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灵田扩种2-《流云叶家:从练气到诸天第一族》

  春深时节,叶家山谷笼罩在一片沁人心脾的灵气薄雾中。原有的十五亩灵田如同镶嵌在翠绿山谷中的碧玉棋盘,整齐划一,田埂笔直如线。田垄间,一株株青玉灵稻、月光穗等低阶灵植舒展着嫩绿的叶片,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初升朝阳的映照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晕,贪婪地汲取着天地间游离的稀薄灵气与土壤中的养分,散发出蓬勃的生机。

  然而,这份生机背后,却隐藏着叶家高层心头日渐沉重的压力。家族库房内,记录收支的玉简上,灵石入库的数字增长愈发缓慢。修炼资源的消耗却与日俱增,尤其是几位卡在炼气中期瓶颈的族人,每月所需的一阶中品培元丹便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更别提年轻一辈的叶青云、叶青霜等人,修为渐长,对灵食、丹药的需求也水涨船高。十五亩灵田的出产,除去家族日常用度、供奉以及换取必要物资外,所能结余下来用于扩大再生产或应对突发情况的灵石,已是捉襟见肘。

  这一日,家族议事厅内,气氛略显凝重。

  族长叶啸天端坐主位,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椅的扶手。下首坐着几位家族骨干,包括掌管庶务的大伯叶正德,负责教导年轻子弟的二长老,以及几位在种植、驯兽方面有一技之长的族老。

  “诸位,”叶啸天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如今家族情况,大家心中有数。十五亩灵田,已渐不堪重负。青字辈的几个孩子天赋不错,正是需要资源堆砌的时候,若因灵石匮乏耽搁了前程,我等便是家族的罪人。今日召集大家,便是想议一议,这开源之事,该如何着手?”

  厅内一时沉寂。开辟新的收入来源,谈何容易?叶家根基浅薄,主要依仗便是这灵田产出。坊市中的店铺竞争激烈,猎杀妖兽风险太高,探寻矿脉更是需要机缘。

  就在这时,掌管庶务的大伯叶正德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朝着叶啸天和在座诸位拱了拱手,神色郑重地提出了他思虑已久的方案:“族长,各位长老。依我之见,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叶家立族之本,在于灵田。与其冒险寻求外界不确定的财路,不若在我们已有的根基上深挖潜力。”

  他走到悬挂于墙上的那幅简陋的叶家山谷地图前,伸手指向环绕着现有灵田区域外围,那一片标记为土黄色的区域。

  “大家请看,在我族现有十五亩灵田边缘,靠近微型灵脉末梢滋养之地,尚有五亩品质尚可的凡田。这些田地,虽无法直接种植灵植,但因靠近灵脉,土质远比寻常凡田肥沃,几无杂质。”

  叶正德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笃定:“我提议,集中家族人力物力,尝试将这五亩凡田,开垦转化为新的灵田!”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将凡田化为灵田?正德,此事非同小可,绝非简单翻耕施肥即可。”二长老捋着花白的胡须,眼中带着质疑,“需以精纯灵气日夜滋养,改变土壤本质,使其能自行汇聚、蕴藏灵气。且不说耗费时日漫长,单是这滋养所需的灵气从何而来?难道要靠族人日夜不停地施展聚灵术?那还修不修炼了?”

  另一位族老也附和道:“是啊,正德。古籍记载,自然孕育灵田,非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功不可得。人工培育,虽非没有先例,但无不需耗费海量资源,往往得不偿失。我叶家如今这点家底,恐怕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质疑之声合情合理。人工培育灵田,在修真界并非什么秘密,但通常只有那些财大气粗的宗门或者筑基家族才玩得转。他们或是有专门的聚灵大阵,或是有灵脉节点可以引动,或者干脆用大量灵石、灵物硬生生堆砌出来。对于叶家这样只有一个微型灵脉,全族最高修为只是炼气后期的小家族而言,这想法确实显得有些大胆甚至……不切实际。

  叶正德面对质疑,并未慌乱,显然早有准备。他微微抬手,压下议论声,目光却投向了坐在末席,一直安静聆听未曾发言的叶青云。

  “青云,”叶正德语气温和,带着一丝鼓励,“你平日最喜钻研杂学,各类游记、农经、乃至前辈修士的随笔手札看了不少。对此事,你可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今日议事,本就是集思广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位年纪虽轻,却屡有奇思妙想的后辈身上。叶青云在家族中,虽修为不是顶尖,但其心思之活络,想法之新颖,尤其是对灵植生长习性的独特理解,早已让长辈们刮目相看。

  叶青云感受到众人的注视,站起身,先是对族长和诸位长辈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那五亩凡田的位置,沉吟片刻,方才开口。他的声音清朗,条理清晰,显然并非临时起意:

  “大伯提议,高瞻远瞩,确是解决家族困境的根本之法。二长老和各位族老的担忧,也正在情理之中。直接以人力或阵法转化灵田,耗费巨大,非我叶家所能承受。”

  他先肯定了双方的立场,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弟子近日重读《青囊药性杂论》,其中提及‘地脉之气,可引而导之;草木之精,能蓄而养之’。又翻阅先祖留下的一本关于灵泉培育的残卷,其上隐约提及,以特定性质的灵水长期灌溉,辅以灵石粉末埋入地脉节点,或可缓慢改变凡土性质,使其渐生灵性。”

  他伸出三根手指,目光湛湛,提出了一个具体而大胆的方案:

  “第一,选址。这五亩凡田,正处于我叶家微型灵脉的边缘末梢。灵脉虽弱,但其地底深处,必有极其微弱的灵脉分支流过,此为‘引灵’之基,远比无根之萍容易着手。”

  “第二,引灵。后山那眼一阶中品的青石灵泉,其泉水蕴含温和的木、土属性灵气,最是滋养土地。我们可以开凿一条小型水渠,引灵泉水对这五亩凡田进行长期、不间断的循环灌溉,以泉水灵气浸润土壤,涤荡凡质。”

  “第三,固源。光靠泉水浸润,灵气易散。我们可在每亩田的四个角落及中心位置,分别埋入数块切割好的一阶下品灵石。灵石埋设需按照特定方位,尽可能对应地底微弱灵脉的流向,形成最简单的‘小五行聚灵阵’雏形。此举并非真正布阵,而是借助灵石自身散逸的灵气与灵脉、泉水相互作用,将灵气初步‘锁’在田土之中,缓慢沉淀,改变其本质。”

  他顿了顿,最后总结道:“此法的核心,在于‘借势’与‘浸润’。借灵脉边缘之势,借灵泉之水之势,以水为媒,以石为引,润物细无声。或许过程缓慢,需半月甚至更久方能初见成效,且最终转化出的,可能也只是最次等的一阶下品灵田,但胜在耗费相对可控。五亩田所需的一阶下品灵石,家族应能负担。若能成功,我叶家灵田便可增至二十亩,产出将提升三成以上!”

  叶青云一番话,引经据典,条分缕析,将一个看似异想天开的想法,拆解成了具体可行、代价可控的步骤。厅内众人听得眼中异彩连连,之前的质疑声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思和逐渐燃起的希望。

  族长叶啸天与二长老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意动。叶啸天沉吟片刻,猛地一拍扶手:“好!青云此策,有理有据,值得一试!正德,此事便由你全权负责,调度人手。青云,你从旁协助,负责技术指引。需要什么资源,直接向库房支取!”

  “是!族长!”叶正德和叶青云齐声应道。

  计划既定,叶家这台小小的机器立刻高效运转起来。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以叶正德为首,包括叶青云、叶青河等数名年轻力壮的族人,便带着工具来到了那五亩凡田之前。田地荒置了一段时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

  “动手!”叶正德一声令下,众人立刻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镰刀挥舞,锄头起落,汗水很快浸湿了衣背。年轻的叶青河甚至动用了一丝微弱的庚金剑气,将那些坚韧的草根轻易斩断,引得众人一阵叫好。不过大半日功夫,五亩地上的杂草便被清除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是深翻土地。普通的凡田耕作只需浅翻,但为了后续灵泉浸润和灵石埋设的效果,必须进行深度翻垦。壮硕的族人驱使着驯化的铁甲牛,拉着沉重的灵犁,深深地切入土地,将板结的土块翻起、打碎。叶青云则跟在后面,仔细检查翻垦的深度和均匀度,不时指挥调整。

  与此同时,另一队人手在叶青云的指引下,开始从后山青石灵泉处开凿水渠。他们选用蕴含微弱灵气的青石板铺设渠底和两侧,防止灵气在输送过程中过快逸散。水渠蜿蜒而下,如同一条纤细的银链,最终精准地接入那五亩新翻垦的田地上方,并设计了巧妙的闸口,可以控制流入每块田的水量。

  最关键的步骤,是埋设灵石。叶青云手持一个简陋的罗盘状法器(家族传承下来,用于粗略感应地气),在每块田中仔细勘测,最终确定了五个点位。族人按照他的指示,在这五个点挖出深约一尺的土坑。叶青云亲自将早已切割好的、每块约拇指大小的低阶灵石,小心翼翼地放入坑中。每块田耗费二十五块下品灵石,五亩田便是一百二十五块,这几乎掏空了家族小半的流动灵石储备,让负责库房的族老心疼得直咧嘴。埋好灵石后,再仔细覆土,并稍微压实。

  当最后一块灵石埋设完毕,水渠闸口开启,清澈微凉、散发着淡淡灵气的青石灵泉水,哗啦啦地流入干涸的田地之中。水流迅速漫过新翻的土壤,浸润着埋藏其下的灵石,也承载着所有叶氏族人的期盼。

  接下来的日子,叶家众人几乎每天都要来这五亩试验田边转上几圈。叶青云更是几乎住在了田边临时搭建的草棚里,日夜观察记录。

  起初几日,田地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土壤因灵泉灌溉而显得格外湿润肥沃。一些耐不住性子的年轻族人开始有些嘀咕。但叶青云却沉稳依旧,每日依旧定时检查水渠,调整水流,并施展最低阶的望气术观察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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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第七日傍晚,夕阳的余晖给田地镀上一层金边时,一直守在田边的叶青云忽然发出一声低呼:“有变化了!”

  闻讯赶来的叶正德、二长老等人立刻围拢过来。顺着叶青云所指的方向,施展望气术仔细看去。果然,在那些埋设了灵石的点位上方,极其微弱的,几乎淡不可察的乳白色灵气,正如同初春的地气般,丝丝缕缕地从土壤中渗出,虽然下一刻便似乎要消散在空气中,但确实比周围浓郁了那么一丝!而且,原本普通的土壤,颜色似乎也加深了一些,带上了点点不易察觉的莹润光泽。

  “成功了!真的有效!”叶正德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

  二长老也面露欣慰之色,拍了拍叶青云的肩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此后的日子,那微弱的灵气一天比一天明显,从最初只有施展望气术才能勉强捕捉,到后来即便不施展法术,靠近田地也能感受到一股清新怡人的气息。土壤的颜色愈发深沉,甚至偶尔能看到几株顽强的普通杂草,在灵气的滋养下,长得格外青翠欲滴。

  半月之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山谷。那五亩新田之上,已然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稳定的、虽然稀薄却真实不虚的灵雾!田地里的土壤,彻底转变为一种深褐色,隐隐泛着灵植土壤特有的宝光。抓起一把泥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微弱却活跃的灵气。

  “一阶下品灵田!成了!真的成了!”所有参与此事的叶氏族人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自豪。

  族长叶啸天亲自前来验收,感受着新灵田中蓬勃的生机,看着那二十亩连成一片、灵气盎然的灵田,这位一向沉稳的族长,眼眶也不禁有些湿润。他环视众人,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

  “自今日起,我叶家灵田,增至二十亩!此乃家族大兴之基!所有参与此次扩田的族人,记家族贡献点三百!叶青云,献策有功,居功至伟,特赐一阶中品培元丹三瓶,家族贡献点一千,可入藏经阁二层,任意挑选一门法术研习!”

  “族长英明!”众人齐声欢呼,看向叶青云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叶青云站在田埂上,望着眼前这片由他亲手参与、从无到有创造出的灵田,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五亩田地的增加,更是叶家走向更强盛未来的一个坚实脚印。家族的希望,如同这田中新生的灵气一般,正在这片土地上,悄然生根,发芽,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