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抛砖引玉一语中的-《穿越明朝:坑蒙拐骗之娶妻纳妾》

  高文远侍立一旁,瞅着气氛有些冷场,生怕刘海柱更倾向于偏袒文家。

  遂慌忙进言:“大人,人证物证俱在。此人很可能是敌国奸细,不用大刑他是不会招的呀。”

  沈青山张口喝骂:“你他娘的才是奸细。什么人证物证?不过是你一面之词罢了,老子还说是你行刺的王知县。”

  二人你来我往,沈青山句句不离对方家族女性。高文远则是满口之乎者也,辩论的头头是道。

  文玉衡瞅着时机已至,用力推搡身旁的魏昆,见其磨磨蹭蹭,遂抬腿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魏千户口中背着词儿,晃晃悠悠的走进厅堂,颇为幽怨的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文震亨,深吸一口气,放声高呼:“我有话说。”

  刘县丞正自为难之际,被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他面露不悦,言语犀利了几分:“魏千户,你要做甚?地方政务,于你何干?”

  魏昆心中骂娘:“是啊,我他娘的也想问问,关我何事啊?我比谁都想走,奈何阿衡不让!”

  他摇了摇头,打起精神,挺身而出:“本官虽是武将,不通刑名。但胜在也读过十多载圣贤书。

  其实沈青山有没有罪,无非是他到底可曾有夜入县衙,行刺王知县。

  只要搞清楚这一点,那么任何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刘县丞“嗯”了一声,有心骂他说的全是屁话,转而一想,还是忍了。

  耳听魏昆冲着高文远问询:“听说高举人和沈家原本乃是亲戚?”

  高文远不明所以,自问往事不是什么隐秘,干脆点头称“是”。

  魏千户趁热打铁:“既是亲戚,莫非早前你和沈公子之间有过隔阂不成?

  你俩若是存在矛盾,你今日再为人证,难免名不正言不顺,做不得数啊!需得避嫌才对!”

  高文远急于辩解:“魏大人多虑了。晚生和现在的沈家,往昔还是高府之时,确有亲戚关系。

  不过……自我伯父、堂姐与姐夫相继病逝以后,便已断了往来。此事城中很多人知晓。

  我与沈青山在本案案发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互不相识,何谈宿怨?

  晚生不会冤枉他,真的只是为了王知县遇刺一案,说上几句公道话而已。”

  魏昆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乐不可支:“这么说,你俩之间当真没有恩怨?”

  “那是自然。”高文远矢口否认。

  魏千户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本官忽然想起一事,需得请你解惑。”

  “大人请问。”

  “嗯……稍等,我捋捋,什么词儿来着。

  哦,对了。你既然说从没有见过沈公子的面,那么歹徒潜入衙门行刺王知县之时,被你恰巧撞破,这才破窗而逃。

  你既然没瞧清贼人容貌,又是如何一眼便认出行刺之人乃是沈家公子?并第一时间让衙役通知守军,请本官前去沈府拿人的呢?”

  魏昆侃侃而谈,大堂之上先是寂寂无声,随后炸开了锅,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刘海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对啊,高举人没见过沈青山,当日是怎么能断定行刺之人就是沈公子呢?”

  高文远神色大变,暗道一声不好。

  他如梦初醒,知道刚才被魏昆的思维牵着走,绕了进去。

  当下,脑海之中极速思量:“姓魏的先是问我和沈青山有没有旧怨,好让我先入为主,以为他要反驳我做不得人证一事。

  哪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乃是诓骗我说出与沈青山素未谋面。可叹一时不慎,上了他的当。

  前日我强留下沈晚晴,从丫头被人救走,判断出救她之人定是沈府之人。而后强行栽赃给了沈青山,让军卒缉拿他归案,以达到我的目的。

  岂料当晚之人还真是他。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法说我和王知县一起谋划的肮脏勾当。

  毕竟强迫外甥女这种丑事,若是传扬出去,势必名声全毁,遗臭万年。

  但此时我要是不说出隐情,又该怎么解释当日笃定贼人定是沈青山无疑的呢?”

  高文远额头见汗,面皮不自觉的抖动。

  魏昆得意洋洋,不禁暗赞:“阿衡脑子咋长的啊?还真能抛砖引玉,一语中的。”

  他趁热打铁,又冲着刘海柱进言:“县丞大人,案情还不明显吗?

  高举人要么是栽赃陷害,要么是胡乱揣测,不论是哪一种,都做不得准。

  沈公子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咱们不能冤枉好人吧?”

  沈青山闻言,连连鼓掌,大喜过望:“魏大人所言极是,想不到大人文武双全,对推理案情极有心得。

  这么浅而易见的事情,我竟然当局者迷,没有想到。还得是你旁观者清啊!

  回头春风楼,我请了。”

  文震亨坐在一旁,原本抚须微笑的脸上瞬间一凝,下意识“哼”了一声。

  刘海柱不禁琢磨:“高文远和沈青山是亲戚,倒是听说了。原来彼此并不认识啊?

  还真让魏大个子找到了借口。这回高文远失算喽,本官得给他找一个台阶下。

  这是魏昆提出来的观点,和我无关。将来要是福王怪责,那也是魏千户的事情。”

  想到此处,刘县丞再次一拍惊堂木:“高举人,魏大人所言你也听见了。

  本官问你,那日王知县遇刺之时,你所见之人,究竟是不是沈青山?别是慌乱之中,认错人了吧?

  人在受惊之时,难免突发癔症。你想好了回答。”

  高文远消瘦的脸颊,一阵红一阵青,有苦难言,无从辩解,只得咬着牙,躬身请罪:“许是……晚生那日瞧错了。

  因两家原本有亲,我也曾打听过沈青山的样貌和身形,故而当日情急之下,恐怕还真是出了差错。

  是晚生的疏忽。”

  高文远难以自圆其说,仓促间胡乱找了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企图蒙混过关。

  毕竟盲目指认凶手,和草菅人命无异。

  所幸刘海柱并不打算追究,遂点头首肯:“嗯,既然如此。

  本官可以判定,行刺王知县的贼人另有其人,并非是沈青山所为。

  误会一场!现在正式宣布,沈家少爷无罪释放。衙门会再多派差役,全城搜捕,一定要将歹人捉拿归案。”

  沈青山哈哈大笑,拱手见礼:“大人真是明察秋毫。要我说,这个知县,就得您来当才对。”

  “言过了,过了啊……哈哈哈……”

  沈青山回首望着高文远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秋后算账的意味不言而喻。

  就在他以为稳操胜券,可以离开之时,变故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