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省公安厅指挥中心，凌晨一点。
中央大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跳动：71:58:27。从四国协商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距离塔昆可能逃往迪拜的窗口期还剩不到三天。指挥室里灯火通明，但异常安静，只有键盘敲击声、加密通信设备的提示音和偶尔压低的通话声。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紧绷，但也透着一种临战前的专注。
杨洛站在指挥台前，面前摊开着连夜赶制的《“翡翠山庄”收网行动预案（初稿）》。预案厚达六十七页，分为行动规划、法律程序、国际协调、后勤保障、应急方案五个部分。此刻他正在审阅最关键的行动规划部分，手中的红笔在几个节点上重重画圈。
“人到齐了，开始吧。”杨洛抬起头，看向会议桌前陆续就座的专案组核心成员。除了在缅甸前线的孙伟、在老挝的李强通过加密视频参会，其余人员全部到场：刘建国、敖钦、龙鑫、周涛检察官、王斌、张华，以及刚刚从北京赶回的陆振华和陈默。
“首先通报最新情况。”杨洛调出缅甸前线发来的情报，“两小时前，孙伟总队长协调缅方侦查小组，对‘翡翠山庄’进行了外围侦察。确认以下信息——”
大屏幕上显示出经过处理的侦察照片和地形图：“第一，庄园位于勐腊县东南山区，三面环山，一面靠河，只有一条盘山公路进出，易守难攻。庄园主体建筑为三层缅式别墅，据岩吞供述，地下有安全屋和应急通道。”
“第二，”杨洛切换画面，“热成像侦察显示，庄园内至少有二十个热源信号，分布在不同位置，符合武装警卫的布防特征。外围观察到三处固定哨位，两处流动巡逻队。武器配备包括自动步枪和至少一挺轻机枪。”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放大一张从山脊拍摄的远距离照片，画面中一辆黑色越野车正驶入庄园，“今晚十一点四十分，这辆车从勐腊县城方向驶来，进入庄园。车辆型号与塔昆在泰国使用的防弹越野车一致。虽然无法确认车内人员，但时间节点敏感。”
敖钦补充道：“我们同步监控了塔昆的加密通讯账户。今晚十一点至十二点期间，该账户有三次短暂登录，IP地址经反向追踪，确认来自勐腊县境内的卫星通讯基站。登录行为与车辆抵达庄园的时间基本吻合。”
“综合判断，”杨洛沉声道，“塔昆很可能已经在‘翡翠山庄’。岩吞供述的潜逃计划如果是真的，我们只剩下不到七十二小时。”
指挥室里气氛凝重。刘建国副厅长率先提问：“行动方案怎么定？强攻还是智取？”
“预案提出了三个选项。”杨洛调出方案页面，“选项一，联合突袭。由中缅联合调查组主导，在缅方军警配合下，武装突袭庄园。优点是行动可控，能最大限度获取证据；缺点是可能爆发激烈交火，造成伤亡，且政治风险高——毕竟是在民族武装控制区。”
“选项二，诱捕设伏。在塔昆可能使用的秘密通道上设伏，待其离开庄园时实施抓捕。优点是避免强攻，降低风险；缺点是不可控因素多，塔昆可能改变计划或走其他路线。”
“选项三，施压迫降。通过外交和军事压力，迫使勐腊军交人。这需要缅甸中央政府全力配合，且可能引发与地方武装的对抗。”
他看向视频中的孙伟：“孙总，你在前线，什么意见？”
孙伟在缅甸的画面略显模糊，但声音清晰：“我建议选项一和选项二结合。首先，由缅方以‘例行安全检查’或‘调查非法武装’为由，对庄园进行试探性接触，摸清内部布防和人员构成；同时，在已知的几条秘密通道上布控。一旦确认塔昆在庄园内，且警卫力量可控，就实施突袭；如果情况复杂，就等其离开时在通道上抓捕。”
“勐腊军的反应呢？”陆振华问，“梭温的老虎山营地距离庄园只有八公里，一旦有事，武装增援二十分钟就能到。”
“这就是需要缅甸军方配合的地方。”孙伟道，“我们已经通过联合调查组渠道，向缅方提出请求：在行动期间，派部队在老虎山营地外围实施‘军事演练’，形成威慑，牵制勐腊军主力。缅方原则上同意，但要求行动必须‘快速、精准、最小动静’。”
杨洛转向王斌：“安保方面，王局长有什么预案？”
王斌打开面前的文件夹：“针对此次行动，安保分为三个层面。第一，境外行动人员的安全保障。孙总队在缅甸的团队、李局长在老挝的团队，全部配备最高级别防护装备和应急撤离方案。我们已经协调军方，在边境线中方一侧部署了应急医疗和快速反应分队，随时待命。”
“第二，通信和情报安全。”他继续，“所有行动通信使用军方级别的量子加密系统，密钥每十分钟更换一次。指挥链路采用三路冗余，确保不会被干扰或切断。情报传递全部通过专用卫星通道，与缅方、老方的协调也使用独立加密线路。”
“第三，境内防渗透反制。”王斌神色严肃，“根据情报，塔昆集团在境内仍有眼线。我们已经对专案组所有成员、相关家属、以及可能接触案件信息的辅助人员进行了安全排查。同时，在澜湾县等重点地区加强了社会面管控，防止狗急跳墙的报复行为。”
杨洛点头，看向张华：“装备保障？”
张华推了推眼镜，面前的平板电脑上列着长长的清单：“按照预案需求，我们已经准备了七个类别的特种装备：第一，侦察设备，包括微型无人机、穿墙雷达、热成像仪等；第二，突袭装备，防弹衣、破门工具、非致命武器等；第三，取证设备，便携式实验室、现场勘查包、证据保全箱等；第四，通信设备；第五，医疗急救包；第六，应急撤离装备；第七，跨境运输工具。”
他调出一张运输路线图：“所有装备分三批运送：第一批已经通过外交渠道空运至缅甸仰光，由孙总队接收；第二批今晚通过陆地口岸运往老挝万象；第三批作为备用，存放在春城基地，随时可以调运。”
“法律程序方面？”杨洛看向周涛检察官。
周涛面前摊开着厚厚的法律文书：“根据四国联合声明和双边司法协助条约，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全套法律文件：包括对塔昆的逮捕令申请（中缅双语）、证据移交清单、证人保护协议、以及可能需要的临时羁押授权书。所有文件都经过最高检和外交部法律司双重审核，符合国际法和各国国内法要求。”
他顿了顿：“但最大的法律风险在于，如果抓捕行动中发生交火造成伤亡，或者塔昆拒捕被击毙，后续的司法程序会非常复杂。我们建议，行动指令中必须明确‘尽量活捉’的原则，除非面临生命危险，否则不使用致命武力。”
“同意。”杨洛在预案上标注，“这一点必须作为行动铁律。”
会议进行到凌晨三点，各个细节反复推敲。就在即将散会时，龙鑫突然举手：“杨局，技术组监测到异常情况。”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过来。
龙鑫调出监控数据：“过去一小时，‘翡翠山庄’周围的通讯信号激增，至少新增了八个加密信号源。同时，老虎山营地的热成像显示，有车辆和人员集结迹象。更奇怪的是——”他放大一张卫星图像，“老挝波乔省边境地区，今晚有多支小型车队在夜间移动，方向都指向缅老边境。”
“勐腊军有异动？”敖钦皱眉。
“不像常规调动。”龙鑫分析，“如果是大规模军事行动，信号不会这么分散隐蔽。这更像是……分散部署，加强警戒。”
杨洛迅速判断：“塔昆可能察觉了什么。岩吞被捕虽然保密，但塔昆在缅警方内部有眼线，联合调查组的动作不可能完全瞒住。他在做应急准备。”
他立即下达指令：“孙伟，你们在缅甸的侦查小组立即撤回安全区域，不要打草惊蛇。同时，通过联合调查组渠道，要求缅方加强对老虎山营地的监控，但不要有任何挑衅动作。”
“明白。”孙伟在视频中回应。
“李强，”杨洛转向老挝方向的画面，“你们在老挝边境的监控点全部转入静默状态，只观察不接触。重点监控几条秘密通道的出口位置。”
“收到。”
杨洛站起身，环视全场：“同志们，情况有变。敌人可能已经警觉，我们的行动窗口在收窄。现在我宣布——”
所有人都挺直了身体。
“第一，收网行动提前。原定七十二小时准备期压缩到四十八小时。各小组必须在明天下午六点前完成所有准备工作。”
“第二，行动方案调整为‘诱捕为主，突袭备用’。优先考虑在塔昆离开庄园时抓捕，避免强攻。但如果四十八小时内他没有离开迹象，则在第四十八小时整点发动突袭。”
“第三，国际合作同步推进。陆局，你立即协调外交部，请驻缅、驻老、驻泰使馆启动应急机制，与所在国政府保持最高级别沟通，确保行动获得必要支持和法律保障。”
“第四，安全警戒提升至最高级别。王局长，从此刻起，专案组所有成员实行封闭管理，通信全部监控。境外人员每两小时报告一次安全状态。”
命令一条条下达，各组负责人快速记录。会议在凌晨三点四十分结束，人们匆匆返回各自岗位。
杨洛最后离开指挥室。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的绿色微光。他走到窗边，看着春城沉睡的夜景，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响了三声，王柔接起，声音带着睡意：“杨洛？这么晚……”
“吵醒你了。”杨洛的声音柔和下来，“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王柔的睡意明显消散了：“要行动了，是吗？”
“嗯。可能就这两天。”
长久的沉默。然后王柔轻声说：“我和思洛等你回家。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一定。”杨洛顿了顿，“帮我告诉思洛，爸爸答应她的糖，回去就买。”
挂断电话，他站在窗前，久久未动。
窗外，东方的天际线开始泛起极淡的灰白。黎明前的时刻最黑暗，但也意味着光明即将到来。
而这场跨越四国边境的黎明前的暗战，已经悄然拉开序幕。
时间，只剩下四十八小时。
中央大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跳动：71:58:27。从四国协商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距离塔昆可能逃往迪拜的窗口期还剩不到三天。指挥室里灯火通明，但异常安静，只有键盘敲击声、加密通信设备的提示音和偶尔压低的通话声。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紧绷，但也透着一种临战前的专注。
杨洛站在指挥台前，面前摊开着连夜赶制的《“翡翠山庄”收网行动预案（初稿）》。预案厚达六十七页，分为行动规划、法律程序、国际协调、后勤保障、应急方案五个部分。此刻他正在审阅最关键的行动规划部分，手中的红笔在几个节点上重重画圈。
“人到齐了，开始吧。”杨洛抬起头，看向会议桌前陆续就座的专案组核心成员。除了在缅甸前线的孙伟、在老挝的李强通过加密视频参会，其余人员全部到场：刘建国、敖钦、龙鑫、周涛检察官、王斌、张华，以及刚刚从北京赶回的陆振华和陈默。
“首先通报最新情况。”杨洛调出缅甸前线发来的情报，“两小时前，孙伟总队长协调缅方侦查小组，对‘翡翠山庄’进行了外围侦察。确认以下信息——”
大屏幕上显示出经过处理的侦察照片和地形图：“第一，庄园位于勐腊县东南山区，三面环山，一面靠河，只有一条盘山公路进出，易守难攻。庄园主体建筑为三层缅式别墅，据岩吞供述，地下有安全屋和应急通道。”
“第二，”杨洛切换画面，“热成像侦察显示，庄园内至少有二十个热源信号，分布在不同位置，符合武装警卫的布防特征。外围观察到三处固定哨位，两处流动巡逻队。武器配备包括自动步枪和至少一挺轻机枪。”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放大一张从山脊拍摄的远距离照片，画面中一辆黑色越野车正驶入庄园，“今晚十一点四十分，这辆车从勐腊县城方向驶来，进入庄园。车辆型号与塔昆在泰国使用的防弹越野车一致。虽然无法确认车内人员，但时间节点敏感。”
敖钦补充道：“我们同步监控了塔昆的加密通讯账户。今晚十一点至十二点期间，该账户有三次短暂登录，IP地址经反向追踪，确认来自勐腊县境内的卫星通讯基站。登录行为与车辆抵达庄园的时间基本吻合。”
“综合判断，”杨洛沉声道，“塔昆很可能已经在‘翡翠山庄’。岩吞供述的潜逃计划如果是真的，我们只剩下不到七十二小时。”
指挥室里气氛凝重。刘建国副厅长率先提问：“行动方案怎么定？强攻还是智取？”
“预案提出了三个选项。”杨洛调出方案页面，“选项一，联合突袭。由中缅联合调查组主导，在缅方军警配合下，武装突袭庄园。优点是行动可控，能最大限度获取证据；缺点是可能爆发激烈交火，造成伤亡，且政治风险高——毕竟是在民族武装控制区。”
“选项二，诱捕设伏。在塔昆可能使用的秘密通道上设伏，待其离开庄园时实施抓捕。优点是避免强攻，降低风险；缺点是不可控因素多，塔昆可能改变计划或走其他路线。”
“选项三，施压迫降。通过外交和军事压力，迫使勐腊军交人。这需要缅甸中央政府全力配合，且可能引发与地方武装的对抗。”
他看向视频中的孙伟：“孙总，你在前线，什么意见？”
孙伟在缅甸的画面略显模糊，但声音清晰：“我建议选项一和选项二结合。首先，由缅方以‘例行安全检查’或‘调查非法武装’为由，对庄园进行试探性接触，摸清内部布防和人员构成；同时，在已知的几条秘密通道上布控。一旦确认塔昆在庄园内，且警卫力量可控，就实施突袭；如果情况复杂，就等其离开时在通道上抓捕。”
“勐腊军的反应呢？”陆振华问，“梭温的老虎山营地距离庄园只有八公里，一旦有事，武装增援二十分钟就能到。”
“这就是需要缅甸军方配合的地方。”孙伟道，“我们已经通过联合调查组渠道，向缅方提出请求：在行动期间，派部队在老虎山营地外围实施‘军事演练’，形成威慑，牵制勐腊军主力。缅方原则上同意，但要求行动必须‘快速、精准、最小动静’。”
杨洛转向王斌：“安保方面，王局长有什么预案？”
王斌打开面前的文件夹：“针对此次行动，安保分为三个层面。第一，境外行动人员的安全保障。孙总队在缅甸的团队、李局长在老挝的团队，全部配备最高级别防护装备和应急撤离方案。我们已经协调军方，在边境线中方一侧部署了应急医疗和快速反应分队，随时待命。”
“第二，通信和情报安全。”他继续，“所有行动通信使用军方级别的量子加密系统，密钥每十分钟更换一次。指挥链路采用三路冗余，确保不会被干扰或切断。情报传递全部通过专用卫星通道，与缅方、老方的协调也使用独立加密线路。”
“第三，境内防渗透反制。”王斌神色严肃，“根据情报，塔昆集团在境内仍有眼线。我们已经对专案组所有成员、相关家属、以及可能接触案件信息的辅助人员进行了安全排查。同时，在澜湾县等重点地区加强了社会面管控，防止狗急跳墙的报复行为。”
杨洛点头，看向张华：“装备保障？”
张华推了推眼镜，面前的平板电脑上列着长长的清单：“按照预案需求，我们已经准备了七个类别的特种装备：第一，侦察设备，包括微型无人机、穿墙雷达、热成像仪等；第二，突袭装备，防弹衣、破门工具、非致命武器等；第三，取证设备，便携式实验室、现场勘查包、证据保全箱等；第四，通信设备；第五，医疗急救包；第六，应急撤离装备；第七，跨境运输工具。”
他调出一张运输路线图：“所有装备分三批运送：第一批已经通过外交渠道空运至缅甸仰光，由孙总队接收；第二批今晚通过陆地口岸运往老挝万象；第三批作为备用，存放在春城基地，随时可以调运。”
“法律程序方面？”杨洛看向周涛检察官。
周涛面前摊开着厚厚的法律文书：“根据四国联合声明和双边司法协助条约，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全套法律文件：包括对塔昆的逮捕令申请（中缅双语）、证据移交清单、证人保护协议、以及可能需要的临时羁押授权书。所有文件都经过最高检和外交部法律司双重审核，符合国际法和各国国内法要求。”
他顿了顿：“但最大的法律风险在于，如果抓捕行动中发生交火造成伤亡，或者塔昆拒捕被击毙，后续的司法程序会非常复杂。我们建议，行动指令中必须明确‘尽量活捉’的原则，除非面临生命危险，否则不使用致命武力。”
“同意。”杨洛在预案上标注，“这一点必须作为行动铁律。”
会议进行到凌晨三点，各个细节反复推敲。就在即将散会时，龙鑫突然举手：“杨局，技术组监测到异常情况。”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过来。
龙鑫调出监控数据：“过去一小时，‘翡翠山庄’周围的通讯信号激增，至少新增了八个加密信号源。同时，老虎山营地的热成像显示，有车辆和人员集结迹象。更奇怪的是——”他放大一张卫星图像，“老挝波乔省边境地区，今晚有多支小型车队在夜间移动，方向都指向缅老边境。”
“勐腊军有异动？”敖钦皱眉。
“不像常规调动。”龙鑫分析，“如果是大规模军事行动，信号不会这么分散隐蔽。这更像是……分散部署，加强警戒。”
杨洛迅速判断：“塔昆可能察觉了什么。岩吞被捕虽然保密，但塔昆在缅警方内部有眼线，联合调查组的动作不可能完全瞒住。他在做应急准备。”
他立即下达指令：“孙伟，你们在缅甸的侦查小组立即撤回安全区域，不要打草惊蛇。同时，通过联合调查组渠道，要求缅方加强对老虎山营地的监控，但不要有任何挑衅动作。”
“明白。”孙伟在视频中回应。
“李强，”杨洛转向老挝方向的画面，“你们在老挝边境的监控点全部转入静默状态，只观察不接触。重点监控几条秘密通道的出口位置。”
“收到。”
杨洛站起身，环视全场：“同志们，情况有变。敌人可能已经警觉，我们的行动窗口在收窄。现在我宣布——”
所有人都挺直了身体。
“第一，收网行动提前。原定七十二小时准备期压缩到四十八小时。各小组必须在明天下午六点前完成所有准备工作。”
“第二，行动方案调整为‘诱捕为主，突袭备用’。优先考虑在塔昆离开庄园时抓捕，避免强攻。但如果四十八小时内他没有离开迹象，则在第四十八小时整点发动突袭。”
“第三，国际合作同步推进。陆局，你立即协调外交部，请驻缅、驻老、驻泰使馆启动应急机制，与所在国政府保持最高级别沟通，确保行动获得必要支持和法律保障。”
“第四，安全警戒提升至最高级别。王局长，从此刻起，专案组所有成员实行封闭管理，通信全部监控。境外人员每两小时报告一次安全状态。”
命令一条条下达，各组负责人快速记录。会议在凌晨三点四十分结束，人们匆匆返回各自岗位。
杨洛最后离开指挥室。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的绿色微光。他走到窗边，看着春城沉睡的夜景，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响了三声，王柔接起，声音带着睡意：“杨洛？这么晚……”
“吵醒你了。”杨洛的声音柔和下来，“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王柔的睡意明显消散了：“要行动了，是吗？”
“嗯。可能就这两天。”
长久的沉默。然后王柔轻声说：“我和思洛等你回家。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一定。”杨洛顿了顿，“帮我告诉思洛，爸爸答应她的糖，回去就买。”
挂断电话，他站在窗前，久久未动。
窗外，东方的天际线开始泛起极淡的灰白。黎明前的时刻最黑暗，但也意味着光明即将到来。
而这场跨越四国边境的黎明前的暗战，已经悄然拉开序幕。
时间，只剩下四十八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