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不甘败局,冥河再集势力谋-《时空神镯:我掌控洪荒量劫》

  我手腕一震,那缕细丝猛地收紧,皮肤下像是有根针在往里钻。我立刻催动混沌灵珠,白光从胸口扩散,顺着经脉涌向手臂。神镯同时亮起,一圈微弱的时空之力缠住细丝,用力一绞。

  细丝断了。

  它掉在地上,蜷缩成一小团,像烧焦的头发,很快化作黑烟散去。但我能感觉到,刚才那一瞬,有什么东西溜进了我的意识深处。短暂的画面闪过:血浪翻腾,无数扭曲面孔在浪尖嘶吼,冥河站在高处,嘴角扬起。

  我没有闭眼,也没有喘息,只是盯着地面那块黑斑。它已经不动了,表面干裂,颜色比之前更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水分。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血海深处,一片死寂。

  冥河盘坐在祭坛中央,身下是凝固的血岩,四周插着九根断裂的骨旗。他的气息很弱,血袍破损,左肩有一道贯穿伤,那是陆辰最后留下的痕迹。但他没有疗伤,而是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身前的青铜鼎上。

  鼎中燃起幽红火焰。

  火焰里浮现出三具模糊身影,身形佝偻,背后长着骨翅,双眼空洞。他们是沉睡在血海底层的修罗魂将,早已死去万年,只靠残魂维持不灭。

  “醒来。”冥河低语。

  火焰暴涨,三人齐齐睁眼,目光落在冥河身上。他抬起手,割开掌心,让血滴入火中。火焰瞬间转为深黑,三人身影变得清晰,随即沉入鼎内消失不见。

  片刻后,整片血海轻轻震动。一股压抑的气息从海底升起,渐渐稳定了紊乱的血流。冥河吐出一口气,脸色稍微恢复了些许。

  他抬手掐诀,一道血符飞出,没入虚空。

  同一时间,洪荒西荒的枯骨林中,一名披着人皮斗篷的老者睁开眼;北渊冰窟下,一团漂浮的怨魂缓缓转动;南岭毒沼里,一座由白骨堆成的小庙亮起了绿灯。这些地方,都收到了同样的信号。

  冥河开始说话,声音极轻,却穿透空间直达各处。

  “陆辰毁我据点,夺我资源,以为就此终结?”他冷笑,“我修罗教从来不靠一处巢穴活着。只要血未干,教便不灭。”

  他站起身,走到祭坛边缘,伸手探入血海本源。那里原本汹涌澎湃,如今却被撕裂了一角,像是被人用利器剜去一块。这是他在沉渊殿战败时遭受的反噬。

  痛,但还能忍。

  “这一次,我不再孤军奋战。”他低声说,“我要拉更多人下水。那些被正道排挤的,被天道抛弃的,想要力量却无门路的……都会成为我的刀。”

  他又打出几道血印,分别射向不同方向。每一道都带着一丝他的本源气息,作为信物。

  “等他们聚来,我会让陆辰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杀局。”

  我站在昆仑墟最高处,脚下是云层,头顶是灰白天空。风很大,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左手腕上的神镯还在发热,刚才那段幻象始终在我脑中回荡。

  不是攻击,也不是诅咒。

  那是冥河故意留下的印记,想看看我有没有察觉。而我顺着那丝波动反向追溯,发现几个异常点正在靠近血海——速度很快,轨迹隐蔽,明显不想被人发现。

  我闭上眼,运转混沌感知。

  整个洪荒的地脉在我意识中铺开。大多数区域平静如常,唯有血海一带阴气聚集,且有外来能量渗入。那些气息杂乱,有的带着腐朽味,有的透着暴虐,都不是正统修行者该有的特征。

  他们在集结。

  不是溃兵回归,而是外域邪修接应。冥河已经开始联络盟友了。

  我睁开眼,望向血海方向。那里乌云密布,连阳光都无法穿透。我能感觉到,那片水域正在慢慢恢复活力,就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在暗处舔舐伤口。

  我没有立刻传音三清。

  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太早惊动各方,反而会让一些潜在敌人提前隐藏。而且,有些事必须我自己确认。

  我抬起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符文。符文由纯粹的时空之力构成,闪烁几下后嵌入石壁。这是我留下的一道标记,只有我能解读其中信息。

  做完这些,我才开口。

  “血未冷,敌未灭,宜守不宜松。”

  声音不高,却顺着风传了出去。我知道他们会听见。

  果然,不到片刻,远方传来轻微回应——一道金光掠过天际,一闪即逝。是元始的信号。他们收到了。

  但我不能放松。

  冥河不会只等部众归来。他一定会做更多布置。也许已经在某些关键节点埋下了后手,只等时机成熟便引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切断细丝时,指尖被划破了一道小口,现在已经愈合。可那股异样感还在,像是有什么东西残留体内,极其微弱,几乎无法捕捉。

  我再次催动混沌灵珠,让它在体内循环一周。灵珠运转平稳,并未发现异常。但我知道,不能大意。

  他曾是能在血海中重生的存在,手段远不止表面所见。

  我转身走下昆仑墟,脚步落在石阶上发出轻响。沿途弟子见到我都点头行礼,没人看出我神色有何不同。

  可我心里清楚,这场仗还没完。

  沉渊殿虽毁,密库已封,尸体也已处理干净。但真正的威胁,往往不在明处。

  我在山腰停下,回头望了一眼血海方向。乌云依旧厚重,但在某一刻,我似乎看到云层中有红光闪了一下。

  像是某种回应。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将左手按在神镯上,随时准备开启空间通道。

  就在这时,我胸口忽然一紧。

  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压迫感,仿佛空气突然变重。紧接着,耳边响起一声极低的嗡鸣,只有我能听见。

  那是时空屏障被轻微触碰的声音。

  有人在尝试窥探这个位置。

  我立刻封锁神识通道,同时调动感知扫向四周。什么都没发现,但那股压力持续了三息才消失。

  看来,他已经开始了。

  不只是集结势力,还在试探我的防备。

  我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脚步没有加快,也没有放缓。

  回到居所后,我取出储物戒中的玄冥铁。这块材料依旧冰冷沉重,表面纹路微微发亮。我将一丝时空之力注入其中,它轻轻震颤,与神镯产生共鸣。

  如果能把这东西融入神镯,下次穿梭会更稳定。

  但现在不行。

  我把它放回戒中,又拿出那两块赤血晶髓。它们温热,能量精纯。我握在手中,默默修复体内尚未完全愈合的经络。

  左臂的撕裂感已经很轻,右臂也能活动自如。战斗力恢复了八成以上。

  足够应对下一次交锋。

  夜幕降临,昆仑墟灯火渐起。

  我没有休息,而是坐在院中,静静等待。

  每隔一段时间,我就用混沌感知扫一次血海方向。每一次,那里的阴气都在增强一点。今天比昨天多了一缕,明天可能再多几道。

  他们在靠近。

  而我必须比他们更快看清局势。

  子时刚过,我忽然察觉到一股陌生气息穿过西北边界,速度极快,直奔血海而去。我没追,也没拦截,只是记下了它的轨迹。

  随后不久,又有一道从东南而来,隐匿于山雾之中。

  两道,都是冲着同一个目标去的。

  我站起身,走进屋内,在墙上画出一条线。这是我今晚记录的第七个异常移动轨迹。

  他们都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但他们不知道,我能看见。

  我吹灭烛火,坐回椅中。

  窗外月光被云遮住,屋内一片漆黑。

  我盯着门口,一句话没说。

  直到一阵微风拂过,帘子轻轻晃动了一下。

  我知道,今晚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