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化神之路2-《毒火小胖》

  在那片幽静的竹林之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正摇头晃脑地吟诵着:“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嘛。”

  旁边的王小胖,一个身材圆润的青年修士,心中却是一片迷茫和不以为然。他腹诽道:“胖爷我既没有心魔可斩,也不炼丹,总不能学那些散修去蹲茅房吧?”他心中暗自嘀咕,对于老道的话感到有些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那位大佬讲到兴头上,又举了个生动的例子:“有位毒修,为了悟透毒道,自种九种奇毒,烂了半张脸,最后在濒死之际,终于看透了‘毒即是生’的真谛,成功化神。”这个故事让在场的修士们无不为之动容。

  王小胖听到这里,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心中暗想:“毒修哎!自己能不能学一下呢?”他的识海里九毒俱全,如果真的要学这毒修的狠劲,恐怕连骨头都得烂没了。

  随着大佬继续讲述更多的案例,王小胖越来越感到迷糊。有人剑修悟“斩”字成道,有人丹修悟“生”字破境,各家法门千奇百怪,跟他这毒修的路数八竿子打不着。他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的道路是否真的适合自己。

  直到日头偏西,大佬捻须收尾,只说了句:“化神者,先化凡。”这句话如同暮鼓晨钟,让王小胖心中一震。

  大佬缓缓道:“元婴是仙基,化神却要先落地。把那些飞天遁地的神通收一收,把对境界的执念放一放,去尝尝凡俗的五谷杂粮,去看看市井的柴米油盐。天地大道不在云端,在脚底的泥里。”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让王小胖豁然开朗。

  他正啃着一颗灵果,闻言猛地一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开始思考,或许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高深境界,并非是修行的全部。也许,放下那些虚无缥缈的执念,回归到平凡之中,才能真正领悟到修行的真谛。

  人群哗然,王小胖却没说话。他忽然想起在东海岸帮渔民补网的日子,渔网粗糙的纤维磨得手心发疼,可当鱼群入网时,那种踏实的欢喜,比炼化任何灵气都真切;想起西域沙漠里,疯修士给桃树浇水时,浑浊眼睛里的光,那光里没有“枯荣道”,只有“这棵能活”的简单念头。

  原来他这两年游荡,看似在逃避“悟”,其实早就在“化凡”里打转了。

  散场时,山风吹过,王小胖摸了摸肚子,忽然想吃碗凡间的阳春面。他转身往山脚下的小镇走去,脚步比来时轻快——大佬说的对,连凡人的日子都没咂摸透,还谈什么悟天地大道?

  或许,那碗加了葱花的热汤面里,就藏着他要的答案(感觉化神先化凡好有道理,要不要试试)。

  在青石镇的老街上,铁匠铺的烟火气是从鸡叫头遍就开始的。王三的铺子位于街尾,两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后,常年堆着半人高的废铁,墙角那只铁皮炉子烧得通红时,能映亮他那张圆乎乎的脸。炉火的光芒在铁匠铺里跳跃,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又一个铁与火的故事。

  听他自己说是个孤儿,在镇上的铁铺当学徒,师傅走后就来到这里,守着这两间矮房自己干。他的手艺是师傅手把手教的,每一个锤子的敲击都蕴含着师傅的智慧和期望。二十出头的年纪,身量却比同龄人大一圈,肚腩把粗布短褂撑得鼓鼓的,抡起锤子时,胳膊上的肉跟着一颤一颤,倒也稳当。镇上人都喊他“王三胖子”,他听了总嘿嘿笑,露出两排白牙,仿佛在用他的笑容回应着这个亲切的昵称。

  铺子前搭了个凉棚,底下摆着张藤编躺椅,那是他最宝贝的物件——去年给木匠李二叔打了套凿子,李二叔硬是把自己睡了半辈子的躺椅塞给了他,说“胖子就得躺宽敞点的”。没活计的时候,王三就蜷在躺椅上,摇着蒲扇看街。凉棚下,他可以暂时放下手中的锤子,享受片刻的宁静。躺椅吱吱呀呀地响着,伴随着他的呼吸,仿佛在诉说着一天的辛劳。

  街上的人他都熟。卖花的陈婆每天卯时准经过,竹篮里的栀子花能香到铺子里头,她总念叨:“三儿啊,该找个姑娘了,我那远房侄女……”王三就眯着眼摆手:“您先顾着您的花,别让张屠户家的大黄狗又偷了您的茉莉。”他总是这样,用玩笑话来回应陈婆的好意,但他的心里,却对这份关心充满了感激。

  修鞋的老周头常搬着马扎坐他旁边,一边绱鞋底一边讲古。说镇上的井是前朝将军挖的,说河对岸的破庙夜里有狐仙。王三不爱搭话,却记得老周头的鞋底子(修鞋用品)磨薄了,趁他不注意,悄悄打了块铁掌钉上去。老周头发现时,摸着铁掌直抹眼睛:“你这孩子,手比姑娘家还细。”王三只是憨厚地笑着,他的手艺不仅体现在铁匠铺里,更体现在对街坊邻居的关怀之中。

  铁匠铺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开始的,王三的锤子声伴随着老街的晨曦,他的笑容和手艺温暖着整个青石镇。

  在这个小镇上,人们的生活节奏缓慢而宁静,但偶尔也会有新鲜事发生。就在上个月,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了镇上,他是个走南闯北的货郎,肩上挑着沉重的担子,走遍了无数的城镇和乡村。那天,阳光明媚,货郎在王三的铁匠铺前停下了脚步,想要歇歇脚。他看到王三刚刚打造的一把镰刀,那锋利的刃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亮得几乎能照出人的影子。货郎被这把镰刀深深吸引,他提出要用一匹细腻的布匹来交换这把镰刀。

  王三是个老实本分的铁匠,他仔细打量着货郎,注意到他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脖子,显然是个长期在外奔波的人。王三并没有直接接受货郎的提议,而是指了指墙角那块已经有些破旧的铁砧,对货郎说:“布我不要,你那担子上的铁钩看起来有些松动,我给你敲敲紧。”货郎听后,感激地笑了笑,他没想到在这个小镇上还能遇到如此热心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