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规则之眼,抉择时刻-《神级御兽:神级投资系统》

  那只冰冷、巨大、仿佛由纯粹规则构成的眼眸,高悬于破碎的天穹之上,其目光如同实质,落在林风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掌心那滴“源初之滴”上。

  无法形容其庞大的威压轰然降临!不是能量冲击,不是法则镇压,而是一种更本质的、仿佛自身“存在”本身都被否定、被审视、被标注为“错误”的恐怖感觉!

  林风感觉自己的真实之核在这目光下几乎要停止运转,灵魂如同暴露在绝对零度中,思维都近乎冻结!他手中的源初之滴光芒剧烈闪烁,似乎在与这股威压本能地对抗,但如同萤火之于皓月,微不足道!

  楚云汐闷哼一声,永恒意境瞬间收缩到极致,才勉强护住自身不被这目光直接“抹除”。其他幸存者更是狼狈不堪,那独角壮汉直接半跪在地,战斧脱手,元素灵体的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溃散,侏儒工程师的金属傀儡发出一连串过载的警报声,冒出滚滚黑烟。

  就连三位守墓人,在这目光下也显得无比凝重。青木老者手中的枯木手杖光芒黯淡,石姬的巨剑低垂,墨的身影在虚实之间剧烈闪烁,仿佛难以维持稳定。

  这是什么样的存在?!仅仅是一道目光,就让在场所有强者,包括三位深不可测的守墓人,都感到了自身渺小如尘埃!

  “……‘源初’……再现……”

  一个无法分辨来源、无法形容其音色、仿佛直接响彻在规则层面的宏大意念,如同冰冷的宣告,传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依据……《起源公约》……第七章……第三条……”

  “……非授权……接触……‘源初权限’……判定为……‘高危违规’……”

  “……执行……强制……回收……及……记忆格式化……”

  强制回收!记忆格式化!

  林风瞳孔骤缩!这未知的存在,不仅要夺走源初之滴,还要清除他们所有人的相关记忆!这比死亡更令人难以接受!

  “前辈!”林风猛地看向三位守墓人,眼中充满了不甘与决绝,“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吗?!”

  青木老者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这是……‘规则之眼’……是维系某些底层公约的……监察者……其力量……源于公约本身……非我等……所能抗衡……”

  石姬紧握巨剑,指节发白,但最终只是沉默。连她都感到了无力。

  墨的身影微微波动,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深深看了林风一眼,传递出一道极其微弱的意念:“……放弃……源初之滴……或可……保留记忆……这是……唯一……生机……”

  放弃?

  林风看着掌心那滴温润、蕴含着无限生机与可能的源初之滴,感受着灵魂深处创造碎片传来的、与之水乳交融的共鸣与渴望,一股极致的愤怒与不屈从心底爆发!

  他历经千辛万苦,闯入心渊,战石傀,破神殿,几乎付出生命的代价,才得到这一线拯救创造碎片、探寻真相的希望!现在,就因为这不知所谓的“公约”和“规则之眼”,就要他拱手相让?还要被清除记忆?

  绝不!

  “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你这冰冷的规则!”林风猛地抬头,直视那高悬的规则之眼,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体内那异变的起源道种与真实之核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共鸣、燃烧!他甚至开始主动沟通灵魂深处,那与终焉沾染后一直被他压制的、属于“阴影”的过去!

  他在冒险!在赌博!赌这规则之眼并非全能,赌他这复杂的、融合了多种本源的身份,能引来一丝变数!

  “冥顽不灵……执行……清除……”

  规则之眼的意念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波动。一道细微的、仿佛由无数0和1构成、散发着绝对“抹除”意味的灰色光线,自那巨大的眼眸中射出,无视了空间与时间,瞬间便抵达林风眉心之前!

  这一击,比神殿之影的攻击更加恐怖,更加无法抵挡!这是规则的直接否定!

  楚云汐发出绝望的惊呼,不顾一切地想要挡在林风身前!

  三位守墓人脸色剧变,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被无形的规则之力束缚,动弹不得!

  眼看林风就要在这规则之光下彻底湮灭——

  异变陡生!

  林风灵魂深处,那枚一直沉寂的、得自暗金龙鳞的、散发着纯净生命与创造气息的印记,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辉!

  这光辉,温暖、坚定、带着一种凌驾于诸多规则之上的……古老威严!

  一道乳白色的光柱,自林风眉心冲天而起,悍然撞上了那道灰色的规则之光!

  “嗤——!”

  没有爆炸,只有一种更加深层次的、法则层面的剧烈摩擦与抵消!灰色的规则之光在乳白光柱的冲击下,竟然……被短暂地……阻挡、偏斜了!

  虽然只是偏斜了微小的角度,擦着林风的鬓角掠过,将他身后的一片空间连同岩石彻底“抹除”,化为绝对的虚无,但……他活下来了!

  “什么?!”那一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规则之眼,其宏大的意念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惊疑!

  “……检测到……未知高优先级权限……”

  “……能量特征……匹配……‘生命女神’……‘起源龙神’……混合印记……”

  “……权限冲突……逻辑重新判定……”

  规则之眼的光芒剧烈闪烁起来,仿佛在进行着高速的运算。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林风大口喘息,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是那枚得自雷龙遗冢、一直默默无闻的龙鳞印记,在关键时刻救了他!

  这龙鳞印记,竟然蕴含着能让“规则之眼”都产生权限冲突的来历?!

  “走!”墨的声音急促地在他脑海中响起,“趁它逻辑冲突!带着源初之滴,离开心渊!去‘混沌边缘’!那里是公约之力最薄弱的地方!”

  混沌边缘?

  林风来不及细想,一把拉住楚云汐,也顾不得其他幸存者,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与规则之眼相反的、心渊更深处、也是更加混乱危险的区域亡命飞遁!

  “目标……携带‘源初权限’……试图逃离……”

  “……逻辑判定完成……优先级……‘生命/起源印记’……低于……《起源公约》……”

  “……继续执行……回收程序……”

  “……授权……提升执行等级……”

  规则之眼的意念恢复了冰冷,那巨大的眼眸缓缓转动,再次锁定了逃遁的林风。一股更加恐怖的、仿佛能冻结整个心渊时空的禁锢之力,开始弥漫开来!

  然而,就在这禁锢之力即将彻底笼罩林风二人时——

  “嗡!”

  三位守墓人身上,同时爆发出决绝的光芒!

  “规则之眼!此地乃‘守墓人’职责所在!纵有公约,亦不容你肆意妄为!”青木老者须发皆张,枯木手杖寸寸碎裂,化作最本源的生机法则,强行冲击着弥漫的禁锢之力!

  “石心……不灭!”石姬与巨剑彻底融合,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灰色石柱,悍然撞向规则之眼投下的目光!她在以自身存在,为林风争取时间!

  “阴影……窃取……”墨的身影彻底化为一片笼罩规则的巨大阴影,试图短暂地“窃取”或者说“屏蔽”掉规则之眼对林风的锁定!

  三位守墓人,为了给林风创造一线生机,竟不惜燃烧本源,正面硬撼规则之眼!

  “阻碍执法……一并……清除……”

  规则之眼毫无情感,更加磅礴的力量降临!

  “轰!轰!轰!”

  三道剧烈的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青木老者的生机法则被强行磨灭,身影变得虚幻;石姬所化的石柱崩碎成漫天石粉,气息骤降;墨的阴影领域被无情撕裂,他(她)的身影重新凝聚,白袍上沾染了点点如同血迹的暗斑!

  三位守墓人,重伤!

  但他们争取到的这一瞬,足够了!

  林风和楚云汐的身影,已然化作一个小小的光点,消失在了心渊深处那更加浓郁、更加混乱的黑暗与破碎法则之中。

  规则之眼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冰冷的意念回荡在崩塌的心渊废墟上空:

  “……目标……已进入……‘无序区’……”

  “……追踪难度……提升……”

  “……向‘仲裁庭’……申请……更高权限……支援……”

  “……‘源初权限’……必须……回收……”

  巨大的规则之眼,缓缓闭合,最终消散于无形。

  那恐怖的威压也随之褪去。

  幸存下来的寥寥数人,包括重伤的三位守墓人,望着林风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震撼与复杂。

  那个年轻人,不仅身负起源权柄,竟然还拥有能让规则之眼都产生逻辑冲突的古老印记?他究竟是谁?他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

  而他逃往的“混沌边缘”,那片连规则都趋于混乱、沉眠之海最危险的绝地之一,等待他的,又将是什么?

  是彻底的毁灭,还是……涅盘重生?

  无人知晓。

  唯有那滴被带走的“源初之滴”,其蕴含的无限可能,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已然在这片浩瀚的沉眠之海,掀起了难以预料的……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