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王恒败正平 薄奚走乡郡-《大兖》

  却说胡侃闻郑庸也准备拔寨北走,再也坐不住了。令副将王恒率军三万出城北掩杀,而自率三万人守城,以防西魏。

  却说副将王恒率大军出城后向北追击,快到大营时,远远看到一军正朝北火速退走,大旗上一个大大的“郑”字,便笑道:“将军真料事如神也。”下令全军向兖军掩杀而去。刚刚追过大营,只听一声炮响,贺拔石自身后杀出,王恒大惊,搭眼一看,至少有三万人。只见贺拔石一马当先率大队朝王恒后军猛攻。王恒正准备下令反击,忽然东边又一声炮响,杨大眼亦率两万人自山林中杀出,直奔王恒东翼。而此时郑庸部也已复还,率一万精骑呼啸而来。

  王恒三面受敌,忙率军向西退却,兖军紧紧跟随,在后掩杀。但此时王恒却是暗暗叫苦,他知道西面之所以没有兖军埋伏,是因为向西不到十里便是汾水,一旦被追到河边,定是死路一条。但此时魏军只顾逃命,哪里还制止得住?魏军被兖军挤压到河边,马踏人践,自相残杀。郑庸见状,不忍看到此等惨景,上次在黄河岸边魏军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便下令全军停止进攻,并向魏军喊话:“凡降者免死。”魏军退无可退,又听到兖军劝降,包括王恒在内的一万多人马,全部投降。

  原来敬之与郑庸定计,派快马前去乡郡令楚平部派数千军士假扮溃兵南逃,而故意让沿途魏军斥候探得虚实,假扮的败兵特意漫山遍野南下,就是为了不让斥候继续向北探查。而“败兵”南逃数十里后,便回乡郡去了。这边郑庸和敬之猜胡侃差不多已得到这个假消息以后,便令贺拔石和杨大眼率众军佯为退走,但其实走出不多远就抄小路回军埋伏在附近。胡侃见兖军北走,便派大军出城掩杀,果然中计。

  却说胡侃在城内专等王恒军的捷报,甚至还幻想着王恒若能生擒郑庸,自己将立下不世之功。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捷报,却是王恒全军覆没的消息。胡侃一时不能接受,呆若木鸡。而此时,乡郡斥候才传来消息,说晋中黄陵命薄奚泰率军三万,趁郑庸南下之机进取乡郡。还说沿途见有大批兖军败兵北上乡郡,还以为是正平取得大捷。胡侃此时彻底绝望了,不想竟中了郑庸的奸计,大怒之下,一脚将眼前的几案踢翻。盛怒之后,胡侃聚众将商议何去何从。参军周通道:“王恒虽大败,但我军还有三万余,尚能守城。今黄陵已令薄奚泰率部南下,我可一面坚守,一面观望乡郡战事,然后再作计较。”胡侃从之。

  再来说乡郡战场,在东雍州激战之同时,乡郡也爆发大战。且说黄陵前在晋阳接到出连必熊求救战报后,聚众将商议。参军马蓝道:“乡郡乃晋阳屏障,若乡郡有失,晋阳亦自难守。”副将薄奚泰道:“晋阳重地,西部有西魏之威胁,且出连必熊有大军四万,堪可一战。我可暂按兵不动,视战事进展再行定夺。”马蓝道:“郑庸惯会用兵,且有大军七万人,若不往援,出连必熊军必难久持。”当日双方争论不下,黄陵只好令来日再议。次日又是一番争论,最终黄陵决定折中处置,令副将薄奚泰率军两万往救。临行前告于薄奚泰:“抵达乡郡后,可协助出连坚守乡郡,莫要主动出战,待郑庸粮尽,自会退兵。”

  却说薄奚泰率军南下,不想中途正遇出连必熊率千余残兵往北逃窜。大惊之下,先让出连回晋阳禀报黄陵,自己则率大军原地扎营,等待黄陵命令。

  出连必熊回到晋阳,来到黄陵处请罪。黄陵见出连必熊败归,不觉失声道:“将军何败之速也?”出连必熊哭诉道:“我见兖军势众,兼乡郡城小,便下令全军南出城外扎营固守。那郑庸凶悍,大军抵达后,不待扎营便全线进击。我军人少,光抵御正面兖军已是勉强,不想郑庸此贼竟又派万余人马沿漳水北上,秘密潜入我军北翼发起猛攻。我军主力皆在南面,北翼防御空虚,遭袭之后,全军大乱,喝止不住,遂至溃败。”黄陵道:“带回多少人马?”出连道:“全军除我率千余人突出重围外,其余全部没于兖军。”黄陵听后跌坐在椅子上,但念其已经尽力,乃命其暂时退下。

  自乡郡失守,出连必熊全军覆没之后,黄陵便苦苦思索退敌之计。忽有薄奚泰军中探马来报,说郑庸已率主力南下,乡郡仅有万余守军。黄陵大喜,命前去通知薄奚泰军,令其率部迅速南下,剿灭留守兖军,收复乡郡。

  薄奚泰得令后,即行拔寨南下,一路急行。眼看再有五十里便抵达乡郡,便传令扎营,派斥候前去探查。回报说乡郡守将乃是冉大壮,已率军出城北驻扎。薄奚泰大喜,途中还担心若其坚守城池不战,虽乡郡兵少,亦难攻矣,不想兖军却已出城北。便下令全军向大壮营寨杀来。

  魏军知大壮部仅万人,皆耀武扬威,纵马直冲过来。大壮军亦不甘示弱,率兖军迎头顶住。薄奚泰在后笑道:“人说兖军凶悍,今日一见,果是不同凡响。万余人就敢跟我三万精骑硬扛,勇则勇矣,不过今日这股兖军的末日也到了。”遂下令全军猛攻大壮,双方展开激战。

  战事正酣,忽听东面一声炮响,只见漫山遍野的兖军精骑杀来,当头一将,正是楚平。原来临行前敬之向郑庸献计,我主力南下之后,魏军见乡郡空虚,必会来攻。可令楚平两万人抵达后秘密埋伏在东翼,待魏军攻打乡郡之时,突然杀出,魏军可败也。郑庸大喜。

  只见楚平率部直插薄奚泰后军。薄奚泰为快速剿灭兖军,已是主力尽出,此刻身边仅五千余人。薄奚泰令这五千人先全力顶住楚平,准备再从正面调兵来援。但楚平一军有两万兵力,区区五千魏军咱们是对手,加之正面的魏军正与大壮鏖战,一时调兵不及,这五千魏军很快便被冲散,楚平亲率锐卒直接杀向薄奚泰中军。薄奚泰见两面受敌,形势危急,便下令全军北撤。魏军得令后,迅速脱离战场向北溃逃,兖军随后掩杀,一直杀出二十余里方收兵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