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命运的交错-《混在水浒被迫称王》

  自打那日送别周天,又征得母亲首肯,允他随周天外出闯荡后,岳飞便在家中默默准备起来。他每日仍去田里帮母亲侍弄庄稼,将土地打理得井井有条,只盼自己离家后,母亲与妻子能少受些劳苦。

  这日,他刚忙完农活,洗净手脚上的泥泞,便见王贵、汤怀、张显三位结义兄弟联袂而来。

  故友相见,自是欢喜,小院里顿时充满了年轻人的笑语。一番热闹过后,心直口快的王贵按捺不住,问道:“岳飞哥哥,我怎地听说,你近日要与周天师兄一同外出?”

  岳飞见问,也不隐瞒,便将前些时日周天为父迁坟,顺路邀他同往闯荡的事,细细说与三人听。

  汤怀听罢,哈哈大笑,声若洪钟:“哥哥,照此说来,周天师兄怕是已然发达了!”

  张显则更关心武艺高低,接口问道:“岳飞哥哥,当年师傅曾说周天师兄惯会藏拙,却不知如今,你与他谁的手段更高?”

  岳飞闻言,轻轻摇头:“此事倒不曾比试过。”

  张显目光一转,又想起一事,兴致勃勃地说:“哥哥,你那杆沥泉神矛,快再取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提及神矛,王贵、汤怀眼中也立刻焕发出羡慕的神采,皆因他们深知那神矛得来何等神奇。

  不料岳飞面色一滞,脸上浮现出苦涩神情,叹道:“兄弟们皆知,我那沥泉神矛得来神秘蹊跷……”

  众人纷纷点头。

  岳飞接着道:“谁知,它失得更是离奇。那日周天哥哥赠我一柄新矛之后,不过一夜功夫,沥泉枪便不翼而飞了。”

  三人闻言,无不惊愕。

  张显脱口道:“竟有这等事?这可比你得枪的经历还要离奇几分!”

  汤怀也忙问:“哥哥,但不知周天师兄送你的,又是怎样一件神兵利器?”

  岳飞转身入房,取出了周天所赠的青龙刺。但见那兵刃形制奇特,非枪非矛,通体隐泛幽光。

  汤怀接过,入手便觉一沉,掂量一下,不禁感叹:“好家伙!这又是一件不次于沥泉神矛的宝贝啊!”

  他话音未落,那青龙刺在他手中竟微微一颤,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之声,仿佛活物一般,对汤怀拿它与别物比较颇为不满。

  青龙刺这一异动,登时让汤怀、王贵、张显三人面面相觑,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王贵惊声问道:“哥哥,这…这青龙刺莫非也如沥泉神矛一般,通了灵性?”他们皆是见识过沥泉枪神异之人,此刻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岳飞身上。

  岳飞沉吟片刻,道:“此等现象也是头回出现,我也不甚明了。想来未必真有那般神秘,或许只是巧合。”

  他这解释,换来的是三兄弟齐刷刷的鄙夷目光,显然无人相信这番说辞。被他们这般盯着,岳飞终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几人正说笑间,忽见一个半大孩子急匆匆跑来,隔着篱笆便喊:“岳飞哥哥!不好了!村外来了个强人,正在使坏呢!”

  岳飞闻言一怔,上前问道:“二娃,莫急,慢慢说。咱们村子向来太平,哪里来的匪患?”

  那叫二娃的孩子急得直跺脚,也说不分明,只一把拉住岳飞的衣袖,拽着他就往村外跑。岳飞四人见状,心知必有事情,便也快步跟上。

  行不多远,果然看见村外土路旁围了一群乡邻。人群中央,一个身材高大、面如黑铁的壮汉像半截铁塔般杵在那里,正满脸得意地看着一个被他打倒在地的健壮汉子,瓮声瓮气地道:“既被俺打倒了,便按约定,乖乖交出钱财来!”

  那倒在地上的汉子满面羞惭,憋着一肚子闷气,却还是无奈地伸手入怀,摸索钱袋。眼看钱财就要易主,岳飞恰好赶到,朗声制止道:“王家哥哥,这钱给不得!”

  那高大汉子眼见钱财即将到手却被人阻拦,铜铃般的眼睛一瞪,循声望去,见是岳飞并张显三人,竟嘿嘿一笑,浑不在意:“怎地?你们要替他出头?俺牛皋可不怕!要比试力气么?放马过来!”

  岳飞听他自报姓名“牛皋”,便拱了拱手,沉声道:“在下岳飞。不知好汉为何在此行这剪径之事?”

  牛皋把嘴一咧,理直气壮地答道:“为啥?俺娘饿了!”

  这理由实在出人意料,让岳飞一时愣住。

  牛皋见他发愣,更不耐烦,闷雷似地喝道:“发什么呆!没听清么?俺说俺娘饿了!”

  他话音未落,一旁的王贵早已按捺不住,挺身而出,厉声道:“你这汉子,看着年纪不小,莫非是吃了白食,专干这无本买卖?”

  牛皋闻言,竟憨憨地挠了挠头,反驳道:“啥年纪不小?俺看也就比你们大上两岁罢了。”

  王贵被他这话噎了一下,疑惑地问:“你……你多大年纪?”

  “十九!怎地?”牛皋把胸一挺,“要比就比,磨磨唧唧,俺娘该等急了!”

  王贵本就是个急脾气,被他一激,更不多言,拉开架势便与牛皋斗在一处。只见拳来脚往,尘土飞扬,那牛皋果然力大刚猛,王贵虽也矫健,却终究不是对手,不过十来个回合,便被牛皋一拳震退数步,气血翻涌。

  得胜的牛皋也不追赶,只是得意地看着王贵,咧开大嘴笑道:“看你嘴皮子利索,手上功夫倒也平常!”

  这话臊得王贵满面通红,几欲再上,却被岳飞按住。

  岳飞稳步上前,目光沉静,看着牛皋道:“牛皋,休要猖狂,岳飞前来领教!”

  牛皋打量岳飞一番,见他虽身形挺拔,却不如自己魁梧,不由得哈哈大笑:“你来?也是白给!”

  岳飞不再多言,身形一动,便与牛皋战作一团。这牛皋勇猛如虎,一拳一脚皆带风声,势大力沉。然而岳飞身手更为矫捷,武艺更是精湛,辗转腾挪间,已将牛皋的刚猛力道尽数化解。牛皋越打越是心惊,只觉对方如渊渟岳峙,深不可测。斗不到二十回合,岳飞瞧个破绽,并不下重手,只轻巧一拨,牛皋便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牛皋倒也光棍,站稳后,向后一跳,摆手叫道:“停!不打了!俺不是你的对手!你们的钱,不用给了!”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牛皋哥哥,慢走!”岳飞却出声唤住他。

  牛皋回身,满脸疑惑:“怎地?打赢了还不算,要把俺送官不成?”

  岳飞呵呵一笑,上前揽住他的臂膀,真诚言道:“你方才不是说,令堂饿了么?寒舍离此不远,若不嫌弃,不如同去用些饭食,也让伯母饱餐一顿。”

  牛皋本是带着母亲四处寻父,看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此刻听岳飞竟出言相邀,不由得愣在当场。他看了看岳飞诚挚的眼神,想到老母确实饥肠辘辘,那到嘴的硬话便咽了回去,梗着脖子道:“行!俺不白占你们便宜!俺娘吃饱,俺们就走!”

  岳飞闻言,只是哈哈一笑,也不与他争辩,亲热地揽着这莽撞却又至孝的汉子,在三位兄弟与乡邻们各异的目光中,一同朝家中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这萍水相逢的一打,似乎也结下了一段意想不到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