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舆情危机,镜问对策-《养成一只黑化权臣》

  [百姓茶楼为谢珩喊冤]

  一夜之间,“谢珩苛待商贾”的流言愈演愈烈,连御史台的公告栏上都贴出了联名弹劾的帖子。谢珩刚踏入衙门,原本相熟的同僚纷纷眼神躲闪,要么低头翻卷宗假装忙碌,要么借口如厕匆匆走开,活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只有一位伺候了御史台几十年的老吏,趁人不注意,悄悄塞给他一张皱巴巴的传单。

  谢珩展开一看,上面用粗劣的笔墨画着个青面獠牙的丑像,脑门上写着“谢扒皮”,手里还抓着串铜钱,旁边配文“淮安刮地皮,京中害商户”,丑化得不堪入目。“谢御史,您可得当心些,”老吏压低声音,“这流言是昨夜突然冒出来的,街头巷尾都在传,背后定有人推波助澜。”

  谢珩攥紧传单,指节泛白——不用想也知道是梁氏的手笔。他刚把传单收好,门外就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谢御史,陛下宣您即刻去御书房见驾。”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一听就知道,流言已经吹到了皇帝耳朵里。

  谢珩心头一紧,临出门前,飞快地对着袖中恢复光亮的铜镜写下:“陛下召见,必为流言,如何应答?”

  镜面瞬间亮起,字迹清晰如刻:【避虚就实,别掉进自辩的陷阱!主打一个“证据说话”!记得带上张福昨晚送来的账本副本,重点翻第三页和第七页,那上面有张世昌强买强卖、勒索商户的铁证,数字清清楚楚,做不了假!对了,语气要沉稳,表情要委屈中带着坚定,最好能让陛下生出“忠臣被诬”的怜惜!加油,你可以的!】

  谢珩看着“表情管理”的提醒,差点笑出来,这丫头连细节都替他想到了。他深吸一口气,把账本副本仔细收好,整了整官袍,从容地跟着太监入宫。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吓人。皇帝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那封联名弹劾信,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见谢珩进来,他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谢珩,京中传闻你在淮安对商户手段酷烈,苛待勒索,以致有人不堪重负自尽,可有此事?”

  谢珩撩袍跪地,声音清朗却不失恭敬:“陛下明鉴!此乃构陷之言,绝非实情!”他双手高高举起账本,“陛下,此乃淮安商户张福所献账本,上面清晰记载了盐商张世昌近三年来强占商户货物、勒索钱财的明细,涉及商户多达三十余家。臣在淮安查办的是张世昌这等鱼肉乡里的蠹虫,解救的被欺压商户不下五十家,何来苛待之说?”

  皇帝接过账本,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账目和鲜红的手印,脸色渐渐缓和了些。谢珩趁热打铁道:“至于所谓‘自尽’的商户,实则是张世昌走私案的核心帮凶,因担心事情败露被追责,才畏罪自杀,与臣办案毫无关联。目前所有涉案的幸存商户皆已写下证词,恳请陛下派人查证。”

  一旁侍立的太子适时开口,语气恳切:“父皇,谢珩此前在淮安治水,深得百姓爱戴,连孩童都知道‘谢御史是青天大老爷’,怎会突然苛待商户?定是有人见不得他秉公执法,故意散播谣言,欲毁我朝栋梁。”

  皇帝沉默着翻完最后一页账本,沉吟片刻,终于挥了挥手:“朕知道了,此事朕会派人核查,你先退下吧。”

  谢珩叩首谢恩,刚走出御书房,就被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汉子拦住了去路。那是梁氏的心腹管家,脸上堆着假笑,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谢御史留步,我家大人听闻您被流言所困,特意备下薄酒,想为您澄清一二,还请赏光。”

  谢珩冷笑一声,眼神冰冷:“梁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只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劳梁大人费心。”说罢,拂袖而去,留下那管家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回到驿站,谢珩长长舒了口气,对着铜镜道:“流言暂时歇了,但梁氏绝不会罢休,考场上的毒计,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镜面立刻亮起,字迹带着几分献宝似的雀跃:【早就帮你准备好啦!墨汁有毒?咱们就自带“无敌安全墨锭”!我特意找了京城最有名的老工匠,用金银花汁、上好松烟和一点点特制胶法做的,写出来的字又黑又亮,还带着淡淡的提神香气,绝对无毒无害!而且每锭墨的底部都刻了个小小的“微”字标记,谁想调换都难,一旦换了,墨痕干了会变紫,一眼就能看出来!】

  正说着,阿福捧着个精致的梨花木盒进来,脸上带着好奇:“公子,外面刚有人送来的,说是林姑娘托人寄的,还特意交代要您亲自打开。”

  谢珩连忙接过木盒,指尖都带着点颤抖。打开一看,里面整齐码放着五锭乌黑发亮的墨锭,凑近一闻,果然有淡淡的金银花清香。墨锭旁边还压着一张浅粉色的小笺,上面画着个Q版小人正踮着脚磨墨,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考场加油!万事小心!等你考完了……我请你吃十盒桂花糕,管够!”

  谢珩拿起一锭墨,指尖轻轻摩挲着底部的“微”字,心中的焦虑瞬间被一股暖流取代。他仿佛能看到林微在灯下监督工匠制墨、认真刻字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当晚,张福店里的伙计又悄悄来了,这次是带来了坏消息:“谢大人,不好了!梁府的人拿着刀架在我们脖子上,逼着我们这些商户明天去宫门前请愿,要陛下罢免您呢!”

  谢珩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着伙计低声吩咐:“你回去告诉张老板,让被逼迫的商户都假意答应,明天准时去宫门。届时不用你们说话,我自有办法让你们当场反水,叫梁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了,你让张老板悄悄给每户商户塞一张纸条,就说‘太子殿下亲签护身符已备好,指证梁氏后可凭纸条领安全凭证’。”

  伙计虽然疑惑,但还是赶紧点头应下,连夜回去报信。

  次日清晨,宫门前果然聚集了百余商户,手里举着“罢免谢珩,还商户公道”的木牌,吵吵嚷嚷地请愿。谢珩带着所有证词和账本,从容不迫地走了过去,对着众人拱手道:“各位乡亲,我知道你们是被逼迫的。张世昌当年害了你们,如今他的后台梁氏还想害我,你们甘心被这样的恶人当枪使吗?太子殿下早已知晓实情,特意备下护身符,只要你们指证梁氏,日后定能保你们全家平安!”

  商户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高声喊道:“谢大人,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梁府的人拿着刀架在我们家人脖子上,我们不敢不来!”

  “大家别怕!”谢珩提高声音,目光扫过众人,“陛下已经知道了流言背后的真相,若你们能当众指证梁氏逼迫你们造谣请愿,陛下定会为你们做主,还你们一个公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和銮驾的铃铛声——皇帝的銮驾竟然突然出现了!

  商户们见状,再也忍不住,纷纷扔掉手里的木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七嘴八舌地哭诉起来:“陛下饶命啊!是梁府的人逼我们来的!他们说不来就烧我们的铺子!”

  “对对!梁大人的管家还收了我们的钱,说不请愿就把我们抓进大牢!”

  皇帝坐在銮驾上,听完哭诉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扶手:“岂有此理!传朕旨意,立刻彻查造谣者,凡是梁府参与此事的人,一律严惩不贷!”

  站在人群后的梁氏心腹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溜。谢珩眼疾手快,立刻指着他高声道:“陛下,那人就是梁府的管家,昨天还假惺惺邀我赴宴,实则是想监视我!”

  侍卫立刻上前,当场将那管家按倒在地。管家吓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喊着“饶命”,没等用刑就招了:“是……是我家大人让我做的!都是我家大人的主意!”

  皇帝气得冷哼一声,銮驾浩浩荡荡地回宫了。谢珩望着远去的銮驾,对着铜镜轻声道:“第一步,成了。”

  镜面亮起:“干得漂亮!不过别松懈,考场上的硬仗还在后面呢!对了,太子殿下派人来消息,说梁氏昨晚把出题官李大人请去了府中,至今没放出来,你可得当心!”

  午后,谢珩应太子之约前往东宫。太子见了他,忍不住笑出声:“谢爱卿,朕何时给过你‘亲签护身符’?你这谎撒得可是面不改色。”

  谢珩一本正经地拱手:“殿下恕罪。臣窃以为,对付梁氏这等魑魅魍魉,非常之人当行非常之事。此计……乃臣那位‘世外高人’所授。”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心想:阿微姐姐若知道我把“锅”甩给她,定会在镜子里跳脚吧。

  太子被他逗笑,摆了摆手:“罢了,能破梁氏的局,些许变通倒也无妨。只是你要当心,梁氏不会善罢甘休。”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急报:“殿下!谢御史!不好了!御史台的刘大人在朝会上发难,说掌握了谢御史与淮安盐商密谋分赃的书信!”

  谢珩脸色骤变——梁氏这是绕开舆论,直接动了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