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双方对峙,局势紧张一触发-《时空神镯:我掌控洪荒量劫》

  那道黑影在三里外停下,抬起手轻轻一挥,外围的时空陷阱应声崩解。我站在昆仑墟高台之上,指尖微动,神镯已将整片区域纳入监察范围。

  我没有下令追击,也没有调动人手填补防线缺口。敌人不是来试探的,他们是在宣告——真正的进攻,开始了。

  我抬手打出一道符文,直接传入三重防御核心。净血结界瞬间全开,九处地脉节点同时亮起淡金光芒,玉清护界阵的三百六十根玉柱浮现出法则纹路,万劫迷踪阵也开始缓缓转动。所有弟子按昨日部署各就各位,无人出声,也无人动摇。

  我知道他们在等一个信号。

  我缓缓抬起左手,掌心向上。一团由纯粹时空之力凝聚的白光在我手中成型。它不刺眼,也不张扬,却稳稳升空,悬停在昆仑墟正前方。

  下一瞬,那团光展开成一面旗帜,通体雪白,边缘流转着细微的时间波纹。它没有风在吹,却猎猎作响。

  这是我的宣告:此地即界,越者必诛。

  敌阵方向,大地开始震动。先是低沉的轰鸣从地下传来,接着是脚步声,整齐划一,越来越近。尘土被踩碎,石块被踏裂,一支大军自西而来,列阵推进。

  最前方是黑甲死士,全身覆盖厚重铠甲,脸上刻满血咒,双眼泛着暗红。他们手持长戟,步伐一致,每踏一步,地面都会裂开一道细缝。身后跟着的是各种形态的邪修,有的浑身缠绕尸气,有的背后生出骨翼,还有的直接拖着锁链行走,链上挂着残破的魂魄。

  而在大军中央,一朵巨大的血莲缓缓升起,托着一人。

  冥河教祖来了。

  他站在血莲之上,血袍翻卷,面容狰狞中透出几分阴冷笑意。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扫视整个昆仑墟防线,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

  “陆辰。”他的声音像砂石摩擦,“你布下这些阵法,真以为能挡住我?”

  我没有回答。

  他冷笑一声,“你守了这么多年,护了多少生灵?可洪荒依旧混乱,天道依旧崩坏。你所谓守护,不过是拖延毁灭罢了。”

  我还是没动。

  他往前踏出半步,血莲随之逼近数十丈。“你说不出话来,是不是因为你自己也在怀疑?每一次量劫,你都在旁观。你救不了巫族,救不了妖庭,更救不了那些死在战火中的凡人。你现在做的,不过是一场徒劳的挣扎。”

  我终于开口:“我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站在这里。”

  他眯起眼。

  我说:“我是为了让他们有机会活下去。”

  话音落下,我右手抬起,时空神镯骤然亮起。一圈无形的波动以我为中心扩散出去,方圆十里内,时间流速开始减缓。

  飞沙停滞,风停息,连敌军前进的脚步都慢了下来。唯有我和冥河之间的视线,依旧锋利如刀。

  他察觉到了异样,眉头一皱,体内血光猛地暴涨,试图冲破时间压制。但他很快发现,这不是针对肉体的禁锢,而是对整个空间节奏的操控。

  “你……”他声音微沉。

  我看着他,语气平静:“我不出手,是因为我还想给这个世界留一次机会。”

  时间恢复流动。

  那一瞬间,天地仿佛静了一瞬。就连敌军的躁动都停了下来。

  冥河脸上的笑僵住了。他盯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多了点别的东西——不是愤怒,也不是轻蔑,而是警惕。

  他缓缓后退一步,血莲下沉,重新回到三里之外的位置。

  “好。”他低声道,“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机会’,能撑多久。”

  他挥手,身后大军立刻停止前进,在距离防线三里处扎营列阵。黑甲死士分成数队,开始在两军之间来回游走,时而靠近防线百丈之内,时而又退回主营。他们的动作带着挑衅意味,故意发出金属碰撞声,甚至有人对着我们这边吐血咒。

  但我没有下令反击。

  我转身看向身后的弟子们。他们大多紧握兵器,呼吸变重,显然被敌人的举动激起了怒意。

  “闭眼。”我下令。

  所有人立刻照做。

  我再次启动混沌感知,将道教凝神法门与截教幻识屏障同步释放。一层淡淡的光罩笼罩整个防线,隔绝外界干扰。那些挑衅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弟子们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我独自走出防线,踏上虚空。

  白衣在风中扬起,我不再隐藏气息。胸前的混沌灵珠微微发亮,一股无形的压力向敌阵蔓延过去。这一次,不是时间的控制,而是纯粹的精神压迫。

  敌军前列开始骚动。几个修为较弱的邪修踉跄后退,面露痛苦之色。黑甲死士虽然勉强站稳,但手中的长戟已经微微颤抖。

  冥河抬头看我,眼中杀意涌动。

  我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我们就这样隔着三米距离对视着,谁都没有移开视线。空气像是凝固了,连风都不敢吹过。

  不知过了多久,敌营深处传来一阵鼓声。低沉而缓慢,像是某种仪式的开端。紧接着,十几名身穿血袍的祭司走出大帐,在营地中央摆下一座巨大祭坛。他们开始念诵咒语,声音嘶哑难听,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腐蚀性的力量。

  我知道他们在准备第一波攻击。

  但我依旧不动。

  身后的弟子们也保持着沉默。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现在的一切,都是心理的较量。

  敌阵中,一名祭司猛然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洒在祭坛上。刹那间,黑雾升腾,一头由怨魂凝聚的巨兽从雾中爬出,张牙舞爪,直冲我们这边扑来。

  我没有出手。

  就在巨兽即将撞上净血结界时,埋藏在地脉中的赤血晶髓突然亮起。一道金光自地下冲出,将那头巨兽瞬间净化,化作灰烬飘散。

  敌军一阵骚动。

  我冷冷看着那边,“你们的第一招,太弱了。”

  冥河站在血莲上,嘴角却扬了起来。“这才刚开始。”

  他又抬手,这次指向我。“你一个人挡得住一次,两次,你能挡得住千军万马吗?你能护住每一个人吗?”

  我迎着他的话,向前迈出一步。

  脚下的虚空泛起涟漪,我站在离敌阵仅剩两里的位置,依旧平静。

  “我不需要护住所有人。”我说,“我只需要让你们知道——只要我还站着,你们就别想前进一步。”

  他死死盯着我,拳头一点点握紧。

  远处,太阳开始西沉。战场上的光影被拉长,两支军队静静对峙,谁都没有先动。

  风又起了。

  我听见敌阵中有兵器出鞘的声音,也有低语在传递。但他们不敢上前。

  我知道他们在等,等一个突破口,等一个失误。

  我也在等。

  等他们忍不住率先打破平衡。

  夜色渐浓,敌营火光点点,像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我站在最前沿,神镯持续运转,监察每一寸土地的动静。

  忽然,敌阵左侧有三人脱离队伍,手持短刃,贴地疾行,速度极快,直奔防线薄弱处。

  小规模突袭开始了。

  我没有立刻反应,而是继续注视着主阵方向。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威胁,从来不在明面上。

  那三人接近百丈时,埋在地下的赤血晶髓自动触发,金光一闪,三人当场被定住,随即净化成粉末。

  但就在这时,冥河笑了。

  他缓缓举起右手,掌心朝天。

  一团深红色的光在他手中凝聚,越来越亮。

  我瞳孔微缩。

  那是血海本源之力。

  他要用这一击,测试我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