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三言两语定好发展规划-《混在水浒被迫称王》

  周天骑着黑龙驹,一路风驰电掣般出了郓城。这匹神骏今日格外兴奋,四蹄生风,鬃毛飞扬,显然是多日未曾这般尽情奔驰,此刻终于得以释放天性。周天见官道上行人稀少,也就由着它撒开四蹄,尽情驰骋。

  不过周家庄距县城本就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庄子那熟悉的轮廓便已映入眼帘。周天轻勒缰绳,黑龙驹虽放缓了脚步,却仍不住地打着响鼻,前蹄轻刨地面,显得意犹未尽。

  周天见状,不由抚着它汗湿的颈脖哈哈大笑:“你这厮,还没跑过瘾么?”

  黑龙驹仿佛听懂了主人的调侃,昂首发出一声悠长的嘶鸣,似乎在表达不满。

  周天笑着翻身下马,拍了拍它的脖颈:“今日是不成了,庄里还有正事。改日定带你出去好生跑个痛快。” 早有候在庄口的庄客上前,恭敬地接过缰绳。

  周天整了整衣袍,刚踏入庄门没几步,便见李助与许贯忠二人联袂迎了上来,显然已等候多时。

  三人径直来到议事厅。不待二人发问,周天便率先开口,神色间带着几分郑重:“道长,贯忠兄,有几件事,需与二位商议。”

  许贯忠见他如此,便知非同小可,温言道:“庄主请讲,不知是何要事?”

  李助也投来探询的目光。

  周天略一沉吟,道:“今日拜师时,恩师告知,不日将带我同往济州城,拜会新任的李知府。”

  许贯忠颔首:“此乃好事。能得父母官引荐,于庄主、于庄子皆有益处。”

  “正是此理。”周天点头,话锋一转,“我思忖着,正好借此机会,将咱们筹划的镖局,先在济州立下脚跟。”

  李助闻言,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庄主之意,是让我等先行一步,前去探路,物色合适的铺面?”

  “不错,”周天肯定道,“开设镖局,总需有个立足之所,车马院落,皆要提前安排。”

  李助追问:“那这铺面,是租是买?”

  周天思量了一下,决断道:“既是长远之计,不如直接买断,省得日后麻烦。地点倒不一定要在繁华市口,但要宽敞、僻静些,便于车马进出和货物堆放。”

  李助与许贯忠皆点头称善。

  周天接着道:“还有一事。我打算将‘翡翠汤锅’的分号,也一并开到济州去。这同样需要合适的铺面。”

  许贯忠捻须道:“庄主思虑周详。只是……这掌柜人选,不知庄主可有定夺?庄内善于经营此道的好手,着实不多。”

  周天叹道:“此事我何尝不忧?故而今日在县城的汤锅店中,相中了一个名叫孙六的伙计,此子机灵可靠,又是知根知底的老人,打算让他去历练一番。”

  许贯忠点头:“既是庄内老人,品性可靠,确是最佳人选。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周天无奈道:“可用之人还是太少。若是像孙六这样堪用的人才能多些,我恨不能立刻在周遭州府多开几家分号。”

  许贯忠闻言哈哈一笑:“庄主求贤若渴,其心可嘉。然人才难得,自古皆然。”

  周天摇头苦笑:“其实我心中倒也知道几个善于经营的人物,只可惜……如今不知他们身在何方,茫茫人海,一一去寻访,也太过耗费时日精力。”

  李助在一旁听得此言,心中微动,暗道自己所料不差,庄主果然胸藏丘壑,对天下人物知之甚详。

  周天未察觉李助心思,继续道:“另有一事,我听闻那济州府颇有商人做船只买卖?”

  李助答道:“确有此事。庄主是想购置船只?”

  “正是,”周天眼中闪着光,“开辟水路营生,我早有此意。如今石碣村那些精通水性的好汉既已在此安家,若只让他们终日捕鱼,未免太过可惜,也浪费了他们的本事。”

  闻听此言,许贯忠与李助相视一笑。许贯忠接口道:“庄主所言极是。让那些水上健儿动起来,方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李助却提醒道:“不过据贫道所知,石碣村那些汉子的水性本事,与阮氏兄弟那等浪里白条相比,恐怕还是差了些火候。”

  周天坦然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好在咱们是做正经生意,非是行军打仗,要求不必那般严苛,够用便好。”

  李助为印证心中猜想,顺势问道:“庄主既知阮氏兄弟,可知天下还有哪些水性了得的好汉?”

  周天不疑有他,随口应道:“倒也略知一二。”

  此言一出,连许贯忠都忍不住细细打量起周天来,目光中带着探究。

  周天被二人看得有些莫名,好奇向许贯忠问到道:“为何这般看我?”

  许贯忠打了个哈哈,掩饰道:“无他,只是好奇庄主所知的水上好汉,究竟还有哪些人物?”

  李助也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周天想了想,道:“比如江州地界的张顺,还有其兄张横,都是弄潮的好手。只是那张横……听闻行事不甚端正,专做些没本钱的买卖,恐非良选。”

  许贯忠追问:“还有呢?”

  周天又思索片刻,道:“还有李俊,以及童威、童猛兄弟,水性也极为了得。”他顿了顿,补充道,“哦,还有太湖上的费保、倪云、卜青、狄成几人,亦是不凡。”说到此处,他自嘲地笑了笑,“只可惜,这些好汉名头虽响,却都远在天边,怕是不易招揽。”

  许贯忠与李助皆是心思通透之人,虽惊异于周天如何得知这些远在千里之外的豪杰之名,却也不再多问,只是顺着话头道:“若能遣人诚心相邀,总归有一线希望。”

  周天却洒脱一笑:“咱们眼下只是做水上生意,并非组建水军。说到底,人才还是自己培养最为稳妥可靠。我想这郓城周边,临水而居的村落定然不止石碣村一处,耐心寻访,总能找到些合适的水上人手。”

  见周天如此想得开,许贯忠与李助相视一笑,齐声道:“庄主高见。”

  周天见二人赞同,心情舒畅,哈哈一笑,又道:“还有最后一事。”

  李助、许贯忠立刻侧耳倾听。

  周天接着道:“此番随恩师前往济州,我打算将咱们的‘金石韵’茶,也顺势推广出去。”

  李助抚掌道:“正当如此!其实我等早有此意。如今这‘金石韵’在本地已被炒得价格极高,正宜趁势外销。”

  周天见二人神色,知他们早有成算,便问道:“既然道长也如此认为,却不知如今庄内可以动用的茶叶,存量几何?”

  李助略一盘算,回道:“精心焙制、可供外销的,几千斤还是拿得出来的。”

  周天点头:“如此便好,足以支撑初期贩售了。”他顿了顿,又道,“另外,今日郓城的雷横都头与我提及,县里‘清茗轩’茶楼的东家,想从咱们这里进些‘金石韵’茶,放在他茶楼中售卖。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不料李助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咱们何不自己开间茶楼?这售卖之利,何必让与他人?”

  周天听了,不由哈哈一笑:“道长倒是精明!只是天下生意是做不完的。在这郓城家乡之地,与乡邻争此蝇头小利,非是长远之道,也显得咱们格局小了。”

  许贯忠在一旁点头附和:“庄主所言甚是。道长,这一回,确是你眼界窄了。”

  李助被许贯忠调侃,也不着恼,反而哈哈大笑,随即问道:“如此说来,庄主是打算去济州府开设茶楼?”

  周天却摇头叹道:“我确有这个念头。可惜啊,还是那句话,缺乏可靠的掌柜人选。罢了,暂且还是以直接贩茶为主,更为稳妥省心。”

  他这番实话,又引得李助与许贯忠一阵大笑。

  笑罢,李助悄悄给许贯忠递了个眼色,又试探着问道:“庄主既知天下豪杰,可曾听闻江湖上,有哪些善于经营理财的能手?”

  他本只是随口一问,不想周天竟真的认真思索起来。只是想了片刻,周天最终还是泄气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纵有知晓的,也未必合适。此事终究急不得,还是咱们自己慢慢物色、用心栽培更为把握。虽见效慢些,但根基扎实。”

  闻听此言,李助与许贯忠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周天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庄内开设蒙学堂之事,筹备得如何了?”

  许贯忠回道:“学堂屋舍、桌椅等物倒已齐备。只是……庄内适龄孩童本就不多,且许多庄户对于子弟是否识字,似乎并不以为意,响应者算不上踊跃。”

  周天闻言一愣,大感意外:“这是为何?识文断字,明理晓事,乃是好事,他们为何不愿?”

  许贯忠解释道:“寻常庄户人家,多半认为子弟将来无非是继承父业,耕田种地,或是学门手艺,识字似乎并无大用。”

  “糊涂!”周天一听,不由得拍案而起,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周家庄的人,岂能只看眼前这一亩三分地?若庄内能多些识文断字、机灵能干的后生,我何至于开个分店都要为掌柜人选发愁?”

  许贯忠见周天动气,却是不慌不忙,缓缓道:“庄主既明此理,何不亲自去与庄户们分说一番?”

  周天当即应道:“正该如此!你去召集所有家中有适龄孩童,或是十五六岁、瞧着伶俐些的少年郎,连同他们的父母,都到祠堂前的空场集合。”他越说思路越清晰,语气也越发坚定,“待他们识了字,你们二位便留心观察,凡是品性端正、头脑灵活的,都好生栽培。将来咱们庄子在各处的产业,还指望他们去当掌柜,独当一面呢!”

  李助与许贯忠听得此言,相视片刻,忽然齐声大笑起来。

  “庄主既有此雄心,我等敢不尽力?”许贯忠笑着拱手。

  “妙极!妙极!如此一来,何愁我周家庄人才不济,基业不固?”李助也抚掌赞叹。

  二人不再多言,当即转身,步履轻快地出去安排召集庄户之事。周天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着庄子未来的蓝图,胸中豪情顿生,只觉前路虽充满挑战,却更是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