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齐军攻合肥 金龙救北城-《大兖》

  且说攸之退守合肥后,多修守战之具,坚守待援。刁奇和蒋勤先后抵达城下,萧旃聚众商议,都言应趁攸之仓促回城之际,立即攻城。萧旃令刁奇军在东南,蒋勤在西南,自率军在正面。三面同时发起强攻。

  攸之军三面守定,还得分兵北面,预防齐军偷袭,好在合肥城高大坚固,加之齐军的攻城器具也不甚完善,暂时还能勉强坚守。刁奇和蒋勤指挥士卒轮番攻击,数日下来,伤亡惨重之下,竟是未能破城。

  萧旃乃又聚部将商议。参军韩奎道:“今我军三面攻城,攸之士卒主力全在此三方,城北必然空虚。将军可令蒋勤和刁奇两军连夜各派一将领兵秘密绕至城北。明日东南西三面同时攻城,激战正酣时,北面突然发难,此城必破,攸之可擒也。”萧旃大喜,忙传令刁奇和蒋勤,今夜各派军前往城北。二将接令后皆善其策。刁奇派副将白南领兵一万绕行城北,蒋勤亦命裨将董冰亦领兵一万连夜去讫。

  攸之一军被三面围困,士卒连日在城墙上坚守,已是疲惫不堪,对于齐军的调动是一无所知。次日卯时,刁奇和蒋勤指挥士卒依计在东南西三面又一次发起猛攻。只见齐军在弓弩掩护下抬着云梯,冒着箭雨大呼而来。这些天的进攻中,齐军可没少吃了兖军弓弩的苦头,射程远不说,还弓力强劲。齐军虽也有抛石机,但抛射距离和重量都和兖军有明显差距,但就算如此,也给兖军造成了不小伤亡。

  虽然攸之自进驻合肥以后,便令士卒修缮城外的守战之具,在护城河的基础上,又挖掘了一圈护城壕。但是这些防御措施早在这些天的进攻中被毁坏殆尽,护城壕也被填平。齐军铺上短梯,跨过护城河,将云梯竖在城墙上就开始往上爬。兖军擂木炮石俱下,无数齐军从云梯上跌落,但是后面的又援梯而上。几番较量后,部分齐军已薄城头。攸之指挥后备力量集中围剿攻上来的齐军,很快将其全部歼灭。

  合肥城北,两千余守城军士全部在城墙上待命,负责城北防务的裨将李磐忧心忡忡。齐军势众,东南西三个方向均是朝不保夕,自己这里虽然暂时没有动静,但随时都有可能遇袭,自己手下仅有两千人,一旦齐军聚众来攻,将危在旦夕,若城北有失,怎对得住将军重托?自徐州攻打薛安都之时,他和袁大海便跟随攸之,这些年南征北战,攸之一直视他和袁大海为心腹,二人也是屡受重任。如今大海已在江边殉国,攸之便把城北交给了他。受命以来,如履薄冰,一直在城头与士卒一起坚守,不敢有丝毫懈怠,手下兵力实在是太少了,但这已经是在十万齐军攻城,其他三面均吃紧的前提下,攸之能抽出的最大兵力了。如果真有齐军大队来攻,他能做的就只有在战死之前,尽量拖延守城时间了。

  李磐正想之间,突然了望哨发现城北两翼均出现大批齐军,随即发出敌袭警报。只见城下白南在东,董冰在西,指挥齐军携云梯气势汹汹的扑上来。李磐忙令士卒万箭齐发,齐军伤亡惨重之下,继续向前猛冲。将短梯铺在护城壕上后,齐军一拥而过。李磐下令弓弩手用火箭朝壕沟射去,沟内顿时燃起熊熊大火。已经过壕的齐军攻也不是,退也无路,一时俱拥挤在城下。李磐令弓弩手朝城下放箭,城下齐军立时死伤惨重,此时在阵后远处指挥的白南和董冰也回过味来,下令弓弩手压制城墙上的兖军。齐军人多,兖军弓弩手很快便被压制,而过壕的齐军也全都冲过护城河,在城墙根弓弩死角避箭。李磐命军士冒着箭雨携擂木炮石俱向城下砸去,城墙下的齐军一片哀嚎,但齐军的箭雨太过密集,兖军也是死伤甚多,李磐便下令军士全部隐蔽,躲避箭雨。

  壕沟内的大火熄灭后,齐军后队又开始冲锋,冲过护城河,会合城墙下的齐军开始攻城。齐军压上来之后,齐军弓弩手怕误伤自己人,便停止放箭。李磐趁机令士卒全力防守。但齐军人数实在太多,已是十倍于李磐,没多久便爬上城头。李磐在后率军士发动反击,多次将爬上来的齐军聚歼。但冲上来的的齐军越来越多,而兖军此时经恶战后仅剩千余人,形势危急。又恶战良久,城墙东翼兖军全部战死,齐军接替而上,李磐率百十人前去阻击,与冲上来的齐军血战,战斗中,身被数创,被亲兵救回城内。

  就在城北摇摇欲坠之时,王金龙率大队骑兵自北面如山而至,正在攻城的齐军大惊失色。只见金龙率精骑自后贯入齐军阵中,董冰部首当其冲,士卒纷纷溃逃。金龙带来的兖军有两万余众,现在董冰大部正在攻城,身边仅两三千人,金龙一个冲锋就打的齐军七零八落,大部被杀,董冰也措手不及,被金龙一刀截成两段。阵斩董冰后,金龙留副将继续掩杀其残部,而自率主力又朝白南杀来。白南也一样,身旁只有数千兵力,见势不妙,置攻城军士于不顾,率部绕城难逃。金龙率两千精骑在后紧紧追赶,终于在中途将白南所部全歼,白南也死于乱军中。

  追斩白南后,金龙率部返回,一起掩杀剩余齐军,齐军走投无路,大部投降。已经攻上城头的齐军见状也直接在城墙上跪地投降。

  金龙肃清城外的齐军后,率大队自北门入城。进城之后留两千人驻守北门,自率主力驰援东南西各处。金龙这两万人的加入,瞬间改变了攻守双方的态势。其实不光北门险些被攻破,其他各个方向都是城破在即,均有大量齐军爬上城头,攸之已做好战死之准备,不想这时援军赶到了。

  攻城的齐军见援军已到,瞬间攻势受阻,士气大挫,萧旃见状忙令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