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六月，流火炙烤着柏油路面，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香与毕业季的喧嚣。
江城第一中学门口，红色的“毕业快乐”横幅被热风扯得猎猎作响，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们三五成群，或是拥抱告别，或是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武道联考，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人群边缘，陈凡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默默地站在香樟树的阴影里，指尖攥得发白。
他刚结束早上的外卖兼职，蓝色的外卖服还没来得及换下，衣角沾着几滴不小心溅到的油渍，与周围光鲜亮丽的学生显得格格不入。
十八岁的少年身形单薄，脸色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蜡黄，唯有一双眼睛，在低垂的眼帘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他是个孤儿，在城郊的福利院长大，靠着国家的贫困补助和课余时间送外卖、发传单，才勉强撑到高中毕业。
而支撑他熬过无数艰难日夜的，除了对武道的微弱憧憬，还有一个藏在心底多年的约定——与江城一中校花，苏清月的婚约。
这婚约源于十年前的一场意外。
当年陈凡的父亲（已故的退伍军人）曾救过苏清月的父亲，两家在酒桌上随口定下婚约，约定等孩子们成年后履行。
那时的苏家还只是普通家庭，可谁也没想到，五年前灵气复苏的浪潮中，苏清月的父亲觉醒了B级“植物操控”异能，迅速跻身江城武道世家行列，苏家也一跃成为江城名流。
反观陈凡，去年异能觉醒测试时，测出的却是最低等的F级无属性异能——只能让指尖发出微弱的白光，既不能强化体质，也没有攻击能力，被所有人视为“废物中的废物”。
从那以后，苏家便再也没提过婚约的事，陈凡也清楚两家的差距，只是偶尔在梦里，还会想起小时候那个扎着羊角辫、奶声奶气喊他“凡哥哥”的小女孩。
今天是毕业日，也是武道联考报名的最后一天，陈凡鼓起勇气来学校，一是想报名联考，哪怕希望渺茫，也想为自己搏一次；二是想亲口问问苏清月，那份婚约，还有没有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迈步走向教学楼，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哄笑声。
“哟，这不是我们的‘F级废柴’陈凡吗？”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陈凡回头，只见秦昊带着四个穿着武道班专属训练服的跟班，簇拥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少女走了过来。
少女正是苏清月。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肌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波动——那是A级异能者才有的气息。
作为江城一中的校花，同时也是觉醒了A级“冰控”异能的天才，苏清月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此刻被秦昊等人围着，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眼神清冷得像结了冰。
秦昊是江城武道世家秦家的小少爷，觉醒了B级“风刃”异能，家世显赫，实力不俗，一直以来都在追求苏清月，对陈凡这个“婚约者”更是恨之入骨。
“陈凡，你不好好送你的外卖，跑到学校来干什么？”秦昊走到陈凡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目光在他沾着油渍的外卖服上停留片刻，嗤笑一声，“难道是来给清月送毕业礼物的？就你这穷酸样，能拿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周围的学生闻声纷纷围了过来，对着陈凡指指点点，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
“真的是陈凡，那个F级废柴。”
“他居然还敢来找苏校花，脸皮也太厚了吧？”
“听说他们小时候有婚约，不过现在苏家发达了，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别说是苏家了，就算是普通家庭，也不会要一个连武者门槛都摸不到的废柴啊。”
陈凡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握着帆布包的手指关节泛白，他强压下心底的屈辱，看向苏清月，声音有些沙哑：“清月，我想跟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苏清月的声音清冷如玉，没有一丝温度，她甚至没有正眼看向陈凡，只是侧头对秦昊说了一句：“秦昊，让他走。”
秦昊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伸手推了陈凡一把：“听到没有？清月让你滚！还不赶紧消失，别在这里碍眼！”
陈凡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胸口一阵发闷。
他看着苏清月那张绝美的侧脸，曾经的美好回忆与眼前的冷漠形成巨大的反差，让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清月，我们的婚约……”他还想再争取一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婚约？”苏清月终于转过头，那双漂亮的杏眼看向陈凡，里面没有丝毫情意，只有冰冷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陈凡，你不会真以为，我苏清月会嫁给你一个F级废柴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陈凡的心里。
“十年前的约定，不过是两家酒后的戏言。”苏清月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现在的苏家，已经不是当年的苏家了，我是A级异能者，未来要进入顶尖的武道学院，而你，连武徒境都达不到，一辈子只能是个底层蝼蚁。”
“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可能。”
最后一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碎了陈凡心中仅存的幻想。
周围的议论声变得更大了，嘲讽、同情、幸灾乐祸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得好！”秦昊拍着手大笑起来，上前一步搂住苏清月的肩膀，挑衅地看着陈凡，“听到了吗？废柴！清月是我的女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得上她吗？”
苏清月没有推开秦昊的手，只是微微蹙眉，显然默认了他的说法。
陈凡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
他不是没有尊严，只是为了那份年少时的约定，才一次次放下身段。
可现在，他的尊严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碾碎成泥。
“秦昊，你别太过分！”陈凡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过分？”秦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就是过分了，你能怎么样？”
他对着身后的四个跟班使了个眼色：“给我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四个跟班立刻狞笑着围了上来，他们都是武道班的学生，虽然只是武徒初期，但对付一个连武徒都不是的F级废柴，绰绰有余。
“小子，敢跟秦少抢女人，活腻歪了吧？”
“今天就让你知道，废柴就该有废柴的样子！”
第一个跟班挥着拳头砸向陈凡的脸颊，拳风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显然是动用了异能。
陈凡下意识地侧身躲闪，可他的身体素质太差，反应速度根本跟不上对方，拳头还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轻响，剧痛瞬间传遍全身，陈凡感觉自己的肩胛骨像是要碎了一样，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砰！”
后背重重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扬起一阵灰尘，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咙里泛起腥甜。
还没等他爬起来，第二个跟班的脚就踹了过来，正中他的小腹。
“呃！”
陈凡闷哼一声，蜷缩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
接下来的几分钟，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四个跟班拳打脚踢，下手毫不留情，嘴里还不断骂着污言秽语。
“废柴！”
“垃圾！”
“还敢瞪我？”
陈凡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只能尽量保护自己的要害，可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他能听到周围学生的惊呼声，能听到秦昊和苏清月冷漠的交谈声，还能听到自己骨头被踢中的闷响。
“秦少，差不多了吧？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有个跟班停下了手，有些犹豫地说道。
“怕什么？”秦昊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陈凡，“一个废柴而已，死了也没人在乎。”
他走到陈凡面前，用脚尖踩着陈凡的脑袋，居高临下地说道：“陈凡，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见到我和清月，绕着走，明白吗？”
陈凡的脸被踩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嘴里满是血腥味，可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秦昊，里面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我……记住了……”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还敢瞪我？”秦昊被他的眼神激怒了，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向陈凡的胸口。
“噗！”
陈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路边的垃圾桶上，然后滚落在地。
这一脚的力量极大，陈凡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秦昊！”苏清月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些过分，但也没有阻止，只是说道，“别在这里闹大，影响不好。”
“放心，清月，我有分寸。”秦昊笑了笑，目光落在陈凡滚落的方向，那里是学校后门的一条小巷。
那条巷子里常年堆放着垃圾，因为靠近城郊的凶兽活动区，偶尔会有低阶凶兽窜进来，吞噬垃圾或者流浪猫狗，被学生们称为“凶兽巷”，是江城一中有名的危险区域，平日里没人敢靠近。
陈凡现在就躺在凶兽巷的入口处，浑身是伤，气息奄奄。
“把他扔进去。”秦昊指了指凶兽巷，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让他尝尝被凶兽撕碎的滋味，也算给我们的毕业季添点乐子。”
四个跟班对视一眼，虽然有些忌惮凶兽巷里的凶兽，但还是听从秦昊的命令，拖着奄奄一息的陈凡，扔进了凶兽巷深处。
“砰！”
陈凡的身体被扔在一堆腐烂的垃圾上，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想爬起来，可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疼痛，体内的那点微弱灵气，更是消散得无影无踪。
意识越来越模糊，死亡的阴影悄然笼罩。
他能听到巷子深处传来低沉的凶兽嘶吼声，能感受到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显然有凶兽正在靠近。
“我就要死了吗？”
陈凡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他不甘心。
他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还没有摆脱底层的命运，还没有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付出代价。
他想起了福利院里院长妈妈的叮嘱，想起了自己熬夜送外卖时的艰辛，想起了苏清月那张冰冷的脸，想起了秦昊嚣张的笑容。
无尽的悔恨和不甘涌上心头，泪水混合着血水，从眼角滑落。
“如果……如果我能变强……”
“如果我不是废柴……”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那一刻，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处于濒死状态，符合危险签到系统激活条件。】
【危险签到系统正在绑定中……10%……30%……70%……100%！】
【绑定成功！宿主：陈凡。】
【当前所在区域：凶兽巷（D级危险区）。】
【首次绑定，可触发新手签到，是否立即签到？】
这道声音如同惊雷，在陈凡死寂的脑海中炸响。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原本涣散的瞳孔瞬间聚焦。
系统？
危险签到系统？
作为经常看网络小说的少年，陈凡对“系统”这个词并不陌生，可他从未想过，这种只存在于小说中的东西，会真的出现在自己身上！
难道……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巷子里的凶兽嘶吼声越来越近，地面的震动也越来越强烈，一股腥臊的恶风从巷子深处吹来，显然那只凶兽已经离他不远了。
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
但陈凡的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
是生是死，在此一搏！
“签……签到！”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中默念道。
江城第一中学门口，红色的“毕业快乐”横幅被热风扯得猎猎作响，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们三五成群，或是拥抱告别，或是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武道联考，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人群边缘，陈凡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默默地站在香樟树的阴影里，指尖攥得发白。
他刚结束早上的外卖兼职，蓝色的外卖服还没来得及换下，衣角沾着几滴不小心溅到的油渍，与周围光鲜亮丽的学生显得格格不入。
十八岁的少年身形单薄，脸色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蜡黄，唯有一双眼睛，在低垂的眼帘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他是个孤儿，在城郊的福利院长大，靠着国家的贫困补助和课余时间送外卖、发传单，才勉强撑到高中毕业。
而支撑他熬过无数艰难日夜的，除了对武道的微弱憧憬，还有一个藏在心底多年的约定——与江城一中校花，苏清月的婚约。
这婚约源于十年前的一场意外。
当年陈凡的父亲（已故的退伍军人）曾救过苏清月的父亲，两家在酒桌上随口定下婚约，约定等孩子们成年后履行。
那时的苏家还只是普通家庭，可谁也没想到，五年前灵气复苏的浪潮中，苏清月的父亲觉醒了B级“植物操控”异能，迅速跻身江城武道世家行列，苏家也一跃成为江城名流。
反观陈凡，去年异能觉醒测试时，测出的却是最低等的F级无属性异能——只能让指尖发出微弱的白光，既不能强化体质，也没有攻击能力，被所有人视为“废物中的废物”。
从那以后，苏家便再也没提过婚约的事，陈凡也清楚两家的差距，只是偶尔在梦里，还会想起小时候那个扎着羊角辫、奶声奶气喊他“凡哥哥”的小女孩。
今天是毕业日，也是武道联考报名的最后一天，陈凡鼓起勇气来学校，一是想报名联考，哪怕希望渺茫，也想为自己搏一次；二是想亲口问问苏清月，那份婚约，还有没有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迈步走向教学楼，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哄笑声。
“哟，这不是我们的‘F级废柴’陈凡吗？”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陈凡回头，只见秦昊带着四个穿着武道班专属训练服的跟班，簇拥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少女走了过来。
少女正是苏清月。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肌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波动——那是A级异能者才有的气息。
作为江城一中的校花，同时也是觉醒了A级“冰控”异能的天才，苏清月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此刻被秦昊等人围着，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眼神清冷得像结了冰。
秦昊是江城武道世家秦家的小少爷，觉醒了B级“风刃”异能，家世显赫，实力不俗，一直以来都在追求苏清月，对陈凡这个“婚约者”更是恨之入骨。
“陈凡，你不好好送你的外卖，跑到学校来干什么？”秦昊走到陈凡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目光在他沾着油渍的外卖服上停留片刻，嗤笑一声，“难道是来给清月送毕业礼物的？就你这穷酸样，能拿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周围的学生闻声纷纷围了过来，对着陈凡指指点点，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
“真的是陈凡，那个F级废柴。”
“他居然还敢来找苏校花，脸皮也太厚了吧？”
“听说他们小时候有婚约，不过现在苏家发达了，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别说是苏家了，就算是普通家庭，也不会要一个连武者门槛都摸不到的废柴啊。”
陈凡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握着帆布包的手指关节泛白，他强压下心底的屈辱，看向苏清月，声音有些沙哑：“清月，我想跟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苏清月的声音清冷如玉，没有一丝温度，她甚至没有正眼看向陈凡，只是侧头对秦昊说了一句：“秦昊，让他走。”
秦昊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伸手推了陈凡一把：“听到没有？清月让你滚！还不赶紧消失，别在这里碍眼！”
陈凡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胸口一阵发闷。
他看着苏清月那张绝美的侧脸，曾经的美好回忆与眼前的冷漠形成巨大的反差，让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清月，我们的婚约……”他还想再争取一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婚约？”苏清月终于转过头，那双漂亮的杏眼看向陈凡，里面没有丝毫情意，只有冰冷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陈凡，你不会真以为，我苏清月会嫁给你一个F级废柴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陈凡的心里。
“十年前的约定，不过是两家酒后的戏言。”苏清月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现在的苏家，已经不是当年的苏家了，我是A级异能者，未来要进入顶尖的武道学院，而你，连武徒境都达不到，一辈子只能是个底层蝼蚁。”
“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可能。”
最后一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碎了陈凡心中仅存的幻想。
周围的议论声变得更大了，嘲讽、同情、幸灾乐祸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得好！”秦昊拍着手大笑起来，上前一步搂住苏清月的肩膀，挑衅地看着陈凡，“听到了吗？废柴！清月是我的女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得上她吗？”
苏清月没有推开秦昊的手，只是微微蹙眉，显然默认了他的说法。
陈凡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
他不是没有尊严，只是为了那份年少时的约定，才一次次放下身段。
可现在，他的尊严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碾碎成泥。
“秦昊，你别太过分！”陈凡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过分？”秦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就是过分了，你能怎么样？”
他对着身后的四个跟班使了个眼色：“给我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四个跟班立刻狞笑着围了上来，他们都是武道班的学生，虽然只是武徒初期，但对付一个连武徒都不是的F级废柴，绰绰有余。
“小子，敢跟秦少抢女人，活腻歪了吧？”
“今天就让你知道，废柴就该有废柴的样子！”
第一个跟班挥着拳头砸向陈凡的脸颊，拳风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显然是动用了异能。
陈凡下意识地侧身躲闪，可他的身体素质太差，反应速度根本跟不上对方，拳头还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轻响，剧痛瞬间传遍全身，陈凡感觉自己的肩胛骨像是要碎了一样，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砰！”
后背重重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扬起一阵灰尘，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咙里泛起腥甜。
还没等他爬起来，第二个跟班的脚就踹了过来，正中他的小腹。
“呃！”
陈凡闷哼一声，蜷缩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
接下来的几分钟，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四个跟班拳打脚踢，下手毫不留情，嘴里还不断骂着污言秽语。
“废柴！”
“垃圾！”
“还敢瞪我？”
陈凡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只能尽量保护自己的要害，可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他能听到周围学生的惊呼声，能听到秦昊和苏清月冷漠的交谈声，还能听到自己骨头被踢中的闷响。
“秦少，差不多了吧？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有个跟班停下了手，有些犹豫地说道。
“怕什么？”秦昊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陈凡，“一个废柴而已，死了也没人在乎。”
他走到陈凡面前，用脚尖踩着陈凡的脑袋，居高临下地说道：“陈凡，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见到我和清月，绕着走，明白吗？”
陈凡的脸被踩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嘴里满是血腥味，可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秦昊，里面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我……记住了……”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还敢瞪我？”秦昊被他的眼神激怒了，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向陈凡的胸口。
“噗！”
陈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路边的垃圾桶上，然后滚落在地。
这一脚的力量极大，陈凡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秦昊！”苏清月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些过分，但也没有阻止，只是说道，“别在这里闹大，影响不好。”
“放心，清月，我有分寸。”秦昊笑了笑，目光落在陈凡滚落的方向，那里是学校后门的一条小巷。
那条巷子里常年堆放着垃圾，因为靠近城郊的凶兽活动区，偶尔会有低阶凶兽窜进来，吞噬垃圾或者流浪猫狗，被学生们称为“凶兽巷”，是江城一中有名的危险区域，平日里没人敢靠近。
陈凡现在就躺在凶兽巷的入口处，浑身是伤，气息奄奄。
“把他扔进去。”秦昊指了指凶兽巷，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让他尝尝被凶兽撕碎的滋味，也算给我们的毕业季添点乐子。”
四个跟班对视一眼，虽然有些忌惮凶兽巷里的凶兽，但还是听从秦昊的命令，拖着奄奄一息的陈凡，扔进了凶兽巷深处。
“砰！”
陈凡的身体被扔在一堆腐烂的垃圾上，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想爬起来，可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疼痛，体内的那点微弱灵气，更是消散得无影无踪。
意识越来越模糊，死亡的阴影悄然笼罩。
他能听到巷子深处传来低沉的凶兽嘶吼声，能感受到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显然有凶兽正在靠近。
“我就要死了吗？”
陈凡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他不甘心。
他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还没有摆脱底层的命运，还没有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付出代价。
他想起了福利院里院长妈妈的叮嘱，想起了自己熬夜送外卖时的艰辛，想起了苏清月那张冰冷的脸，想起了秦昊嚣张的笑容。
无尽的悔恨和不甘涌上心头，泪水混合着血水，从眼角滑落。
“如果……如果我能变强……”
“如果我不是废柴……”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那一刻，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处于濒死状态，符合危险签到系统激活条件。】
【危险签到系统正在绑定中……10%……30%……70%……100%！】
【绑定成功！宿主：陈凡。】
【当前所在区域：凶兽巷（D级危险区）。】
【首次绑定，可触发新手签到，是否立即签到？】
这道声音如同惊雷，在陈凡死寂的脑海中炸响。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原本涣散的瞳孔瞬间聚焦。
系统？
危险签到系统？
作为经常看网络小说的少年，陈凡对“系统”这个词并不陌生，可他从未想过，这种只存在于小说中的东西，会真的出现在自己身上！
难道……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巷子里的凶兽嘶吼声越来越近，地面的震动也越来越强烈，一股腥臊的恶风从巷子深处吹来，显然那只凶兽已经离他不远了。
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
但陈凡的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
是生是死，在此一搏！
“签……签到！”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中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