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人族敬尊陆辰意,共兴洪荒志不移-《时空神镯:我掌控洪荒量劫》

  阳光照在脸上,我站在高台边缘,手还按在混沌灵珠上。那枚铜扣静静躺在地上,一角翘起,“冥”字清晰可见。我没有弯腰去捡,也没有叫人来查。风从广场吹过,卷起一点尘土,落在铁笼翻倒的地方。

  脚步声从台阶上传来。

  长老走上高台,站在我身旁。他没有说话,只是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那条山路。那里已经没有人影,只有被踩断的树枝和几滴干涸的血迹。

  “他们走了。”他说。

  我点头。

  “我们也该做点什么了。”

  我转头看他。他的脸上没有疲惫,也没有刚才欢呼时的激动,只有一种沉下来的认真。

  “你说。”

  他深吸一口气,“昨夜那一战,我们看清了很多事。你不是只靠神通护我们,你是让我们自己也动了起来。陷阱是你设的,命令是你下的,可动手的是我们的人。这一仗,是我们一起打的。”

  我没有接话。

  他知道我在等。

  “所以,我不想再只是听令行事了。”他说,“我想代表所有人说一句话。”

  我看着他。

  他后退半步,双膝跪地。动作很稳,没有犹豫。

  “人族奉您为尊者。”他的声音抬高了些,不喊,却能让整个广场听见,“不止因为您救了我们,不止因为您强,而是因为您给了我们机会站起来。从前我们躲着活,现在我们知道,我们可以守得住,也能打得赢。”

  身后有动静。

  我回头。

  广场上的人都聚了过来。不是零散走动,是整队列阵。伏兵小队站在前排,身上还带着伤,但站得笔直。老人牵着孩子,站在他们身后。有人手里拿着布条,上面写着名字——那是昨夜牺牲者的亲族。

  他们全都看着我。

  长老仍跪着,“今日起,人族不再只为活下去而挣扎。我们要建城池,传技艺,养战士,立典章。我们要让洪荒知道,人族不是谁的附庸,不是任人宰割的弱族。我们愿随您之后,共兴洪荒。志不改,道不变。”

  风吹动衣角。

  我慢慢抬起手,示意他起身。

  他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你们不怕我说的话做不到?”我问。

  “怕。”他说,“但我们更怕什么都不做。您给我们开了这条路,我们就得走下去。”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尊者在,心就不乱!”

  又一人接道:“昨夜我能亲手引爆符咒,是因为我知道背后有人撑着我。今天我也敢往前站一步!”

  声音越来越多。

  我没有阻止。

  等到安静一些,我说:“你们要的不是我站在这里护你们一辈子。”

  “我们不要。”长老摇头,“我们要的是和您一起走。您看得远,我们力气不够,那就一起补上。您指方向,我们出力流汗。这才是‘共兴’。”

  我沉默片刻。

  然后走向石碑。

  那五个字还在——大败联合军。底下空了一片,原本是留着记伤亡名单的。我伸手抚过那片空白,指尖微微用力,在旁边压出一行新字:

  **人族同立**

  不是我刻的,是我们一起写的。

  转身时,一个年轻族人跑了过来。还是昨天那个,手里捧着一件长袍。颜色比昨日那件深了些,布料也不再那么粗糙。领口绣着两圈纹路,一圈弯曲如流转的星轨,一圈散开似雾气初生。

  “这是我们用第一季收的麻线织的。”他说,“每一针都由参战的人缝进去一句话。有人说‘我要守住家门’,有人说‘我要教孩子认字’,还有人说‘我要练到九重以上’。”

  我把旧衣脱下。

  换上这件。

  布料贴身的一刻,周围静了下来。

  有个孩子突然笑了,指着我袖口,“你看,光闪了一下!”

  确实有光。不是法宝发光,也不是灵气外溢,就是太阳照在细线上反射出的一点亮。

  我抬手看了看。

  “此衣非布所成。”我说,“乃心之所织。”

  话音落下,掌声响了起来。

  不是稀稀拉拉的那种,是整齐划一的击掌,一声接一声,从广场中心传向四周。伏兵队员们把手搭在彼此肩上,齐声喊出一句口号,是昨夜作战时用的联络暗语,如今成了他们的誓词。

  长老走到石碑前,面对众人。

  “听令!”他声音洪亮,“自今日起,我族不以自保为终,而以兴盛为志!修文治,练武备,通工巧,传道统!凡我人族,不分老幼,皆负其责!凡我子弟,皆知进退,明荣辱,守家园!”

  “是!”

  “谨遵令!”

  “永不退!”

  回应声震得树梢上的鸟都飞了起来。

  我看着这些人。

  他们眼里有光。不是因为我站在这里,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能行。

  一名骨干小队的队长走出队列,抱拳行礼,“报告!西南防线已完成最后清查,所有敌踪清除完毕。”

  另一人跟上,“东林区域恢复运转,机关箭阵已归位。”

  “北谷河道畅通,水遁队确认无潜伏痕迹。”

  我一一应下。

  最后一人说:“俘虏全部关押于地下牢,经脉封印正常,无人逃脱。”

  我看了眼地上那枚铜扣。

  它还在原地。

  没人碰。

  “先放着。”我说,“别收,也别盖。”

  那人点头退下。

  人群开始散开,各自回归岗位。有人去修补城墙,有人搬运物资,医馆那边传来药罐熬煮的声音。孩子们被老师带去学堂,路上还在模仿战士列队的样子。

  一切都在动。

  不再是打了胜仗就歇下来,而是立刻转入下一步。

  长老站回我身边。

  “您累了。”他说,“回去休息吧。”

  我没动。

  “那枚铜扣。”我说,“上面的‘冥’字,不是随便刻的。”

  他皱眉,“是冥河?”

  “应该是。”我盯着那枚扣子,“逃走的人里,没有这么精细的手法。能在血肉里藏东西,还能让它按时脱落,这是早有准备。不是溃败时的失误,是故意留下的。”

  “试探?”

  “也许是警告。”我说,“也可能是在找突破口。”

  “那我们要怎么做?”

  我低头看胸前的混沌灵珠。

  它表面那道裂痕还在,很细,像头发丝一样。摸上去有点涩,不像平时那样光滑。

  “先不动它。”我说,“让他们以为我们没发现。”

  “可万一……”

  “只要他们敢来,我们就接着。”我看向聚居地深处,“现在不一样了。我不在,你们也能守住。”

  他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

  远处传来敲打声。

  是铁匠铺开工了。有人在打造新的箭头,炉火正旺。

  阳光落在新衣上,有点暖。

  人群中有个小女孩跑过,手里抓着一张纸,大声念着上面的字:“凡年满十二者,可入训兵营!凡通基础符文者,可入文书房!凡愿献技授艺者,皆受敬礼!”

  那是今早刚贴出的第一道公告。

  她跑到我面前,仰头看我,“尊者,我明年就能进训兵营吗?”

  我说:“能。只要你肯练。”

  她笑了,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娘!我明年能去当兵啦!”

  笑声传得很远。

  长老看着她的背影,轻声说:“以前孩子最怕打仗。现在他们盼着长大。”

  我点点头。

  风从南边吹来,带着泥土的气息。

  春天真的快到了。

  我弯腰捡起那枚铜扣。

  拿在手里看了看。

  然后放进怀里。

  它还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