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谢珩整治庸官手段升级，却遭遇老臣集体反对。关键时刻，周瑾展现出过人才能，而赵铭也开始暗中动作...
吏部衙门的晨鼓刚响过三遍，大堂内就传来一阵哭喊声，引得路过的衙役都忍不住往里面看。李知县跪在地上，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官袍上还沾着早饭的油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大人，下官任职二十年，从九品主簿做到七品知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说免就免了我的职啊！”
谢珩坐在公案后，慢条斯理地翻看手中的考核表，指尖划过“税粮减产”“讼案积压”几个字，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李知县，你去年度在青州任职，税粮减产两成，比前年还少；讼案积压十起，其中三起是百姓告你包庇地主；就连县城里的学堂，都因为你克扣经费，屋顶漏雨了半年没人修。这‘苦劳’，本官实在不敢恭维。”
“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了！”李知县膝行两步，抓住谢珩的袍角，“求大人给次机会，下官一定整改，一定把税粮提上去，把讼案清了！”
“机会？”谢珩挑眉，收回袍角，指尖在公案上轻轻敲了敲，“昨日西时，你在何处？”
李知县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在、在衙门处理公务...对，处理公务！”
“是吗？”谢珩从案下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扔在李知县面前，“这是从你书房搜出来的赌场凭证，日期是昨日西时，你在‘聚贤楼’输了一百两，还欠了五十两赌债。你所谓的‘处理公务’，就是去赌场赌钱？”
凭证上的墨迹还很新鲜，赌场的印章清晰可见。李知县看到凭证，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谢珩站起身，走到李知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官能给你机会，青州的百姓能给你机会吗？那些因为你包庇地主而丢了田地的农户，能给你机会吗？”他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不过，念你年纪大了，本官也不为难你。让你去北疆管‘流民安置’，那里条件最苦，冬天能冻掉耳朵，夏天全是蚊虫，要是再敢贪墨流民的口粮，直接就地正法，不用回京城请旨。”
这番话听得堂下的衙役都心头一凛——看似从轻发落，实则是把李知县打发到最艰苦的地方，还断了他贪腐的念头。李知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谢珩的目光下缩了回去，最终被两个衙役架着，像丢了魂一样拖了出去。
后来苏墨去北疆公干，回来后特意跟谢珩汇报：“大人，您是没见李知县在北疆的样子——流民安置点的粮库钥匙他不敢碰，每天天不亮就去巡查帐篷，上个月还因为帮流民修棚子，摔断了腿。听说他现在连肉都不敢多吃，怕被人说贪腐，没多久就病了一场，整个人瘦了一圈，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作妖了。”
谢珩听着，嘴角勾了勾，没说话——对付这种庸官，就得用“苦其心志”的法子，让他知道百姓的日子有多难。
这时，程远匆匆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几个精致的木盒，脸色有些为难：“大人，幽州王刺史派人送来特产，说是感谢您之前在吏部考核时‘手下留情’，还说...还说托盘底下藏了东西。”
谢珩皱眉，伸手掀开托盘的衬布，果然看到底下藏着两根金条，金光闪闪，少说也有五十两。“退回去。”他语气冰冷，“告诉王刺史，吏部考核凭的是政绩，不是金条。”
“是！”程远刚要走，谢珩又叫住他：“等等，顾北辰呢？让他立刻来见我。”
半个时辰后，顾北辰风尘仆仆地赶来，身上还带着幽州的尘土味——他刚从幽州暗查回来。“大人，王刺史的税粮增长全是虚报的。”他递上一份厚厚的调查记录，“我查了幽州三个县的农户，他们都说去年王刺史强征‘附加税’，每亩地多收三成，还把农户的存粮按低价收购，凑够了‘增长’的数目，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有几家都被逼得逃去邻省了。”
谢珩翻看着记录，手指在“强征附加税”几个字上重重一点：“收集好证据，暂时按兵不动。王刺史是瑞王的人，现在动他，会打草惊蛇。等合适的时机，连他带瑞王的党羽一起收拾。”
“是！”顾北辰刚退下，外面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周瑾抱着一摞工部账册，站在门口，额上满是细汗，连袖口都湿透了。
“进来吧。”谢珩示意他坐下，递了杯凉茶过去。
周瑾接过茶杯，手还在微微发抖，却还是快速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大人，您看这青龙河堤坝的石料账册，第17页，供应商‘兴隆商行’的印章，和赵德明小舅子沈万山的私印一模一样。我比对了工部存档的沈万山的笔迹，连印章的磨损痕迹都一样——这说明青龙河堤坝的石料，其实是赵德明通过他小舅子的商行采购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说话时，擦汗的帕子都湿透了，攥在手里，把账册的边角都蹭湿了。谢珩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周进士的帕子比账册还忙啊，是不是怕说错话，我罚你去抄录卷宗？”
周瑾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大人说笑了。我小时候家里穷，没读过好书，全靠自己琢磨账册，后来进了工部，也是跟着老账房学的，怕自己看走眼，误了大人的事...”
“你看得很准。”谢珩打断他，语气带着赞赏，“兴隆商行是瑞王的‘钱袋子’，赵德明通过这里采购石料，肯定有虚报。你继续查，把青龙河堤坝的石料用量、价格都核一遍，有发现随时汇报。注意安全，赵德明心狠手辣，别被他察觉了。”
“是！下官一定小心！”周瑾眼睛一亮，紧张的神色少了几分，抱着账册快步走了出去，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待周瑾退下，苏墨从外面进来，压低声音：“大人，赵铭最近和瑞王府来往密切。昨夜暗卫看到赵铭从瑞王府出来时，怀里揣着一个锦盒，用黑布包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他没回家，反而绕去了禁军副统领李虎的府外，在门口转了三圈，没进去，又绕了回来，像是在确认什么。”
“意料之中。”谢珩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赵铭是瑞王的心腹赵德昌的儿子，瑞王肯定会让他盯着禁军的动静。让人盯紧他，看看他接下来会和谁接触。对了，你觉得瑞王会不会还有后手？”
苏墨想了想：“瑞王心思深沉，肯定不会只靠赵德明和王刺史。我觉得他可能在禁军里安插了更多人手，或者...在朝堂上还有没暴露的党羽。”
【宿主，你越来越像反派了。】袖中的铜镜突然发烫，浮现出一行吐槽的字迹。
谢珩看着字迹，轻笑出声：“是吗？我觉得这才像个权臣。要是心慈手软，别说帮张侍郎翻案、为我父亲平反，就连我自己都活不过三个月。”
他起身走到庭院中，月光洒在青砖地上，映出他挺拔的身影。没有铜镜的干预，他发现自己能更自由地施展手段——不用再等“提示”，不用再怕“能量不足”，他的判断、他的布局，都完全出自自己的意志。这种掌控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对了，”谢珩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苏墨说，“让暗卫多留意一下赵铭的家人。赵德昌最近在瑞王那里失了势，要是瑞王拿赵铭的家人要挟，说不定能从赵铭嘴里套出更多消息。”
苏墨眼睛一亮：“大人英明！我这就去安排。”
庭院里的桂花树随风摇曳，落下细碎的花瓣。谢珩望着月亮，心中暗忖：瑞王、赵德明、王刺史...这些人，一个个都得清算。而他的第一步，就是从赵德明的青龙河堤坝案开始，撕开瑞王党羽的第一道口子。
吏部衙门的晨鼓刚响过三遍，大堂内就传来一阵哭喊声，引得路过的衙役都忍不住往里面看。李知县跪在地上，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官袍上还沾着早饭的油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大人，下官任职二十年，从九品主簿做到七品知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说免就免了我的职啊！”
谢珩坐在公案后，慢条斯理地翻看手中的考核表，指尖划过“税粮减产”“讼案积压”几个字，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李知县，你去年度在青州任职，税粮减产两成，比前年还少；讼案积压十起，其中三起是百姓告你包庇地主；就连县城里的学堂，都因为你克扣经费，屋顶漏雨了半年没人修。这‘苦劳’，本官实在不敢恭维。”
“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了！”李知县膝行两步，抓住谢珩的袍角，“求大人给次机会，下官一定整改，一定把税粮提上去，把讼案清了！”
“机会？”谢珩挑眉，收回袍角，指尖在公案上轻轻敲了敲，“昨日西时，你在何处？”
李知县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在、在衙门处理公务...对，处理公务！”
“是吗？”谢珩从案下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扔在李知县面前，“这是从你书房搜出来的赌场凭证，日期是昨日西时，你在‘聚贤楼’输了一百两，还欠了五十两赌债。你所谓的‘处理公务’，就是去赌场赌钱？”
凭证上的墨迹还很新鲜，赌场的印章清晰可见。李知县看到凭证，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谢珩站起身，走到李知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官能给你机会，青州的百姓能给你机会吗？那些因为你包庇地主而丢了田地的农户，能给你机会吗？”他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不过，念你年纪大了，本官也不为难你。让你去北疆管‘流民安置’，那里条件最苦，冬天能冻掉耳朵，夏天全是蚊虫，要是再敢贪墨流民的口粮，直接就地正法，不用回京城请旨。”
这番话听得堂下的衙役都心头一凛——看似从轻发落，实则是把李知县打发到最艰苦的地方，还断了他贪腐的念头。李知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谢珩的目光下缩了回去，最终被两个衙役架着，像丢了魂一样拖了出去。
后来苏墨去北疆公干，回来后特意跟谢珩汇报：“大人，您是没见李知县在北疆的样子——流民安置点的粮库钥匙他不敢碰，每天天不亮就去巡查帐篷，上个月还因为帮流民修棚子，摔断了腿。听说他现在连肉都不敢多吃，怕被人说贪腐，没多久就病了一场，整个人瘦了一圈，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作妖了。”
谢珩听着，嘴角勾了勾，没说话——对付这种庸官，就得用“苦其心志”的法子，让他知道百姓的日子有多难。
这时，程远匆匆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几个精致的木盒，脸色有些为难：“大人，幽州王刺史派人送来特产，说是感谢您之前在吏部考核时‘手下留情’，还说...还说托盘底下藏了东西。”
谢珩皱眉，伸手掀开托盘的衬布，果然看到底下藏着两根金条，金光闪闪，少说也有五十两。“退回去。”他语气冰冷，“告诉王刺史，吏部考核凭的是政绩，不是金条。”
“是！”程远刚要走，谢珩又叫住他：“等等，顾北辰呢？让他立刻来见我。”
半个时辰后，顾北辰风尘仆仆地赶来，身上还带着幽州的尘土味——他刚从幽州暗查回来。“大人，王刺史的税粮增长全是虚报的。”他递上一份厚厚的调查记录，“我查了幽州三个县的农户，他们都说去年王刺史强征‘附加税’，每亩地多收三成，还把农户的存粮按低价收购，凑够了‘增长’的数目，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有几家都被逼得逃去邻省了。”
谢珩翻看着记录，手指在“强征附加税”几个字上重重一点：“收集好证据，暂时按兵不动。王刺史是瑞王的人，现在动他，会打草惊蛇。等合适的时机，连他带瑞王的党羽一起收拾。”
“是！”顾北辰刚退下，外面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周瑾抱着一摞工部账册，站在门口，额上满是细汗，连袖口都湿透了。
“进来吧。”谢珩示意他坐下，递了杯凉茶过去。
周瑾接过茶杯，手还在微微发抖，却还是快速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大人，您看这青龙河堤坝的石料账册，第17页，供应商‘兴隆商行’的印章，和赵德明小舅子沈万山的私印一模一样。我比对了工部存档的沈万山的笔迹，连印章的磨损痕迹都一样——这说明青龙河堤坝的石料，其实是赵德明通过他小舅子的商行采购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说话时，擦汗的帕子都湿透了，攥在手里，把账册的边角都蹭湿了。谢珩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周进士的帕子比账册还忙啊，是不是怕说错话，我罚你去抄录卷宗？”
周瑾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大人说笑了。我小时候家里穷，没读过好书，全靠自己琢磨账册，后来进了工部，也是跟着老账房学的，怕自己看走眼，误了大人的事...”
“你看得很准。”谢珩打断他，语气带着赞赏，“兴隆商行是瑞王的‘钱袋子’，赵德明通过这里采购石料，肯定有虚报。你继续查，把青龙河堤坝的石料用量、价格都核一遍，有发现随时汇报。注意安全，赵德明心狠手辣，别被他察觉了。”
“是！下官一定小心！”周瑾眼睛一亮，紧张的神色少了几分，抱着账册快步走了出去，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待周瑾退下，苏墨从外面进来，压低声音：“大人，赵铭最近和瑞王府来往密切。昨夜暗卫看到赵铭从瑞王府出来时，怀里揣着一个锦盒，用黑布包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他没回家，反而绕去了禁军副统领李虎的府外，在门口转了三圈，没进去，又绕了回来，像是在确认什么。”
“意料之中。”谢珩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赵铭是瑞王的心腹赵德昌的儿子，瑞王肯定会让他盯着禁军的动静。让人盯紧他，看看他接下来会和谁接触。对了，你觉得瑞王会不会还有后手？”
苏墨想了想：“瑞王心思深沉，肯定不会只靠赵德明和王刺史。我觉得他可能在禁军里安插了更多人手，或者...在朝堂上还有没暴露的党羽。”
【宿主，你越来越像反派了。】袖中的铜镜突然发烫，浮现出一行吐槽的字迹。
谢珩看着字迹，轻笑出声：“是吗？我觉得这才像个权臣。要是心慈手软，别说帮张侍郎翻案、为我父亲平反，就连我自己都活不过三个月。”
他起身走到庭院中，月光洒在青砖地上，映出他挺拔的身影。没有铜镜的干预，他发现自己能更自由地施展手段——不用再等“提示”，不用再怕“能量不足”，他的判断、他的布局，都完全出自自己的意志。这种掌控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对了，”谢珩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苏墨说，“让暗卫多留意一下赵铭的家人。赵德昌最近在瑞王那里失了势，要是瑞王拿赵铭的家人要挟，说不定能从赵铭嘴里套出更多消息。”
苏墨眼睛一亮：“大人英明！我这就去安排。”
庭院里的桂花树随风摇曳，落下细碎的花瓣。谢珩望着月亮，心中暗忖：瑞王、赵德明、王刺史...这些人，一个个都得清算。而他的第一步，就是从赵德明的青龙河堤坝案开始，撕开瑞王党羽的第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