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揭冥河罪两族惊,同仇敌忾战意凝-《时空神镯:我掌控洪荒量劫》

  地脉的震动停了。我站在高台之上,手从袖中抽出,三样东西被混沌之力托起,浮在身前。

  血玉符、残卷、铁牌。

  它们安静地悬着,没有光焰,也没有声响。但我知道,接下来的话会改变一切。

  远处两支大军仍在对峙。妖族列阵于东,旗帜猎猎,帝俊与太一立于前军中央,目光冷峻。十二祖巫分站西面山脊,身形如山,气息未散。刚才那一阵地动让他们警觉,却没有移动分毫。

  我开口:“你们打的这场仗,不是为了天地气运,也不是为了种族存亡。”

  众人未应,只有一道道神识扫来,带着审视和戒备。

  “是有人要你们死。”我说。

  祝融冷笑一声:“你站在这里说风凉话?我们厮杀多少年,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我没有看他,只是抬手一点血玉符。

  光影升起。

  画面里是冥河教祖的声音,他说:“待两族死尽,天地重归混沌,你我共掌新界。”

  全场静了下来。

  那声音清晰可辨,语气平静,像是在谈一件早已注定的事。没有人能伪造这种神魂烙印,尤其是出自敌人的本源印记。

  帝俊眉头皱紧,太一的眼神变了。

  “这还不够。”我说。

  我在引动残卷。它展开半寸,上面的文字缓缓流动。我以混沌感知将其内容投射而出,让在场所有大能都能读取。

  “万灵血祭”四字浮现。

  秘法记载,需借大战之机,收集杀意怨念,炼成血源核心。一旦成功,可扭曲一方天地规则,将整个洪荒拖入血海轮回。

  更关键的是——

  卷末阵图显现。形状与我脚下所立的逆阴阳锁魂阵极为相似,只是方向相反。它是向外抽取能量的,能把战场的一切生机吸干,送入血海深处。

  “你们看到的每一次暴起,每一场内乱,都不是偶然。”我说,“妖族将领突然叛变,巫族战士无故狂化,这些都有迹可循。”

  共工低声道:“你是说……我们的人被控制了?”

  我拿起铁牌。

  十七个名字出现在空中,每一个都在微微跳动。我以混沌之力顺着其中一道信号追溯,片刻后,指向妖族后军一处传令营。

  “那人现在就在那里。”我说,“他正准备发出一条军令——命左翼三军突袭巫族粮道。”

  帝俊脸色一沉,立刻传音下去查证。

  不到十息,回报传来:那名传令使确实在起草军令,内容一字不差。而他本人意识模糊,经查验已中血咒,体内有微弱血煞流转。

  现场一片死寂。

  白泽上前一步,盯着铁牌看了许久,忽然道:“名单上有我认识的人。三年前战死在北原的斥候统领,他也在这上面。”

  “他不是战士。”我说,“他是被引爆的。血咒在他体内种下太久,一旦触发,就会自爆神魂,制造混乱。”

  帝江抬头看向我:“你说这些,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

  “我不想让你们做什么。”我说,“我只是把真相拿出来。”

  我将三物推向空中,任其光辉洒落两军之间。

  “你们可以继续打。也可以转身去杀那个躲在血海里的东西。路在你们脚下。”

  没人说话。

  风从战场刮过,吹动战旗,也吹动一些人心中的执念。

  良久,帝江踏出一步。

  他面向十一祖巫,声音洪亮:“自此以往,巫族不再与妖为敌!”

  后方一名祖巫怒吼:“可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

  “我也记得!”帝江转身喝道,“但我更记得是谁让我们互相残杀的!”

  他指向南方血海方向:“是他在背后动手。是我们信错了人,看错了局!”

  祝融握拳,火焰从掌心窜出:“我要把他烧成灰。”

  共工低头看着地面,忽然冷笑:“原来我们拼死拼活,不过是给人喂功法。”

  另一边,妖族阵营也在波动。

  太一闭着眼,许久未动。帝俊望着铁牌上的名字,手指微微发颤。

  那些都是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将领。有的替他挡过刀,有的为他断过后路。他们死了,却被说成叛徒。他们的家人被流放,族人被贬为奴。

  而现在才知道,他们是最早被盯上的人。

  太一睁开眼,看向帝俊。

  帝俊点头。

  太一迈步向前,走到阵前,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军:“若此战须有一战,那便战那藏影之人。”

  帝俊接着道:“凡受控者,皆非罪人。唯幕后黑手,方为共诛之敌!”

  白泽朗声回应:“巫族同认此言!自今日起,妖不攻我,我不伐妖。若有违者,如同逆天!”

  两方将士虽未立刻放下武器,但气势变了。

  原本紧绷的杀意开始转移,矛头不再相对,而是共同朝向南方。

  我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切。

  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拥抱。但他们站的位置变了。原本对立的阵型慢慢松动,有些士兵甚至悄悄转了个方向,面朝血海。

  我知道,他们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

  就在这时,铁牌上一个名字突然剧烈闪烁。

  那是一个我还未查到下落的人。

  名字叫玄戈,曾是妖族南方守将,五百年前失踪,记录为战死沙场。此刻他的印记不仅亮着,还在移动。

  我凝神感知,发现那股信号正快速向血海深处退去。

  它在逃。

  我立刻明白——这是冥河教祖最后的联络点。他在察觉封印完成后,试图切断所有外联通道。这个人,是他用来传递消息的最后一环。

  我抬手就要锁定位置。

  可就在我出手的瞬间,那名字猛地一跳,随即暗了下去。

  断了。

  我收回手,看着空中熄灭的光点。

  下方,帝江抬头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血海方向,说:“他还活着。而且他知道我们发现了。”

  太一走上来,站在我身边:“那就追。”

  帝俊也跟了过来:“他在怕。说明他还有弱点。”

  我点点头。

  风更大了。

  两支军队静静站着,没有下令,也没有动作。但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不再是仇恨,而是愤怒。

  一种知道真相后的愤怒。

  这种愤怒不会烧向彼此,只会烧向那个真正该死的人。

  我抬起手,准备说出下一步计划。

  这时,远方天际泛起一丝红光。

  不是朝阳,也不是晚霞。

  那是血海开始翻涌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