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雄性竞争吗?-《女扮男,在三本书里当白月光殿下》

  当天凌晨,褚明禧将营帐钉死,端着已经没那么热的水,快速冲了个凉。

  前几日总露宿外头睡不安稳,难得有张硬床塌可以睡和还有暖和的被褥,褚明禧倒头就睡,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许是前几天练恨了,导致一觉醒来人都有些乏困。

  褚明禧刚把营帐的钉子拔出,掀开防风的帘子映入眼帘的却是站在前方的褚宁周和他身后的两个眼熟的侍卫。

  “皇兄。”

  褚明禧刚开口,似乎声音有些哑。

  “嗯。”褚宁周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前几日不是蛮能争斗的么?怎么今日倒有些病恹恹,“你随我来。”

  说罢,便走在了前头。

  褚明禧就这么跟着他,走出了营区,再穿过一片林子,就在她以为褚宁周要在荒郊野外杀人抛尸的时候,密林褪去,前方豁然开朗。

  一队队整齐的步兵巡逻走过,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将士们操练的震天声响。

  褚宁周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

  她也不问,就这么跟着踏入这片汇聚天下将才的总营地。

  “错错错!褚功实你倒是拿出你平日凿木头的劲儿啊!拿长枪不就跟你拿小刀凿木头一样吗?把敌人想象成木头!”

  憨厚的褚功实扎着马步,身形不稳地握着长枪,正对着稻草人一顿刺杀,可惜没一招是刺得准的。

  “五哥,那是木雕……”

  褚功越烦躁地挥挥手,“不都一样吗?木头不会动,这稻草人也不会动啊!你到底能不能行!?”

  褚功实勉强举着沉重的长枪,东倒西歪:“可是五哥,木头是木头,稻草是稻草,它们本身就不一样……”

  单手叉着腰的健硕青年的脸肉眼可见地浮上怒火!

  “简直对牛弹琴!”褚功越一把将他亲弟手里晃来晃去的长枪给夺了回来!

  借着长枪指向一旁靠坐在石墩子,手持风月扇,穿着洁白儒雅衣裳的少年。

  “褚功秀你来!”

  褚功秀悠闲地摇了摇扇子,“五哥莫要急躁,心平气和才有助于延年益寿,更何况我手无缚鸡之力,舞刀弄枪本就不适合我这俊逸君子~”

  末了,褚功秀还歘地一下合上风月扇,露出帅气的侧脸。

  “……”褚功实面色难看万分,好似要把隔夜饭给吐出来,“简直恶心至极。”

  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安静待在一旁,无时无刻不在找地方躲起来的褚空余。

  “七弟。”

  缩小存在感的褚空余正放空地数着能离开军营的倒数第几日,冷不丁被提及,就好似默默走着走着突然被人搭讪了一样的手足无措。

  瞧着七弟这副上茅房突然被陌生人打开茅房门的模样,褚功越沉默了,他差点忘了,七弟褚空余在当皇子时便与惠妃杨丽语少与宫中之人走动,被立为恭王之后,搬进王府,一年都不见得出一次门。

  这种不爱与人相处平平淡淡的性子,不是他一时就能改变的。

  褚功越麻了。

  “……简直无能为力。”

  太子儒雅、老四荒淫、六弟一根筋、七弟心性平平、八弟偏激好胜、九弟有点小聪明却特不着调,十弟坚毅稳当重情重义,十一弟还是个奶娃娃,被宠的无法无天小小年纪凶恶跋扈。

  九个兄弟中,除了太子,也就小十能让他松口气,不然他都快觉得他那父皇晚年难矣。

  正想着,就瞧见不远处那道熟悉的少年身影。

  褚功越激动地仿佛看见了救星!

  “呃……”

  而那边的褚宁周见五弟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正想同他交代些事宜,结果老五直接越过他。

  “小十!你终于来军营报到了!”高兴地笑声都爽朗了几分,方才还有些难看的脸色可算是缓和了不少。

  被忽视的太子:“……”他往前走几步,结果褚空余往角落里缩了缩,哪里有遮挡就躲哪里,而褚功实则是研究起了稻草人。

  “……”

  褚功越豪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是不是碰上那方总教头了?怎么样,可还适应?”

  五哥下手没轻没重的,她今日身体有些抱恙,这两下拍的差点没把她拍出内伤……褚明禧无奈地点点头,“遇到了,也承蒙方总教头指点了一番。”

  “方巩先前是跟随我祖父的副将,为人耿直容不得沙子,但武艺是一等一的强,行军打仗练兵布阵更是个中翘楚,跟着他确实能学到不少东西。”褚功越刚说完,又觉得少年的唇色有些白,“小十,你声音这般哑,可是感了风寒?”

  褚明禧摇头,她可不敢就医把脉,免得暴露:“许是嗓子有些干。”

  闻言,褚功越回头朝那摇着风月扇半撑着脑袋露出锋利下颚线耍帅的人道:“褚功秀,把你那边的水囊袋扔过来!”

  “唉,扔多粗鲁啊。”褚功秀一个帅气起身,用合起的扇子挑起那水囊袋上的小绳子,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递到褚明禧的面前,甩了甩鬓角垂落的头发,“优雅,太优雅了。”

  褚宁周:“……”

  褚功越:“……”

  褚明禧:“……抱歉,有些不想喝。”

  “为何?”褚功秀边问边抿唇歪嘴邪笑,“难道是小十终于觉得你的俊美在我面前不值一提了,甚至对我产生了嫉妒之意,这就是传说中的雄性竞争吗……”

  褚明禧默默移开视线,与旁边的褚功越道:“五哥,我想我今日有些吃不下饭。”

  “你五哥我也有点……”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迈步就走,越过那独自散发魅力的褚功秀。

  “喂,你们什么意思啊!”褚功秀不服地朝那两道背影大喊着,“叫我送水囊袋,送来了又不接,莫不是我的英俊潇洒让你们自卑了?”

  下一秒,那风月扇子吊着的水囊被褚宁周的侍卫取走。

  褚宁周甚至也有些无语凝噎:“九弟这般闲暇,不若再加练两个时辰。”

  “来人,睿王勤勉刻苦,望在万邦来朝时为国争荣光,其心难得,孤特批允准睿王夜间训练。”

  褚功秀瞪大眼睛:“太子三哥,你何时能这般睁眼说瞎话了?”

  “怎么?九弟觉得有何不妥?”

  为国争光都说出来了,褚功秀能敢说什么不妥,他捂着心脏仿佛被伤得很深。

  “原来……原来你们竟如此嫉妒于我的英俊相貌和才华,甚至说出此等话语来压迫我,哦,没关系……历代名人都是需要承受痛苦的,或许这就是我成名路上的代价……”

  褚宁周:“……”

  褚宁周闭上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便走。

  而不远处的六皇子褚功实和七皇子褚空余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世隔绝。

  褚功越看看小十,又看看自己同胞的两个亲兄弟,越看越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