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荒原深处,母树的回响与诡异的“守护者”-《抽象召唤师,但画风崩坏》

  “镜心”的突破,如同为林凡的荒原之行点亮了一盏更加明亮的灯。他对环境的感知、对危险的预判、对自身力量的掌控,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行走在充满混乱能量和诡异规则的荒原中,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步步惊心,而是多了几分从容与洞察。

  “轮回源种”的呼唤感也随着他的深入而越发清晰、强烈。方向指向西北,正是荒原最深处、地图上完全空白、被标注为“未知绝地”的区域。

  林凡循着感应,在暗红、荒凉的大地上跋涉。他避开了几处能量异常狂暴、隐现空间裂缝的区域,绕过了几片死寂得连“刺棘草”都不生的诡异“真空地带”,也惊险地摆脱了一群能在阴影中穿梭、如同鬼魅般追踪的“影鬣狗”的围猎。

  越往深处,环境越发恶劣。天空中的灰雾变得更加浓郁,几乎遮天蔽日,光线昏暗如同永恒的黄昏。狂风中夹杂的、如同灵魂碎屑的诡异光点也越来越多,打在护体月华上,激起阵阵涟漪,消耗加大。空气中弥漫的“荒芜”与“消融”气息,对精神的压制更强,连“镜心”都不得不分出更多心神来维持澄澈。

  但与之相对的,是空气中开始出现一丝丝极其微弱、却让“轮回源种”和“月华古叶”都微微震颤的、熟悉的、古老而精纯的“生命”气息!这气息与之前在残骸中感受到的、被污染扭曲的生命回响同源,但更加浩瀚、更加“原始”,也似乎……更加“痛苦”与“混乱”。

  仿佛有一头受了致命重伤、陷入疯狂与痛苦的古老巨兽,正在这片荒原的尽头,发出无声的哀嚎与喘息。

  “快到了……”林凡心中凛然,将警惕提升到最高。他放缓脚步,更加小心地收敛气息,如同最谨慎的猎人,接近着未知的猎物。

  终于,在翻过一道如同巨人脊骨般隆起、布满锋利黑色结晶的山梁后,眼前的景象,让林凡瞬间屏住了呼吸。

  前方,不再是连绵的荒原,而是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深不见底的、被浓郁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翻滚的灰绿色迷雾完全笼罩的——天坑!或者说,峡谷的入口?

  天坑的边缘,是陡峭的、仿佛被利刃切削过的暗红色岩壁,深不见底。而那浓郁的灰绿迷雾,如同煮沸的浓汤,不断翻滚、涌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混合着磅礴生命气息、浓郁死寂能量、以及强烈精神污染的、极其矛盾的波动。

  “轮回源种”的呼唤,如同洪钟大吕,清晰地指向迷雾的最深处!那里,就是“母树残迹”的所在!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林凡的心沉了下去。这灰绿迷雾,显然不是天然形成,其中蕴含的强烈精神污染和混乱能量,远超外界。一旦深入,五感、精神、甚至灵魂都可能被侵蚀、扭曲。而且,迷雾深处,隐隐传来令人不安的、仿佛巨物移动、枝叶摩擦、以及某种低沉、痛苦嘶鸣的声音,显示其中绝非善地。

  这就是“母树残迹”的考验?还是说,这迷雾本身就是一种“保护”或“排斥”?

  林凡站在天坑边缘,没有贸然进入。他运转“镜心”,尝试着将感知探入迷雾。然而,感知一进入迷雾,就如同泥牛入海,迅速被混乱的能量和污染所干扰、吞噬,只能勉强延伸数十米,便再难寸进,而且反馈回来的信息也极其扭曲、模糊,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恶意和痛苦。

  “键爷,能感觉到什么吗?”林凡在心中询问。

  【啧……】键爷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少有的凝重,【这破雾……简直是一锅炖了几万年的负面情绪、混乱概念和扭曲规则的泔水!键爷我感觉,里面那些‘声音’,好像不止一个‘东西’在叫唤,而且……好像还有点‘熟悉’的‘酸臭味’?】

  熟悉的酸臭味?林凡心中一凛。难道是……墨长老留下的痕迹?他也找到这里了?还是说,是“母树”本身散发出的、与墨长老力量同源的、那种“逆位”与“扭曲”的气息?

  就在他犹豫不决,思考着是冒险进入,还是另寻他法时,天坑边缘的迷雾,突然剧烈地翻涌起来!

  紧接着,数道身影,如同炮弹般,从迷雾中被“抛”了出来,重重摔在林凡不远处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和痛苦的呻吟。

  林凡定睛看去,心中一惊。

  那是三……不,是四个“人”?或者说,是四个形态极其诡异的“存在”。

  为首一个,身材异常高大,超过三米,浑身覆盖着暗绿色的、如同树皮和藤蔓交织而成的“铠甲”,手臂上生长着锐利的木质骨刺,头颅则是一个扭曲的、如同被烧焦的树桩,上面裂开三道缝隙,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它散发出的气息,混乱而狂暴,带着植物的生机与野兽的凶戾,实力约莫在中阶巅峰。

  第二个,体型相对正常,但半边身体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仿佛被强行拼凑起来的灰白色岩石质感,另半边则是枯萎的血肉,脸上五官扭曲,眼神呆滞麻木,动作僵硬,散发着浓郁的死气与怨念,实力在中阶。

  第三个,则像是一团不定形的、不断蠕动变幻的暗影,表面浮现出痛苦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散发着强烈的精神污染和恐惧波动,难以判断实体实力,但威胁性绝对不低。

  而最后一个……当林凡看清时,瞳孔猛地收缩!

  那赫然是……一个青龙学院的学员!穿着破烂的、沾满污秽的学院制服,胸口有召唤系的徽记。但他此刻的状态极其糟糕,脸色灰败,眼神涣散,身体表面蔓延着诡异的灰绿色纹路,皮肤下似乎有东西在蠕动。他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会喷出一些混合着灰绿色粘液的黑色血块。

  这学员……是被这迷雾污染、控制了?还是说,是误入此地,幸存下来的?

  “救……救我……”那学员似乎还保留着一丝神志,艰难地抬起头,看向林凡的方向,眼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然而,另外那三个诡异的“守护者”(或者说,是被污染扭曲的怪物),已经注意到了林凡的存在!它们那充满恶意和混乱的目光,齐刷刷地锁定了林凡!

  树皮巨人发出一声低沉、如同老木摩擦的嘶吼,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林凡冲来,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

  岩石血肉怪则从口中喷出一股灰白色的、带着浓烈腐蚀和死寂气息的吐息,笼罩向林凡!

  那团暗影更是瞬间分化出数道触手般的黑影,带着刺耳的尖啸和精神冲击,从四面八方缠向林凡!

  攻击瞬间降临!配合默契,封锁了林凡所有闪避空间!

  “厄运铃铛”疯狂预警!但林凡的“镜心”澄澈,并未慌乱。在攻击临体的刹那,他眼中银芒一闪,“时痕印记”发动,精准地捕捉到了三道攻击能量流转中,那极其短暂、却又同时出现的、最不协调的“一瞬间”!

  他没有选择硬接,也没有选择后退(后方是天坑悬崖)。他只是在那“一瞬间”,将自身的精神频率、能量波动、甚至“存在感”,调整到与周围狂暴混乱的荒原能量场,以及那三道攻击能量流之间的“缝隙”与“节点”,达成了一种极其短暂的、诡异的“共振”与“同调”。

  然后,他动了。

  动作看似不快,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他仿佛化作了狂风中的一片枯叶,熔岩中的一滴水珠,顺着那三道攻击能量之间的“缝隙”和混乱能量场的“暗流”,以最小幅度的移动,险之又险地、如同幻影般,从树皮巨人的骨刺边缘滑过,从岩石吐息的间隙穿过,从暗影触手的包围中“漏”了出去!

  所有的攻击,全部落空!甚至因为能量之间的互相干扰和抵消,爆发出更混乱的冲击,反而让那三个怪物自己踉跄了一下。

  那濒死的学院学员看得目瞪口呆,似乎无法理解林凡是如何做到的。

  林凡身形出现在数丈之外,眼神冰冷。他已经判断出,这三个怪物虽然形态诡异,实力不弱,但灵智似乎不高,攻击方式也相对单一,更依赖于本能和污染带来的混乱力量。正好,可以用来检验一下突破后的“镜心”实战效果!

  他没有召唤键爷。心念一动,“镜心”高悬,澄澈光华流淌。“镜心”映照下,三个怪物的能量核心、运转轨迹、以及彼此之间的“不协调”之处,清晰可见。

  他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高度压缩的、融合了“轮回源种”枯荣意境、“月华古叶”净化之力、“时痕印记”瞬间把握的翠绿月华光芒,如同最精密的、蕴含着“调和”与“瓦解”规则的手术刀,身形飘忽,主动迎向了再次扑来的三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