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募兵立军制 招工利甲兵1-《大兖》

  自从抓获鲜卑暗探之后,郑庸深感事态愈发紧急,因为得抓紧时间备战,所以干脆搬到了坞壁来住。从鲜卑暗探的口供来看,北魏已在加紧准备南下,而朝廷还在忙于内战,无暇他顾。青、兖二州兵力薄弱,自保尚且不足,遑论其他?按照正史记载,北魏此战连克冀州、青州、兖州,刘宋在淮河以北的统治瓦解。要想改变历史走向,救此方百姓于水火,必须建立一支精锐军队。但是养兵需要钱粮,目前仅仅依靠陈府君的支持远远不够,按照南朝制度,允许豪强募兵,战时自保乡里,尤其是在宋魏前线地区。现在周边有大量流民,正是招募的好时机,同时如果募兵得到郡里的支持,也能解决部分军费。看来得去郡府一趟了。

  话分两头。且说那陈府君听说郑庸设计擒获了鲜卑探子,槌牛宰羊,满载美酒特来祝贺,道:“郑公子略施小计,鲜卑人已束手就擒,卫一方百姓之平安,有公子在,真乃本乡之福也!”郑庸道:“老府君谬赞了”。陈老府君说:“老夫特带来牛羊,以飨众位弟兄。”郑庸又谢,着刘黑七收下。郑庸道:“在下正有一事相求,还请府君鼎力相助。”就把准备招募流民、扩军备战之事说与了陈府君。府君听后道:“鲜卑虎视眈眈,朝廷内战不已,此事实属应该,老夫愿散尽家财,以资公子。”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郑庸的心头,陈府君真乃深明大义之人,忙深揖感谢。“公子不必客气,老夫也是本地乡民,助公子等于自助也!”郑庸道:“府君,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向听乡民说,府君与本郡郡守关系匪浅,烦请府君修书一封引荐,在下好去郡里陈说利害,看能否给坞壁拨付些钱粮兵甲。”府君轻捋银须:“按说此事老夫本该亲去,奈年事已高,身体多恙,只好有劳公子了。那济北太守殷孝祖乃老夫早年至交,今已领兵前去建康,不在郡府。郡丞吴敬之也与老夫交好,老夫修书与他,公子可前去拜见此人。不过,朝廷连年内战,国库空虚,老夫也只能祝公子不虚此行了。”当即修书一封交予郑庸。府君又叫来陈武,嘱托他一定好好跟郑公子学本事,郑庸道:“陈公子近来兢兢业业,不辞劳苦,在下替老府君感到高兴,将来公子之成就必不可限量。”陈府君笑称过奖,遂告辞自回桃西不提。

  当夜坞壁欢声四起,众兄弟开怀畅饮,自不必多说。

  翌日清晨,郑庸带上徐率、陈武,打马往济北郡府而去。郡治在肥城县,本就不远,郑庸如今骑术进步神速,不多久便到了。郑庸把陈府君书信递将进去,一会功夫,里面便传让三人到馆舍暂歇。原来这郡丞吴敬之与陈府君关系也极为密切,之前朝廷对北魏用兵之时,每有征派,陈家均无所推辞,捐献钱粮不在话下,多次解济北郡燃眉之急,而钱粮之事除太守以外,本就是郡丞职内之事,故吴敬之数次亲至陈府致谢,一来二去,两人遂为熟交。

  三人刚到馆舍坐下,吴敬之便已到了门外:“怠慢怠慢,吴某俗事缠身,来晚了,来晚了。”三人忙起身施礼,陈武道:“世叔可安好?”“好好,陈老府君无恙否?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呀,还请陈公子代我问令尊好。”“谢过世叔。”“那这位便应是郑公子了吧?”郑庸道:“正是在下,叨扰吴大人了。”“哪里哪里,坐坐,老府君书信我已看过了,公子来意我已知晓,看公子年纪轻轻,竟能如此为乡里着想,本官着实是佩服。作为一郡之父母官,本应全力支持公子,只是如今朝廷多事之秋,府库空虚,吴某也常为此夜不能寐呀。不过既然陈老府君有书信在先,加之公子忧国忧民之情怀,本官就是再难,也得尽力为之。按照朝廷规制,本郡暂时给贵乡拨付一部分粮草和铁矿,公子切莫嫌少,并代本官把此意传达给老府君,也让他莫怪方是。”郑庸等忙起身道:“吾三人代乡里父老谢过吴大人。”“无妨,无妨,明日本官便派人押送物资给贵乡送过去。”陈武再致谢意:“请世叔等殷太守返郡之时,也代致谢意。”吴郡丞却满脸凄然,说道:“太守已于建康战殁,不想上次与殷大人一别,竟成永诀。”三人唏嘘一番后,便起身告辞。

  南朝宋时期,北方连年战乱,大量流民南迁,而流民的主要聚集地便是青州、兖州。朝廷为充实北部防卫力量,也实行招抚流民的政策,分给土地,收取赋税,在青州地界设置并州、冀州侨郡即是此意。上次郑庸见到的流民便是此等。这些流民本就是汉家百姓,只因北境沦陷,战火连绵,被迫远离家园,流离失所。郑庸决定招募这些流民。青州、兖州因战乱导致人口锐减,大量土地闲置,成了无主之地,在这黑虎山以东就有大量荒地,招募来的流民,老弱可安顿于此屯田,青壮可编入军队,既解决了兵力不足的问题,又能自给一部分粮草,何乐而不为呢,再说这样的话这些流民也算有了落脚之地。

  郑庸让刘黑七派人去联络这些流民,没有谁比他们更有说服力了,当初他们的境遇跟他们一样,幸亏遇到了郑庸,才有了今日。郑庸让陈武坞壁门口设置登记处,凡是来投的流民,按口分给土地。同时让刘黑七安排人协助陈武,注意甄别,以防鲜卑人混进来。另外,工匠另行登记造册。别说,这陈武管理后勤还真是一把好手,诸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消息一经散播开,远近流民趋之若鹜。不到半月,已经招募了近五千人,其中大部分为青壮年,一时坞壁内人满为患。郑庸让陈武、胡间负责带领流民青壮加紧在黑虎山以东营造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