤动着,如同受惊的蝶翼。她小巧的鼻尖,因为紧张而显得更加挺翘,微微抿着的唇瓣像初绽的蔷薇花瓣,带着天然的、诱人的水润光泽。三年末世的风霜并未完全侵蚀掉她身上那份属于少女的纯净与柔美,反而在这份挣扎求生的坚韧底色上,更添了几分让人心折的、易碎的诱惑。

  “林晚。”陈默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同于平日的、压抑的渴望,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心尖。

  陈默不再说话。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拂过林晚光滑的脸颊。那触感温热而真实,带着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击溃了林晚强装的镇定。

  “别…李叔他们刚睡下…”她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声音细弱蚊吟,带着一丝欲拒还迎的慌乱,脸颊瞬间飞起两朵更深的红云,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在灯光下几乎透明。

  他身体微微前倾,另一只手臂已经绕过林晚纤细的腰肢,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整个柔软的身体揽入怀中。

  “啊…”林晚低呼一声,身体瞬间僵硬,随即又在他的怀抱里软化下来。属于陈默的、混合着汗味、尘土气息和一种独特阳刚味道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强势而灼热。她能感觉到他胸膛下心脏有力的搏动,隔着薄薄的衣物,一下下撞击着她的后背。

  陈默低下头,灼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引起她一阵细微的颤栗。他的唇急切地寻找着她的。林晚下意识地微微后仰,想要拉开一点距离,那动作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少女本能的羞涩和慌乱。她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紧闭着眼睛,仿佛不敢面对即将到来的亲密。

  她的退缩和羞涩,如同投入烈火中的一滴油,瞬间点燃了陈默所有的耐心。他不再给她闪躲的机会,有力的手臂收紧,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温柔,准确地攫获了她那微微颤抖、带着蔷薇色泽的唇瓣。

  “唔…”林晚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了回去,化作一声模糊的呜咽。初时是冰凉柔软的触感,随即是滚烫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意味的吮吸。陈默的吻急切而热烈,如同干渴的旅人终于寻到了甘泉,带着积攒了太久的思念、担忧和劫后余生的狂喜。他的舌尖带着滚烫的温度,轻易地撬开了她因惊讶而微微开启的贝齿,攻城略地,霸道地汲取着她的甜蜜。

  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羞涩、紧张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汹涌澎湃的吻冲击得七零八落。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眩晕,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只能无助地依附在他强壮的怀抱里。她开始回应,舌尖与他交缠,这细微的回应如同最好的鼓励,让陈默的动作更加炽烈。

  他的手不再满足于停留在她的腰间,带着滚烫的温度,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游移,隔着薄薄的衣物,抚过她纤细的背脊,感受着她肌肤的柔滑。那粗糙的指腹带来的触感,带着电流,点燃了她体内陌生的火焰。

  林晚感到一阵阵战栗从被他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席卷全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破碎,脸颊滚烫,身体深处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又渴望的奇异感觉。她无意识地抬起手臂,环住了陈默的脖颈,手指插进他浓密的黑发中,仿佛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紧密相拥的身影在粗糙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纠缠的剪影。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急促而压抑的喘息声、唇齿交缠的细微水声,在寂静的小房间里交织成一首暧昧又动人的夜曲,冲淡了末世的冰冷与绝望。

  陈默的吻渐渐从她的唇瓣移开,带着滚烫的轨迹,落在她小巧的下巴、敏感的耳垂、最后停留在她纤细优美的颈侧,细细吮吻,留下点点暧昧的红痕。林晚忍不住仰起头,发出一声小猫般的、带着颤音的轻吟,那声音充满了无措的诱惑,彻底点燃了陈默紧绷的神经。

  他的动作变得更加急切,带着一种想要将她揉进骨血里的迫切。他的手摸索到她上衣的纽扣,林晚感觉到胸前一凉,一股大力将她捂在手里。

  “疼…轻点…”她喘息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一丝惊慌,试图抓住他作乱的手,“你…讨厌…”

  陈默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深邃的眼眸里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他看着她水光潋滟、盛满了羞涩、迷离和一丝祈求的眼睛,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我…就爱…使劲。”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和不容置疑的决心。他再次低头,用一个更加深入、更加缠绵的吻封住了她那另一边的羞涩。

  那盏简陋的LED灯,散发着微弱而恒定的暖光,静静地照亮着床上紧密相拥、气息交融的两人。窗外,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和危机四伏的末世荒野;窗内,是彼此滚烫的体温、急促的心跳和压抑了太久终于喷薄而出的浓烈爱意。这简陋的木板床,在发出咯吱咯吱的低语。隔壁,李三:“这小子故意的吧,他不知道床在响,不行,我再咳嗽一下,哎呦,你掐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