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郑庸致歉意 安都举反兵-《大兖》

  却说郑庸自慧儿走后,当夜无话。次日一大早,郑庸命人把张业叫来。张业从家里出来,正准备去军营继续操练士卒,问道:“太守大人招我进府衙何事?”来人道:“太守说有军务。”张业赶紧赶到府衙。郑庸道:“噢,张校尉,随我去街上走走。”张业也是猜不透郑庸何意,‘不是有军务吗?’,只是跟上,两人便出了府衙。

  路上郑庸道:“今日风清气正,是个走亲访友的好日子,啊?”张业道:“大人,属下心中想的是如何尽快操练士卒,不曾想过走亲访友。”这老哥还真是会聊天,说话间,已是又到了付氏汤饼店,郑庸道:“那日在此处也是多亏了李家小姐,不然众目睽睽之下,本官脸面何在?”张业道:“大人可曾用过早饭,要不要再来一碗汤饼?”郑庸瞥了他一眼道:“张业,带本官去那李老爹家,我要当面致谢!”张业道:“是,大人。前面右转就是。走吧,我带你去。”“那我们要不要带些礼物?“当然,大人初次登门致谢,带些礼物是极为合适的。”张业说完看着郑庸。“那还不快去买些来?”“噢,属下这就去。”郑庸看他匆匆离去,笑着摇了摇头:“小子不上道呀。你这济北郡尉是怎么当上的?”就在前面转角处等他。

  一会张业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大公鸡。郑庸睁大眼睛:“这,这是什么?”“鸡呀,属下家里自养的。中午让李老爹炖了,我俩陪大人好好喝一杯。”郑庸哭笑不得:“张大人,我们初次登门,带鸡好像不太合适吧?再说了,谁说中午要在他家吃饭了?再再说,你不是还得回去操练士卒吗?”张业道:“大人,这鸡可好吃了,我跟你说……。”郑庸打断他:“行了,你快去买些蜜饯、点心之类的来。”“大人……”“快去!”张业一溜烟去了,郑庸擦了擦汗。

  到了李家,李老爹迎了出来:“两位大人大驾光临,小舍是蓬荜生辉呀,快,快进屋!”郑庸环顾四周,小院不大,但是很别致。三人进屋坐下,李老爹道:“若君,快给客人上茶。”“知道了,爹。”一会功夫,茶便端了上来,郑庸一看,不是那天那姑娘又是谁?当下脸就红了,结果李若君上茶时,郑庸一不小心又差点打翻茶盏,真是无地自容,心想,我怎么老是想烫她?这边若君上完茶就下去了。

  来之前郑庸特意嘱咐了张业,让他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说是同僚。三人寒暄一阵,郑庸遂说专程来致歉之意。李老爹说:“区区小事,何劳贵足亲自登门?那天若君见郑大人实在是不胜酒力,加之那小二认得你是张大人同僚,所以就把你先扶了回来,郑大人莫嫌小女冒昧才好。”郑庸道:“老先生哪里话?那天郑某因为公事多喝了几杯,不想就醉倒了,多亏李姑娘把我扶了回来,还在贵府麻烦那许久,要说冒昧,那也是在下呀。”李老爹道:“无妨无妨,大人不必在意。”三人又谈论一回,郑庸便起身告辞,李老爹留饭,郑庸以公务繁忙为由推托了。两人走后,李老爹对若君道:“看这郑大人年纪轻轻,怎么张大人反唯他马首是瞻?”若君道:“爹爹不知,那天张大人来接他时,你有事出门去了,当时我看那情形,此人必是张大人上司无疑。今番定是他有些难为情,不肯说出真实身份罢了。”李老爹道:“若是上司?吴郡丞我也认识呀,莫非是……?”若君会意的点了点头,李老爹说:“若真是他,如此年轻就大败鲜卑,真乃少年英雄也!”

  再说郑庸二人从李家出来,张业直接去了兵营,郑庸自回府衙。刚到衙门口,报说有朝廷旨意到来。郑庸心道,战事已结束,这个时候怎会有旨意?接旨才知道,原来是徐州刺史薛安都谋反,朝廷已派沈攸之率五万大军前往徐州平叛,命郑庸派军南下,会同沈攸之合力讨伐。

  这薛安都原来是在北魏为官,后来投靠南朝。之前刘子勋与刘彧争夺帝位时,薛安都明确支持刘子勋,后见刘子勋败局已定,又转投刘彧,怕刘彧挟私报复,现在又一次投靠了北魏,并致书北魏朝廷,让派大军接应。可知此人反复。朝廷让郑庸派军南下夹攻安都,同时严防薛安都勾结北魏。郑庸接过旨意,好生打发来使回去。

  使者走后,郑庸自忖:现如今那萧道成(就是后来代宋建立南朝齐的开国皇帝)深得刘彧信任,权势日盛,此人城府极深,自己非萧道成嫡系,必不会见容于他,日后与道成反目只是时间问题,须早做准备。再说这沈攸之乃刘宋名将,起于微末,智勇足备。史料记载,沈攸之后来因萧道成专权,起兵造反,兵败身死。今正可趁此机会,结交攸之,必为日后臂助。

  想到这里,马上召集徐率、贺拔石、张业商议。郑庸先道:“徐州北接青兖、南连京畿,乃军事重镇,若其勾结北魏,我必会腹背受敌,况朝廷已有旨意,今救之必矣,诸位看我军应如何用兵?”贺拔石道:“属下知道薛安都,此人多年来南征北讨,勇猛彪悍。我军可待沈攸之大军到后,一同进兵,方是稳妥之道。”徐率道:“属下愿率精兵五千,直捣贼穴,生擒安都,献于帐下!”张业道:“薛安都久经战阵,麾下尚有兵力万余,不可轻敌,属下附贺拔将军议。”郑庸道:“沈攸之善于用兵,又带精锐五万,安都非其敌手,此战必胜。徐率听令!”“属下在!”“命你率精兵五千,前去徐州,配合沈攸之击破安都,但不可轻敌。”“遵命!”“贺拔石听令!”“在!”“命你率精兵五千,前去历城会合垣闯,严防北魏偷袭。”“是!”“张业你带领剩余人马继续操练。”“遵命!”郑庸安排完毕,命贺拔、张业退下,单独把徐率留下道:“你另携带横刀两千把,明光铠百副,待击破薛安都后,送于沈将军。就说我‘远慕沈将军大名,只恨未得相见,今特奉上新打造的兵器,以资军用等等。”“可我军尚有两千余人未装备横刀,何况明光铠?”“此事以后再给你解释,你先照做。”“可是大人,……”“吾意已决,勿复多言!”“遵命”

  徐率准备完毕后,自率军向徐州进发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