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贺拔破高岳 邓越击柔然-《大兖》

  却说高岳军在盛乐长城口久攻张潜不下,但是兖军主力却已对高岳军完成合围。先是贺拔石的大军四万人在左翼杀到,紧接着崔泰的三万人也在右翼杀到。齐军见贺拔石的主力到来,无暇顾及张潜部,全部转为南向防守。兖军抵达后,贺拔石并未下令立即发起攻击,因为齐军虽接连败北,但尚有四万之众,且现在北有长城,齐军已是瓮中之鳖。贺拔石在等待南翼兖军歼灭断后的齐军后来援,逼迫高岳投降。

  留在大营内断后的三万齐军,在高岳率主力撤走后,便与当面的兖军混战在一起。其中东西两翼的齐军还算幸运,因为贺拔石和崔泰先后调集主力追击高岳,留下与之对战的兖军兵力相当,但南翼的这万余齐军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他们要面对程万三万人的猛攻。程万所部在南翼,且全是步军,根本没机会也追不上北逃的高岳部,所以全部参加对断后齐军的围剿。

  程万率全军向南翼的齐军猛攻,激战过后,程万所部顺利击溃当面齐军,突入大营。然后在营内兵分两路,分向左右翼夹攻留守的齐军。两翼的齐军腹背受敌,走投无路之下,大部缴械投降。肃清残敌后,程万令东西两翼的兖军骑兵快速北上驰援,自率步军随后也兼程北上。

  两翼的兖军精骑风驰电掣抵达盛乐战场,加入对高岳部的合围。程万随后也率部赶到,此时算上盛乐长城上的兖军,参与围歼高岳的兵力已达十五万人。次日清早,贺拔石令俘虏给高岳送去了最后通牒,限其两个时辰内投降,不然大军将发起最后猛攻。

  高岳在大营内接到俘虏带回来的最后通牒,大怒之下,将带回书信的俘虏押到阵前当场砍杀,下令全军死守待援。贺拔石见高岳无心投降,只得下达了全线总攻的命令。随即兖军在各个方向上如猛虎下山般杀向齐军,城墙上的齐军也趁机冲下来加入战阵。

  高岳虽抱有必死之心,但齐军却不这么想,他们知道援军不可能来了,只是慑于高岳的淫威才被迫迎战。齐军开始时还能保持队形抵抗,但是周围的兖军越来越多,攻势也越来越猛,齐军本就脆弱的抵抗意志开始瓦解,先是有少量士卒后退,随即后退便演变成了溃逃,并最终变成兖军单方面的屠杀。

  高岳在中军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命令士卒顶回去,但是此时已没有人再听从他的命令,甚至他派去阻止士卒逃跑的督战队长也被溃兵当场砍杀。齐军兵败如山倒,两三个时辰之内,被包围的四万齐军便全军覆没,其中当场被斩杀万余人,其余大部皆缴械投降。

  最后时刻,兖军包围了中军大帐,高岳从大帐内走出,身后仅有两名亲兵跟随。他看了看周围装备精良的兖军精骑,最后面朝东方,仰天大笑后引刀自刎。贺拔石唏嘘不已,命将其厚葬。

  兖军大获全胜后,贺拔石下令全军就地休整,次日一早便全军开拔,进逼平城西翼。

  让我们将视线再回到郑庸大军。却说崔泰率四万大军前去增援贺拔石后,为了牵制住守城的五万齐军,郑庸命主力六万人兵分三路进逼平城城下。忽有邓越处斥候来报,说柔然登注派库提那率十万铁骑杀奔我方而来。

  郑庸得报后与敬之商议,敬之道:“目前边镇已有邓越的三万人,可令其据险坚守,同时令来援的慕容暌离改向北进,驰援邓越部。”郑庸道:“敬之所言正合吾意,待邓越率部击破库提那之后,可继续北上兼并柔然部。登注恃勇无谋,被高洋所欺,如不出所料,突厥必会蠢蠢欲动。届时邓越所部进驻柔然后正可威慑突厥。”敬之道:“大王天纵英武,已是运筹帷幄之中,但我军初次与柔然交战,不知能否一战而大胜之。”郑庸笑道:“敬之不必多虑。我军虽未与柔然交兵,但却多次与北齐大战。以齐军之战力尚能多次击破柔然,况我军乎?再者,柔然恃勇无谋,而邓越智勇足备,兼有参军毕隽,副将慕容暌离等为其助力,在吾看来,其不惟能击破柔然,即便突厥恐亦将避而远遁矣。”君臣相视大笑。便令快马分别通报慕容暌离、邓越和徐率。

  高洋在平城初闻高岳所部已全军覆没,愤懑不已,继而又闻柔然大军已南下驰援,大喜,下令各郡严守城池,专待柔然军大败郑庸。

  却说邓越率大军三万驻扎边镇怀荒,远远派出斥候探查柔然动向。一日斥候来报,说柔然可汗登注命库提那率铁骑十万直指平城。邓越便与参军毕隽、副将钱宕等商议。毕隽道:“库提那的十万铁骑若欲对大王不利,则边镇柔玄乃必经之路,我军可前往柔玄设防,固守待援。”钱宕道:“末将赞同毕参军所言,昔日末将镇守边镇许久,熟知周边地理,柔玄地势险要,正可阻敌南下。”邓越从之,即日便率大军前往柔玄设防。

  大军抵达柔玄后,邓越登高查看地形,果然是一处天然的防御要塞。只见柔玄背依大青山,居高临下,面朝一望无垠的草原,城北一条河流形成天然的护城河。邓越大喜,命钱宕率众军分据险要。

  邓越军抵达柔玄数日后,库提那便率十万铁骑驰骋而来。库提那见柔玄已有准备,大惊。北齐近年来一直与大兖对峙,北部边镇早就形同虚设,除钱宕部三万人驻扎怀荒外,其余各镇早就成了空城,柔然的大军多次通过柔玄进入齐境掳掠。如今兖军竟不知何时抢先占据了此处。

  库提那下令全军在北部草原上摆开阵势,开始强攻柔玄守军。柔然军队的冲锋毫无章法可言,既没有阵型,也没有主攻方向,更没有试探性进攻,一上来就是全军集团平推。进入弓弩射程后,邓越下令万箭齐发,柔然不知兖军的弓箭射程超远,在集结之时就遭箭雨来袭,冲锋过程中更是死伤惨重。

  冲到河边,此时是枯水期,水流很浅,柔然军直接涉水过河,冲到城墙下后,将粗制滥造的云梯竖在城墙上就往上爬,兖军以擂木炮石应对,柔然军立时死伤惨重。论这城墙攻防战,汉人可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