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军威震慑 不战屈兵-《养成一只黑化权臣》

  西北边境的清晨,天还没亮透,晨雾像浸湿的薄纱,沉甸甸地笼罩着连绵的军营。营地里却已人声鼎沸——将士们如蚁群般忙碌穿梭,搬器械时木柄相撞的闷响、擦盔甲时麻布摩擦的沙沙声、喂马兵士荒腔走板的小调,全都混在带着铁锈与新鲜草料味的空气里,那股子混杂了紧张、期待和一丝凶狠的劲儿,几乎要从毛孔里渗出来。

  “动作快!新式弩机搬到演武场东侧,轻拿轻放——摔坏了自个儿掏半年军饷赔!”秦风骑在躁动的枣红马上,马鞭在空中虚挥出脆响,“骑兵营的,都给老子把马蹄铁敲紧了!待会儿冲锋谁掉了链子,今晚就刷全营的马桶,让你跟马粪睡一个被窝!”

  校场边临时搭起的观礼台上,苏墨抱着胳膊斜倚栏杆,看着下面忙成一片的景象,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痞笑:“王老将军,您猜这会儿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赌五两银子,至少三拨。”

  王老将军捋着花白胡子,眯眼望向远处黑魆魆的山峦轮廓:“黑风峡方向确实有三拨探子,昨儿夜里斥候还抓了两个想混进伙房下药的蠢货。按谢大人的吩咐——”他顿了顿,声音冷下来,“打二十军棍,扔到峡谷口,让他们爬回去报信,省得说咱们大夏军欺负人。”

  “打得好!”苏墨笑得更欢了,露出一口白牙,“就得让他们带伤爬回去,伤口还得在显眼处,回去才能添油加醋地哭诉——显得咱们‘仁慈’,只打棍子不砍头,多给他们宗主留面子。”

  王老将军瞥他一眼:“你小子还是这副德行。”说着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旧佩刀,刀鞘上有一道深深的凹痕,“二十年前,秘宗的人也这么摸进来过,被我逮住砍了三个。现在倒好,只打棍子,换成当年,我早把他们的弓折了喂马。”

  “今时不同往日嘛。”苏墨眨眨眼,凑过去压低声音,“咱们现在是要‘不战屈人之兵’,杀人多没技术含量?吓破他们的胆,让他们三年不敢犯边,这才叫本事——林姑娘图纸里不也写了,‘心理战比真刀真枪更省力气’?”

  王老将军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你倒会活学活用。”

  辰时三刻,朝阳彻底爬出地平线,将平原染成一片金红,晨雾被阳光撕碎驱散,空气陡然变得干爽灼热。

  “呜——呜——”

  苍凉浑厚的号角声在边境线上次第响起,像沉睡巨兽的苏醒之吼,震得人耳膜发颤,心口也跟着那节奏砰砰直跳。平原上,三万将士列阵完毕,铁甲反射着初升的阳光,寒光凛冽,连成一片肃杀的金属之海,连风掠过阵列都带着刺骨的冷意。

  最前方是重甲步兵,全身覆甲只露眼睛,每人肩扛一人高的塔盾,盾面新刷了桐油,在阳光下泛着乌沉沉的光;中间是弓弩手方阵,三千人分成六排,每人腰间挂着工部新配发的连发弩机,弩身上“大夏工部制”五个小字清晰可见,机括处还闪着刚打磨过的银光;两侧骑兵队列整齐,战马披着轻甲,打着响鼻,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尘土在蹄下翻涌,人无声,马低嘶,一股无形的杀气已然弥散开来。

  观礼台正中央,谢珩一身银甲,腰佩尚方宝剑,猩红披风垂在身后,被风掀起一角。他缓缓站起身,从亲兵手中接过特制的铜皮喇叭——这东西是工部按林微传来的“扩音原理”图纸试制的,声音能传半里远,上次试音时还把营里的鸡吓得乱飞。

  “今日演武,不为杀敌,只为立威。”

  谢珩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全场,不高不亢,却字字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像淬过火的钢钉,狠狠砸进三万人的耳中、心里:

  “让那些躲在暗处、藏在山里的眼睛看清楚——大夏的边境,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羊肠小道!”

  “看清楚咱们的刀有多利,箭有多快,城墙有多厚!”

  “看清楚之后——”他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最后钉死在观礼台旁那几个垂头丧气的探子身上,“回去告诉他们主子:想死,尽管来。”

  “开始!”

  令旗挥下,如刀劈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第一项:箭阵齐射。

  三千弓弩手同时举起连发弩机。这些汉子袖口都磨出了毛边,指节因常年握弩结着厚茧,但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三千人共用一双手臂,连弩机举到胸口的高度都分毫不差。

  秦风策马在阵前来回奔驰,高声报着数据,声音比喇叭还响,带着一股赤裸裸的炫耀和狠劲:“新式连发弩,一次装十二支短箭,射程两百步,三十息内可连发三轮!箭头用废铁熔铸,成本比旧箭低三成——便宜还好用,杀蛮子不心疼!”

  “放!”

  弓弩手扣动扳机的手指稳如磐石。

  “咻咻咻——!”

  箭矢破空声不是零星响起,而是汇成一片毁灭性的、钢铁暴雨般的轰鸣!十二支短箭依次射出,在空中连成一道道死亡的虚线,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三百步外的草人靶子瞬间被扎成刺猬,更恐怖的是,箭头力道之大,竟将草人整个带倒,箭尾还在嗡嗡震颤,那震颤声仿佛死神的低语,连地上的尘土都被震得跳起来!

  观礼台旁,几个被“请”来观摩的秘宗探子脸色惨白如纸。其中一人腿上缠着绷带,正是昨夜挨了二十军棍的倒霉蛋,此刻他死死盯着那些弩机,手不自觉摸向自己腰间的旧弓——那弓射程不及大夏弩机一半,箭囊里还缺三支箭,是昨夜逃跑时慌慌张张丢的,现在摸着空落落的箭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四肢冰凉。

  苏墨不知何时晃到他们面前,笑眯眯地拍拍那探子的肩膀,手指还故意蹭了蹭对方的伤口:“怎么样?咱们这‘小玩具’,比你们那些破弓强吧?要不要留在这儿,我教你使?包教包会,还管饭——炊事班今天炖了羊肉汤,香得能把死人馋活。”

  探子们低着头,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一个字都不敢说,连呼吸都放轻了,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生怕惹恼了眼前这笑面虎。

  第二项:骑兵冲锋。

  五千铁骑分三列展开,战马披着轻甲,骑兵手持丈二长矛。每匹马的蹄铁都是新打的,边缘锋利,跑起来能刨开冻土,马鞍旁还挂着备用的马刀,刀柄缠满防滑的麻绳。

  “冲!”

  校尉一声令下,尘土漫天而起,像黄色的巨浪席卷平原!

  骑兵如黑色洪流般奔腾,长矛在冲锋中整齐下压,矛尖在阳光下闪着淬火后的冷蓝光泽,连马的嘶鸣都透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悍勇。冲到一半,队列突然变阵——左右翼像巨鸟展开翅膀般分开包抄,中路继续突进,三股洪流在平原上画出完美的钳形攻势,彼此间距始终保持二十步,分毫不乱!

  更绝的是变阵信号:前锋骑兵腰挂铜哨,变阵时短促哨声划破尘烟,清脆又响亮;左右翼骑兵靴底绑着特制马镫,转向时踏地声整齐如擂鼓,连节奏都分毫不差!

  “漂亮!”王老将军激动得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碗“哐当”一声翻倒,茶水洒了满桌,他赶紧用袖子去擦,白色的袖口瞬间湿了一大片,嘴里还嘟囔着“老糊涂了老糊涂了”,眼睛却死死盯着场中,舍不得移开,“这变阵速度,比去年快了一倍不止!那些蛮子的骑兵要是对上这个,跟送菜没两样!”

  苏墨得意地挑挑眉,故意提高声音,确保探子们都能听见:“三个月的‘禁军式关爱’,可不是白给的。每天练八个时辰,练废了三匹战马才摸透这钳形阵——这还是林姑娘图纸里附的‘骑兵操典’简化版呢,完整版更厉害,能把敌军围得插翅难飞。”

  他说着冲探子们挤挤眼:“回去告诉你们宗主,这阵法专克轻骑冲锋,来多少,包多少饺子,管饱。”

  第三项:步骑协同演练。

  重甲步兵在前推进,塔盾落地时“咚”的一声闷响,地面都在震颤,连远处的草叶都跟着晃;弓弩手在后掩护,弩机始终指着两侧可能出现伏击的方向,手指就扣在扳机旁,随时能射;骑兵在两翼游弋,像警惕的狼群,马蹄踏过草地,留下整齐的蹄印。

  工兵营推着简易器械车紧随其后。遇到“敌军”设置的壕沟障碍,工兵迅速上前,两人一组架设木板浮桥,动作麻利得像在搭自家柴火垛,整个过程不到二十息,重甲步兵踩着浮桥过去时,连木板都没晃一下;遇到“埋伏区”,斥候营立刻散开侦查,手里举着绑铜镜的长杆,用反光信号传递情报,“有埋伏”“安全”的信号转得比风车还快。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各兵种配合默契得像一个人,连换气的节奏都能对上。

  那个年轻的秘宗探子终于忍不住,凑到年长探子耳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这怎么打...冲不过去,绕不开,耗也耗不过...咱们的人跟他们比,跟叫花子似的...”

  旁边年长的探子狠狠瞪他一眼,却没反驳——他参加过二十年前的边境冲突,那时大夏军虽有弩机,但绝没有这种恐怖的连发速度和配合精度,眼前这支军队,简直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现在的大夏军,跟换了支军队似的。

  演武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

  结束时已近午时,烈日当空,晒得地面发烫。三万将士军容整齐,除了额头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连队列都没乱一丝。重甲步兵卸下头盔,头发湿得能拧出水;弓弩手正在清点箭矢,每人脚边都堆着小山似的箭杆,却没丢一支;骑兵下马检视马蹄,动作熟练得像在摸自家孩子的头,还不忘给马喂块糖。

  谢珩再次起身,目光如冷电扫过全场,最后盯在那些面如死灰的探子身上。他没用喇叭,但每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死寂的空气里:

  “回去告诉玄冥——”

  “大夏的粮仓满了,新粮压旧粮,够吃三年;城墙固了,棱堡箭楼三层叠加,爬上来就是活靶子;刀磨利了,工部五个炼铁炉日夜不熄,日产钢刀三百把;马喂饱了,河套牧场今年生了八千匹小马驹,个个蹄子硬得能踹碎蛮子的盾。”

  他顿了顿,全场静得只剩旌旗猎猎,连风都仿佛凝固了。

  “若还想试试这城墙硬不硬,这刀快不快——”

  “谢某,随时恭候。”

  最后四字落地,竟似有金铁之音。几个探子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被旁边的同伴死死扶住才勉强站稳,脸上的惊恐,已近乎绝望。

  探子们被“礼送”出境。走到黑风峡时,年长探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边境线上,大夏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阳光下,那些新修的棱堡闪着冷硬的光,箭楼的了望口像巨兽的眼睛,正冷冷盯着这边,连风都带着浸入骨髓的杀气。

  他打了个寒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军营里一片欢腾。 篝火堆烧得旺旺的,羊肉汤的香味飘了半里地,将士们围坐在一起,喝酒的、唱歌的、说笑话的,热闹得像过年。王老将军端着酒碗,眼眶发红,声音都有些哽咽:“多少年了...老夫戍边三十年,多少年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了!不战而屈人之兵,谢大人,您这是把《孙子兵法》吃到肚子里又吐出来了吧!”

  谢珩浅笑举杯,银甲在篝火映照下泛着温暖的光,没有半分冰冷:“是将士们三个月苦练的成果,是工部日夜赶工、铁匠手上烫出泡的功劳,是户部粮草充足、押粮官跑死三匹马的保障——谢某不敢居功。”

  秦风端着堆成小山的酒碗挤过来,碗沿饭粒随着他的傻笑抖动:“大人,刚才炊事班老赵夸下海口,说他的羊肉汤香得能把死人馋活!那几个俘虏扒在栅栏边,哈喇子流了二尺长,眼珠子都快掉锅里了,被我拿马鞭吓跑了!诶,您说秘宗的人是不是一年到头吃不上肉啊?我看他们瘦得跟晒干的蚂蚱似的。”

  苏墨凑到谢珩另一边,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得意:“暗桩最新消息,玄冥听完汇报,当场把最爱的那套钧瓷茶具砸了。宗里有个长老非要打,说‘二十年前能打,现在更能打’,结果被玄冥一掌拍飞,武功废了,现在还在后山山洞里躺着哼唧呢。”

  “狗咬狗,满嘴毛。”秦风嘬着酒沫子嘿嘿笑,“最好内讧到咱们去收尸,省力气。”

  王老将军却摇头,酒意散去,神色凝重如铁:“玄冥这老狐狸…二十年前我父亲射穿他左肩时,他眼里的恨,我到现在都记得。如今咱们的弩机比当年狠十倍,他怕是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三年…他肯定在等什么,说不定就跟那铜镜红光有关。”

  谢珩眼神微凝:“王将军是说...”

  “他只是暂时退缩,像毒蛇盘起来,等着咱们松懈时咬一口。”王老将军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滴,“那铜镜红光绝非善类,当年我父亲就说过,秘宗一直在找‘能颠覆王朝的力量’,说不定就是这东西。”

  谢珩若有所思地望向昆仑山方向。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起又落下,在他眼中跳动,像某种未明的预兆。

  当夜,谢珩独自登上北城墙。

  边境线一片宁静,远处昆仑山脉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巨兽匍匐,连风都轻了许多。夜风带着戈壁的凉意吹来,扬起他未束的黑发,衣摆也跟着飘动。

  他走到城楼角落的铜镜前——这镜子被固定在一个特制的木架上,镜面蒙着绒布防尘,绒布还是林微特意让他找的细棉布,说“防尘还不伤镜面”。揭开绒布,月光落在镜面上,泛起一层清辉,像撒了把碎银。

  指尖轻触镜面,微凉的触感传来,跟以往一样。

  镜面很快泛起熟悉的银光,林微的字迹迫不及待地浮现,每个笔画都透着雀跃,有些字还带着小弯钩,像在蹦跳:

  “听说军演大获成功!秘宗怂了?快说说细节!有没有把握图纸上的‘三段式变阵’用上?骑兵冲锋时尘土多大?探子们吓尿没?我猜他们肯定吓得腿软,跟我上次扎马步摔了个屁股墩儿似的!”

  谢珩失笑,拿起笔蘸墨,将今日所见细细道来,从弩机齐射的轰鸣到骑兵变阵的尘烟,从探子惨白的脸到玄冥砸了钧瓷茶具的消息,连秦风碗沿沾饭粒的小事都写了进去。写到王老将军对铜镜红光的担忧时,他笔锋顿了顿,最后还是如实写下,没有隐瞒。

  镜面静默了片刻,银光闪了闪。

  然后浮现一行娟秀字迹,每个字都透着赞赏,却又带着某种坚定的力量,像在给他打气:

  “古有诸葛亮空城退司马,今有谢大人军演震秘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比我教练靠谱多了,他昨天还说我举哑铃像在拎小鸡。”

  谢珩耳根微热,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他正要回应,字迹又继续浮现:

  “不过王将军说得对,毒蛇只是盘起来了。这三年,咱们得把大夏守得铁桶一样——不仅要防外敌,还要防内患。你那《三年强国纲要》想好怎么写了没?要不要我帮你列个大纲?我最近刚学会用Excel做表格,可整齐了!”

  谢珩立刻回应:“明日召六部主官议事。纲要核心有三:强军、富民、肃政。军备要更新,粮储要翻番,吏治要彻查——三年后,我要大夏无懈可击,让你过来时,能安安稳稳看遍大夏的风景。”

  “好!”林微的字迹透着兴奋,连笔画都有力了些,“我这边也没闲着。除了晨跑练体力,还报了个古武体验班,教练说我扎马步像‘风吹稻草人’,但我已经能举两公斤哑铃走十米啦!万一过去要骑马打仗,总不能拖你后腿~对了,我查《天官书注》时发现个细节:三星连珠之夜,除了玉佩,最好备一种叫‘月魄石’的矿石辅助定位。你那边国库有没有?没有的话我找文物修复师朋友画仿制品图纸,他画的比真的还像!”

  谢珩记下“月魄石”三字,正欲再写,身后传来窸窣声响,像有人在偷偷挪脚。

  秦风不知何时摸上城楼,脑袋刚探出来,就对上谢珩的目光,赶紧嘿嘿笑:“大人,我、我不是故意偷听,是来送茶的...您看,茶还热着。”他手里果然端着茶盘,茶杯里的水冒着热气,却没盖盖子,显然是临时找的。

  谢珩挑眉:“听见多少?”

  “就、就最后一句...‘安安稳稳看遍大夏的风景’...”秦风把茶盘放下,挠挠头,眼神飘忽,“大人,您跟林姑娘这约定,也太浪漫了吧?比戏文里演的还好看。”

  “去巡夜。”谢珩瞪他,耳根却更热了。

  “得令得令~”秦风一溜烟跑了,跑远了还能听见他荒腔走板哼小调,“看中的人呀~千里姻缘一线牵~铜镜当媒人~玉佩定终身哟~”

  谢珩摇摇头,无奈又好笑,再看铜镜时,林微又发来一句:

  “秦风是不是在偷看?替我踹他一脚,就踹屁股,上次我教练就是这么罚我的,可疼了!”

  “已踹。”谢珩面不改色地撒谎,指尖却轻轻碰了碰镜面,像在跟她击掌。

  镜面泛起温柔的光晕,仿佛林微在另一端掩嘴轻笑,连银光都软了几分。月光洒在城楼上,洒在谢珩肩头,远处军营篝火点点,将士们的欢声笑语随风飘来,带着羊肉汤的香味。

  边境暂安,前路可期。

  而暗处,昆仑山深处的秘宗总坛里,玄冥正盯着祭坛上的古镜,镜面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毒蛇的眼睛,舔舐着二十年前的旧伤,等待着下一个月圆,也等待着将猎物一口吞下的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