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登临元婴榜榜首-《修仙:穿书女配逆袭之路》

  登天榜石碑巍然矗立于中域云巅,青灰石面镌刻着万古不灭的道痕,此刻正泛起层层金辉涟漪——仿佛整座苍穹都在屏息,只为等待那一声落定乾坤的宣告。

  当小蓝自虚空裂隙中振翅而出,双翼舒展如垂天之云,翎羽流转着星河初生般的湛蓝光泽,连风都为之凝滞了一瞬。那不是幻影,不是虚妄,而是血脉深处沉睡万载的古老意志,在少女掌心苏醒的刹那,天地为之低语。仙盟盟主——那位素来端坐九重云台、眉目如霜、一念可定三洲气运的老者,竟在抬手欲结封印法印的半途,指尖微顿。那一瞬的迟滞,轻如蝶翼颤动,却重若山崩地裂:他眼中映出的,不是一只幼年鲲鹏,而是一道横跨纪元的因果长线,正悄然缠绕于叶馨云的命格之上。

  台下,低阶弟子们猝不及防,喉头一甜,鲜血自唇角蜿蜒而下。不是伤,是震——是神魂被上古威压碾过时,灵台深处本能的臣服与战栗。有人踉跄跪倒,指尖深深抠进青砖缝隙;有人仰头怔望,泪水无声滑落,不知是痛,是畏,还是……久旱逢霖般的狂喜。

  裴清辞站在观礼高台最幽暗的角落,玄色广袖垂落,指节却已悄然泛白。他向来是修真界最沉静的一抹墨色——眉不扬,目不波,连呼吸都似与天地同频,淡得近乎透明。可就在小蓝现身的那一瞬,他眼底骤然翻涌起惊涛骇浪:不是震惊于神兽现世,而是那画面,那气息,那并肩而立的姿态……竟与他夜夜入梦的幻境严丝合缝!梦中,也是这般浩渺云海,也是这般银甲女子执剑而立,身侧巨鲲展翼遮天,翎羽扫过之处,星辰碎为流萤,剑光所指,万法皆寂。

  只是梦中那只鲲鹏,体型如太古山脉般巍峨,双瞳开阖间似有混沌初开之息;而眼前这只,尚带稚气,羽尖未丰,却已能引动空间褶皱,撕裂剑意轨迹——像一柄尚未出鞘的绝世神兵,锋芒已令群峰失色。

  心跳,第一次失控了。

  不是擂鼓,不是奔马,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原始的搏动,自胸腔深处轰然撞向耳膜,一声,又一声,沉重得几乎要挣脱血肉的桎梏。

  他下意识按住心口,指尖触到衣料下微微起伏的温热,再抬眸时,面颊竟浮起薄薄一层绯色,如初春山樱染了朝霞,又似寒潭乍破,漾开一圈圈羞赧的涟漪。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眸光已如深井止水,可那水底,分明有暗流奔涌不息——快了,只剩最后一场。他默念,声音在识海里回荡,像一句虔诚的咒,也像一道无声的誓约。

  “竟然是鲲鹏!”

  “叶馨云契约了鲲鹏?!”

  “上古超神兽!能吞日月、纳乾坤、踏碎虚空的鲲鹏啊——她怎么做到的?!”

  惊呼如潮水炸开,席卷整个登天台。秦峰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手中凌霄剑嗡鸣不止,剑身震颤,似在哀鸣,又似在恐惧。他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凌霄剑意,在真正的天地伟力面前,竟如薄冰遇骄阳,脆弱得不堪一击。

  小蓝清啼一声,音波如金玉相击,澄澈而锐利,直刺神魂。那声音里没有杀意,却自带法则威严——秦峰布下的漫天剑影,竟如被无形巨手揉捏的琉璃,光影摇曳,边缘开始寸寸溃散。它双翼一振,周遭空气骤然扭曲、塌陷,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幽蓝旋涡,磅礴的空间之力裹挟着撕裂一切的锋锐,轰然席卷而去!与此同时,它喙中喷吐一道凝练至极的金色光刃,光刃之中,竟隐隐浮现鲲鹏吞天噬地的虚影,煌煌如日,灼灼生威!

  叶馨云就在此刻动了。

  她浑身灵力几近枯竭,经脉如被烈火炙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可她眼中,却燃着比登天榜金辉更炽烈的光。她将最后一点灵力,毫无保留地灌入雷霆剑,剑尖嗡鸣,悬于头顶,引动天象异变——这一次,“悬空碎星落”不再是孤剑破空,而是携鲲鹏威压而降!漫天空间碎片不再只是锐利无匹,更裹挟着令万物臣服的古老意志,每一片碎光,都像一颗坠落的星辰,拖着幽蓝尾焰,带着碾碎法则的决绝,轰然砸向秦峰!

  “不——!”秦峰嘶吼,凌霄剑意催至极致,剑光暴涨百丈,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银色光柱,欲撑起最后屏障。可鲲鹏威压如亿万钧重岳当头压下,他灵力运转骤然滞涩,经脉如被寒冰冻结,剑光在威压之下,竟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寸寸黯淡、龟裂!

  空间碎片与金色光刃,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精准无比地撞上那摇摇欲坠的剑影。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细微却令人心胆俱裂的“咔嚓”——仿佛天地脊梁断裂的脆响。剑影,碎了。青锋剑脱手飞出,剑身嗡嗡震颤,灵光尽失,如折翼之鸟,颓然坠向地面。

  叶馨云的身影,已如一道撕裂时空的银电,瞬移至秦峰身前。雷霆剑横亘于他颈侧,剑锋冷冽,映出他额角滑落的血珠与眼中翻涌的复杂浪潮——不甘?有。那是属于天才的骄傲,被更璀璨的光芒瞬间覆盖的刺痛。可更多的,是释然,是澄澈,是终于卸下千斤重担后的轻盈。他望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却目光如星的少女,望着她身边那只亲昵蹭着她脸颊、羽色温柔的小蓝,忽然笑了,笑得坦荡,笑得磊落:“我认输。”

  话音落,全场死寂一瞬。

  随即,是山呼海啸般的沸腾!欢呼声如九天惊雷,震得登天台青砖嗡嗡共鸣,震得云海翻腾,震得远处栖息的灵禽纷纷振翅惊飞!“叶馨云赢了!”“元婴榜第一!她是元婴榜第一!”“玄枢宗!玄枢宗要崛起了啊——!”

  沈砚岑立于人群前方,玄色道袍在风中纹丝不动,可那向来清冷如霜的眼底,却悄然融开一泓春水,温柔得能溺毙星辰。他望着台上那个被众人簇拥、笑容明媚如朝阳的少女,喉结微动,终是抬手,轻轻揉了揉身旁苏梨柔软的发顶,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馨儿……做得很好。”

  林寻早已冲上高台,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他小心翼翼扶住叶馨云摇摇欲坠的身子,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温润如玉的丹药,亲手送至她唇边。丹香清冽,沁人心脾。“师妹,张嘴。”他声音微哑,眼眶泛红,却努力扬起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你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

  叶馨云靠在他怀里,浑身力气被抽干,连指尖都难以抬起,可嘴角却弯起一个满足的弧度,轻声应道:“嗯……我们赢了。”

  她抬手,轻轻抚过小蓝柔软的翎羽,声音温柔得像哄着初生的幼崽:“辛苦小蓝啦,先回灵兽袋休息吧?这会儿人太多,姐姐晚点,一定好好陪你。”小蓝依恋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满足声响,然后化作一道温暖的金光,倏然没入她腰间的灵兽袋中,只余一缕若有似无的、带着海风咸涩与星辰清冽的暖意,萦绕在她指尖。

  此时,另外两处战台亦尘埃落定。玄空以一套刚柔并济、佛光浩荡的伏魔棍法,硬撼南宫烈的焚天烈焰,最终以半招之差,将其逼出战台;而苏媚儿,纵使琴音如泣如诉、幻术诡谲莫测,终究难敌夜宸手中那柄仿佛由永夜凝成的墨色长刀,刀光一闪,幻境破碎,她踉跄退步,主动认负。

  元婴榜排名,就此昭然于天下——

  第一名:叶馨云。胜六场,元婴后期,骨龄二十一。

  第二名:秦峰。胜五场,元婴巅峰,骨龄二十八。

  第三名:玄空。胜四场,元婴巅峰,骨龄二十七。

  第四名:叶晚歌。胜三场,元婴中期巅峰,骨龄二十七。

  第五名:夜宸。胜两场,元婴巅峰,骨龄二十九。

  第六名:南宫烈。胜一场,元婴巅峰,骨龄二十八。

  第七名:苏媚儿。元婴巅峰,骨龄二十八。

  当仙盟盟主那蕴含大道韵律的声音响彻云霄:“本届元婴榜魁首——叶馨云!”登天榜石碑之上,元婴榜首位,那原本空置的“第一”二字,骤然被一道恢弘金光点亮,继而,一个名字缓缓浮现,笔画如龙蛇游走,字字生辉,熠熠如新铸之日轮——叶馨云。

  玄枢宗弟子们跳了起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叶家众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族老们互相搀扶着,颤抖的手紧紧攥着族谱,仿佛握住了整个家族未来的命脉;就连一向矜持的沈砚岑,也缓步上前,亲自将一枚温润的玉简递到叶馨云手中,指尖拂过她汗湿的额发,声音低沉而郑重:“此乃太虚秘境外围准入令牌,内蕴一缕上古空间本源,可护你周全。馨儿,去吧,去摘取属于你的星辰。”

  林寻在一旁,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陷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鼓胀,比自己当年筑基成功时还要滚烫、还要明亮。

  “小七!你太厉害了!”叶瑾的嗓门,永远是人群中最嘹亮的那一道,震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元婴榜第一!整个修真界的元婴修士,都被你甩在身后啦!简直帅呆了!”

  孙宁大步流星而来,重重拍在叶馨云肩上,力道十足,却满是欢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能行!之前还替你捏把汗,怕你遇上秦峰那套凌霄剑诀不好应对,结果呢?你不仅破了,还破得这么漂亮!叶馨云,你就是我的光!”

  段柯憨厚地笑着,默默递上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里面是他耗尽心力搜集的太虚秘境古籍拓片、前辈手札、甚至还有几枚珍贵的避毒丹与辟谷丹:“馨云,拿着。秘境凶险,多些准备,多些安心。”

  叶馨云笑着接过,指尖触到储物袋上残留的体温,心口仿佛被一股暖流温柔包裹。她抬头,望向身边一张张熟悉而鲜活的面孔——有师尊清冷眼底的欣慰,有师兄们毫不掩饰的骄傲,有族兄族姐们热切的拥抱,有朋友眼中纯粹的崇拜……穿越至此,从那个被命运钉在耻辱柱上、任人践踏的炮灰女配,到如今被无数双手托举着、照亮着、深爱着的叶馨云,她终于明白,所谓逆天改命,并非孤身斩断宿命之链,而是终于寻到了愿意与你并肩而立、为你挡风遮雨、为你捧出所有光明的人。

  “走!”她忽然朗声一笑,眼眸弯成月牙,盛满了少年人独有的、肆意张扬的雀跃,“我做东!去‘百味灵膳楼’!咱们点最顶级的灵膳,喝最醇的灵酒,不醉不归!”

  “好——!”众人轰然应和,笑声如珠玉落盘,清越飞扬,汇成一股暖流,簇拥着中央那个光芒万丈的少女,朝着中域最负盛名的灵食圣地而去。

  百味灵膳楼依山而建,飞檐翘角隐于缥缈云雾之间,宛如仙人居所。步入其中,但见雕梁画栋,处处精妙:廊柱上缠绕着活灵活现的灵藤,藤蔓间缀满会随人情绪变幻色泽的星尘花;地面铺就的并非寻常玉石,而是整块温润的月华寒髓,足下生辉,步步生莲。他们包下了顶层最雅致的“揽星阁”,推开雕花木窗,登天榜石碑的巍峨身影便赫然映入眼帘,金光流转,仿佛触手可及。

  不多时,一道道灵膳如云霞铺陈于桌:莹白如雪的千年灵米粥,表面浮着一层氤氲的淡金色灵雾,入口即化,温润的灵力如春水般缓缓淌过四肢百骸;外焦里嫩的烤灵鹿肉,油脂滴落炭火,升腾起带着松脂清香的袅袅青烟,肉汁丰盈,每一口都饱含精纯灵力,熨帖着疲惫的经脉;还有那碗以万年雪莲、九转冰魄与凤凰涅盘灰熬制的灵羹,清甜沁凉,入口如饮月华,仿佛能涤净灵魂深处最后一丝尘埃。

  叶瑾高高举起灵酒壶,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折射出窗外登天榜的金辉:“来!为了我们最耀眼的小七,为了她亲手摘下的元婴榜首冠冕——干杯!”

  “干杯!”

  清脆的碰杯声如环佩相击,灵酒醇香与灵膳清气交织弥漫,雅间内暖意融融,笑语喧哗,仿佛连时光都放慢了脚步,只为珍藏这一刻的圆满与欢欣。

  叶瑾已然绘声绘色地讲起叶馨云决赛时的惊心动魄——讲她如何在剑影如雨中踏出那一步玄奥莫测的步法,讲她雷霆剑出鞘时那道撕裂长空的银光,讲小蓝清啼时秦峰剑影溃散的刹那……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手舞足蹈,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风云激荡的战台之上,每一个细节都鲜活得如同亲眼所见。窗外,登天榜金光流转,映照着少年少女们飞扬的眉宇与眼中不灭的星辰;窗内,灵酒微醺,笑语如珠,一室暖光,温柔地包裹着所有奔赴而来的热爱与守候——原来所谓传奇,并非高悬于九天之上的冰冷碑文,而是此刻,这一盏盏映着笑脸的酒杯,这一双双交叠相握的手,这一颗颗因彼此而愈发滚烫、愈发明亮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