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兖军克晋阳 柔然伐东魏-《大兖》

  却说当夜子时,郑庸下令主力再次攻城,兖军抬着云梯,杀声震天,向晋阳城头爬去。城东张业部于半个时辰后亦开始强攻。此时晋阳东门处仅有守军千余,哪里能抵得住张业的两万生力军,眼看城头就被攻破。

  但此时,城内却发生了哗变。原来黄陵的部将此时见晋阳已陷入绝境,皆已有降兖之心,但黄陵受高欢厚恩,轻易不肯言降,仍是严令各门死守。副将杨岩和参军马蓝商议道:“今兖军攻势凶猛,最多明日就将破城,而黄将军不识时务,仍下令我等死守,今为士卒计,可立行大事。”两人商议已定,便以驰援南城为名,率部下到得城墙上,趁黄陵不备,杨岩手起一刀将黄陵砍死,然后下令各门向兖军投降。兖军正在猛攻,却忽然见城上已举起白旗停止抵抗,便顺势登上城头,魏军皆缴械。

  却说杨岩和马蓝连夜赶到郑庸大帐,诉说黄陵不肯便降之事以邀功。郑庸道:“二位率魏军投降,可谓是功臣。但某却不能留汝二人。”喝令推出斩之。二人挣扎问其故,郑庸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臣子本分。今晋阳势孤,汝二人单骑来投或率部来降,本王定会重赏,但汝二人却擅杀主官,此死罪也。”二人语塞,军士将二人推出斩之。韩霸见晋阳已失守,亦率军返回定襄。

  兖军攻取晋阳之时,东魏在北部调遣的二十万大军也陆续到位,高欢令骠骑大将军高敖曹前往定襄统一指挥。高敖曹勇猛善战,深得高欢信任,此次高欢派其前来,就是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在晋阳彻底铲除郑庸集团。

  郑庸闻东魏大军已到,也命贺拔石和道恭率军五万出城北沿汾水列阵,自和诸将率五万人暂驻城内,以视魏军部署再作调整。大战一触即发。

  高敖曹正准备进军,高欢却传来军令,北方柔然突起大军来袭,令柴仁率本部军坚守定襄,而令高敖曹立即率主力北上,抵御柔然。高敖曹不敢怠慢,令柴仁率军八万坚守定襄一线,自率余部兼程北上,抵御柔然去了。

  说起柔然,自上次柔然首领阿那环率军帮助北魏平定六镇之乱后,便顺势控制了北部六镇,大肆掳掠。其实鲜卑人自南下之后,经过这百十年的同化演变,已经是大大汉化,但这柔然一族却还是停留在野蛮的游牧民族初期阶段,北镇百姓苦不堪言。柔然占领北部六镇后不久,就发生内乱,阿那环忙于内部事务,北魏又重新夺回了北部六镇的控制权,接着北魏就分裂为东、西魏。分裂后西魏控制了沃野和怀朔两镇,而东魏控制了柔玄、怀荒等剩余四镇。阿那环平定内部之后,闻高欢正与郑庸在南方大战,北部边境空虚,便率骑兵二十万南下进攻东魏。

  郑庸见高敖曹率主力退走,便聚众商议。敬之道:“大王,今东魏实力尚强,且今肆州又驻有重兵,愚计中路我军可暂坚守晋阳,以图再举。”郑庸亦然之,今虽有柔然在北部牵制,但东魏平城的主力尚强,且若再行进取,西部位置前出,届时不光西有西魏,北部也要直面柔然。便令贺拔石和张道恭率大军六万镇晋阳,冉大壮依旧率本部一万人镇吐京,楚平率军三万驻扎乡郡。郑庸自和敬之、张业、杨大眼等将暂回肥城。

  郑庸回军途中先到广平,鲁翼出城迎接,郑庸嘱以鲁翼严防北部赵郡的俟几干。在广平休整一日后,郑庸经碻磝返回肥城。茂之等皆出城迎接。郑庸此次出征历时一年,连克相州、东雍州、东秦州和并州,并且西路军顺利拿下洛阳,东路军也进逼信都,三路全都告捷。但兖军同样有不小的伤亡,三路相加共出动二十二万人,鏖战一年有余,兖军已伤亡四、五万人,这还是在每场战役均取得胜利的基础上的伤亡数字。郑庸令茂之严格按照规定善加抚恤伤亡士卒之家。

  当夜,郑庸回到王府后堂见到若君。自郑庸进位兖王之后,原衙署就改成王府了。若君见郑庸安全归来,眼含泪花,带着三个孩子来到郑庸面前,郑庸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最后抱起其止道:“好小子,这一年长了不少呢。”其止还有点怯生生的,细声细气的叫了声:“父王。”郑庸大笑:“还是叫‘爹爹’来的更亲呢。”然后放下孩子,又拉起若君的手,道:“这些年我一直出征在外,你一个人受苦了。”若君含泪道:“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受再多苦也值得。再说了,整天在这王府里锦衣玉食的,我哪里受半点苦楚了,只是整日担心你罢了。”郑庸忙安慰若君一番,接着又去见了李老爹,李老爹自然也是欢喜不已。慧儿闻讯后也带着文静来探看。那文静已会叫‘舅舅’了,搞得郑庸大笑不已。只是慧儿眼中始终有一些挂念,郑庸当然知道她是担心徐率的安危,忙安慰道:“阿妹,我知道这些年徐率一直在外带兵,你一个人也受苦了。但你尽管放心,徐率在冀州打的很顺利,现在他和邓越互为强援,阿兄保徐率他们绝对无虞。”慧儿听后才慢慢高兴起来。一家人又在一起用过晚饭,慧儿才带文静回了徐府。

  次日,郑庸在王府前厅大会文武。郑庸通报战果道:“赖诸位用心,将士用命,今我兖军在东中西三个方向均取得大捷。西路军已收复洛阳,进逼潼关。中路更是连克数州,兵锋直指平城之藩蔽肆州,东路在冀州方向也是连获大胜,有力策应了中路进军。”诸文武听后全都躬身施礼道:“赖大王神武,我军大获全胜。”郑庸大笑道:“此皆诸位之力也。”茂之等又将政务要事向郑庸一一禀报,郑庸听后非常满意。根据茂之所言,现辖下各州,民生福祉皆是有大幅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