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静待大战,洪荒风云聚此刻-《时空神镯:我掌控洪荒量劫》

  敌营深处那座祭坛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我没有再派人去查,也没有调动任何阵法去试探。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也无需躲。

  我站在昆仑墟最前沿的虚空之上,脚下无物,却稳如山岳。白衣被风掀起,又落下,始终未乱。身后是三军列阵,沉默如石。他们已经归位,关闭了所有预警符阵,只留下混沌感知结界在地下缓缓流转。这不是放松,而是收力。就像拉满的弓,不再颤动,只等那一箭离弦。

  我传音全军:“敌未动,我不怒;敌欲战,我已在。”

  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一个弟子耳中。有人握紧了剑柄,有人闭了闭眼,但没人出声,没人移动。他们的呼吸渐渐同步,像一片林子在风中低伏,等待雷落。

  远处,血海翻涌得比往日缓慢。那不是平静,是压抑。冥河没有再派小队袭扰,也没让人叫骂挑衅。他停了,像是在等什么。我也在等。等他把祭坛建好,等他把杀意聚满,等这场对峙走到尽头。

  天边云层开始堆积,不是普通的乌云,而是带着暗金纹路的厚重气团,从四面八方朝战场中心汇聚。风变得沉滞,吹在脸上像压了一层布。我能感觉到天地间的气机在收紧,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正被两只手同时拉扯。

  东海方向传来水脉震动的余波,虽远,却被混沌感知捕捉到。龙族在深海警戒,凤族栖息的南岭火云翻腾不止,连麒麟守护的大地都出现了细微裂痕。这些都不是人为造成,是大战将启的自然反应。洪荒本身也在屏息。

  我闭上眼,让感知顺着混沌之力延伸出去。那些异象的确与我们无关,是命运之弦绷得太紧的结果。我不惊,也不动。传令一道神念,送往各族盟友:“勿动,静守本域。”

  话音落下,我睁开眼。眸中光影流转,映出千里疆域的每一寸变化。我知道,这一战不只是我们之间的恩怨,它牵动整个洪荒的秩序。若败,血海将吞噬万灵;若胜,也不过是为苍生多争取一段安宁。

  我低声说:“非我欲战,乃势不可避。此战,为护苍生秩序。”

  这句话没有传给任何人,但它自行化作一道道音,散入空气,落在己方阵营每一个人心头。一些年轻弟子抬起头,眼神重新坚定起来。他们听到了,也明白了。

  就在这时,敌营最高处升起一座血台。冥河教祖踏上了台心,一身血袍随风猎猎,双目直望过来。

  他的目光像刀,劈开百丈距离,直刺我眉心。我没有回避。两人隔空相望,谁都没有说话,可虚空中已有气机碰撞,激起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涟漪。

  几个修为较弱的弟子当场喷出一口血,踉跄后退。守在前排的长老立刻出手扶住他们,同时催动护体真元,稳住心脉。这还不是交手,仅仅是意志的交锋,就已经伤及旁人。

  我掌心微动,时空神镯悄然浮现,一圈淡光荡开,将那股冲击波尽数化解。我的脚没有移,身形未晃,甚至连衣角都没偏半分。

  冥河嘴角扬起,露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他抬起手,五指张开,然后缓缓收拢——那是宣战的手势。

  我没有回应攻击,只是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瞬,他笑容微滞。

  我不是在示弱,也不是在嘲讽。我只是告诉他:我看见了你的杀意,我也准备好了。

  随即,我收回目光,负手而立,不再看他。天地越来越暗,云层压得更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即将爆裂的寂静。风停了,连鸟鸣虫嘶都消失了。整片战场像是被抽走了声音,只剩下心跳和呼吸。

  敌营那边,士兵们也开始列阵。一排排黑甲邪修从营帐中走出,手持长戟,脚步整齐地走向前线。他们的动作机械而冰冷,像是被同一根线操控的傀儡。祭坛上的符文正在亮起,一道道血光顺着地脉流向四方,连接着各个阵眼。

  我知道,他们在完成最后的准备。

  我身后,一名弟子低声问:“师尊,要不要先发制人?”

  我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现在动手,我们就成了破局之人。我想守住的,不只是这片土地,还有规则。”

  他没再问,默默退回原位。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被乌云彻底吞没,天色昏黄如暮。远处山峦的轮廓开始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退后,只为给这场对决腾出空间。

  忽然,我察觉到一丝异常。

  不是来自敌营,也不是天地异象,而是来自我自己体内。混沌灵珠在丹田深处轻轻震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同源的力量。与此同时,时空神镯也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几道从未见过的古老纹路。

  我低头看了一眼,心中一动。

  这纹路……似乎与那座祭坛上的符文有几分相似。

  但我没有声张。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

  我重新抬头,望向敌营中央。冥河仍站在血台上,双手垂下,但指尖微微颤动。他在等,也在忍。他的气息比我上次见到时更加浑厚,几乎与血海融为一体。他一定做了什么,才让自己的力量提升到这种程度。

  但我更清楚,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在开战前就把底牌展露无疑。

  我依旧站着,不动,不语,不召神通。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屏障。

  风又起了,这次是从北边吹来,带着寒意。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又落下。

  敌营大帐的帘子被掀开一角,一道身影闪入。是冥河退下了。

  但他留下的杀意没有散。那股压迫感反而更重了,像一块巨石悬在头顶,随时会砸下来。

  我依旧站在原地。双目微阖,似入定,又似在倾听天地的呼吸。我的气机收敛到了极致,但与洪荒大道的共鸣却越来越清晰。我能感觉到每一条地脉的跳动,每一缕灵气的流转,甚至能听见远方山脉深处岩浆流动的声音。

  这就是我的状态——不动如山,却无处不在。

  身后,一名截教弟子轻声道:“快开始了。”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知道,他已经开始了。

  祭坛顶端,一道血光冲天而起,直贯云层。那原本缓慢移动的乌云瞬间加速旋转,在战场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中心漆黑如渊,边缘泛着暗红光芒,像一只睁开的眼睛,冷冷注视着大地。

  所有人的头都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

  那一刻,万籁俱寂。

  连风都停了。

  敌阵最前方,第一排邪修同时举起武器,尖端指向天空。他们的口中开始诵念咒语,声音低沉而整齐,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推进。

  我缓缓睁开眼。

  眸中无怒,无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我知道,这一刻,等了很久。

  我也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息,都会决定洪荒未来的走向。

  我抬起右手,轻轻按在胸前。

  混沌灵珠温热如初。

  时空神镯静静环绕,等待着我的下一个指令。

  敌营中央,血台开始上升,悬浮至半空。冥河再次出现,手中多了一杆长幡,幡面漆黑,绣着无数扭曲的魂影。

  他举幡过顶,嘴唇微动。

  下一刻,整个战场的地表裂开一道细缝,从敌营一直延伸到我们阵前,不足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