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故人走心山河已秋-《穿越明朝:坑蒙拐骗之娶妻纳妾》

  沈青山回程途中,拿出那枚树叶形状的玉佩握在手里,反复把玩。脑海之内思绪万千。

  他遥忆六七岁那年,成日睡在西北方一处桥洞底下,与狗夺食,乞讨为生。

  周围花子堆里,有一个小男孩。二人年龄相仿,时常为伴。

  男娃姓冯,脖子上挂着一块儿据说乃是祖传的玉佩,和眼下沈青山手中之物一模一样。

  便是上面雕刻的两匹,口歪眼斜的丑马,竟也如出一辙。如此歪瓜裂枣的雕工,相信普天之下,蝎子拉屎独一份。

  当年,孩童二人同食共宿。夏日下河戏水,冬天抱团取暖。

  足可谓吃一个碗,蹲一个坑的交情。说是相依为命,并不为过。

  沈青山自幼混迹社会底层,见多了各种尔虞我诈的阴暗面。久而久之,养成了生性多疑的唯我性格。

  他一生当中没有朋友,也从不相信任何一人,可若要说真有谁能尚在其心底占有一席之地的话。

  除了如今的高晚晴以外,便只有冯姓少年一人而已。也正因为那人的存在,令他心底极端的阴暗性格之内,隐藏有一丝寻常触及不到的光明。

  以前,年幼的二人过的日子虽苦,然,红尘作伴,却也潇潇洒洒。奈何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独找苦命人。

  在沈青山十一二岁那年,某日,俩孩童饿极之下,偷跑去一户农家小院“寻摸”吃食,结果恰逢院内有一头恶犬。

  冯小子为了让沈青山先逃,驮他翻墙之际,被疯狗咬伤。没过几天便发病而亡,走的又快又急。

  死前痛苦不堪的模样,状若疯癫的神情,一度成了某人的童年噩梦。导致至今见到狂吠之犬,依然心有余悸。

  眼下,沈青山再见故人之物,心头感慨万千。

  只见其紧紧握着玉佩,贴在胸口,喃喃自语:“疯子,老子成天说操你祖宗,今日差点成真。

  我欠你一条命,无以为报。那对姐弟得罪我之事,冲你龟儿子的面子,便不计较了。

  我要真杀了他俩,兴许以后就没有你了。

  你不是一直渴望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你小子竟然还他娘的是名门之后。

  祖上乃是棺山太保,盗墓贼中的翘楚。狗日的,足够你麻痹吹一辈子。

  可惜啊,老子再也听不见你得意的笑了!”

  沈青山眼前,好似浮现出了儿时玩伴那张脏兮兮的小脸。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

  沈青山兴致缺缺的回了沈府,已过掌灯时分。

  他刚进府门,便见到高晚晴端坐在厅堂之上,似是在等他。

  高大小姐见其归来,起身相迎,口中埋怨:“哥,你上哪去了呀?这么晚才回来。”

  沈青山摇头兴叹:“不出门吧,说我四肢都躺退化了。

  出门吧,又怪我回来晚了。反正你们女人横竖都有理!”

  高晚晴闻听语气不对,挑了挑眉,大为纳闷:“这是咋啦?吃了火药?说话如此之冲?

  在家和嫂夫人拌嘴,今儿出门又和谁闹别扭啦?怎生瞧着一肚子气?有火没出撒似的。”

  沈青山翻了个白眼,心中骂娘:“我他娘的能没火吗?裤子都脱了,结果硬生生憋了回去。

  别说我了,和尚来了也扛不住啊!哎,和你个小丫头,没法解释。”

  他略一思量,岔开话题,反问道:“厨下还有吃的吗?我饿了!”

  “有,我去让人给你热一热。到底做甚去了?身上都馊了,比你的老鳎目仙儿还难闻。真是什么人供什么仙儿!”

  “上一边玩儿去,死妮子!我先回屋洗澡。”

  “啥时候把你那条咸鱼扔了呀?”

  “再说再说。”

  沈青山摆了摆手,一溜烟跑了。

  他沐浴更衣,用罢晚饭,在院中练功。

  今日之事,让其心有余悸,心知乱世危险重重,功夫不能落下。

  不远处,小馒头站在窗口,伸着头张望。

  文玉衡坐于桌边,左手执笔,右手拨着算盘珠子,时不时写上两笔,似在计算着什么。

  丫鬟瞧的津津有味,回首低语:“小姐,你看,姑爷又光着膀子和木头桩子较劲呢!

  今儿打的更狠,“咚咚”的。

  你说他成天哪来那么多精力,和牛似的。还说我吃的多,一个月便能出栏,我瞅他都能犁地啦。”

  文玉衡头也不抬,随口回应:“成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可不是精力旺盛嘛?”

  “小姐,你弄啥呢?忙活两个时辰了。”

  “哎,钱不够用啊!”

  “啥?那么多银子,你都花完啦?”

  “是我花的吗?不尽皆投到店铺里了吗?那个混蛋开口捐赠两万两,打乱了我原定好的投资计划。眼下,现银有些相形见拙。”

  “那可怎生是好?”

  “得赶紧让燕云山庄运转起来。再没进账,恐撑不了多久。”

  “你别把人家沈府折腾散喽,回头姑爷还不得和你玩命?”

  “散了便散了呗,大不了把你赔给他。”

  “我……我不。他看着还行,实则……不行……”小馒头一语双关。

  文玉衡笑着训斥:“去你的,尽胡扯。你听,不是挺有劲儿的吗?疾风骤雨,啪啪作响。”

  “更不敢要!假人也就是不会叫,不然早喊“救命”了!木头桩子都遭不住,我这副小身板,还不得让他怼散架喽?”

  二女调笑片刻……

  文大小姐收起账本,靠在椅背上,闭目轻言:“你说一座酒楼加客栈而已,要那么大的地方做甚?”

  “燕云山庄吗?我也觉得纳闷。”

  “是吧?连你都瞧出来了。砸了那么多钱进去,别真亏喽。”

  “会不会以前藏有灰产?”

  “嗯,像,只是不知内情。罢了,先开张再说。你去翻翻黄历,找找哪天适合买卖开业。”

  “好。”

  屋外,沈青山正自懊恼傍晚时土地庙之举,倒不是良心发现,不该那么对封秋叶。而是直到此时才想起来,银子没拿。

  当时乍见故人之物,一边是美貌娇娘,一边是兄弟情义,愣是把最根本的目的抛诸脑后。

  眼下,后悔也晚了。

  他寻思冯家二人恐怕已然远走高飞。

  再而转念忆起,幽云钱庄的云掌柜请他明晚去春风楼喝花酒,遂又喜笑颜开的回了书房睡觉。

  木头人不打了,保存体力。早点歇息,养足精神,明晚真枪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