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证据确凿,御史同盟-《养成一只黑化权臣》

  第96章:证据确凿,御史同盟

  清晨的阳光刚翻过淮安府衙的马头墙,谢珩已在书房忙活了大半宿。桌上铺着层层叠叠的纸页,他正用细麻绳将证据分门别类捆扎,最后悉数装入一个带铜锁的樟木盒中——这盒子是林微上次寄信时顺带捎来的,说是“防潮防蛀,藏要紧东西最稳妥”,此刻倒真派上了用场。

  阿福端来热粥,见他眼下泛着青黑,忍不住念叨:“公子熬了一夜,吃口粥再去见周大人吧?”

  谢珩抬手揉了揉眉心,将铜锁扣紧:“来不及了,周大人和赵知府定已在等。”他接过粥碗三两口扒完,揣上林微手绘的“证据核对清单”,拎着木盒快步出门。

  巡漕御史驻地的书房内,周大人正对着地图踱步,赵文斌坐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茶碗。见谢珩进来,两人同时起身,目光齐刷刷落在他手中的木盒上。

  “谢同知,可都齐备了?”周大人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急切。

  谢珩将木盒放在八仙桌上,铜锁“咔嗒”一声弹开,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卷宗与证物:“周大人、赵知府请看。”

  他先抽出一叠泛黄的纸页:“这是裕丰盐行近半年漕船的吃水记录,左边是申报的‘空载’数据,右边是码头差役私下记下的实际吃水,差额足有三千斤,明显是夹带了私货。”

  赵文斌凑近一看,每页都有差役的画押,笔迹虽潦草却透着认真,忍不住点头:“这些差役早看不惯张世昌跋扈,谢同知能说动他们作证,不易。”

  谢珩又拿出一本账册:“这是裕丰盐行的入库台账,上面登记的盐斤数,比漕船运抵的数量少了近两成,缺的部分全成了私盐,通过城郊的隐蔽货场流入各地,最终都进了张世昌亲信开的商铺。”他翻到最后几页,上面贴着几张纸条,“这是捕快追踪私货的路线图,每处卸货点都有目击证人的签字画押。”

  周大人的手指在账册上重重一点:“胆大包天!”

  “更关键的还在后面。”谢珩取出一卷证词,“这是老船夫陈阿公的亲笔供词,他跟着张世昌走私三年,每次卸货都有王主事(漕运司)和李巡检(码头)在场接应,三人分赃的比例都写得清清楚楚。陈阿公还说,张世昌每月都会通过通汇票号给二皇子府转钱,汇票存根应该还在号上。”

  最后,他拿出一叠泛黄的票据:“这是漕运司的公开账目,看似合规,实则有多处‘损耗’‘补贴’的名目,金额与陈阿公供词里的贿赂款完全对得上。”

  赵文斌越看越心惊,猛地拍案:“证据链环环相扣,张世昌插翅难飞!下官已让捕头带人手在衙外候命,通汇票号那边也派了心腹去打招呼,王掌柜是个识时务的,定不敢隐瞒。”

  周大人站起身,腰间的玉带因动作发出轻响,眼神却愈发坚定:“事不宜迟,兵分三路!谢同知,你带捕快去裕丰盐行,抓张世昌、封私货;赵知府,你去漕运司和巡检司,拿王主事、李巡检,封所有账目;本官亲自去通汇票号,取转账凭证!正午在此汇合,奏折我亲自写,今日必让朝廷知晓淮安的龌龊!”

  “遵令!”谢珩与赵文斌齐声应诺,转身快步离去。

  走出驻地,晨光已洒满街道。谢珩翻身上马,十名精干捕快紧随其后,马蹄声踏破清晨的宁静,直奔城南的裕丰盐行。

  此时的裕丰盐行刚卸下门板,几个伙计正扛着盐袋往院里搬,见一群官差策马而来,顿时吓得停了手。捕快们迅速守住大门,拔刀喝道:“官府办案,闲人回避!”

  谢珩带人直冲内院,书房的门虚掩着,隐约传来喝茶的声响。他一脚踹开门,只见张世昌正斜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见到突然闯入的众人,脸上的惬意瞬间僵住,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谢……谢同知?你这是做什么?”张世昌强作镇定地站起身,手不自觉地往桌下摸去——那里藏着一把短刀。

  谢珩早有防备,上前一步踩住他的手腕,将陈阿公的证词扔在他脸上:“张世昌,勾结官吏、走私贪腐,还敢攀附皇子,你自己看看,这些够不够你掉十次脑袋?”

  张世昌的目光在证词上扫过,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却仍嘴硬:“谢珩,你别血口喷人!我与二皇子府有交情,你动我一根手指头,当心……”

  “勾结皇子,罪加一等!”谢珩冷笑一声,对捕快道,“拿下!”

  两名捕快立刻上前,反剪住张世昌的胳膊,冰冷的铁链“哗啦”缠上他的手腕。张世昌挣扎着嘶吼:“我要去京城告你!我要让你谢家满门抄斩!”

  “等你先过了刑部的大牢再说吧。”谢珩懒得跟他废话,下令道,“仔细搜查,账册、私货、书信,一件都不能漏!”

  捕快们立刻分散行动,前院后院翻找起来。没过多久,一名捕头匆匆来报:“谢同知,仓库里搜出大量未申报的私盐和丝绸,还有一本黑账,上面记着每次走私的分赃明细!”

  谢珩跟着去仓库一看,果然堆着小山似的货物,黑账上的字迹与漕运司账目里的“补贴”记录能对上。他拿起黑账翻了几页,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张世昌的好日子,到头了。

  与此同时,赵文斌那边也传来捷报。王主事正在漕运司对账,见到衙役闯入,还想销毁账册,被当场按住;李巡检在码头的酒肆里喝得酩酊大醉,被抓时还骂骂咧咧,直到看到封存的账目,才瘫软在地。

  周大人在通汇票号更是顺利,王掌柜一见到巡漕御史的令牌,立刻取出所有转账凭证,上面清晰地写着“裕丰盐行付二皇子府”,金额与陈阿公供词分毫不差。

  正午时分,三人准时在驻地汇合。人犯被关在偏院,证据堆了满满一桌子。周大人提笔蘸墨,在奏折上写下“淮安漕运巨贪,勾结皇子,罪证确凿,恳请圣裁”,字字力透纸背。

  写完后,他将奏折递给谢珩与赵文斌过目,长叹一声:“淮安百姓受了这么久的苦,总算能有个说法了。谢同知,此次你居功至伟。”

  谢珩拱手道:“全靠周大人坐镇,赵知府协助,下官只是做了该做的。”

  赵文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谢同知的务实与韧劲,才是破局的关键。这下,淮安的天该晴了。”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那叠厚厚的证据上。谢珩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林微送他的护身之物。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门外突然冲进一名捕快,脸色煞白地喊道:“大人!不好了!陈阿公在城郊破庙被人打晕了,家里的证词副本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