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早有防备,破冥河之奸计-《时空神镯:我掌控洪荒量劫》

  血色从东南方天际褪去时,我仍藏于虚空褶皱之中,袖中的玉简再次传来微热,仿佛在提醒我,这场较量远未结束。

  方才的波动已沉寂,但残留在云层中的血气痕迹提醒我——这不过是序幕。

  玉简还在袖中,温热未散。它记录的九个风险点在我脑海中浮现,像九颗埋在地底的钉子,只等一声令下就会破土而出。北溟废泽、西陲裂谷、南疆雨林——这三个地方最靠近爆发边缘。冥河要的不是立刻开战,他要的是混乱蔓延,让人与人之间不再信任,让每一个冲突都变成猜忌的种子。

  我不打算让他如愿。

  我闭上眼,将混沌感知缓缓铺开。这一次不是探查,而是连接。我在三天前就已算准了路径,以分宝岩残留的大道印记为引,在三处节点预设了微型时空回廊。它们像三条隐藏的通道,不显于外,也不扰动天地法则,只等关键时刻打开。

  现在,该用了。

  我抬手轻触腕间的时空神镯,一道无声的指令传入虚空。三地的空间同时出现极细微的震颤,如同呼吸暂停了一瞬。回廊开启,我的意识顺着这些通道同步投射出去,分别落在北溟祭坛下方的地脉口、西陲裂谷深处的石缝间、南疆古树根部的空洞中。

  一切就位。

  几乎就在同一刻,东南方那座废弃祭坛上的黑影动了。他举起残破的幡旗,旗面无风自动,上面的名字一个个亮起。我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空间缝隙渗透出来,带着某种频率的震动,像是敲击在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控心幡启动了。

  这股力量沿着冥冥中的血气共鸣扩散,直奔三个主控节点而去。北溟那边,一个守夜的散修突然抬头,眼神变得浑浊;西陲的山洞里,一名正在打坐的修士猛地睁眼,手中长刀自行出鞘;南疆村落中,几个族人停下交谈,脸色发青,呼吸变重。

  他们体内的血咒印记被触动了。但我比他快一步。

  在血咒信号抵达的瞬间,我通过预设的回廊,将混沌灵珠的力量注入三处源头。纯净的混沌之力不像其他能量那样霸道,它更像是一层薄雾,悄无声息地覆盖上去,把那股血气波动轻轻隔断。

  北溟的散修晃了晃脑袋,觉得胸口闷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他环顾四周,没发现异常,以为是夜里受了寒。西陲的修士低头看着自己的刀,不明白为何它会突然发热。南疆的族人们互相看了看,有人说刚才好像听见谁在喊杀,可没人记得是谁开口。

  暴乱没有发生。

  但他们体内那道烙印已经被剥离,只是自己不知道。混沌之力温和地扫过神魂,没有留下伤痕,也没有惊动冥河的感应。就像风吹过水面,涟漪起了又散,什么都没改变,其实一切都不同了。

  可冥河不会就此罢休。

  我察觉到一丝异样——从南疆方向,有一缕极细的精神丝线正试图穿过空间缝隙,往血海深处延伸。那缕丝线细如发丝却带着刺骨寒意,像是从冰渊中伸出的触手,这不是攻击,也不是控制,而是一种反馈机制。他在确认结果。

  如果这条线顺利通达,他会知道计划失败。他会警觉,会藏得更深,下次再出手时,就不会再用这么明显的手段。

  我不能让他回去。

  我出现在南疆古树的顶端,双脚落地无声。双手虚握成印,指尖泛起混沌微光,古老的时间符文在掌心流转,形成一圈看不见的波纹,向着那根精神丝线压去。

  时间夹层被撕开一道口子,那条丝线刚要穿出,就被冻结在里面。它还在挣扎,像一根被钉住的虫子,拼命扭动却无法脱身。

  我顺势注入一道虚假的信息流。这道信号模拟了暴乱成功的场景:北溟有人拔剑相向,西陲爆发火并,南疆村庄点燃烽火。所有细节都真实可信,连气息波动都一模一样。

  那丝线微微一滞,然后缓缓松了下来。

  它接受了这个结果。

  我知道,冥河现在正坐在血海深处,看着幡旗上的名字逐一熄灭,以为他的棋子已经按命令行动。他会满意,会继续投入更多的烙印,甚至可能调动新的势力加入这场混乱的游戏。

  但他不知道,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收回手印,抹去空中残留的能量痕迹。三处预设的回廊也被我一一关闭,不留半点空间波动。整个过程没有发出声音,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连站在古树下的守村人都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今夜风凉,便转身回屋去了。

  事情还没完。

  虽然这次的暴乱被提前化解,但各地修行者已经感受到了异常。北溟有长老召集弟子,说最近夜里总觉心神不宁;西陲的散修盟派人巡查地脉,怀疑有邪物作祟;南疆的巫祝则在村口摆下香案,准备举行净魂仪式。

  他们开始怀疑周围的人,也开始怀疑这片土地是否还安全。

  这种情绪一旦扩散,就算没有控心幡,也会自己生出纷争来。

  我取出一枚传讯符,写下几行字,封进一道隐匿神念,送往后方守渊谷。不到半柱香时间,三名弟子悄然出发,分别以巡界使的身份进入三地。他们不说是我的人,也不提任何真相,只说是路过此地,察觉灵气紊乱,特来查看。

  他们在北溟布下静心阵,在西陲加固地脉封印,在南疆留下护族符文。对外解释是天地灵气潮汐所致,引发短暂神志恍惚,无需过度担忧。

  几天后,各族的情绪逐渐平复。有人说确实感觉好多了,也有人发现夜里不再做噩梦。猜忌少了,戒备也放下了。一场可能掀起的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平息下来。

  我始终没有现身。

  此刻我仍在高空,藏于空间褶皱之中。目光扫过三地,确认再无异常。玉简安静地躺在袖中,温度已经降下,像一块普通的石头。

  但我没有放松。

  冥河的阴谋虽破,但他本人未损一分一毫。他还在那里,在血海深处,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继续编织他的网。他知道我会守,所以他不会正面来攻。他会换方式,换手段,也许下次不再是控制小势力,而是渗透大教,或是腐蚀规则本身。

  我必须比他更沉得住气。

  我盘坐在虚空中,不再移动。神识却始终张开着,像一张无形的网,覆盖整个洪荒。我不急着去找他,也不急于揭露他。我要让他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让他把更多的棋子摆出来,把那张网织得更大。

  等到他自认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我再动手。

  到时候,不是斩断一根线,而是毁掉整张网。

  风从远方吹来,带着一丝潮湿的气息。东南方的天空渐渐暗下去,血色褪成灰蒙。那座祭坛依旧矗立在那里,黑影早已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盯着那个位置,一动不动。

  忽然,玉简又热了一下。

  很轻微,像心跳漏了一拍。

  我立刻调出其中记录的数据,发现南疆方向有一个新标记正在闪烁。那是一个我没标记过的地点,位于两座山脉交界的峡谷底部。那里原本没有异常,但现在,有一点极其微弱的血气波动正在生成。

  不是控心幡的频率。

  是一种新的信号。

  我盯着那个光点,手指慢慢收紧。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玉简内部传出,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传来的一句问话:

  “你真以为,我看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