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青兖起战火7-《大兖》

  却说赵叶子刚想下马休息。不想林子里杀出一彪军,顿时大乱。赵叶子猝不及防之下,被来将一槊刺落马下,余众皆降。来将正是徐率也!

  原来郑庸虽还未得知申刺史遇难,但怕魏军不肯归降,绕道谷城北逃,故派徐率领兵两千取道黑虎山南,兼程赶到此地设伏。有看官道:何不直接让徐率带军前去招降,一来彼时赵叶子尚有近五千之众,若有异心,其众难制,但若在谷城击其惰归,则可获全胜。二来贺拔石已遣使招安,若再派军前去,有失信用。故郑庸先礼后兵是也。徐率押着俘虏自回坞壁不提。

  且说贺拔石派出的使者回坞壁复命,报说赵叶子明日便拔营来归,但是兖州刺史申纂带兵来援黑虎山,半路遭赵叶子伏击,全军覆没,申纂也已战死。贺拔石心道,赵叶子一军危矣。但也只得先告知郑庸。郑庸听后大惊,马上点起骑兵五百,带上贺拔石,拍马赶往无盐。贺拔石毕竟新降,今申纂又战死,万一贺拔石在坞壁被降卒裹挟作乱,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郑庸把贺拔石也带上了,害人之心不可长,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也。

  郑庸惊的是申纂还是死了。根据那个世界史料记载:慕容白曜智取无盐,刺史申纂宁死不降,但慕容白曜不忍杀之,适城内起火,申纂死于火中。可如今慕容白曜已死,兖州转危为安,形势已大变,申刺史却还是在这时战死了,而且还是为了增援自己而战死的,自己虽与申刺史仅一面之缘,但却印象深刻,他虽不谙军事,却是一身正气,忠心报国,是个好官。想到这里,郑庸陷入了深深地悲痛和自责。

  到了申纂战没处,远远便听到大哭声。走近一看,原来是无盐长史王茂之亲自带人来寻申刺史遗体。只见申刺史靠在一处土墙上,身中数箭,周围全是士卒尸体。王茂之伏在申刺史身上大哭:“刺史大人,才分开一日,你便殒身于此。没想到城门一别,竟是永诀呀,你让茂之怎么独活啊。。。”郑庸强忍悲痛,上前扶起王茂之,:“王长史节哀,刺史大人为国捐躯,百姓不会忘记,定会青史留名!”王茂之见是郑庸,想起刺史临行前的话,更是悲痛欲绝,泣不能止。

  郑庸命人将申刺史遗体装殓,送往无盐厚葬,树碑立传,永传后世。

  王茂之良久才止住哭泣,问郑庸道:“不知郑太守下一步如何打算?郑庸道:”今魏军已北逃历城。敌军新败,又无主将,只会盘踞历城县等待平城(北魏首都)命令,暂时应不会有其他行动。我军经数月大战,士卒疲敝,下官计划先回坞壁休整。”王茂之道:“历城魏军加上长孙陵部,实力尚自雄厚,不可小觑,若青州失守,我兖州亦危矣。”郑庸道:“青州城坚池深,城内尚有万余兵力。长孙陵围而不攻,本就是等慕容白曜攻取兖州后,合兵夹攻青州,如今慕容已死,青州也暂时可保无虞。”王茂之道:“刺史生前有言:‘兖州有郑庸,实乃国家之幸也。’今听将军一席话,真是佩服之至!本官先行告辞,将军后会有期!”郑庸道:“长史好走!”说完带领一行人自回坞壁。途中,贺拔石也深表遗憾,委婉表达希望郑庸不要迁怒那些降卒。郑庸道:“彼各为其主,我岂会迁怒于那些无辜士卒?”贺拔石佩服于郑庸的心胸。

  回到坞壁,徐率也早已回来,目前坞壁共有精兵八千,战马万匹,缴获装备、粮草不计其数,已是初具气象,回想刚开始时,坞壁是何等的艰难,当时马军就是步军,现在呢?步军也是马军。不过目前俘虏的改编是头等大事,这些俘虏中约有一半是鲜卑人,一半是汉人,郑庸让陈武把他们分散改编到徐率、垣闯、贺拔石和张业的队伍中。贺拔石刚开始时还有些不悦,想带领原来的本部人马,但被郑庸以相互学习为借口拒绝。后来贺拔石看到众军无论装备还是吃住都是同等待遇,便放下心来,不再坚持了。分配整编完成后,众将便带领士卒投入了紧张的训练,坞壁杀声震天,生龙活虎,一派欣欣向荣之象。

  次日,郑庸让垣闯、贺拔石负责坞壁训练等事宜,给徐率和陈武安排了两天休沐假期,也该让他们回家看看了,约定两天后让陈武带着慧儿到肥城。自己则和张业带上亲兵数十,往肥城而去。他本该去拜访一下陈老府君的,但是诸事繁忙,实在脱不开身。

  郡丞吴敬之听说太守要来,早就带众官员在郡府门口等待了。寒暄一番后,众人进府阔叙。郑庸道:“郡里的事务还得拜托吴大人!”吴敬之道:“谢太守信任,不过大人乃本郡主官,吴某岂敢自专?”郑庸道:“吴大人不必多虑,本官初任太守,对本郡之事还不熟悉,加之军旅之事繁忙,势必要劳烦吴大人。”吴敬之见郑庸说的真诚,便道:“那下官遇事就多多禀报。”“无妨!”,郑庸道:“另外,吴大人,本郡可有造办处?”“朝廷的大型造办处都在江南,兖州的兵器辎重大都是朝廷直接配给成品,本郡无有。”“铁矿呢?”“铁矿有倒是有,不过本郡的铁矿规模都很小,无盐倒是有座大型铁矿。”“嗯,目前战事频繁,本官决定在肥城营造一所大型造办处,以便供给部队兵器装备。附近可有合适的场地?”吴敬之道:“大人,城南有大片空地,原为砖瓦窑,今因为战争已废弃,如果造办处设在那里,原有的房屋和设施可以利用一部分不说,从南边无盐运送铁矿到那里也方便,不知可否?”“嗯,可以,后日陈武便到,你二人去现场规划一下,尽快将造办处建起来。”“下官遵命!”肥城北有坞壁,南有兖州驻军,相对来说安全一些,所以郑庸决定把造办处设在这里。

  明日,郑庸又叫来吴郡丞道:“今大敌当前,我军兵力、装备明显不足,可在府衙门口贴出告示,大批招募士兵和工匠,无论是本地乡民还是外地流民,只要是愿意来投的,一概接收。”吴郡丞答应着立刻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