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童看了一眼陌生男人，“不用，谢谢。”接着往商场里面看，天快黑了，梅童真的着急了，商场里的人陆续往外走。
“嫂子，你在看啥，里面没有人了，”一个男人喊道。梅童一愣，“噢，我和代大哥是一个单位的，我在职工宿舍见过您。”
“我在等代福训和他妹妹，”梅童回道，“他们早就走了，从北门走的，我从北门刚进来时碰到的，得走有两个多小时了。”
梅童抱孩子就走，“嫂子，那个方向有公交车， ”男人喊道。梅童走着，也没看到公交车站，就一直走，她问路人东山街29委怎么走，没人知道。
六宿舍怎么走，有人告诉她，直走路口左拐就到了，梅童到了路口右拐，新家和职工宿舍就隔着一条马路。
一路走着，梅童想不明白，兄妹俩为啥丢下她娘俩先走了，推开家门，福训和玉芝正在吃饭，玉芝惊讶，“诶呦，你还找回来啦！”
“啊，原来你们希望我们娘俩不回来呀，故意把我们丢在百货大楼，以为我不认路，又没文化，找不回来。”
梅童又接着说:“代福训，你说，你咋想的，我，你不要，连孩子都不想要，连你的根后都不想要，你还是人吗。”
代福训一声没有，原来这是玉芝设计好的，她让梅童抱孩子门口等着，和哥哥上楼，溜达一圈，下楼正好到北门，直接拽着三哥走出北门。
“三哥我饿了，回家吧，”玉芝说，福训要找梅童娘俩，玉芝又说:“我和嫂子说了，等久了，就让她抱孩子先回去。”
回到家，福训没看见梅童娘俩，就先做饭等着，玉芝就到街道办，找到委主任报名去手套厂工作，说嫂子回老家了，过几天才能回来，这个名额给她了。
委主任做了登记，玉芝回来把工作的事和三哥说了，只要嫂子在家，街道就不同意她去工作，她不想回农村老家，这是她能留在城里唯一的机会。
“你不用担心嫂子，她身上揣着你半个月工资呢。”玉芝飘浮不定的眼神看着哥哥。
“快点吃，一会出去迎迎你嫂子，福训说道。”正说着，梅童就回来了。
梅童把孩子喂饱了，翻出她好久没用过的烟袋锅，装了一袋烟在外屋地(厨房)抽烟，她该如何面对这兄妹俩，如何面对未来生活。
第二天白天，福训上班了，玉芝面对嫂子有些尴尬，跑到炕里逗心语玩。委主任来敲门，梅童微笑开门，“不是说你回老家了吗，”委主任问，“有人希望我回老家，”梅童瞟了一眼炕里的玉芝。
主任坐了一会起身对梅童说: “我还有事，要到下一家看看，收拾完，麻烦你到街道办去一趟，”梅童连忙说:“好。”
过了一会梅童带着心语来到街道办，主任请梅童坐下，说落实一下代家谁去手套厂工作的事。
这次招工主要是照顾刚进城的职工家属，配偶，成年子女优先，其他亲属不做重点。
如果要玉芝去，得梅童放弃机会，同意玉芝去才可以。梅童当时表态，让玉芝去吧，她要是能上班了，也就有机会留在城里了，我还得照看孩子。
主任再三提醒梅童好好想想再决定，也许再没有工作机会了，主任说:“你自己来上班，让姑姑看孩子，”梅童摇头，笑了，“我可不放心她看孩子，就这么定了。”
梅童回到家，告诉玉芝准备去手套厂上班，下周一报到。
玉芝谢过嫂子，心里美滋滋的，早知道这么容易，何苦当初，以后有事还是直接和嫂子说。
福训下班回家，得知梅童亲自去街道办说明让玉芝上班的事，心里感激，嘱咐玉芝好好干。
周一早上，梅童老早就起来做饭，打对兄妹俩吃饭，好早点上班，别迟到。
晚上5点，玉芝下班了，回到家直接躺倒炕上，和嫂子抱怨，太累了，脖子疼、腰也酸、背也痛。
不是上一天班给一天钱，计件，计件你懂吗，做一副手套给一份钱，做不出来不给钱，做坏了还要扣钱。早知道这样，你去好了，我看心语。
福训回来，关心的问玉芝上班情况，玉芝又加重语气的抱怨一通，最后还小声嘀咕，“我嫂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么累，才把工作让给我的。”
梅童做好了饭，“上班辛苦了，吃饭吧。”自从百货大楼事件后，梅童就不咋和兄妹俩唠闲嗑了，做饭，带孩子，多余的话不说，没事就在厨房抽烟。
一天，上班的都走了，梅童收拾好屋子，带孩子在房东头空地玩，委主任喊梅童，到街道办来一下，梅童过去了。
主任说现在大部分家属都上班了，街道需要人帮忙，请梅童到街道帮忙，帮忙发菜票，因为其它票都是一个月发一次，蔬菜票每天发一次。
赶上家里没人的，还要跑第二次，甚至三次，梅童答应了，义务的，没有报酬。
菜票简单，就是白纸片，写上白菜或者是茄子等蔬菜名字，斤数，日期，盖上街道办的大红印。
梅童家在一组，她就负责一组，4趟房24户，每天早上收拾完家，就到街道办领菜票，先发一圈，家里没有人的做个记号，中午吃饭时再去一次，晚上再发一次，发完为止。
发菜票，虽然没有报酬，但梅童仍然很认真的做到大家满意，每次发菜票，和邻居们的简单交流，梅童也特别开心。
玉芝就不一样，每天上班感觉好痛苦，看到嫂子发菜票也不挣钱，还天天开心，她很不理解。
她在手套厂坚持了一个月，自己辞职不干了，只得到半个月工资，福训问她为啥只拿到半个月钱，她说被扣掉了。
后来才知道，她做的手套不仅数量完不成，质量多数不合格，玉芝又继续待在家里，没事在城里闲逛。
因为大家对梅童发菜票很满意，街道办指定梅童为29委1组组长，这是一个公益性的岗位，偶尔发点福利，但有一个好处就是每次招工信息都第一时间知道。
最新招工信息，邮局招邮递员，送信的，还配一辆自行车，要求必须有初中文化，送信，要认得收件人的名字，地址，没文化干不了。
玉芝初中毕业，刚好够条件，梅童给玉芝报了名，福训，玉芝都很高兴。
玉芝梳着两个小短辫，穿上邮局发的墨绿色的工作服，大盖帽一戴，每天骑着邮局发的墨绿色自行车，高高兴兴的送信，18-9岁的大姑娘，还真有一种青春美。
工作满一个月，很幸运转正了，成为邮局正式职工，户口也转进来了，打开户口本，代玉芝，与户主关系，兄妹。
福训在单位，技术上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人了，领导安排他正式带徒弟了。
梅童安心做家务、带孩子，认真做街道小组长工作，工作热情，发菜票及时，街道办不定时的奖励梅童一张菜票。
此时，是代福训一家进城以来，最高光，最幸福的时刻。
心语两岁了，梅童又有了身孕，福训每月开工资，都交给梅童，玉芝每个月交一半，作为全家人生活费，梅童每个月留一点积蓄，逢年过节给婆婆寄去。
一切安排妥妥的，可是好景不长，生活就是起起伏伏，玉芝每天送信，消息灵通，听说到处闹饥荒，物价飞涨，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吃的。
梅童也感觉菜票上的菜量越来越少了，她做好了晚饭，正等着上班的回来吃，玉芝下班了，边哭边往屋里走，梅童连忙问，“咋滴啦？”
玉芝哭泣地说:“嫂子，我发工资，不小心都丢了，工资袋被偷了，”玉芝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梅童安慰玉芝，“丢就丢了吧，下回精神头足点，把饷袋放衣服里面兜里。”梅童边说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拿出10块钱给玉芝，别哭了，这个你先揣着吧。
玉芝连续三个月，到发工资那天就哭着回来说工资袋丢了，头两个月梅童给她拿了10块钱，第三个月，梅童说丢就丢了吧，家里也没钱了。
不但没钱，粮食也没了，也不用发菜票了，因为根本就没有菜了，福训上班，能在食堂吃一顿。
玉芝的钱根本没丢，就是自己留着用了，她利用送信的机会，偷着买高价的窝头吃。
心语2周岁多，街道按时给婴儿发饼干，苦就苦了梅童了，怀着5-6个月的身孕，吃的跟不上，腿也肿了，脚胖得穿鞋都费劲。
东山上的槐树花开了，人们开始上山采槐树花，把过去用过的面口袋翻过来，在桌子上，不停的，反复的抖落，散落一层玉米面粉在桌子上，掺点槐树花熬粥喝。
面粉多点的，能捏几个槐树花馅的菜团子，就相当了不起了。
大家越来越恐慌，感觉可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按人供应的粮食定量也降下来了，而且是有定量，无现货。
槐树花快没了，梅童想多采点，她拿着炉钩子，领着心语上山，只有树尖上有槐树花了，下面都被采光了。
梅童用炉钩子勾，也很费劲，有的男孩子能爬树的，直接到树上摘，梅童也是干着急。
“梅童呀，你可小心点，注意身子，”是后趟房的杨大姐在说话，她家和代家还有点远房亲戚关系，有多远就不知道了，还是梅童当时发菜票时，聊天聊出来的。
“梅童妹子，坐下歇一会，”杨大姐一边说一边摆手，俩姐妹开始唠了点闲嗑。
杨大姐看采槐树花的人离她们都挺远的，就趴在梅童耳边低声说道:“妹子，你可得长点心，你那小姑子那人可不是善茬，有人看见她在黑市上买高价窝头吃……”
“嫂子，你在看啥，里面没有人了，”一个男人喊道。梅童一愣，“噢，我和代大哥是一个单位的，我在职工宿舍见过您。”
“我在等代福训和他妹妹，”梅童回道，“他们早就走了，从北门走的，我从北门刚进来时碰到的，得走有两个多小时了。”
梅童抱孩子就走，“嫂子，那个方向有公交车， ”男人喊道。梅童走着，也没看到公交车站，就一直走，她问路人东山街29委怎么走，没人知道。
六宿舍怎么走，有人告诉她，直走路口左拐就到了，梅童到了路口右拐，新家和职工宿舍就隔着一条马路。
一路走着，梅童想不明白，兄妹俩为啥丢下她娘俩先走了，推开家门，福训和玉芝正在吃饭，玉芝惊讶，“诶呦，你还找回来啦！”
“啊，原来你们希望我们娘俩不回来呀，故意把我们丢在百货大楼，以为我不认路，又没文化，找不回来。”
梅童又接着说:“代福训，你说，你咋想的，我，你不要，连孩子都不想要，连你的根后都不想要，你还是人吗。”
代福训一声没有，原来这是玉芝设计好的，她让梅童抱孩子门口等着，和哥哥上楼，溜达一圈，下楼正好到北门，直接拽着三哥走出北门。
“三哥我饿了，回家吧，”玉芝说，福训要找梅童娘俩，玉芝又说:“我和嫂子说了，等久了，就让她抱孩子先回去。”
回到家，福训没看见梅童娘俩，就先做饭等着，玉芝就到街道办，找到委主任报名去手套厂工作，说嫂子回老家了，过几天才能回来，这个名额给她了。
委主任做了登记，玉芝回来把工作的事和三哥说了，只要嫂子在家，街道就不同意她去工作，她不想回农村老家，这是她能留在城里唯一的机会。
“你不用担心嫂子，她身上揣着你半个月工资呢。”玉芝飘浮不定的眼神看着哥哥。
“快点吃，一会出去迎迎你嫂子，福训说道。”正说着，梅童就回来了。
梅童把孩子喂饱了，翻出她好久没用过的烟袋锅，装了一袋烟在外屋地(厨房)抽烟，她该如何面对这兄妹俩，如何面对未来生活。
第二天白天，福训上班了，玉芝面对嫂子有些尴尬，跑到炕里逗心语玩。委主任来敲门，梅童微笑开门，“不是说你回老家了吗，”委主任问，“有人希望我回老家，”梅童瞟了一眼炕里的玉芝。
主任坐了一会起身对梅童说: “我还有事，要到下一家看看，收拾完，麻烦你到街道办去一趟，”梅童连忙说:“好。”
过了一会梅童带着心语来到街道办，主任请梅童坐下，说落实一下代家谁去手套厂工作的事。
这次招工主要是照顾刚进城的职工家属，配偶，成年子女优先，其他亲属不做重点。
如果要玉芝去，得梅童放弃机会，同意玉芝去才可以。梅童当时表态，让玉芝去吧，她要是能上班了，也就有机会留在城里了，我还得照看孩子。
主任再三提醒梅童好好想想再决定，也许再没有工作机会了，主任说:“你自己来上班，让姑姑看孩子，”梅童摇头，笑了，“我可不放心她看孩子，就这么定了。”
梅童回到家，告诉玉芝准备去手套厂上班，下周一报到。
玉芝谢过嫂子，心里美滋滋的，早知道这么容易，何苦当初，以后有事还是直接和嫂子说。
福训下班回家，得知梅童亲自去街道办说明让玉芝上班的事，心里感激，嘱咐玉芝好好干。
周一早上，梅童老早就起来做饭，打对兄妹俩吃饭，好早点上班，别迟到。
晚上5点，玉芝下班了，回到家直接躺倒炕上，和嫂子抱怨，太累了，脖子疼、腰也酸、背也痛。
不是上一天班给一天钱，计件，计件你懂吗，做一副手套给一份钱，做不出来不给钱，做坏了还要扣钱。早知道这样，你去好了，我看心语。
福训回来，关心的问玉芝上班情况，玉芝又加重语气的抱怨一通，最后还小声嘀咕，“我嫂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么累，才把工作让给我的。”
梅童做好了饭，“上班辛苦了，吃饭吧。”自从百货大楼事件后，梅童就不咋和兄妹俩唠闲嗑了，做饭，带孩子，多余的话不说，没事就在厨房抽烟。
一天，上班的都走了，梅童收拾好屋子，带孩子在房东头空地玩，委主任喊梅童，到街道办来一下，梅童过去了。
主任说现在大部分家属都上班了，街道需要人帮忙，请梅童到街道帮忙，帮忙发菜票，因为其它票都是一个月发一次，蔬菜票每天发一次。
赶上家里没人的，还要跑第二次，甚至三次，梅童答应了，义务的，没有报酬。
菜票简单，就是白纸片，写上白菜或者是茄子等蔬菜名字，斤数，日期，盖上街道办的大红印。
梅童家在一组，她就负责一组，4趟房24户，每天早上收拾完家，就到街道办领菜票，先发一圈，家里没有人的做个记号，中午吃饭时再去一次，晚上再发一次，发完为止。
发菜票，虽然没有报酬，但梅童仍然很认真的做到大家满意，每次发菜票，和邻居们的简单交流，梅童也特别开心。
玉芝就不一样，每天上班感觉好痛苦，看到嫂子发菜票也不挣钱，还天天开心，她很不理解。
她在手套厂坚持了一个月，自己辞职不干了，只得到半个月工资，福训问她为啥只拿到半个月钱，她说被扣掉了。
后来才知道，她做的手套不仅数量完不成，质量多数不合格，玉芝又继续待在家里，没事在城里闲逛。
因为大家对梅童发菜票很满意，街道办指定梅童为29委1组组长，这是一个公益性的岗位，偶尔发点福利，但有一个好处就是每次招工信息都第一时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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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芝初中毕业，刚好够条件，梅童给玉芝报了名，福训，玉芝都很高兴。
玉芝梳着两个小短辫，穿上邮局发的墨绿色的工作服，大盖帽一戴，每天骑着邮局发的墨绿色自行车，高高兴兴的送信，18-9岁的大姑娘，还真有一种青春美。
工作满一个月，很幸运转正了，成为邮局正式职工，户口也转进来了，打开户口本，代玉芝，与户主关系，兄妹。
福训在单位，技术上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人了，领导安排他正式带徒弟了。
梅童安心做家务、带孩子，认真做街道小组长工作，工作热情，发菜票及时，街道办不定时的奖励梅童一张菜票。
此时，是代福训一家进城以来，最高光，最幸福的时刻。
心语两岁了，梅童又有了身孕，福训每月开工资，都交给梅童，玉芝每个月交一半，作为全家人生活费，梅童每个月留一点积蓄，逢年过节给婆婆寄去。
一切安排妥妥的，可是好景不长，生活就是起起伏伏，玉芝每天送信，消息灵通，听说到处闹饥荒，物价飞涨，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吃的。
梅童也感觉菜票上的菜量越来越少了，她做好了晚饭，正等着上班的回来吃，玉芝下班了，边哭边往屋里走，梅童连忙问，“咋滴啦？”
玉芝哭泣地说:“嫂子，我发工资，不小心都丢了，工资袋被偷了，”玉芝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梅童安慰玉芝，“丢就丢了吧，下回精神头足点，把饷袋放衣服里面兜里。”梅童边说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拿出10块钱给玉芝，别哭了，这个你先揣着吧。
玉芝连续三个月，到发工资那天就哭着回来说工资袋丢了，头两个月梅童给她拿了10块钱，第三个月，梅童说丢就丢了吧，家里也没钱了。
不但没钱，粮食也没了，也不用发菜票了，因为根本就没有菜了，福训上班，能在食堂吃一顿。
玉芝的钱根本没丢，就是自己留着用了，她利用送信的机会，偷着买高价的窝头吃。
心语2周岁多，街道按时给婴儿发饼干，苦就苦了梅童了，怀着5-6个月的身孕，吃的跟不上，腿也肿了，脚胖得穿鞋都费劲。
东山上的槐树花开了，人们开始上山采槐树花，把过去用过的面口袋翻过来，在桌子上，不停的，反复的抖落，散落一层玉米面粉在桌子上，掺点槐树花熬粥喝。
面粉多点的，能捏几个槐树花馅的菜团子，就相当了不起了。
大家越来越恐慌，感觉可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按人供应的粮食定量也降下来了，而且是有定量，无现货。
槐树花快没了，梅童想多采点，她拿着炉钩子，领着心语上山，只有树尖上有槐树花了，下面都被采光了。
梅童用炉钩子勾，也很费劲，有的男孩子能爬树的，直接到树上摘，梅童也是干着急。
“梅童呀，你可小心点，注意身子，”是后趟房的杨大姐在说话，她家和代家还有点远房亲戚关系，有多远就不知道了，还是梅童当时发菜票时，聊天聊出来的。
“梅童妹子，坐下歇一会，”杨大姐一边说一边摆手，俩姐妹开始唠了点闲嗑。
杨大姐看采槐树花的人离她们都挺远的，就趴在梅童耳边低声说道:“妹子，你可得长点心，你那小姑子那人可不是善茬，有人看见她在黑市上买高价窝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