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高岳攻兖营 程万破沮师-《大兖》

  当日陆侃对贺拔石道:“沮阳远道而来,且仅三万人,可令赵将军率三万人往敌沮阳,我主力坚守大营暂时相持,高岳必无能为也。”贺拔石从之,令赵大岳率三万人南下前往阻击沮阳,而自率主力镇守大营。

  赵大岳受命领三万军出,当大路下寨。沮阳抵达后见赵大岳已在当路扎营,便也下令扎寨,快马报于高岳。

  高岳闻贺拔石分军前去阻击沮阳,聚众商议。参军何聪道:“沮阳与赵大岳兵力相当,但大岳骁勇,兼兖军强悍,沮阳必不能久持,可趁贺拔石大营兵力稍虚,下令全军猛攻,庶几可胜。”高岳便下令全军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向兖军大营进击。

  贺拔石见齐军倾巢而来,令张潜在左,屈平在右,孙安平率五千人为预备队,自镇中军,激励士卒死守。只见齐军铺天盖地,呐喊而来,段韶率三万人在张潜正面率先展开猛攻,潘乐在右翼,而高岳在中军统筹指挥。

  齐军来势凶猛,张潜在左翼被段韶呈扇面围攻,前沿的兖军死战不退,伤亡惨重。齐军数次突入大寨,都被张潜率后军击退。潘乐和中军也相继对贺拔石大营发起猛攻,皆是前沿数次易手,但最终季军都被击退。

  齐军退下来后,高岳聚众连夜商议计策。段韶道:“依末将之计,我军可用中央突破战术,明日我和潘将军各率万余人分攻敌左右翼,主力自正面集团冲锋,待撕开前沿,然后再向两翼拓展战果。”其余诸将皆附其议。高岳乃命段韶和潘乐连夜分兵去讫,令副将江申率主力六万余正面突破,自率万余人在中军压阵。

  次日清晨,段韶和潘乐依计在左右翼同时发起猛攻,屈平和张潜阵前接住厮杀。江申随后率主力在宽大正面发起了集团冲锋。齐军自恃兵多,挺着长枪短剑,纵马向前猛冲,只见兖军黑压压一片接踵而至,一眼望不到头。贺拔石见齐军孤注一掷前来拼命,下令全军全部靠前防御。

  残酷的大战开始了。贺拔石见齐军进入弓箭射程,下令万箭齐发,早已待命的弓手张弓如满月,箭去如流星,数不清的箭支遮蔽了天空,划出骇人的弧线,落入冲锋的齐军中,齐军立时纷纷落马。又经过几轮齐射,齐军已冲到一百多米距离,兖军弩手又开始发威,排弩连射之下,前面的齐军立时连人带马被射成刺猬。后面的齐军跨过同伴尸体,终于杀到了前沿。

  双方近十万人在大营正面爆发激战,均使出浑身解数捉对厮杀。齐军占据兵力优势,往往是数名齐军围攻一名兖军,兖军虽拼死力战,但已是伤亡惨重。贺拔石见战况紧急,不顾陆侃劝阻,抽出横刀亲往最前沿指挥战斗。

  江申在中路率锐卒率先突破兖军前沿阵地,齐军蜂拥而入。贺拔石命安平率预备队反冲锋,安平刷一预备队在后军见大营处处告急,心急如焚,接贺拔石命令后,如猛虎下山,率手下五千人直奔江申杀去。

  江申突破前沿后,正欲扩大战果,却见孙安平从大营内杀出,忙上前迎战。那江申虽也久经战阵,骁勇异常,但毕竟已进攻大营多时,体力消耗巨大,加之安平满腔怒火,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安平一槊刺死。齐军见江申阵亡,而大营内的五千预备队又凶悍无比,开始向后溃逃,安平率众一直杀出前沿,周围的齐军见状,以为兖军援兵已到,纷纷逃走。贺拔石下令鸣金收兵,令孙安平撤回。高岳在后见大军又一次溃退,气急败坏,严令各军休整,明日继续猛攻。

  就在贺拔石和高岳大战之同时,北齐派去北周求援的的使者崔季舒也到了长安。此时宇文觉刚刚亲政,宇文护等一班勋臣辅佐。崔季舒说明来意后,宇文觉将其安排在馆舍暂歇,聚众商议。众臣意见不一,有说唇亡齿寒支持出兵的,也有说兖军大兵压境自保不暇的,双方争执不下,宇文觉只得再议。

  郑庸在平城东大营亦闻北齐派使者到宇文觉处求救,便快马令垣闯、谢爽、胡侃等前出边境。宇文觉闻边境处处告急,便将出兵驰援北齐之事抛之脑后,而只求自保。崔季舒在长安月余,始终得不到出兵消息,便只得返回北齐。

  却说赵大岳和沮阳在南翼对峙,沮阳知高岳正率主力猛攻贺拔石大营,便坚守不战,赵大岳数次猛攻沮阳营寨,但都无功而返。沮阳部毕竟有三万人,兖军一时无法攻破。

  而数日后,程万率步军抵达战场。沮阳闻程万来援,大惊。令副将孙懋率五千人留守大营牵制赵大岳,而自率主力趁夜向高岳大营逃去。而赵大岳也已得知程万来援,见沮阳主力要逃,便留五千军监视齐军大营,而率主力扑上去与沮阳军混战在一起。

  沮阳部被大岳缠住,一时难以脱身。而此时程万率步军赶到,分军五千自后夹击留守大营的齐军,而自率主力自南翼向沮阳杀去。沮阳部仅三万人,怎抵得住六万兖军的合围。那程万带来的三万人虽全是步军,但却都是精锐之师,之前曾参加过虎牢关大战等,战斗经验丰富。

  先是留守大营的五千齐军在兖军的南北夹击下全部被歼,而后沮阳的两万余主力也陷入绝境。赵大岳和程万指挥士卒四面围攻,激战后齐军当场被斩杀五千余人,余部四散溃逃,兖军漫山遍野追杀齐军。最终沮阳仅率五千余人逃走。

  大战结束后,大岳和程万合兵一处,共六万大军自南翼进逼高岳大营。沮阳率残部一路逃到高岳大营,高岳正指挥大军猛攻,忽见沮阳大败而来,大惊之下忙令鸣金收兵,全军再次撤回大营坚守。

  贺拔石命赵大岳和程万在高于南翼扎营,威胁高岳侧翼。此时高岳的十万大军先是潘乐折损数千人,后又在大营攻防战中损失两万余,现在还剩七万余人,而兖军在程万部三万人抵达后,即便除去这些天的战损,也已达十一万之众。

  但即便兖军兵力已占据优势,但高岳龟缩在大营,深沟高垒之下,兖军一时也是难以取得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