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抵上喉咙的瞬间，怀中的铜镜骤然发烫。
“往左扑！”镜面上的字迹几乎要蹦出镜面，连感叹号都透着焦急，“弩箭有麻药，中了就得去二皇子府写认罪书，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
谢珩凭着对镜灵的本能信任，猛地向左翻滚，肩膀重重撞在车厢木板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几乎是同时，“哐当”一声巨响，杨烈的长剑劈开他刚才坐的位置，木屑飞溅；紧接着“咻”的一声，涂着蓝汪汪毒药的弩箭钉进车厢，箭尾还在“嗡嗡”剧颤，箭杆上刻的“杨”字像在嘲讽。
西域戈壁的夜风裹着沙粒，“噼里啪啦”砸在马车外壁上，却盖不住谢珩如鼓的心跳。他刚要撑着起身，就见李忠从副驾翻身跃起，佩刀“当”地撞上杨烈的长剑，火星溅在沙地上转瞬即逝。
“就你这准头，给我家大人削苹果都嫌钝！”李忠臂力惊人，硬生生把长剑顶得后退半寸，嗓门比风沙还大，“还‘一剑封喉’？我看是‘一剑劈空’还差不多！”他刻意往前踏了半步，将杨烈的攻势尽数吸引到自己身上——这是侍卫的本能，要把危险挡在主子身前。
杨烈被怼得脸色铁青，粗哑的嗓音裹着怒火：“找死！”他手腕翻转，长剑不再盯着谢珩，转而直刺李忠心口，招式狠辣得不留余地，剑风扫得地面沙尘飞扬。谢珩趁机掀开车帘，眼角余光扫到两个黑衣人绕到车后，短弩正对准装琉璃镜碎片的锦盒——那弩箭箭头的蓝光，比上次在扬州见的毒箭深了数倍，一看就淬了更烈的毒，怕是沾到皮就得丧命。
“阿微！”谢珩心脏骤然缩紧，怀中铜镜的温度又升了几分，这次却没再显字，而是“嗖”地飞出来，悬在车厢正上方，泛出淡蓝色光晕将整个车厢罩得严严实实。可他一眼就看出不对劲：以往蓝光清亮得能映出人影，这次却明灭不定，像快没电的灯笼，连光晕边缘都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在燃烧本源，这层保护罩撑不了多久。
“这是什么妖物！”杨烈盯着光晕，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从怀里掏出个黑陶罐，狠狠朝马车掷来，“管你是什么东西，老子这‘百日醉’迷烟，闻一口就让你睡上一百天！”
陶罐“啪”地摔碎在马车旁，黑色烟雾带着刺鼻的硫磺味涌来，比凉州遇过的迷烟呛十倍。谢珩只觉头晕目眩，短刀差点从掌心滑出去，眼前开始重影，连杨烈的骂声都变得模糊，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
“大人别急！‘酸菜坛子救命法’来啦！”苏墨突然大喊，从行囊里掏出两个瓷瓶——一个装着纯碱，一个装着醋，这是林微上次在苏州教的应急配方，说关键时刻能破迷烟。她手忙脚乱地把两种东西倒在同一个陶碗里，“嗤嗤”的气泡声瞬间响起，白色泡沫像小山似的涌出来，竟真把黑烟雾压了下去，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她朝谢珩扬了扬下巴，得意道：“林姑娘说这迷烟成分怕酸碱，没想到在戈壁也能用上！”
杨烈被气得暴跳如雷，挥剑就朝苏墨砍来：“臭丫头，多管闲事！老子先宰了你！”谢珩强撑着眩晕感，从车厢里跃出来，短刀直刺杨烈后背——李忠早就跟他说过，杨烈练剑只注重正面攻击，后背是出了名的软肋，当年在演武场就是被人从背后偷袭才输了比试。
杨烈慌忙转身格挡，长剑与短刀相撞，“铮”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可他光顾着应付谢珩，却没防着李忠已经绕到他身后，砂锅大的拳头“咚”地砸在他肩头——这一拳力道十足，杨烈闷哼一声，长剑“哐当”掉在沙地上，捂着肩膀蹲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站都站不稳。
“抓活的！留着他问二皇子的阴谋！”谢珩喊着就要上前捆人，可还没等他弯下腰，远处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地面开始微微震动，连脚下的碎石都跟着跳动，像是有大批人马正在靠近。杨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红色信号弹，手指一扣扳机，“咻”的一声，信号弹直冲云霄，在夜空中炸开一团刺眼的红光，像个诡异的大灯笼，别说几十里外，就算百里外都能看见。
“不好！这老小子在召援兵！”谢珩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让李忠赶紧把杨烈捆起来，怀中的铜镜突然剧烈颤抖，镜面断断续续显字，字迹还带着电流似的抖动：【快……走……黑蝎子的人……带了炸药……好多……比上次冰宫的还多……别被缠住……】
字还没看完，远处的沙尘就越来越近，隐约能看到数十匹快马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为首的几个黑蝎子成员手里，赫然提着用油布包裹的东西，油布缝隙里露出黑色的炸药包，引线已经被点燃，在夜色里泛着点点火星，像鬼火似的闪烁，看得人头皮发麻。
“撤！快撤！上车！”谢珩大喊着转身，就要扶苏墨往马车上跑。可就在这时，杨烈突然挣脱了李忠的控制——他趁着李忠分神看援兵的间隙，猛地一低头，从李忠的腋下钻了过去，像疯狗似的朝着马车后方冲去，那里放着装有琉璃镜碎片的锦盒。
“老子拿不到，你们也别想拿！”杨烈眼瞅着援兵越来越近，自己却功败垂成，一股邪火直冲脑门，脸上满是狰狞，“这破镜子害我丢了面子，还让我挨了打！今天我就砸了它，让你谢珩再也没法靠妖物帮忙，再也没法跟二皇子斗！”
“别碰它！”谢珩疯了似的冲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杨烈的脚重重踩在锦盒上，“咔嚓”一声脆响，像玻璃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谢珩眼睁睁看着锦盒里的琉璃碎片上，赫然多了一道狰狞的裂痕，原本泛着的微光瞬间熄灭，连最后一丝温度都没了。
几乎是同时，怀中的铜镜骤然冷却，刚才还微微发烫的镜面，瞬间变得冰凉，连淡蓝色的光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块普通的铜片。谢珩只觉五脏六腑像被人剜去了一块，一股强烈的空虚感涌上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慌忙伸手摸向镜面，指尖在上面慌乱地摩挲：“阿微？阿微你说话！别吓我！”可镜面始终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回应，连之前偶尔会有的细微震动都没了，死寂得可怕。
“哈哈哈哈！谢珩！你的妖镜碎了！你的宝贝没了！”杨烈坐在地上疯狂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打滚，“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跟这破戈壁一起埋了！到时候我就拿着你的尸体去见二皇子，说不定还能升个官，当个校尉什么的！”
远处的黑蝎子援兵已经到了跟前，十几个炸药包被他们像扔石头似的扔过来，有的落在马车旁边，有的落在谢珩几人周围，引线烧得越来越短，有的只剩下最后半寸，火星都快烧到炸药包本身了。李忠立刻迎了上去，一把夺过一个黑蝎子成员手里的弯刀，反手劈倒对方，可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把他围了起来，他身上挨了好几刀，鲜血渗出来，染红了青色的布袍，连动作都慢了几分。
苏墨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手里的短刀早就被打飞了，只能捡起地上的石头乱砸，刚才还真砸中了一个黑蝎子成员的脑袋，可没等她高兴，就被另一个黑衣人一脚踹倒在地，膝盖磕在碎石上，疼得她直咧嘴，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爬着躲避攻击。
谢珩将铜镜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用布条紧紧裹住，像是在护着稀世珍宝——这是阿微存在的证明，他绝不能让铜镜再受一点伤。然后他握紧手中的短刀，朝着最近的一个黑蝎子成员冲去，短刀直刺对方的胸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他必须杀出一条血路，不仅为了自己，为了李忠和苏墨，更为了镜那头的人，他还没找到月华石，还没帮阿微恢复真身，绝不能死在这里。
可就在这时，他怀里的铜镜突然微微一震。
没有光晕，没有字迹，只有一丝微弱却急促的震动，像临终者最后的示警，又像在拼命传递什么信息。紧接着，一股近乎灼烧的暖意在他心口蔓延开来——这不是之前那种温和的温度，而是带着灼热感的暖意，谢珩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不是阿微的回应，更像是她在燃烧最后的本源，用自己的力量在提醒他什么！
谢珩猛地抬头，视线刚好落在滚到脚边的一个炸药包上——引线燃尽的最后一粒火星，正坠向炸药。
护住她？还是放弃她？
这个念头甚至没能完整浮现——
爆炸的气浪就狠狠将他掀飞出去...
是拼死一搏护住怀中即将消散的她，还是把铜镜暂时藏起来，先带着李忠和苏墨逃出生天？
没等他做出选择，爆炸的气浪就狠狠将他掀飞出去，黄沙迷了他的眼，耳边全是轰鸣声，连身体的疼痛都变得模糊。但他死死按住胸口的铜镜，手指紧扣着布条，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清晰地感觉到，怀中的镜子又轻轻颤动了一下，像一声无力的叹息，而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阿微，别散！
“往左扑！”镜面上的字迹几乎要蹦出镜面，连感叹号都透着焦急，“弩箭有麻药，中了就得去二皇子府写认罪书，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
谢珩凭着对镜灵的本能信任，猛地向左翻滚，肩膀重重撞在车厢木板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几乎是同时，“哐当”一声巨响，杨烈的长剑劈开他刚才坐的位置，木屑飞溅；紧接着“咻”的一声，涂着蓝汪汪毒药的弩箭钉进车厢，箭尾还在“嗡嗡”剧颤，箭杆上刻的“杨”字像在嘲讽。
西域戈壁的夜风裹着沙粒，“噼里啪啦”砸在马车外壁上，却盖不住谢珩如鼓的心跳。他刚要撑着起身，就见李忠从副驾翻身跃起，佩刀“当”地撞上杨烈的长剑，火星溅在沙地上转瞬即逝。
“就你这准头，给我家大人削苹果都嫌钝！”李忠臂力惊人，硬生生把长剑顶得后退半寸，嗓门比风沙还大，“还‘一剑封喉’？我看是‘一剑劈空’还差不多！”他刻意往前踏了半步，将杨烈的攻势尽数吸引到自己身上——这是侍卫的本能，要把危险挡在主子身前。
杨烈被怼得脸色铁青，粗哑的嗓音裹着怒火：“找死！”他手腕翻转，长剑不再盯着谢珩，转而直刺李忠心口，招式狠辣得不留余地，剑风扫得地面沙尘飞扬。谢珩趁机掀开车帘，眼角余光扫到两个黑衣人绕到车后，短弩正对准装琉璃镜碎片的锦盒——那弩箭箭头的蓝光，比上次在扬州见的毒箭深了数倍，一看就淬了更烈的毒，怕是沾到皮就得丧命。
“阿微！”谢珩心脏骤然缩紧，怀中铜镜的温度又升了几分，这次却没再显字，而是“嗖”地飞出来，悬在车厢正上方，泛出淡蓝色光晕将整个车厢罩得严严实实。可他一眼就看出不对劲：以往蓝光清亮得能映出人影，这次却明灭不定，像快没电的灯笼，连光晕边缘都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在燃烧本源，这层保护罩撑不了多久。
“这是什么妖物！”杨烈盯着光晕，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从怀里掏出个黑陶罐，狠狠朝马车掷来，“管你是什么东西，老子这‘百日醉’迷烟，闻一口就让你睡上一百天！”
陶罐“啪”地摔碎在马车旁，黑色烟雾带着刺鼻的硫磺味涌来，比凉州遇过的迷烟呛十倍。谢珩只觉头晕目眩，短刀差点从掌心滑出去，眼前开始重影，连杨烈的骂声都变得模糊，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
“大人别急！‘酸菜坛子救命法’来啦！”苏墨突然大喊，从行囊里掏出两个瓷瓶——一个装着纯碱，一个装着醋，这是林微上次在苏州教的应急配方，说关键时刻能破迷烟。她手忙脚乱地把两种东西倒在同一个陶碗里，“嗤嗤”的气泡声瞬间响起，白色泡沫像小山似的涌出来，竟真把黑烟雾压了下去，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她朝谢珩扬了扬下巴，得意道：“林姑娘说这迷烟成分怕酸碱，没想到在戈壁也能用上！”
杨烈被气得暴跳如雷，挥剑就朝苏墨砍来：“臭丫头，多管闲事！老子先宰了你！”谢珩强撑着眩晕感，从车厢里跃出来，短刀直刺杨烈后背——李忠早就跟他说过，杨烈练剑只注重正面攻击，后背是出了名的软肋，当年在演武场就是被人从背后偷袭才输了比试。
杨烈慌忙转身格挡，长剑与短刀相撞，“铮”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可他光顾着应付谢珩，却没防着李忠已经绕到他身后，砂锅大的拳头“咚”地砸在他肩头——这一拳力道十足，杨烈闷哼一声，长剑“哐当”掉在沙地上，捂着肩膀蹲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站都站不稳。
“抓活的！留着他问二皇子的阴谋！”谢珩喊着就要上前捆人，可还没等他弯下腰，远处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地面开始微微震动，连脚下的碎石都跟着跳动，像是有大批人马正在靠近。杨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红色信号弹，手指一扣扳机，“咻”的一声，信号弹直冲云霄，在夜空中炸开一团刺眼的红光，像个诡异的大灯笼，别说几十里外，就算百里外都能看见。
“不好！这老小子在召援兵！”谢珩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让李忠赶紧把杨烈捆起来，怀中的铜镜突然剧烈颤抖，镜面断断续续显字，字迹还带着电流似的抖动：【快……走……黑蝎子的人……带了炸药……好多……比上次冰宫的还多……别被缠住……】
字还没看完，远处的沙尘就越来越近，隐约能看到数十匹快马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为首的几个黑蝎子成员手里，赫然提着用油布包裹的东西，油布缝隙里露出黑色的炸药包，引线已经被点燃，在夜色里泛着点点火星，像鬼火似的闪烁，看得人头皮发麻。
“撤！快撤！上车！”谢珩大喊着转身，就要扶苏墨往马车上跑。可就在这时，杨烈突然挣脱了李忠的控制——他趁着李忠分神看援兵的间隙，猛地一低头，从李忠的腋下钻了过去，像疯狗似的朝着马车后方冲去，那里放着装有琉璃镜碎片的锦盒。
“老子拿不到，你们也别想拿！”杨烈眼瞅着援兵越来越近，自己却功败垂成，一股邪火直冲脑门，脸上满是狰狞，“这破镜子害我丢了面子，还让我挨了打！今天我就砸了它，让你谢珩再也没法靠妖物帮忙，再也没法跟二皇子斗！”
“别碰它！”谢珩疯了似的冲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杨烈的脚重重踩在锦盒上，“咔嚓”一声脆响，像玻璃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谢珩眼睁睁看着锦盒里的琉璃碎片上，赫然多了一道狰狞的裂痕，原本泛着的微光瞬间熄灭，连最后一丝温度都没了。
几乎是同时，怀中的铜镜骤然冷却，刚才还微微发烫的镜面，瞬间变得冰凉，连淡蓝色的光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块普通的铜片。谢珩只觉五脏六腑像被人剜去了一块，一股强烈的空虚感涌上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慌忙伸手摸向镜面，指尖在上面慌乱地摩挲：“阿微？阿微你说话！别吓我！”可镜面始终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回应，连之前偶尔会有的细微震动都没了，死寂得可怕。
“哈哈哈哈！谢珩！你的妖镜碎了！你的宝贝没了！”杨烈坐在地上疯狂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打滚，“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跟这破戈壁一起埋了！到时候我就拿着你的尸体去见二皇子，说不定还能升个官，当个校尉什么的！”
远处的黑蝎子援兵已经到了跟前，十几个炸药包被他们像扔石头似的扔过来，有的落在马车旁边，有的落在谢珩几人周围，引线烧得越来越短，有的只剩下最后半寸，火星都快烧到炸药包本身了。李忠立刻迎了上去，一把夺过一个黑蝎子成员手里的弯刀，反手劈倒对方，可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把他围了起来，他身上挨了好几刀，鲜血渗出来，染红了青色的布袍，连动作都慢了几分。
苏墨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手里的短刀早就被打飞了，只能捡起地上的石头乱砸，刚才还真砸中了一个黑蝎子成员的脑袋，可没等她高兴，就被另一个黑衣人一脚踹倒在地，膝盖磕在碎石上，疼得她直咧嘴，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爬着躲避攻击。
谢珩将铜镜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用布条紧紧裹住，像是在护着稀世珍宝——这是阿微存在的证明，他绝不能让铜镜再受一点伤。然后他握紧手中的短刀，朝着最近的一个黑蝎子成员冲去，短刀直刺对方的胸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他必须杀出一条血路，不仅为了自己，为了李忠和苏墨，更为了镜那头的人，他还没找到月华石，还没帮阿微恢复真身，绝不能死在这里。
可就在这时，他怀里的铜镜突然微微一震。
没有光晕，没有字迹，只有一丝微弱却急促的震动，像临终者最后的示警，又像在拼命传递什么信息。紧接着，一股近乎灼烧的暖意在他心口蔓延开来——这不是之前那种温和的温度，而是带着灼热感的暖意，谢珩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不是阿微的回应，更像是她在燃烧最后的本源，用自己的力量在提醒他什么！
谢珩猛地抬头，视线刚好落在滚到脚边的一个炸药包上——引线燃尽的最后一粒火星，正坠向炸药。
护住她？还是放弃她？
这个念头甚至没能完整浮现——
爆炸的气浪就狠狠将他掀飞出去...
是拼死一搏护住怀中即将消散的她，还是把铜镜暂时藏起来，先带着李忠和苏墨逃出生天？
没等他做出选择，爆炸的气浪就狠狠将他掀飞出去，黄沙迷了他的眼，耳边全是轰鸣声，连身体的疼痛都变得模糊。但他死死按住胸口的铜镜，手指紧扣着布条，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清晰地感觉到，怀中的镜子又轻轻颤动了一下，像一声无力的叹息，而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阿微，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