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血战豫州2-《大兖》

  且说当日兖齐两军骑兵大战,一直战至黄昏双方才各自撤兵回营,张业清点士卒,伤亡了四千余人,心痛不已,这可都是百战老兵呀,遂挨个军帐慰劳士卒,鼓舞士气,准备明日再战。

  次日,幼文对萧晃道:“郑庸在侧后旦暮且至,且对面兖军极难对付,若想正面肃清,几无可能。为今之计,我军也只能先令五千兵断后,尽量缠住当面兖军,掩护主力快速向南退却,以尽量靠近援兵,然后固守待援。”萧晃从之,令裨将方俊领五千人往当张业。

  张业见齐军又遣约五千骑至,且一字排开搦战,亦纵五千骑往当,双方再次展开恶战。萧晃趁两军混战之机,率主力绕道迅速南逃。张业见萧晃要跑,便率大军从后急速追赶。负责断后的方俊接到的是死命令,见张业率主力追赶萧晃军,便又分出两千余人,亲自带队杀出想挡住张业,但是区区两千余人又怎是张业大军对手,不久后就被荡平,方俊亦战死军中。张业率众军继续追击。萧晃本想快速退守江边固守待援,但是不想后面兖军来的太快,刚跑到汝阴南就被追上,无奈只好摆开阵势就地防守。张业率军赶到后,见齐军已布阵,因自己兵少,便也扎营与之对峙。萧晃亦知兖军凶悍,不敢进逼,也只是固守不出,等待援军。

  再说郑庸,率大军南下途中得报萧晃已南逃,便也率大军一路急追而来,中途令裨将李坚率五千人趁机占领历阳城,主力于当夜兼程赶到汝阴南,与张业会合。张业见到郑庸道:“主公,此股齐军甚是精锐,昨日对阵,我军亦是伤亡不小。”郑庸道:“张将军辛苦了,非但此军精锐,萧晃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本想让兄弟们休整后再行进军,但江南援军旦夕可至,不能给萧晃喘息之机,今正可趁敌疲惫惊慌之际立即发起突击。”张业道:“唯主公令!”郑庸遂趁夜色,指挥兖军将萧晃四面围定后直接发起了进攻。

  萧晃正在大帐休息,幼文前来道:“将军,郑庸率主力赶到,我军已被包围。”萧晃大惊:“来的好快!”幼文道:“如今也只能速修守战之具,固守大营待援,别无他途了。”萧晃忙下令众军坚守,并传令全军,擅自退缩者,杀无赦。

  却说道成在建康得知兖兵大举进攻豫州,萧晃战事不利,大惊。豫州重镇,一旦有失,江北难保。况还有萧晃在豫,便严令丹阳陈清、宣城王武各率本部三万人渡江北援。陈清和王武得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忙整军渡江北上。

  话说郑庸率大军将萧晃四面围定,全军直接发起了冲锋。萧晃和幼文在阵中指挥死守,那萧晃虽是匹夫之勇,但幼文常年从军南征北讨,深谙进退之道,排兵布阵甚有章法。

  只见兖兵万骑奔腾,裹挟起滚滚尘烟,直突宋阵。幼文待兖兵进入射程,下令万箭齐发,兖兵将士不顾伤亡,依然嘶吼冲锋。冲到宋军大寨外,拒马和鹿寨又暂时阻住了兖兵的前进通道,幼文命弓弩手延伸射程,同时派预备好的骑兵进行反冲锋。双方在大寨外围展开厮杀。这些宋军一来战力确实强悍,二来又在绝境之中,全军都清楚,如今唯有拼死守住大营等待援军,才会有一线生机。所以宋军个个都是舍命向前,死战不退。兖兵这边则是后队暂时被宋军大寨内的弓弩压制,冲锋得不到有效持续,故前队虽拼死力战,但始终未能突破宋军外围。郑庸见状,忙令鸣金收兵,准备调整部署,来日再战。

  再回到北路严在道一军。在道前几日正与对面兖兵对峙。忽斥候来报,说兖兵主力已秘密南下直扑萧晃。在道大惊,萧晃军若被围歼,自己将成淮北孤军,退无可退,遂聚集众将商议。参军王怀谏道:“今不若收拢全军秘密渡淮南下,与萧将军合兵一处,庶几能保万全。同时派斥候探查淮水南岸,若淮南有备,则我军可退回悬瓠,坚守待援。”在道从之,当夜便下令全军秘密撤营南走,全军兼程南下,行至半途,忽斥候来报,说淮水南岸有兖兵万余早已占据险要,渡淮已无可能。在道大失所望,命全军返回悬瓠坚守。好不容易到达悬瓠城下,在道命城墙上开门。只见城头上一将大笑,在道仔细一看,竟是王金龙。只听金龙道:“竖子中我家主公之计也。”在道大惊,还没反应过来,城头上万箭齐发,宋军死伤惨重,在道忙引军南走。原来金龙受郑庸密计:若见在道引军南下,不必追赶,可率军乘虚袭取悬瓠。

  此时在道进退失据,无奈权且在城南扎下大营,命斥候继续探查淮南战情。数日后斥候回报,说淮南兖兵突然踪迹全无。在道大喜,自忖道,莫非朝廷援军已至,郑庸战事吃紧,所以调刘拯南下增援。今悬瓠已失,不若以驰援萧晃为名兼程渡淮合击郑庸,则失地之罪庶可搪塞。想到此处,不敢怠慢,命全军重新南下渡淮。

  先将严在道率军南下按下不表。再说道成派出援军后,依然是放心不下,又派使者东健携朝廷敕封文书兼程过江,托名招安,先期赶往郑庸大营。道成打的好算盘,此计名义上是招安,实为缓兵之计,兼可探听兖军虚实。

  却说次日,郑庸与诸将正商议如何击灭萧晃,忽斥候接连来报,说丹阳陈清领兵三万来援,距此三十里,宣城王武亦领三万人,渡江往此方向而来。郑庸道:“皇子就是不一样啊,援军来的好快。”正议间,当值官来报,朝廷派使者东健前来大营宣旨。郑庸略一沉吟,笑道:“如某所料不错,此必是道成派来探听虚实者也。敬之有何妙计?”敬之说出一番话,郑庸大喜道:“此言正合吾意。”便将贺拔石和张业叫来耳语一番,二人得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