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碰瓷反杀,祸引自身-《养成一只黑化权臣》

  谢珩拎着没吃完的压缩饼干,一脸懵地跟着吏员往县衙跑,心里把赵县丞骂了八百遍——这老狐狸,居然玩“晕倒碰瓷”的把戏,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刚进县衙,就见赵县丞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哼哼唧唧,一群衙役围着他,赵磊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爹!你醒醒啊!都是谢珩打的!我要杀了他!”

  谢珩气得发笑,刚要辩解,铜镜突然传来暖意,一张字条悄无声息落在袖口:“别慌,看他指甲——真晕倒的人指甲泛白,装晕的人指甲红润,还会偷偷眯眼瞧动静。你直接说‘请仵作来验,若真是我打的,我愿领罪’,他一准露馅。”

  谢珩心头有底,立刻上前一步,朗声道:“赵公子稍安毋躁!若真是学生伤了县丞大人,学生甘愿受罚。但口说无凭,不如请仵作来验,看看县丞大人是真伤还是假伤!”

  这话一出,地上的赵县丞身子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周文彬本就怀疑赵县丞装病,当即点头:“传仵作!”

  仵作很快赶来,刚要伸手去探赵县丞的脉搏,地上的人突然“哎呀”一声坐起来,捂着胸口道:“别碰!疼!我就是气着了,不是被打的……”

  全场瞬间安静了。赵磊的哭声戛然而止,脸涨得通红。周文彬强忍着笑,板起脸道:“赵县丞,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装病诬陷学子,成何体统?罚俸三月,闭门思过!”

  赵县丞灰溜溜地被扶走,谢珩心里乐开了花,对着铜镜无声地说了句“谢谢阿微姐姐”。铜镜亮了亮,飘出个“得意”的小表情。

  可没等他高兴多久,周文彬突然叹了口气:“谢珩,你虽清白,可赵县丞背后是吏部侍郎,他定然不会放过你。县学你怕是待不下去了,要不……你先去柳先生那儿避避?”

  谢珩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好不容易才进了县学,这下又要被赶出来了?可他也知道,周文彬能帮他到这步已是不易,再多说便是强求。“谢大人提点,学生知道了。”

  回到茅舍,谢珩把消息告诉祖母,祖母倒是看得开:“没事,有柳先生在,咱们总有地方住。”可谢珩看着空荡荡的米缸,又摸了摸怀里的饼干,心里不是滋味——总不能一直靠柳先生接济,更不能一直让阿微姐姐担心。

  “阿微姐姐,我被县学赶出来了。”他对着铜镜低语,语气里带着点沮丧,“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连个安稳读书的地方都找不到?”

  铜镜暖光闪烁,飘出一张字条:“谁说的?你刚把赵县丞怼得下不来台,厉害着呢!县学不去也罢,柳先生的学问比县学教谕强十倍。对了,我查了,下个月有个‘乡贤讲学’,各县的才子都去,能认识不少人脉,还管饭!给你传了份《讲学嘉宾名录》,提前做做功课。”

  谢珩看着名录上的名字,眼睛亮了——里面居然有位致仕的老御史,传闻当年曾参与过盐铁案的调查!这可是天大的机会!

  他立刻收拾东西,准备跟柳先生说去讲学的事。可刚出门,就见几个官差闯进来,为首的正是府衙的捕头:“谢珩,有人告你私藏官署文书,跟我们走一趟!”

  谢珩懵了:“什么官署文书?我没有!”

  “还敢狡辩!”捕头拿出一张状纸,“赵县丞告你私藏当年盐铁案的奏疏底稿,说你意图翻案,污蔑朝廷!”

  谢珩气得浑身发抖——赵县丞居然反咬一口!他刚要争辩,就见捕头的手已经抓了过来。祖母吓得扑上来护着他:“别抓我孙儿!他是冤枉的!”

  “老夫人让开!”捕头一把推开祖母,祖母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磕在门槛上,瞬间渗出血来。

  “祖母!”谢珩红了眼,挣脱捕头的手扑过去,抱住祖母哭喊道,“你们别碰她!我跟你们走!”

  捕头见闹出了血,也有些慌,却还是硬着头皮把谢珩铐起来。谢珩被押着出门时,回头望着趴在地上的祖母,心像被刀割一样疼。他对着胸口的铜镜,用口型无声地喊:“阿微姐姐,救我……”

  铜镜剧烈地颤抖起来,暖光越来越亮,几乎要灼穿他的衣衫。一张字条飞速飘出,上面的字迹急促又潦草:“别慌!老御史是讲学嘉宾,也是周县令的恩师!我已传消息给周县令……等等,有人在干扰铜镜!他要抓你去……”

  最后几个字彻底模糊,铜镜“啪”地一声恢复冰冷,无论谢珩怎么呼唤,都再也没有一丝反应。官差推着他往前走,雪地里留下两道长长的血痕——那是从祖母额头流下来的,像两条鲜红的蛇,缠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更不知道祖母会不会有事。只觉得这寒冬的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冷得像要把他的骨头都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