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盐商反扑,威逼利诱-《养成一只黑化权臣》

  京城的回信还没到,淮安的暗流却已汹涌。张世昌被抓的第三天清晨,谢珩刚到府衙,就见一名衙役捧着个锦盒进来,神色慌张:“谢同知,这是裕丰盐行的管家送来的,说是给您的‘一点心意’。”

  谢珩打开锦盒,里面竟装满了金条,足足有五十两,还有一张银票,面额是五千两。锦盒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同知高抬贵手,放张老爷一马,日后必有重谢。若不肯通融,恐有祸事临门。”

  “哼,倒是挺直接。”谢珩冷笑一声,将锦盒合上,“把这东西交给周大人,顺便问问张世昌的管家,是不是觉得官府是他家开的?”

  衙役刚走,赵文斌就匆匆赶来,脸色难看:“谢同知,出事了!城郊的几个私货卸货点,昨晚被人一把火烧了,所有痕迹都没了!”

  “是张世昌的同党干的。”谢珩语气笃定,“他们这是想毁尸灭迹,还想用钱收买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赵文斌急道:“那怎么办?没有卸货点的痕迹,会不会影响案情?”

  “放心,我们早有准备。”谢珩取出一叠照片——这是林微寄来的“西洋奇物”拍的,上面清晰地记录了卸货点的全貌与私货堆放情况,“这些照片能当证据,烧了现场也没用。”

  赵文斌看着照片上清晰的影像,啧啧称奇:“这东西真是神了!有了它,张世昌的同党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可麻烦还不止这些。中午时分,捕头来报,说看守张世昌的狱卒被人买通,给张世昌送了把小锯子,还好被巡查的捕快及时发现,才没让他跑掉。

  “越来越嚣张了。”谢珩听完,当即起身去牢房。

  牢房里,张世昌正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见谢珩进来,睁开眼露出一抹阴笑:“谢同知,何必这么较真?你放了我,五千两银票不够,我再给你加一万两,还能让你在二皇子府面前说上话,日后前程无量。”

  谢珩走到牢门前,盯着他:“张世昌,你勾结官吏、走私贪腐,害了多少百姓,现在还想用钱买命?别做梦了。”

  “百姓?”张世昌嗤笑一声,“百姓的死活关你什么事?你爹当年不也想查漕运,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你就不怕重蹈覆辙?”

  这句话戳中了谢珩的痛处,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我爹是被冤枉的,总有一天我会为他翻案!至于你,等着朝廷的制裁吧!”

  说完,谢珩转身就走,刚出牢房,就见周大人的随从匆匆跑来:“谢同知,周大人请您去一趟,说有位京城来的大人要见您。”

  谢珩心中纳闷,跟着随从来到驻地。客厅里,周大人正陪着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说话,那男子见到谢珩,立刻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这位就是谢同知吧?在下是二皇子府的管事,姓刘。”

  “二皇子府?”谢珩心中一凛,果然是冲着张世昌来的。

  刘管事拉着谢珩坐下,亲手给他倒了杯茶:“谢同知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识,真是难得。关于张世昌的案子,其实是个误会,他只是帮府里运了点东西,算不上走私。”

  谢珩不动声色地推开茶杯:“刘管事说笑了,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怎么会是误会?”

  刘管事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谢同知,给个面子。府里知道你不容易,这是一万两银票,你先拿着。等回到京城,二皇子殿下还能保你进吏部当主事,比在这淮安当同知强多了。”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谢珩面前。

  谢珩瞥了一眼银票,又看了看周大人,见周大人眼神坚定,便站起身,语气冰冷:“刘管事,我谢珩虽官职低微,但还知道‘国法’二字。张世昌的案子,该怎么判,朝廷自有公论,恕难从命。”

  刘管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威胁:“谢同知,你可想清楚了?二皇子殿下的手段,可不是你能承受的。当年谢渊……”

  “住口!”谢珩厉声打断他,“我爹的事轮不到你置喙!你若再敢干涉办案,休怪我以‘妨碍公务’论处!”

  周大人也适时开口:“刘管事,这里是淮安,不是京城皇子府。办案讲究证据,你还是请回吧。”

  刘管事见两人软硬不吃,狠狠瞪了谢珩一眼,甩袖而去:“好,你们等着!”

  刘管事走后,周大人叹了口气:“谢同知,你这是把二皇子府彻底得罪了。”

  谢珩拱手道:“大人,为官者当守本心,若因畏惧权贵就放虎归山,我对得起淮安百姓,对得起我爹吗?”

  周大人眼中闪过赞许:“好一个守本心!你放心,有本官在,定护你周全。再说,太子殿下素来痛恨贪腐,说不定这案子还能得到他的支持。”

  当晚,谢珩在书房给林微写信,把刘管事威逼利诱的事一一告知,末尾写道:“虽前路凶险,但有证据在身,有大人相助,更有你在远方牵挂,我无所畏惧。”写完后,他将信塞进竹筒,望着窗外的明月,指尖摩挲着铜镜——镜面虽未发亮,却仿佛能感受到林微的目光。

  第二天一早,阿福慌慌张张地跑来:“公子,不好了!府门外贴满了匿名帖,说您‘收受贿赂、诬陷好人’,还画了您的丑像!”

  谢珩走到府外一看,果然,墙上、树干上全是匿名帖,用词污秽不堪。百姓们围在一旁议论纷纷,有人疑惑,有人指责。

  赵文斌也赶了过来,气得直跺脚:“肯定是刘管事搞的鬼!这是想败坏你的名声,让百姓不信任你!”

  谢珩却很平静:“无妨,清者自清。”他转身对围观的百姓拱手道,“各位乡亲,张世昌走私贪腐,证据确凿,若大家不信,可随我去驻地看证据。至于这些匿名帖,不过是恶人先告状罢了。”

  百姓们本就痛恨张世昌,听谢珩这么一说,纷纷附和:“我们信谢同知!张世昌不是好东西,肯定是他的人搞鬼!”

  谢珩当即让人取下匿名帖,又带着百姓去驻地看证据。当大家看到黑账、照片和转账凭证时,再也没人怀疑,反而对谢珩更加敬佩。

  傍晚,周大人带来了好消息:“京城回信了!陛下震怒,下令将张世昌押解回京,由刑部亲自审讯,还夸我们办得好!”

  谢珩心中一松,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正想与周大人商议押解事宜,一名捕快跌撞着闯入,手里举着半截染血的布料:“大人!陈阿公……陈阿公在破庙被人杀了!这是从他手里攥着的布料上撕下来的,上面有裕丰盐行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