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温情与涟漪-《公爹与两孤孀》

  目送赵砚的身影消失在风雪夜色中,周老太站在门口,久久没有挪步。她心中感慨万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今日赵砚在村中所展现出的手段与威势,让她这做干娘的又是骄傲,又是心疼,更添了几分深沉的忧虑。

  “三儿这孩子,命是真苦啊……”老太太喃喃自语,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怜惜,“辛辛苦苦把两个儿子拉扯大,指望着他们顶门立户,没成想……双双战死沙场,连个后都没留下。如今四十出头的人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都没有,还是孑然一身。”

  她转身慢慢挪回炕边坐下,思绪翻腾:“大妹和小草这两个孩子,是顶孝顺的,把三儿当亲爹一样伺候。可儿媳妇再好,终究是儿媳妇,哪有给公爹养老送终的道理?传出去也不好听。三儿又跟本家那些兄弟闹翻了,指望不上他们。我这当干娘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得想办法给三儿张罗一门亲事才好。”

  老太太开始在心里细细盘算起来:“得找个贤惠、能持家的。三儿如今是保长了,身份不同往日,续弦也不能太随便……最好……最好是那等生养过的妇人,知道疼人,若是能带个年纪尚幼的孩儿过来,养熟了,将来也能给三儿延续香火,顶立门户。年纪嘛,自然要比三儿小些,身体要康健……”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紧迫,暗自下定决心,要暗中留心,务必为赵砚寻一门妥帖的姻缘。

  …… ……

  赵砚自然不知干娘已开始操心他的终身大事。他踏着积雪回到家中,一股暖意夹杂着饭食的香气扑面而来。

  吴月英早已备好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周大妹和李小草正给两个干女儿花花和小草脱去外衣,准备洗漱安歇。两个小丫头一边配合着,一边奶声奶气地背诵着刚学的《三字经》片段,虽然背得磕磕绊绊,却极为认真。周大妹和李小草自己学问也不深,却还是努力地纠正着女儿的发音,画面温馨而充满生机。

  看着这融融泄泄的一幕,赵砚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平静。这不正是他历经艰辛、奋力挣扎所追求的生活吗?一个充满烟火气、充满温情与希望的家。

  泡过脚,浑身暖洋洋的。众人各自安歇。赵砚吹熄了油灯,屋内陷入黑暗,只有窗外雪光映照进来,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身旁传来李小草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周大妹也似乎睡沉了。这时,一直背对着赵砚的吴月英,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轻轻地将赵砚揽入自己怀中。

  她知道赵砚没睡。熄灯后,他那带着薄茧的大手便一直不安分地在她腰间轻轻摩挲,带着明显的暗示。她一直紧绷着身体,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惊扰了对面炕上已然入睡的母女几人。

  “叔,夜深了,该歇了。”吴月英将嘴唇凑到赵砚耳边,用气声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

  “几日未归,你便不想我?”赵砚低声反问,手臂收紧了些。

  吴月英脸颊瞬间滚烫,好在黑暗中无人得见。她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遵从本心,用细若蚊蚋的声音答道:“……想。”

  如何能不想?赵砚离家的这三个夜晚,她几乎夜不能寐,每晚都要惊醒五六次。每次迷迷糊糊间,总以为身后那温暖坚实的怀抱还在,下意识地往后靠去,触碰到的却只有冰凉的被褥,心中顿时空落落的。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竟已如此习惯甚至依赖被赵砚拥着入眠。这三天,她尝尽了失眠的滋味,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怅惘。

  “我在外这几日,也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赵砚将脸埋在她颈窝间,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闷声道,“还是抱着你,睡得踏实。” 这话半是真言,半是哄诱。

  吴月英没有接话,只是用行动回应。她收拢手臂,将赵砚的头更紧地按向自己胸口,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天知道今天傍晚看到赵砚安然归来时,她心中是何等的狂喜!那感觉,竟像是远行的丈夫终于归家一般。她明知自己名义上仍是王家的媳妇,与赵砚的关系,可这份悸动与依赖,却如野草般在她心底疯长,无法抑制。

  失眠的这三夜,她时常恍惚,觉得与赵砚之间的种种,美好得像一场易碎的梦。她更害怕,害怕赵砚见识了外面的世界,会嫌弃她这个残花败柳之身的妇人。然而,此刻被他紧紧拥在怀里,感受着他真实的体温和心跳,所有的担忧与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她闭上眼,柔顺地任由他予取予求。反正,自那日后,她们便悄悄换了铺盖。周大妹带着花花一床被褥,李小草带着小草一床被褥,而她,则与赵砚共用一床厚实的棉被。彼此隔开些许距离,倒也互不干扰。只要动静小些,应当不会吵醒她们。

  忽然,她感觉身体一轻,竟被赵砚整个抱了起来,转而覆在他身上。吴月英惊得差点叫出声,慌忙用手捂住嘴,压低声音急道:“赵叔!别……别吵醒她们!”

  她简直不敢想象,若是被周大妹或李小草窥破她与赵砚的私情,会是何等可怕的后果。她们会如何看她?定会觉得她是个不知廉耻、勾引,公爹的……妇!她以后将,……再无颜面留在赵家。

  “莫怕,她们睡得沉。”赵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他这几日殚精竭虑,身心俱疲,却也憋闷得厉害。今夜特意分铺而睡,亦是存了这份心思。此刻温香软玉在怀,他确实有些难以自持。

  有意思的是,他发觉吴月英身上格外清爽,带着沐浴后的洁净气息。显然,他不在的这几日,她每日都有细心擦洗。为谁而洗?答案不言而喻。

  “叔……不行的……”吴月英感受到了他身体明显的变化,羞得将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浑身酥软,连拒绝都显得无力。

  “放松些,信我……”赵砚低声诱哄着,已是箭在弦上。

  炉火既已点燃,岂有半途熄灭之理?吴月英最终放弃了抵抗,贝齿紧咬着下唇,将所有的呻吟与喘息都闷在喉咙深处,任由他引领着,共赴那云雨之巅。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歇。吴月英瘫软在赵砚身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浑身香汗淋漓。直到此刻,她才真正体会到身为女子所能获得的极乐。也才明白,真正的男子汉该是何等雄健伟岸。那早逝的前夫王大志与之相比,简直云泥之别,提鞋都不配!

  她忐忑地侧耳倾听对面炕上的动静,确认周大妹和李小草呼吸依旧平稳悠长,这才稍稍安心。她挣扎着想起身清理,却被赵砚一把按住。

  “乏了,明日再说。”赵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手臂如铁箍般将她圈紧,不过片刻,沉稳的呼吸声便传入她耳中,竟是已然睡熟。

  吴月英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便也不再挣扎。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暖与心跳,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包裹了她。起初那一丝对可能怀孕的恐惧,此刻竟也淡去了。若真有了……便有了吧!赵叔待她恩重如山,她无以为报,若能为他延续血脉,或许是上天给她最好的报答方式。王家人昔日嘲讽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辱骂她生不出儿子,若她真能为赵叔生下一儿半女,岂不是对王家最有力的反击?

  吴月英承认,在这一刻,她心底确实涌起一股隐秘而强烈的报复快感。那是积压多年的屈辱与愤懑,在今夜,被赵砚全数引导、宣泄了出来。不过,她实在累极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赵砚睡得格外深沉安稳。直至天光微亮,他才自然醒来。周大妹几人早已起身,正在外间灶房忙碌早餐的声响隐约传来。花花和小草也懂事的很,跟在干娘身后,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

  吴月英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伺候赵砚洗漱。可以明显看出,她今日眉宇间少了几分往日的轻愁,多了一抹被滋润后的慵懒春情与明亮。自从来到赵家,她不再需要为生存苦苦挣扎,生活充实,内心也有了归属感,整个人都焕发出活力。她本性干练,如今更是将赵家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见赵砚目光含笑地打量自己,吴月英也不扭捏。在王家那些年饱受磋磨,早已将她身上那点小女儿情态磨砺殆尽。她更像是一位沉稳的当家主母,事无巨细地照料着赵砚的生活起居,恨不得连更衣洗漱都代劳,几乎要将赵砚宠成一个“衣来伸手”的闲人。

  “叔,雪下得极大,院中积雪快没到小腿肚了。我担心积雪过厚,会压坏房顶,是不是让铁牛他们上房把雪清一清?”吴月英一边拧着热毛巾,一边禀报着家务。

  “这些事,你斟酌着办就好。”赵砚温和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关切,“今日灶上多煮些肉食,你需多吃些。另外,给自己单独煮一碗红糖鸡蛋,补补身子。”

  吴月英闻言,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心头涌上一股暖流,鼻尖有些发酸。她自然知道,按乡下习俗,新妇洞房后,有条件的婆家会煮红糖鸡蛋补身子,寓意吉祥。可她身份尴尬,自认是残花败柳,何德何能受此待遇?赵砚能说出这话,已让她感激涕零,哪里还敢奢望更多?她更怕被周大妹和李小草看出端倪,平添风波。

  “我……我都这般年纪了,又不是新嫁娘,用不着这些……”她低声推辞,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二十出头的年纪,正值青春,怎就不是小姑娘了?”赵砚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随即提高声音,对着外间灶房方向朗声道:“大妹!雪大天寒,今日早饭,每人加一碗红糖鸡蛋水,驱驱寒气,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