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粮草筹备 边境布防-《养成一只黑化权臣》

  西域晨光刚漫过营帐尖,中军大帐早闹成了一锅粥。

  “大人!户部急报!”秦风举着奏报冲进来,脑门全是汗,“江南秋粮入库了,可转运到西北边境——陆路最少三个月!等运到了,蛮子的马蹄都能踩到咱们城墙根了!”

  谢珩正对着墙上的大夏疆域图沉思,指尖摩挲着西北边境的标注,闻言头也不回:“谁说走陆路?”

  秦风一愣:“不走陆路难道飞过去?”

  “水路。”谢珩转身,指尖在地图上划过一道流畅弧线,“长江入淮河,转黄河至潼关,再走渭水直抵西北——比陆路快一半,损耗少三成。”

  “可渭水那段是枯水期啊!”秦风急道。

  “所以要工部配合。”谢珩提笔写调令,“调两千民夫,在渭水上游三处浅滩修三道简易土石坝,坝体预留泄洪口,既保障蓄水抬高水位,又防暴雨溃坝——工部派水利官员现场指导,工期两个月,民夫工钱加倍,干得好额外有赏。”

  秦风接过调令刚要跑,又被叫住:“等等——让苏墨带着三千禁军,今日就出发去西北边境,启用八百里加急通道传令,沿途驿站全力配合,不得延误。”

  “苏将军?禁军不是拱卫京城的吗?”

  “所以才要他去。”谢珩眼中闪过锐光,“京城留五千禁军足够拱卫,苏墨带的三千是近年新训精锐,本就需实战磨合,西北正是练兵场。西北那些兵勇猛有余纪律不足,让苏墨给他们紧紧皮。告诉苏墨,三个月内,我要看到一支能抗住蛮子骑兵冲击的边防军。”

  “得令!”秦风转身就跑,跑到门口突然回头,“大人,苏将军那脾气...西北的兄弟们怕是要‘脱层皮’了。”

  谢珩嘴角微扬,指尖敲了敲桌面的边境伤亡报表,报表上“去年蛮族入侵,西北军伤亡过半”的字迹格外醒目:“脱层皮,总比战场上丢命强——去年的伤亡,不能再重演。”

  三日后,西北边境,黄沙漫天。

  王老将军看着城下那支风尘仆仆却军容整肃的队伍,下巴差点掉地上:“苏、苏将军?您怎么来了?”

  苏墨翻身下马,拍了拍铠甲上的灰,抬眼扫了扫斑驳的城墙:“王将军,这墙...上次修是什么时候?”

  “去年秋天...”

  “那就是一年没动了。”苏墨走到墙根,靴尖踢了踢墙脚,指尖在砖缝里一抠,半块风化的砖渣簌簌掉落,指尖还沾了层湿冷的霉斑,“蛮子骑兵冲过来,这墙别说扛冲击,连暴雨都顶不住,能撑多久?”

  王老将军脸涨得通红:“苏将军!墙不行但人——”

  “人更不行。”苏墨打断他,指向不远处打闹的新兵,“站没站相,队列歪得像蚯蚓。从今天起,新兵归我训。城墙——”他看向身后工部官员,“按谢大人给的‘棱堡式防御’图纸重修,墙角修成斜角,让攻城器械无处着力。工期一个月,钱粮管够。”

  工部官员展开图纸,王老将军凑过去一看,眼睛亮了:“这设计妙啊!墙角斜了,云梯搭不上,冲车撞不着...”

  “还没完。”苏墨补充,“城外挖三道壕沟,灌上陇西矿坑运来的石漆——也就是你们说的猛火油,遇火即燃;黑风峡两侧山崖布置滚石擂木,再埋伏弓箭手——蛮子敢来,我请他们吃烧烤。”

  众将领面面相觑,心里都犯嘀咕:这禁军统领,是来给西北军“刮骨疗毒”的,是真狠啊。

  与此同时,江南码头。

  “快快快!装船了!”粮官老陈嗓子喊哑了,“谢大人说了,早到一天多一成赏钱!”

  民夫们扛着麻袋健步如飞。老陈掏出个小本本——这是谢珩特意送来的“优化路线图”,连哪个河段暗礁多、哪个码头可补给都标得清清楚楚。

  “老陈叔!”小伙跑过来,“渭水来信,用赤翼鹰传的,第一道蓄水坝完工,水位涨了三尺!”

  “好!通知船队,改走新水道!”老陈又皱眉,“不过渭水那段暗礁多,大船容易搁浅...”

  “谢大人有令!”传令兵赶到,“改用平底沙船,吃水浅载量减三成,缺的从陆路补——安全第一!”

  消息传回京城,宰相府书房。

  秦风兴冲冲汇报:“大人!第一批粮船已过潼关!工部说渭水三道坝月底能完工两座,保证粮船畅通!”

  谢珩点头,目光落在另一份奏报上——西北送来的训练进度。

  “苏墨那边如何?”

  秦风表情微妙:“苏将军...有点狠。新兵负重三十斤越野十里,完不成的加练;箭术不合格的,夜里加练到子时;队列走不齐,全队陪着练...”他压低声音,“已经有新兵偷偷哭着想家了。”

  谢珩沉默片刻:“告诉苏墨,严训可以,但要讲方法。今晚让他巡查营房——带点糖去。”

  秦风一愣:“糖?”

  “想家的兵,需要点甜头。”谢珩起身走向铜镜,“该给咱们的‘远程军师’汇报进度了。”

  铜镜泛起银光,林微的字迹雀跃浮现:“听说走水路啦?现代物流也是水运成本最低~不过西北防御光有棱堡不够,得因地制宜。”

  谢珩笑着回应:“苏墨已经调整了,加了壕沟灌石漆,黑风峡布滚石——专门对付骑兵。”

  “对对对!还有交通要道!”林微继续献策,“我查了资料,黑风峡最适合设伏,两边山崖陡峭,中间通道窄,埋伏弓箭手加滚石,一夫当关!”

  “已经安排了。”谢珩眼底含笑,“你还有什么建议?”

  “粮草储存要注意防潮防虫,最好挖地下粮窖。士兵训练也不能只练武——”铜镜浮现图表,“这是现代特种兵体能训练方案:负重越野、障碍穿越、野外生存...还有沙漠找水技巧。”

  谢珩仔细看着:“这些很实用,尤其沙漠作战部分。我让苏墨照着练。”

  “那必须的~”林微得意,“不过你也别光操心别人,自己按时吃饭了吗?我可远程监督呢!”

  谢珩耳根悄悄泛红,指尖蹭了蹭铜镜边缘,低声道:“吃了,没糊弄你。”

  “真吃了?吃的什么?几点?”

  “卯时三刻,一碗粥两个馒头。”

  “这还差不多~保持住,等我‘检查’下一顿。”

  秦风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一个月后,西北边境焕然一新。

  斑驳城墙修葺一新,棱角分明的防御工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城外三道壕沟挖好,黑风峡两侧堆满滚石擂木。

  训练场上,新兵们正在苏墨的“关爱”下负重越野。一个小兵累瘫在地:“苏、苏将军...太狠了...”

  苏墨蹲下来,笑眯眯看着他:“知道蛮子骑兵冲过来多快吗?知道他们的箭多准吗?现在多流汗,战场上少流血——这话是谢大人让我告诉你们的。”

  小兵一愣,咬咬牙爬起来继续跑。

  深夜,苏墨巡查营房。路过一个帐篷时,听见压抑的抽泣声。他掀帘进去,那个白天累瘫的小兵正缩在床上哭。

  苏墨从怀里掏出块麦芽糖,塞进他手里:“哭什么?打完仗风风光光回去,不比现在偷偷抹眼泪强?”

  小兵愣住,握着糖,眼泪掉得更凶了。

  巡查完所有营房,苏墨召来火头军头领:“往后夜里加练的士兵,每顿多加一勺肉汤,食材从我的份例里扣——别让他们饿着练。”

  火头军头领连忙应下,心里暗自叹服:苏将军看着狠,心里比谁都疼兵。

  第一批粮船抵达边境码头。

  王老将军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袋,眼眶发红:“多、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充足的粮草了...”

  押运官员笑道:“后面还有三批呢。谢大人说了,将士吃饱穿暖,才能打胜仗。”

  城墙上,苏墨远眺绵延的粮车队和崭新工事,对亲兵说:“给谢大人传信——边境已固,粮草已足,将士可用。蛮子若来,必让他们头破血流。用赤翼鹰传,快些。”

  消息传回京城,深夜。

  谢珩独坐书房,看着密报,心中大石落地。他走到铜镜前:“林微,边境布防已毕,粮草充足,将士可用。多亏有你。”

  铜镜泛起柔光:“是你统筹有方。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时——我总感觉,太顺的时候容易出岔子。”

  “你是说...”

  “小心内鬼。”林微字迹严肃,“粮草转运这么重要的情报,敌人不可能不惦记。”

  谢珩眼神一凝:“我明白了。”

  看着镜中逐渐暗淡的字迹,谢珩紧绷了一夜的肩膀终于微微松懈下来。他揉了揉眉心,指尖划过镜沿残留的微光,心中那片因朝堂博弈、边境危机而生的冷硬角落,被她话语间的暖意悄然化开。

  他转身望向西北,月光下,尚方宝剑泛着微光。

  万事俱备,只待春来。

  而粮仓暗处的沙丘后,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粮船装卸的身影,手中的密信被汗水浸得发皱,指尖还在颤抖——信上“谢珩水路运粮”的字迹,正等着发往千里之外的秘宗总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