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兖宋魏大交兵3-《大兖》

  次日一早,敬则便下令全军拔寨南行,走出不到二十里,便留裨将高盛率一万人埋伏于山林茂密之处,主力继续南下,佯装要从下游渡河。

  却说郑庸在大寨得报:宋军拔寨南下。郑庸思忖半晌,心道,此计甚毒呀,我若追击必中埋伏,若也沿河南下,则伏兵击我侧后。但是敬则老兄,你忽略了一点,老子是骑兵。遂传令派小队骑兵监视敬则,主力则按兵不动。

  敬则留高盛埋伏后,继续南下,边走边打探对岸兖兵动静,回报说对岸并未发现兖军,又走出二十多里,见兖兵还是毫无动静,便让大军停止前进,搭设浮桥准备渡河。

  郑庸在大营接到探马回报,说南下的宋军已停止前进,准备搭浮桥渡河。便叫来张业道:”我先率主力南行,汝领兵一千守住此处渡口,对岸埋伏的宋军以为我已中计,彼必会强渡沂河。吾料其约有万人,汝兵少,待宋军来攻,只弓箭伺候,迟滞其进攻。入夜后我必率主力赶回,先荡平此股宋军,此敌一溃,敬则必会胆寒,那时主动在我矣。”张业领命。郑庸说完便和贺拔石带主力一万人呼啸而去。

  敬则一军浮桥还未建成,就见郑庸率大队赶到,离岸五里扎下营寨,继续与宋军对峙。此时已是薄暮时分。再说那高盛在山林埋伏,久不见兖兵至,便派出斥候打探,报说兖兵大队已拔寨南下,原渡口各处均旗帜大张。高盛道:“此必是敌虚张声势,郑庸已中计矣,传令全军,速速赶回渡口,抢渡沂河,剿灭对岸守军,命快马通报王将军。此时天色已晚,全军疾行,抵达渡口后,见对岸果然只有千余人,高盛令弓兵掩护,抢搭浮桥,张业令弓弩手万箭齐发,兖兵的弓弩射程远,宋军弓手被压制,伤亡惨重,但见张业人少,还是顶着盾牌强行搭建。

  王敬则收到高盛派来的斥候相报,心下得意:此番看你郑庸还如何应对?便下令全军暂时修整,只待高盛渡河成功后从北面掩至,全军便可趁机渡河,全歼兖兵。同时严密监视对岸兖兵动静,只见郑庸营寨内篝火遍地,并无动静。

  入夜后,郑庸下令全营多设篝火,留一千人守营,主力衔枚疾进,全速往渡口进发,在离渡口五里处,张业派斥候来报说高盛一军浮桥已搭好,大队宋军正准备强渡。郑庸让其回报张业:放弃渡口,领兵往北撤离,待我杀出后,回军助战。张业得令,佯败往北撤走。宋军一涌过河。郑庸待高盛军渡过一半人后,命贺拔石带兵杀出,高盛大惊,立时大乱,张业也回军掩杀。宋军大败,士卒四散逃命,还未渡河的宋军被逃跑的士兵冲动阵脚,贺拔石乘势率军过河追杀,大战一个时辰,高盛部被殄灭殆尽。

  王敬则在大营正满怀期望等着高盛的好消息,却接到探马报说,高将军刚突破渡口就被大队骑兵偷袭,激战过后,全军覆没。王敬则惊的目瞪口呆,郑庸主力在此,哪里还有大队骑兵?突然明白过来,对岸必已是一座空营,当即无力地坐了下去。敬则思忖半晌,心道:现在郑庸兵力已是与我相当,且全是精锐骑兵,我军再无胜算矣,先只能坚守大营,看安平那边情况了。遂让探马速报安平:若战事顺利可速速取道泰山前来增援,若战事不顺,可火速从北部退回徐州。探马得令,翻身上马而去。

  再说北魏,闻宋军与郑庸在兖州大战,双方相持不下,穆不花上书魏廷道:“郑庸在兖州尚未站稳脚跟,今宋军又进兵攻打兖州,此天亡之时也。现青州沈文秀只有万余人,且战力不强,今可令一军驻扎历城对面,牵制垣闯,我率三万精兵出其不意自青州渡河,先克东阳以为根本,待宋军与兖兵两败俱伤后,再图兖州。”北魏下廷议,多数赞成进军。乃命穆不花率精骑三万,从青州渡河,另派一将在历城正面扎营,牵制历城兖兵。

  垣闯和吴敬之在历城严密监视魏军动静,发现对岸新增魏军驻扎。几日后垣闯道:“此股魏军驻扎此地,似乎并无渡河迹象。”敬之道:“如某所料不错,魏军必是惧我历城兵多,不敢由此渡河,特派这支魏军来牵制我等。而其很可能要另派主力由青州渡河。”垣闯大惊:“若魏军主力偷袭青州得手,北有此军牵制,东再有魏军来袭,历城危矣!”敬之点头道:“大人正在鲁郡和武阳与宋军大战,此生死存亡之时也。绝不能让魏军得逞。”垣闯道:“那我等该如何用兵?”敬之道:“当下应速派快马知会青州沈文秀,让其严守黄河防线,但其虽有万余兵力,也未必是魏军对手,还得烦请垣校尉领五千人前往驰援。某带五千人在此守城。”“那我走后若对岸魏军来攻、历城失守,那时大事去矣。”敬之道:“垣校尉自城南秘密领军前往,对岸魏军暂时得不到消息,短期内应不会强攻历城。若让青州魏军得手,兖州危矣,垣校尉可速去!”垣闯道:“吴大人保重,青州战事若有好转,某立即率军回防。”敬之道:“垣校尉但放心前去,吴某定保历城无虞。”垣闯当夜打开南门,引军向青州疾驰而去。

  却说青州沈文秀,前些天得知朝廷派军攻打郑庸,痛心疾首道:“前魏军南下,朝廷不派军增援,今竟无端派兵攻打有功之臣,强敌在外,尚自相残杀,真是岂有此理!”但也无力左右朝廷意见,只得作罢。叫来司马邓越商议道:“今朝廷派军攻打兖州,北魏必又会趁此机会南下,汝点起大军,明日与本刺史进驻乐安,以防北魏。”邓越得令而去。

  不几日,沈文秀与邓越已抵达乐安郡,扎下大营。一日,历城派的探马来报,说魏军极有可能自乐安偷渡黄河来犯。申刺史当即派军沿河驻防何处险要,严密监视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