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迎战巫族,祖巫展阵法威力-《时空神镯:我掌控洪荒量劫》

  帝江的声音落下,十二道身影同时抬手。天空裂开的口子更深了,边缘游走的电蛇像是活了过来,缠绕着向中心汇聚。我能感觉到空气在变重,不是风压,而是法则本身在下沉。

  我抬起右手,时空神镯发出最后一丝银光。这道光很弱,像快耗尽的灯芯,但它还在亮。我把体内残存的混沌之力全部压进去,神镯震动了一下,表面的裂痕又多了几道。一道极薄的屏障在我面前展开,只有半寸厚,透明得几乎看不见。它挡不住攻击,但能帮我争取一点时间。

  就在屏障成型的瞬间,十二股力量开始融合。祝融的火焰不再是单独的一团,而是和共工涌出的黑浪搅在一起,火中有水,水中带火,形成一种新的东西。强良手中的雷光也不再是单纯的闪电,它和后土脚下的绿意纠缠,化作一条扭曲的电藤,在空中缓缓伸展。

  我的身体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头顶往下砸。不是实体,是规则。这片空间的规则正在改变,不再由我自己掌控。我想调动时间流速,却发现前一秒还正常的感知突然断了一截——那一瞬间的时间消失了,没有过程,直接跳到了下一刻。

  这是大阵的作用。它把时间和空间都捏成了不连续的碎片。

  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指尖滴到地上。我没去管它。现在最重要的是看清楚他们是怎么连在一起的。我闭上眼,启动混沌感知。这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神识去“摸”那些能量的流向。

  十二股本源之力从祖巫身上流出,像十二条河,最终汇入一个点。那个点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上,而是在地底深处。我顺着其中一股水流往下探,发现它们最终连接到了一处隐秘的地脉交汇处。那里有一股古老的气息,带着开天辟地时的痕迹。

  盘古脊骨残留的气机。

  原来如此。这个阵法不只是靠十二个人撑起来的,它借用了洪荒初开时留下的根基。难怪能引动真身投影。

  但我注意到一个问题。共工的水煞和祝融的火煞在交汇时有轻微排斥,虽然很快就被其他力量调和,但那一瞬间的滞涩确实存在。还有强烈的雷电波动,比整体节奏快了半拍。这些错位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但在混沌感知下清晰可辨。

  说明他们还没完全同步。

  我睁开眼,呼吸变得艰难。周围的灵气正在被大阵吞噬,形成一个向内旋转的旋涡。每一次吸气都像在抽空肺里的东西。我不能动,也不敢动。只要我有任何试图打破平衡的动作,他们立刻就能察觉。

  所以我没动。

  我只是把混沌感知集中在眉心,让那股细微的意识顺着地脉反向渗透。我要做的不是破坏,而是扰动。一点点就好。

  我将混沌灵珠最后的气息沉下去,沿着地脉的缝隙滑行。灵珠本身源自混沌,和盘古遗息同根同源,所以不会引起警觉。当那缕气息触碰到交汇点时,我轻轻震了一下。

  地底传来一声闷响,像是大地咽下了咳嗽。

  玄冥脚下的冰层突然偏移了半寸,她本人没受影响,但她释放的寒煞之力却出现了一瞬的歪斜。这偏差只持续了不到一息,就被旁边的蓐收金气拉了回来。但就是这一瞬,整个阵型的节奏慢了一拍。

  我抓住了。

  他们的连接并非铁板一块。只要能找到那个最脆弱的节点,就有机会打断。

  帝江忽然开口:“有人扰阵。”

  声音不高,却像刀锋划过耳膜。十二双眼睛同时转向我,杀意凝聚成实质的压力,压得我膝盖发软。但我没倒。我知道现在绝不能退。

  天空裂开了第三道口子。比之前更深,更宽。一股无法形容的气息从虚空中垂落,带着远古蛮荒的味道。那不是某个个体的力量,而是一种存在的投影——盘古真身即将显现。

  一旦真身降临,我就再也没有机会。

  我缓缓闭上眼,不再去看天空,也不再去分辨哪一道力量来自谁。我把全部意志沉进时空神镯的残骸里。它已经快要碎了,但里面还存着一丝属于我的印记。那是我最初觉醒时空掌控时留下的烙印,和混沌灵珠共鸣。

  我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反向捕捉大阵的规则锚点。

  阵法再强,也得依附天地运行。它改变了规则,那就一定有个起点。只要我能找到那个起点,哪怕只能干扰一瞬间,也能为自己争出一线生机。

  耳边传来低沉的吟诵声,是十二祖巫在同步咒言。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我的骨头上,震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我的嘴角又溢出血来,顺着下巴滴到衣襟上。

  但我感觉到了。

  在那片混乱的法则洪流中,有一个点始终不动。它是所有变化的中心,也是所有力量的源头。不是地脉交汇处,而是更高一层的东西——大阵本身的“规则核心”。

  就像织网的人握着线头。

  找到了。

  我开始调动最后一丝力气,准备把混沌灵珠的气息送过去。不是为了摧毁,而是为了标记。只要我能留下一点痕迹,将来就有可能顺着这条线反推回去。

  可就在这时,帝江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看到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

  他往前踏了一步,整个战场的空气都跟着下沉。

  “你能感知到阵法的缝隙,能在重伤之下扰动地脉,甚至……摸到了规则的锚点。”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你不只是想守住那些凡人。”

  我还是没说话。

  “你在找破局的方法。”他说,“不止是这一战,而是所有仗,所有劫,所有轮回。”

  我睁开了眼。

  他的目光穿透了我的防御,直视我的灵魂。

  “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他说,“洪荒自有其道,生灭有序,强弱有因。你护弱小,抗强者,可曾想过,这才是最大的逆天?”

  我看着他,慢慢抬起手。

  时空神镯的裂痕中,银光一闪,又灭,再闪。

  “你说的道,”我说,“是让强者随意践踏弱者的道吗?”

  他没动。

  “你说的序,”我继续说,“是母亲抱着孩子尸骨哭到嗓子哑掉的序吗?”

  风停了。云不动。连那道虚空中的裂缝都静止了一瞬。

  我站直身体,把左手按在胸口。

  混沌灵珠还在跳。一下,又一下。

  “我不求主宰。”我说,“我只求守住该守的东西。”

  话音落下,我将全部意志注入神镯。

  银光猛然暴涨,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向内收缩,凝成一根细不可见的线,顺着我的感知逆流而上,直指大阵核心。

  帝江眼神一凛。

  “结阵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