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忙碌结束了，大家都去洗澡，换衣服准备下班，福训因为好多天没来上班，也就没机会洗澡，所以就多洗了一会。
他换好衣服，拎着兜子，一边戴手套一边往车场走，大部分人都走了，刘春霞站在车场门口，“你怎么还没走，”福训问。
“我自行车坏了，”刘春霞回道，福训立马摘下手套，要去修车，“不用不用，我看了，一时半会修不好，您带我一段吧！”
“好吧，”福训推出自行车，两手扶着车把，右腿跨上去，左脚踩在地上，“上来，坐稳了。”然后左脚一抬就骑走了。
路上要经过几十根铁路，颠簸厉害，骑车人就会放慢速度，坐车人就要搂着骑车人的腰，如果是男女，从坐车人搂腰的程度，人们往往能判断二人的关系。
不过普通同志，碰到铁道都是要下来走的，刘春霞一手搂着福训的腰，另一只手扶着车座，福训放慢速度小心的通过一根又一根铁道。
厂区内是不通车的，工人们上下班，要么步行，要么骑自行车，也有经常搭顺风车的。
清一色二八大杠，后车架平时拖200斤东西不在话下，拖个人更是轻飘飘。
但是，那个年代，自行车是大件，一般人家没有，大部分人还是靠步行，也不太好意思搭顺风车，一个是关系好的同性，再就是恋人，或者是一家人。
也有些年轻男女通过坐自行车变成恋人的。
刘春霞隔三差五的就找个理由坐福训的自行车，福训也没拒绝。
快过年了，家家都忙过年，梅童算计着还有多少布票、糖票、肉票……，心语过完年就要上学了，给她做件新衣服，剩点布头就够给心善做的了，男孩子有鞭炮放就高兴。
福训从单位要了一些旧报纸，准备把棚重新糊一层，打好了浆糊，梅童在下面往报纸上刷浆糊，福训负责往棚顶上粘贴报纸。
刚粘贴到一半，对面屋刘嫂衣服扣子还没扣好呢，就过来了，贱声贱气喊道:“福训呀，帮我看看炕呗，炕洞好像堵了，炕一点都不热。”
梅童听刘嫂的声音，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你家大哥呢，他不会呀？”
刘嫂贱笑的回道，“他没在家，就是在家，他也不会呀，他不行，他可没有福训那两下子。”她一边说一边扭着身躯往回走。
没等梅童再说话，福训从箱盖上蹦到地上，就跟刘嫂过去了，帮人家收拾了半天炕。
梅童试着自己糊棚，根本够不到，个不够高，就放下了，福训从刘嫂家回来，一看棚没糊完，就说梅童干啥啥不行。
福训是典型的家里懒惰外面勤快，此时此刻，在福训眼里，除了梅童不好，其她女人都好。
刘春霞好几天没搭福训的顺风车了，福训好像还有点失落，他看车场没有刘春霞的自行车，他认识她的自行车，可能是她已经先走了。
他刚骑上自行车，准备往外走，突然车被拉住了，回头一看，正是刘春霞，两个人同时笑了，刘春霞双手扶着福训的腰，往车上一蹦，两个人高兴的，“走喽。”
代福训的心跑了。
梅童在家拆被，洗被，被里被面还要分开洗，那时没有洗衣机，都是用搓衣板，手洗。
被里都是白花旗布的，是一种白色、结实的棉布，洁白洁白，厚嘟嘟的，洗好了，还需要上浆，用米汤水再泡煮一遍，晾干，然后再喷点水压平，叠的板板正正的。
这样浆洗过的被里被面，做的时候费劲，面料发硬，还要戴上顶针才能做，但是，耐磨耐用不易损坏。
刘嫂推门进来，看梅童在做被，就直接上炕帮忙，梅童说不用，她还是认了针，拉起了一条长线，从被的另一头开始行被。
“梅童呀，快过年了，有件事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刘嫂手在缝被，眼睛却看着梅童。
“有啥该不该的，想说就说呗。”梅童不屑的看一眼刘嫂。
“那我可说啦，俺家傻子下班路上，看见你家福训骑自行车带个女的，梳两个大辫，系条红围脖，一看就是个大姑娘，过铁道都没下来，还搂着腰呢……”刘嫂越说越起劲。
梅童敷衍的回了一句，“那可能是他徒弟小刘，小刘人挺好的，别瞎说，说出去人家姑娘咋做人，诶呦，手扎了，”梅童放下针，用右手挤住左手大拇指，挤出了一滴鲜红的血。
刘嫂还想说什么，就听“外面大声喊:”锅糊啦！锅烧糊啦！”一听就是福训的声音，梅童和刘嫂急忙下地，掀开锅，福训一看是自己家锅糊了。
瞬间就爆发了，“干啥行，炖个酸菜都能炖糊锅了，”他一边大声吵吵，一边脱鞋上炕，发现炕席也烧糊了一大块，更气了，一只手抄起笤帚，另一只手拽住梅童，劈头盖脸的就开始打……
心语上前阻拦，福训举起笤帚怒吼道:“待着，不许动，”心语和弟弟妹妹们吓得不敢动，只好站在一边哭，福训是越打越气……
对面屋刘嫂假模假样的劝架，“别打啦，别打啦，诶呀，你家事咱可管不了，劝也不听，进屋，”说完领着她家孩子进屋把门一关，听声去了。
梅童用力挣脱福训的手，把四个孩子搂在一起，“行啦，你把孩子吓着啦！”
心语本来带着弟弟妹妹在外面打滑溜来的，是被福训吼回来的。
梅童哄好了孩子，然后把糊的酸菜挑出去扔掉，留下好一点的加点水，又咕嘟咕嘟，晚饭稀里糊涂的就吃完了，全家人都没说话。
临睡觉前，福训说:“我们还是分开吧，还有两天过年了，过完年把手续办了。”
屋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梅童看看身边躺着的四个孩子，四个孩子也在看着她们的妈妈。
梅童笑着冲孩子们说:“睡觉！”
第二天早上梅童起来晚了，福训没吃饭就走了，心为跑出去看爸爸骑上自行车走远了，跑回来说:“他走了。”梅童答应道“嗯，他是爸爸，你说爸爸上班了。”
福训上班一走孩子们就活跃起来了，吃过早饭，梅童把靠北墙放的一对红色的木箱子精心的擦了一遍，这是当时家里像样的家具了。
然后打开箱盖从里面拿出一个用包装纸包好的纸包，里面包的是准备过年吃的糖块，打开纸包，是橘子瓣糖，一人先分一块，又重新包好放回原位。
孩子们围坐在母亲跟前，梅童把小女儿心善抱在怀里，对心语、心仁、心为说:“心善最小，是你们的小妹，以后你们有好吃的要让着妹妹。
”心语过完年就上学了，要好好学习，长大有出息，别像妈似的，文盲，睁眼瞎，啥也不是，生了你们却养不起，连离婚都不敢。”
“你们放心，妈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们的，我从小没妈，不能让你们也没妈，像你裴大娘家小东子多可怜。”
说着说着，梅童摸了摸心仁和心为稚嫩的小脸，又亲了亲心善，用手轻轻的拍着心善，情不自禁哼唱起了民歌《小白菜》
小白菜呀
地理黄呀
三两岁呀，没了娘呀……
泪水从梅童的眼角滑落，掉在心善的脸上。
梅童高兴时，难过时都唱这首歌，节奏不一样，高兴时节奏欢快，难过时节奏缓慢而且悲伤。
大年三十，人们习惯地放下一切烦恼压力，集中精力过年，说吉祥话，穿新衣服，平时不舍得吃的东西，过年可以吃，开开心心过大年。
心语用妈妈给的零钱，买了4条红色头绫子，在自己的两条辫子上各扎了一个蝴蝶结。
另外两条给心善，心善头发短，扎不住，一会就掉，掉了再扎上，把心善弄的直激恼。
福训也高兴，给心仁和心为一人做了一个灯笼，又领着两个儿子放鞭炮，接财神！
年过完了，初四又都该上班了，福训穿好衣服，梅童把兜子递给他，又帮他整了整帽子，“和女徒弟要保持好距离，避免别人说闲话。”
上班第一天，领导团拜，然后开始人事调动，刘春霞被调回技术科，实习结束。
临走时，刘春霞给师父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师父，又说了声对不起。
福训有些不知说啥好，“该说对不起的是师父。”
刘春霞的实习时间还有三个月，为什么突然结束，福训也不清楚，可能技术科缺人呗。
由于徒弟刘春霞的突然调离，惊醒了师父福训，他那颗驿动的心慢慢的冷静下来了，自己暗想幸亏没闹出什么笑话来。
转移重心，做自己该做的，争取新的一年里拿到八级钳工证书，“加油！”福训在给自己打气。
厂部新调来个副厂长，主抓安全生产的，去年生产任务完成的挺好，但是安全工作不好，事故率有点高，周末开全厂安全生产动员大会。
并在全体职工中，征求安全生产合理化建议，好的建议要在动员大会上宣传并讨论。
看着宣传栏里的安全动员大会简报，他突然间想起了当年用自行车换他磨盘和半个窝头的那个女人的丈夫，因为安全事故，失去了双腿，他心里一颤，安全太重要了。
他熬了三天夜，写了洋洋傻傻几千字文章，从安全教育，到安全防护设施的完善，再到标准化作业流程，有理有据有方法，又用稿纸工工整整的抄写好，递交上去。
此时此刻在福训的心里，安全生产远比他晋八级工重要得多，他期待着领导能采纳他的建议！
他换好衣服，拎着兜子，一边戴手套一边往车场走，大部分人都走了，刘春霞站在车场门口，“你怎么还没走，”福训问。
“我自行车坏了，”刘春霞回道，福训立马摘下手套，要去修车，“不用不用，我看了，一时半会修不好，您带我一段吧！”
“好吧，”福训推出自行车，两手扶着车把，右腿跨上去，左脚踩在地上，“上来，坐稳了。”然后左脚一抬就骑走了。
路上要经过几十根铁路，颠簸厉害，骑车人就会放慢速度，坐车人就要搂着骑车人的腰，如果是男女，从坐车人搂腰的程度，人们往往能判断二人的关系。
不过普通同志，碰到铁道都是要下来走的，刘春霞一手搂着福训的腰，另一只手扶着车座，福训放慢速度小心的通过一根又一根铁道。
厂区内是不通车的，工人们上下班，要么步行，要么骑自行车，也有经常搭顺风车的。
清一色二八大杠，后车架平时拖200斤东西不在话下，拖个人更是轻飘飘。
但是，那个年代，自行车是大件，一般人家没有，大部分人还是靠步行，也不太好意思搭顺风车，一个是关系好的同性，再就是恋人，或者是一家人。
也有些年轻男女通过坐自行车变成恋人的。
刘春霞隔三差五的就找个理由坐福训的自行车，福训也没拒绝。
快过年了，家家都忙过年，梅童算计着还有多少布票、糖票、肉票……，心语过完年就要上学了，给她做件新衣服，剩点布头就够给心善做的了，男孩子有鞭炮放就高兴。
福训从单位要了一些旧报纸，准备把棚重新糊一层，打好了浆糊，梅童在下面往报纸上刷浆糊，福训负责往棚顶上粘贴报纸。
刚粘贴到一半，对面屋刘嫂衣服扣子还没扣好呢，就过来了，贱声贱气喊道:“福训呀，帮我看看炕呗，炕洞好像堵了，炕一点都不热。”
梅童听刘嫂的声音，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你家大哥呢，他不会呀？”
刘嫂贱笑的回道，“他没在家，就是在家，他也不会呀，他不行，他可没有福训那两下子。”她一边说一边扭着身躯往回走。
没等梅童再说话，福训从箱盖上蹦到地上，就跟刘嫂过去了，帮人家收拾了半天炕。
梅童试着自己糊棚，根本够不到，个不够高，就放下了，福训从刘嫂家回来，一看棚没糊完，就说梅童干啥啥不行。
福训是典型的家里懒惰外面勤快，此时此刻，在福训眼里，除了梅童不好，其她女人都好。
刘春霞好几天没搭福训的顺风车了，福训好像还有点失落，他看车场没有刘春霞的自行车，他认识她的自行车，可能是她已经先走了。
他刚骑上自行车，准备往外走，突然车被拉住了，回头一看，正是刘春霞，两个人同时笑了，刘春霞双手扶着福训的腰，往车上一蹦，两个人高兴的，“走喽。”
代福训的心跑了。
梅童在家拆被，洗被，被里被面还要分开洗，那时没有洗衣机，都是用搓衣板，手洗。
被里都是白花旗布的，是一种白色、结实的棉布，洁白洁白，厚嘟嘟的，洗好了，还需要上浆，用米汤水再泡煮一遍，晾干，然后再喷点水压平，叠的板板正正的。
这样浆洗过的被里被面，做的时候费劲，面料发硬，还要戴上顶针才能做，但是，耐磨耐用不易损坏。
刘嫂推门进来，看梅童在做被，就直接上炕帮忙，梅童说不用，她还是认了针，拉起了一条长线，从被的另一头开始行被。
“梅童呀，快过年了，有件事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刘嫂手在缝被，眼睛却看着梅童。
“有啥该不该的，想说就说呗。”梅童不屑的看一眼刘嫂。
“那我可说啦，俺家傻子下班路上，看见你家福训骑自行车带个女的，梳两个大辫，系条红围脖，一看就是个大姑娘，过铁道都没下来，还搂着腰呢……”刘嫂越说越起劲。
梅童敷衍的回了一句，“那可能是他徒弟小刘，小刘人挺好的，别瞎说，说出去人家姑娘咋做人，诶呦，手扎了，”梅童放下针，用右手挤住左手大拇指，挤出了一滴鲜红的血。
刘嫂还想说什么，就听“外面大声喊:”锅糊啦！锅烧糊啦！”一听就是福训的声音，梅童和刘嫂急忙下地，掀开锅，福训一看是自己家锅糊了。
瞬间就爆发了，“干啥行，炖个酸菜都能炖糊锅了，”他一边大声吵吵，一边脱鞋上炕，发现炕席也烧糊了一大块，更气了，一只手抄起笤帚，另一只手拽住梅童，劈头盖脸的就开始打……
心语上前阻拦，福训举起笤帚怒吼道:“待着，不许动，”心语和弟弟妹妹们吓得不敢动，只好站在一边哭，福训是越打越气……
对面屋刘嫂假模假样的劝架，“别打啦，别打啦，诶呀，你家事咱可管不了，劝也不听，进屋，”说完领着她家孩子进屋把门一关，听声去了。
梅童用力挣脱福训的手，把四个孩子搂在一起，“行啦，你把孩子吓着啦！”
心语本来带着弟弟妹妹在外面打滑溜来的，是被福训吼回来的。
梅童哄好了孩子，然后把糊的酸菜挑出去扔掉，留下好一点的加点水，又咕嘟咕嘟，晚饭稀里糊涂的就吃完了，全家人都没说话。
临睡觉前，福训说:“我们还是分开吧，还有两天过年了，过完年把手续办了。”
屋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梅童看看身边躺着的四个孩子，四个孩子也在看着她们的妈妈。
梅童笑着冲孩子们说:“睡觉！”
第二天早上梅童起来晚了，福训没吃饭就走了，心为跑出去看爸爸骑上自行车走远了，跑回来说:“他走了。”梅童答应道“嗯，他是爸爸，你说爸爸上班了。”
福训上班一走孩子们就活跃起来了，吃过早饭，梅童把靠北墙放的一对红色的木箱子精心的擦了一遍，这是当时家里像样的家具了。
然后打开箱盖从里面拿出一个用包装纸包好的纸包，里面包的是准备过年吃的糖块，打开纸包，是橘子瓣糖，一人先分一块，又重新包好放回原位。
孩子们围坐在母亲跟前，梅童把小女儿心善抱在怀里，对心语、心仁、心为说:“心善最小，是你们的小妹，以后你们有好吃的要让着妹妹。
”心语过完年就上学了，要好好学习，长大有出息，别像妈似的，文盲，睁眼瞎，啥也不是，生了你们却养不起，连离婚都不敢。”
“你们放心，妈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们的，我从小没妈，不能让你们也没妈，像你裴大娘家小东子多可怜。”
说着说着，梅童摸了摸心仁和心为稚嫩的小脸，又亲了亲心善，用手轻轻的拍着心善，情不自禁哼唱起了民歌《小白菜》
小白菜呀
地理黄呀
三两岁呀，没了娘呀……
泪水从梅童的眼角滑落，掉在心善的脸上。
梅童高兴时，难过时都唱这首歌，节奏不一样，高兴时节奏欢快，难过时节奏缓慢而且悲伤。
大年三十，人们习惯地放下一切烦恼压力，集中精力过年，说吉祥话，穿新衣服，平时不舍得吃的东西，过年可以吃，开开心心过大年。
心语用妈妈给的零钱，买了4条红色头绫子，在自己的两条辫子上各扎了一个蝴蝶结。
另外两条给心善，心善头发短，扎不住，一会就掉，掉了再扎上，把心善弄的直激恼。
福训也高兴，给心仁和心为一人做了一个灯笼，又领着两个儿子放鞭炮，接财神！
年过完了，初四又都该上班了，福训穿好衣服，梅童把兜子递给他，又帮他整了整帽子，“和女徒弟要保持好距离，避免别人说闲话。”
上班第一天，领导团拜，然后开始人事调动，刘春霞被调回技术科，实习结束。
临走时，刘春霞给师父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师父，又说了声对不起。
福训有些不知说啥好，“该说对不起的是师父。”
刘春霞的实习时间还有三个月，为什么突然结束，福训也不清楚，可能技术科缺人呗。
由于徒弟刘春霞的突然调离，惊醒了师父福训，他那颗驿动的心慢慢的冷静下来了，自己暗想幸亏没闹出什么笑话来。
转移重心，做自己该做的，争取新的一年里拿到八级钳工证书，“加油！”福训在给自己打气。
厂部新调来个副厂长，主抓安全生产的，去年生产任务完成的挺好，但是安全工作不好，事故率有点高，周末开全厂安全生产动员大会。
并在全体职工中，征求安全生产合理化建议，好的建议要在动员大会上宣传并讨论。
看着宣传栏里的安全动员大会简报，他突然间想起了当年用自行车换他磨盘和半个窝头的那个女人的丈夫，因为安全事故，失去了双腿，他心里一颤，安全太重要了。
他熬了三天夜，写了洋洋傻傻几千字文章，从安全教育，到安全防护设施的完善，再到标准化作业流程，有理有据有方法，又用稿纸工工整整的抄写好，递交上去。
此时此刻在福训的心里，安全生产远比他晋八级工重要得多，他期待着领导能采纳他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