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变之径,时空乱流与“镜心”的进化-《抽象召唤师,但画风崩坏》

  踏入灰白光门的瞬间,林凡感觉自己仿佛一脚踩空,坠入了一条由无数破碎光影、扭曲线条和混乱噪音构成的湍急河流。没有方向,没有重力,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在这里变得模糊不清。狂暴的、充满不确定性的能量乱流如同无形的刀锋,疯狂切割着他的护体能量和身体。

  噗!噗!

  刚恢复一丝的伤势再次撕裂,鲜血从崩裂的伤口中渗出,又在乱流中被瞬间卷走、蒸发。精神力如同风中的残烛,在混乱信息的冲击下剧烈摇曳。若非“轮回源种”自发散发出那层微弱的、蕴含“秩序”与“平衡”意境的翠绿光晕,勉强在乱流中为他撑开一小片相对“稳定”的区域,他恐怕在进入的瞬间就会被撕碎、同化。

  “这就是‘变之径’……果然是机遇与风险并存……”林凡心中凛然。他不再试图用常规方式对抗乱流,那只会加速消耗。他将全部心神沉入“镜心”之中。

  蜕变后的“镜心”在此时展现出了其非凡之处。面对外界极致的混乱与无序,“镜心”并未试图强行“映照”或“解析”一切——那超出了它的极限。它转而收缩、凝聚,如同在惊涛骇浪中下沉的潜水钟,将核心的“澄澈”与“稳定”提升到极致,仅仅映照和守护着林凡自身的存在状态——心跳、呼吸、精神波动、以及“轮回源种”散发的那丝稳定力场。

  同时,“镜心”开始以一种奇特的频率微微震荡,尝试着与周围混乱能量流中,那些同样处于“不稳定平衡”或“转瞬即逝的有序片段”产生极其浅层的、非对抗性的“共鸣”。

  这不是控制,而是适应,是在混乱的汪洋中,寻找那些能短暂借力的“浮木”和“暗流”。

  嗡……

  “镜心”的震荡似乎起了作用。林凡感觉身体在乱流中的颠簸稍微平缓了一丝,虽然依旧凶险,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无法预测。他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某些方向传来的乱流稍微“温和”一些,或者蕴含着某种奇特的、类似“空间褶皱”或“时间涟漪”的波动。

  他尝试着,利用“镜心”捕捉到的这些微弱信息,调整着自身在乱流中的“姿态”和“前进方向”。如同一个在暴风雨中操控独木舟的船夫,凭借经验和直觉,在惊涛骇浪中寻找一线生机。

  这个过程对精神力的消耗是巨大的,对“镜心”的负荷也达到了极限。但林凡咬牙坚持着。他知道,这是“变之径”的考验,也是“镜心”进一步进化的契机。只有在极致的混乱与压力下,才能真正锤炼出稳固的道心和对变化的理解。

  不知“漂流”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很久。林凡的意识在持续的消耗和混乱冲击下,已经开始有些模糊。怀中的“轮回源种”似乎也消耗不小,散发的光晕越来越黯淡。

  就在他即将支撑不住时,前方混乱的乱流中,突然出现了一点与众不同的、稳定的、散发着柔和月白色光芒的“光斑”。那光斑不大,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散发着一种宁静、纯粹的空间气息。

  出口?或者是另一个陷阱?

  林凡已经没有选择。他拼尽最后一丝精神力,催动“镜心”,锁定那点月白光斑,然后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那个方向“撞”了过去!

  轰!

  身体穿过一层无形的、如同水膜般的屏障,所有的混乱、撕扯、噪音瞬间消失。林凡重重摔落在地,眼前一片黑暗,耳中嗡鸣不止,强烈的脱力感和眩晕感袭来,让他几乎立刻昏死过去。

  但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运转“镜心”,感知周围。

  没有狂暴的乱流,没有危险的气息。这里似乎是一个……封闭的、不大的石室?空气清新,带着淡淡的、类似月光石的清凉气息。地面是光滑的玉石,头顶的穹顶镶嵌着几颗散发着柔和月光的宝石,将石室照亮。

  安全了?暂时安全了。

  林凡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被一股温和的、带着清凉气息的能量唤醒。这股能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他怀中的“轮回源种”。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和缓慢吸收石室中游离的月华能量,“轮回源种”似乎恢复了一丝活力,开始反哺出更加精纯、且带着一丝“月华”清凉特质的生机,滋养着他近乎枯竭的身体和精神。

  林凡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那个玉石地面的石室中。身体依旧剧痛,精神力也依旧疲惫,但比昏迷前好了太多。他挣扎着坐起身,检查自身。

  外伤在“轮回源种”的生机滋养下,已经结痂。内伤也稳定下来,正在缓慢修复。精神力虽然依旧空虚,但“镜心”却似乎因祸得福,经历了“变之径”极致的混乱锤炼后,变得更加凝实、澄澈。他甚至感觉到,“镜心”的映照能力似乎多了一种对“时空波动”和“能量不稳定节点”的微弱感知,这显然是适应了混乱环境后的进化。

  他看向石室。石室呈正六边形,除了他进来的方向(现在只是一面光滑的玉壁,并无门户),其他五面墙壁上,各雕刻着一幅复杂的壁画。壁画的内容并非具体场景,而是由无数流动的、如同星辰轨迹般的银色线条构成,充满了玄奥的时空与变化意蕴。

  而在石室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同样由玉石雕琢而成的平台。平台上,静静地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温润月华光芒的——珠子。

  那珠子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星尘在缓缓流转、生灭,散发出一种纯净、浩瀚、又带着无尽玄妙的时空与变化气息。

  林凡的心猛地一跳。这珠子散发的波动,与“月华遗迹”的气息同源,而且层次极高!难道……这就是“月之试炼”通过“变之径”后的“馈赠”?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平台。珠子似乎感应到他的靠近,散发的月华光芒微微流转,一道柔和的精神意念传入林凡脑海:

  “后来者,恭喜通过‘变之试炼’。赐汝‘时痕之种’一缕本源印记。此印蕴含‘变化’、‘瞬间’、‘流转’之真意,可助汝体悟时空之变,明辨刹那玄机。然,时空之道,浩瀚莫测,慎用之,善用之。”

  时痕之种?本源印记?蕴含时空变化的真意?

  林凡心中狂喜!这绝对是天大的机缘!“变之径”的机遇果然惊人!若能领悟一丝时空真意,对他的“镜心”、“轮回源种”乃至未来战斗和逃生,都将有无法估量的好处!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触碰那枚月华珠子。

  嗡!

  珠子光芒大盛,化作一道温润的月华流光,如同有生命般,主动没入了林凡的眉心,融入他的精神核心之中。

  刹那间,林凡感觉自己的“镜心”仿佛被投入了一片浩瀚的星河!无数关于“变化”、“瞬间”、“流转”、“轨迹”的玄奥信息,如同星光照亮黑暗,涌入他的意识。虽然这些信息浩瀚如烟海,他目前只能理解最表层、最基础的一丝皮毛,但就是这一丝皮毛,也让他对世界的认知,对“镜心”的应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感觉自己能更清晰地“看到”能量的流动轨迹,甚至能模糊地预判其下一刻的“可能”变化。对自身动作、法术施放的“时机”把握,也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甚至,他对“厄运铃铛”的感知,也似乎多了一种基于“变化趋势”的、更加动态的视角。

  “镜心”深处,除了之前的“枯荣轮转”纹路,隐隐又多了一丝极其淡薄的、如同沙漏流转般的银色痕迹。

  “时痕印记……”林凡喃喃自语,感受着精神核心中那枚安静悬浮、散发着淡淡月华的银色印记,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感激。这绝对是足以改变命运的馈赠!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收获的喜悦时,石室的一面墙壁上,那由银色线条构成的壁画,突然光华流转,投射出一片清晰的光幕。

  光幕中,显现出另一处遗迹的景象——那似乎是一座宏伟的、由月白石构筑的殿堂。殿堂中央,也有一座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一件物品。而此刻,正有两拨人,在殿堂中对峙!

  一方,赫然是刚刚进入“死之径”的墨长老及其四名黑袍执事!他们似乎刚刚经历了一番苦战,气息有些起伏,但眼中的贪婪和兴奋毫不掩饰。

  另一方,则是从“生之径”进入的苏晓晴!她似乎也得到了某种馈赠,圣光独角兽的气息更加凝练,但她此刻独自一人,正被墨长老等人隐隐围住,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

  而在两拨人之间的祭坛上,供奉的是一枚……残缺的、散发着纯净月华与磅礴生命气息的——银色叶片?

  那叶片虽然残缺,但散发的生命层次,似乎比林凡的“轮回源种”还要古老、纯粹!而且,林凡怀中的“轮回源种”和“时痕印记”,都同时传来了强烈的、渴望的悸动!

  “那是……‘月华古树’的残叶?”墨长老沙哑而激动的声音,透过光幕隐约传来,“蕴含最纯粹‘生’之法则的至宝!苏丫头,交出你在‘生之径’得到的‘生命祝福’,助老夫收取此叶,老夫可饶你一命!”

  原来墨长老进入“死之径”后,并未直接得到“毁灭”馈赠,而是来到了这处可能与“生之径”交汇的殿堂,并发现了更珍贵的“月华古树”残叶!他要逼迫苏晓晴交出“生命祝福”,以此收取古树叶!

  苏晓晴死死咬着嘴唇,坚定地摇头:“休想!此乃月之贤者遗泽,岂能交给你这等人!”

  “冥顽不灵!”墨长老眼神一冷,抬起骨杖,幽暗的光芒开始凝聚。

  林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苏晓晴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