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陵园异动,守墓人与“共鸣的考验-《抽象召唤师,但画风崩坏》

  “生命之种”的悸动虽然微弱,却异常清晰,如同指南针般指向英灵陵园的方向。这悸动并非警示,而是一种温和的、带着探寻意味的“共鸣”,仿佛陵园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它。

  《遗章》上那淡绿色的生命符号也微微闪烁,印证了这种感应。

  林凡站在藏经阁外的石阶上,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眉头紧锁,内心天人交战。

  英灵陵园,是青龙学院的禁地之一,安葬着历代为学院做出巨大贡献的院长、长老、英雄导师以及部分杰出校友的遗骨或衣冠冢。那里不仅是庄严肃穆的安息之地,更传说有强大的守护结界和历代强者留下的意志烙印,寻常学员严禁入内,擅闯者后果严重。

  “生命之种”为何会对这样一个充满“沉寂”与“终结”意味的地方产生反应?是感应到了某种蕴含在死亡中的“生机”?还是陵园中埋葬着与“生命法则”相关的先贤遗物?

  机遇往往伴随着风险。陵园的守护绝非儿戏,一旦被发现擅闯,后果不堪设想。但“生命之种”和《遗章》的共鸣非同小可,很可能关系到他对生命法则的进一步理解,甚至可能找到运用“种子”力量的新途径。

  “键爷,你怎么看?”林凡在心中询问。

  键爷的意念带着一丝慵懒和不确定:【陵园?死气沉沉的地方,键爷我没啥兴趣。不过你那破种子好像挺来劲……嗯,键爷我感觉到陵园深处好像有股挺特别的‘沉淀’下来的意念波动,不像是普通的死人味儿,倒有点像……陈年老酒?醇厚,还有点……生机?怪哉。去不去随你,不过得小心点,那地方给键爷我的感觉,规矩挺大的,乱来容易挨揍。】

  连键爷都感觉“规矩大”,说明陵园的守护力量确实强大。

  林凡沉吟片刻,眼神逐渐坚定。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机缘已现,畏首畏尾只会错失良机。小心探查一番,若有危险,立刻撤离便是。

  他决定夜探陵园。

  是夜,月黑风高,乌云遮住了星月,正是潜行的好时机。

  林凡换上一身深色便服,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鬼魅般避开巡逻的执事,朝着学院后山的英灵陵园潜去。越是靠近陵园,空气中的肃穆和宁静感就越发浓重,仿佛连虫鸣都消失了。一座巨大的、由白玉石砌成的牌坊矗立在入口处,上面龙飞凤舞地镌刻着“英灵长眠,浩气长存”八个大字。

  牌坊后方,是一条通往山上的、铺着青石板的神道,两旁矗立着石兽和古柏,气氛庄严肃穆。一层肉眼难见、但精神力能清晰感知到的柔和却坚韧的能量结界,如同水幕般笼罩着整个陵园区域。

  林凡停在结界外,没有贸然闯入。他运转“镜心”,仔细感知结界的结构。结界能量磅礴而纯净,带着一股浩然正气,主要作用是警示和阻挡邪祟,对心怀敬意、没有恶意的本院生灵似乎并无强烈排斥。但若强行闯入,必然会触发警报。

  他尝试着将一丝蕴含自身精神印记、且带着“镜心”澄澈特质的气息,缓缓靠近结界。

  结界微微波动了一下,如同水面泛起涟漪,但并未发出警报,反而传来一股温和的探查意念,扫过林凡的身体和精神。

  林凡心中澄明,毫无杂念,只是表达了对先贤的敬意和一丝“偶然路过、心生向往”的纯粹念头。

  那探查意念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尤其是在感应到他体内那丝微弱的、源自“秩序源光”的纯净气息和“生命之种”散发的祥和生机后,似乎确认了他并非邪祟,结界波动缓缓平复,并未阻拦。

  林凡心中稍定,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了结界。一股清凉、宁静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陵园内古木参天,气氛静谧,只有风吹过松柏的沙沙声。一座座样式古朴的墓碑和陵寝,在夜色中静静矗立,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尘封的往事。

  “生命之种”的悸动更加强烈了,指引着林凡沿着神道,向陵园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墓碑的年代似乎越久远,墓碑上铭刻的事迹也越发惊人,有些甚至是教科书上记载的传奇人物。林凡心怀敬意,步履轻缓,不敢有丝毫亵渎。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平地,中央矗立着一座格外高大、由整块黑色玄玉雕琢而成的陵墓。陵墓造型古朴,没有过多装饰,却自然流露出一股磅礴大气和岁月沧桑感。墓碑上刻着“先师墨渊之墓”几个苍劲大字。

  墨渊?林凡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他似乎在某本关于学院早期历史的残卷中见过一鳞半爪,据说是学院创院元老之一,一位惊才绝艳却英年早逝的传奇人物,精通阵法与符文,对学院早期建设贡献巨大。

  “生命之种”的悸动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呼唤的源头,似乎就在这座墨渊墓中!

  林凡停下脚步,心中惊疑不定。机缘在陵墓之中?这该如何是好?难道要掘墓?那是大不敬,也绝无可能成功!

  就在他犹豫之际,一个苍老、平静,却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身后响起:

  “年轻人,夜已深,此地非游玩之所。”

  林凡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转身!以他如今的感知,竟然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而不被察觉!

  只见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穿灰色布衣、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老者手持一把竹扫帚,正慢悠悠地清扫着地上的落叶,仿佛只是一位普通的守墓人。但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在夜色中却闪烁着洞悉世事的睿智光芒,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能量波动,却让林凡感觉如同面对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

  高手!绝对是远超他想象的高手!

  林凡心中警铃大作,连忙躬身行礼,语气恭敬:“晚辈林凡,召唤系新生,因白日修行有所惑,夜不能寐,信步至此,惊扰先贤安眠,又冒犯了前辈,还请恕罪!”他半真半假地解释,将原因推给修行困惑。

  守墓老人停下扫地的动作,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林凡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本质。林凡感觉自己的“镜心”都在微微震颤,仿佛要被看穿。

  “修行有惑?”守墓老人声音平淡,“何处之惑,需来这安息之地寻求答案?”

  林凡心思电转,知道寻常借口难以搪塞,索性半真半假地说道:“晚辈近日对‘生’与‘死’、‘寂灭’与‘新生’之道,略有感触,却难明其理。听闻英灵陵园乃先贤长眠之地,蕴含生死至理,故冒昧前来,欲借此地清静之气,澄澈心思,并无他意。”他这番话,隐含了对生命法则的探究,倒也契合“生命之种”的共鸣。

  守墓老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目光再次扫过林凡,尤其是在他胸口(“生命之种”所在)和眉心(精神核心)停留了一瞬。

  “生与死……寂灭与新生……”守墓老人低声重复了一句,随即摇了摇头,“大道至理,岂是轻易可悟?年轻人,好奇心重是好事,但需知敬畏。此地安眠者,皆是为学院、为人族流过血、立过功的先辈,其意志不容轻扰。”

  “晚辈明白,绝无轻扰之意。”林凡连忙保证。

  守墓老人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息。非生非死,似枯似荣,倒是与墨渊先师晚年所研之道,有几分相似之处。”

  林凡心中巨震!墨渊先师晚年所研之道?难道这位墨渊先师,研究的也是生命相关的法则?所以“生命之种”才会被吸引?

  守墓老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缓缓道:“墨渊先师天纵奇才,于阵法符文之外,晚年尤痴迷于‘生命铭文’与‘灵植共生’之道,欲以符文引动天地生机,滋养万物,甚至……尝试沟通生死之界限。可惜,天不假年……”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追忆。

  “生命铭文?灵植共生?”林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与他从《遗章》中感悟的生命法则,以及“生命之种”的特性,何其相似!

  守墓老人看着林凡变幻不定的神色,话锋一转:“年轻人,你既心有疑惑,又与此地有缘(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墨渊墓),老夫便给你一个机会。”

  他抬起手中的竹扫帚,指向陵园一侧,那里有一片小小的、被白玉栏杆围起来的药圃,药圃中种植着几株看似寻常、却隐隐散发着灵光的草药。

  “那片‘静心莲’近日生了虫害,生机渐衰。老夫年迈,精力不济。你若能在一炷香内,不伤其根本,驱除虫害,令其恢复生机,便算你通过了考验,老夫或许可以破例,允你在陵园外围静坐感悟片刻。若不能,便请速速离去,日后不得再擅闯此地。”

  驱除虫害,恢复生机?林凡一愣。这考验看似简单,实则极难!那“静心莲”显然是灵植,其虫害绝非普通手段可解,需对生机有着极其精妙的掌控力,方能不伤灵植根本。这守墓老人,分明是在考验他对生命能量的理解和掌控能力!

  这或许……是机缘的一部分?

  林凡看向那片略显萎靡的静心莲,又看了看守墓老人深邃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郑重拱手:“晚辈愿意一试。”

  他走到药圃边,蹲下身,没有贸然动手。他先运转“镜心”,仔细感知静心莲的状态。在心镜映照下,静心莲内部的生机流转、以及那些附着在根茎叶片上、正在汲取其生机的微小虫豸(一种近乎透明的灵虫),都清晰可见。

  关键在于,如何在不损伤静心莲脆弱灵脉的前提下,精准地灭杀或驱离这些灵虫。

  林凡屏息凝神,将全部心神沉入“镜心”之中。他尝试着调动怀中“生命之种”散发出的那一丝精纯生机,并通过“镜心”的极致掌控,将其分化成无数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生机丝线。

  然后,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萦绕着微不可察的翠绿光芒,轻轻点向一株静心莲的根部。

  生机丝线如同最灵巧的手指,顺着灵植的脉络悄然蔓延,精准地缠绕向那些灵虫。林凡没有选择灭杀(以免死去的虫体污染灵植),而是用生机丝线模拟出一种“排斥”和“不适”的波动, gently 地将灵虫从附着的部位“推”开,并引导它们向叶片边缘移动。

  这个过程需要无比的精巧和耐心,任何一丝差错都可能损伤灵植脉络。林凡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精神高度集中,“镜心”运转到了极致。

  守墓老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一株,两株,三株……

  当林凡将最后一株静心莲上的灵虫 gently 驱离时,恰好一炷香的时间燃尽。

  那些被驱离了虫害的静心莲,虽然依旧有些萎靡,但原本黯淡的灵光渐渐恢复,叶片也重新舒展开来,焕发出勃勃生机。

  林凡长舒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明亮。他成功通过了考验!

  守墓老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不错,对生机掌控,已初窥门径。看来,你确实与墨渊先师的道,有缘。”

  他顿了顿,手中竹扫帚轻轻一挥。

  嗡!

  墨渊墓前的空地上,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青石板缝隙间,突然亮起了无数微小的、复杂的银色符文!这些符文相互勾连,组成了一个庞大而玄奥的阵法图案!

  阵法中央,缓缓升起一座古朴的石碑虚影,石碑上刻满了与《遗章》上那些银色、淡绿色符号风格极其相似的古老纹路!

  “此乃墨渊先师留下的‘生死回轮阵’残影,蕴含其对生死、枯荣的一丝感悟。你有缘至此,可在此静坐一炷香时间,能悟多少,看你造化。切记,只可观,不可触,更不可心生贪念,否则阵法反噬,神魂俱灭!”

  守墓老人说完,便不再理会林凡,继续慢悠悠地扫起地来,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林凡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对着守墓老人和墨渊墓深深一躬,然后走到那阵法残影前,盘膝坐下。

  他知道,真正的机缘,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