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圆之夜,潜入林海-《抽象召唤师,但画风崩坏》

  接下来的三天,林凡如同上紧了发条。

  白天,他足不出户,将全部精力投入到“镜心冥想法”的修行中。他不再满足于基础的稳固心神,而是开始尝试苏婉清所授的更高层次应用——以心镜映照外物,辨析其理。他对着宿舍里的一切物品练习,从桌椅板凳到自己的呼吸心跳,努力捕捉那些细微的能量流动和存在状态。这种练习极其耗费心神,但效果显着,他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精确。

  同时,他也在不断熟悉和加固眉心处的“清心咒印”。苏婉清留下的这层守护,并非死物,而像一道活性的屏障,能随着他的心意微微调整强弱。林凡尝试着将一丝精神力探入咒印,感受其结构,发现其复杂精妙远超想象,核心似乎是一种极度纯净、带有安抚与净化特质的能量,正好克制幻梦能量的混乱与侵蚀。他小心翼翼地将咒印的能量波动与自身精神力调整至同步,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发挥最大效力。

  夜晚,他则会谨慎地拿出《XX识之遗章》,在精神相对饱满时,继续参悟那枚“联结/通道”符号。每一次参悟都如同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就会头晕目眩,精神萎靡。但随着对符号理解的加深(尽管依旧只是皮毛),他发现自己对空间的感知,尤其是对“不稳定连接点”的感应,有了一丝模糊的提升。这无疑对接下来的任务是个好消息。

  至于键爷,林凡并未告知全部计划,只说要执行一项苏婉清导师安排的秘密探查任务,需要潜入一处能量异常区域。键爷对此兴致勃勃,对于“秘密行动”和“异常能量”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摩拳擦掌(如果键盘有掌的话)准备大干一场。

  期间,林凡也察觉到了学院内气氛的微妙变化。巡逻的执事和导师似乎多了一些,尤其是后山方向的警戒,明显加强了。偶尔能听到一些高年级学员低声议论,提到“封印波动”、“加强巡视”等字眼。这印证了苏婉清关于幻梦间隙与古老遗物有关的说法,也让林凡更加意识到此次任务的敏感性和危险性。

  第三日傍晚,一只通体雪白、眼眸灵动的纸鹤,穿过窗户缝隙,悄无声息地落在林凡桌上,化作一枚玉简。林凡拿起玉简,精神力注入,一副精细的魔力地图和详细的文字说明便印入脑海。

  地图清晰地标注了沉眠林海外围的路径,避开常规巡逻路线和已知警戒法阵的薄弱点,最终指向林海深处一块被标记为“月影潭”的区域。文字说明则详细列出了行动时间(子时三刻,月华最盛时)、注意事项(绝对远离潭水中心,不可发出强光或剧烈能量波动,遇到蜃影生物尽量规避,若遭遇强敌以逃离为第一要务)以及“凝梦瓶”的使用法诀。

  林凡将路线和要点牢牢记在心中,随后玉简自动焚毁,不留痕迹。

  子时将至,月华如水银泻地,将青龙学院笼罩在一片清冷而静谧的光辉中。林凡换上一身深色的便服,将苏婉清给的“凝梦瓶”小心收在怀中,再次检查了一遍自身状态。

  精神力饱满,“镜心”稳固,“清心咒印”运转正常,与键爷的浅层共鸣也保持着流畅。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宿舍窗户,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

  按照地图指引,他避开主路,专挑偏僻小径和视觉死角前行。进化后的“模糊概率感知”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他能提前“感觉”到前方拐角有巡逻队经过的概率,或者某处阴影可能存在监视法阵的微弱波动,从而及时调整路线。

  偶尔遇到无法避开的低矮围墙或障碍,他便尝试调动对“联结”符号的微弱理解,配合“镜心”对自身能量的精细控制,竟然能让自己在翻越时发出的声响和能量扰动降到最低,仿佛与环境产生了某种短暂的“协调”。

  一路有惊无险,他顺利来到了后山边缘。前方,就是被列为禁地的“沉眠林海”。

  即使在月光下,这片森林也显得格外幽深。参天古木的枝叶层层叠叠,将大部分月光遮挡在外,森林内部一片漆黑,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口。一股混合着潮湿腐朽和淡淡异香的空气弥漫开来,仅仅站在边缘,就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和精神上的轻微不适。

  林凡运转“清心咒印”,一股清凉之意流过全身,将那股不适感驱散。他定了定神,再次确认地图路线,身形一闪,没入了浓重的黑暗之中。

  林海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诡异。树木的形态扭曲怪异,许多藤蔓如同活物般缓慢蠕动。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落叶,踩上去悄无声息,却总感觉下面隐藏着什么。黑暗中,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虫豸的鸣叫,或是什么东西滑过草丛的窸窣声,更添几分阴森。

  林凡将“镜心”催发到极致,心镜映照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他能“感觉”到空气中游离着极其微弱、但属性混乱的精神能量,应该就是逸散的幻梦能量。也能“感觉”到森林深处,某些区域传来隐晦而强大的能量波动,那是禁地的封印核心,绝不能靠近。

  他如同鬼魅般在林木间穿行,依靠感知和地图指引,向着“月影潭”方向前进。

  越往深处走,那种混乱的精神能量就越发明显,周围的景物也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树木的影子会拉得特别长,或者扭曲成奇怪的形状;明明没有风,树叶却会无端沙沙作响;耳边似乎总有人在低语,仔细听却又什么都没有。

  “蜃影……”林凡心中一凛。这些都是幻梦能量影响现实产生的低阶幻象,或者弱小的蜃影生物在活动。他谨记苏婉清的告诫,绝不直视或探究这些异象,保持“心镜”清明,不为所动,快速通过。

  有几次,他甚至“感觉”到有微弱的、带着好奇或恶意的意识从身边掠过,但或许是“清心咒印”的气息起了作用,或许是林凡自身精神力的特质,那些意识并未纠缠,很快就消失了。

  终于,在月华偏移到预定方位时,林凡抵达了地图标注的“月影潭”附近。

  这是一片被高大树木环绕的林间空地,中央有一口不大的水潭。潭水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深黑色,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水面上缭绕着淡淡的、仿佛烟雾般的七彩光晕,如梦似幻。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潭水上空约三尺处,空气中出现了一道细微的、不断扭曲变幻的裂缝!裂缝约莫手臂长短,边缘闪烁着迷离的七彩流光,内部则是一片深邃的、仿佛有无数光影流转的混沌。精纯的、带着梦幻与混乱气息的能量,正从这道裂缝中丝丝缕缕地泄露出来,融入周围的空气中。

  幻梦间隙!真的出现了!

  林凡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伏在一丛茂密的灌木后,仔细观察。间隙周围的空间极不稳定,光线扭曲,地面上的草木都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虚幻感。潭水边,已经聚集了七八团模糊的、不断变幻形态的发光体,它们围绕着间隙缓缓飘动,似乎在贪婪地吸收着泄露出的能量。

  蜃影生物!看其形态和能量强度,都是最低阶的“浮光蜃”,只有本能的吞噬欲望,威胁不大。

  林凡的目光在间隙和蜃影之间扫视,寻找苏婉清所说的“最为精纯的、未被污染的初生幻梦能量”。按照说明,这种能量通常出现在间隙刚出现或即将闭合时,颜色最为纯粹(接近月白色),位置也最靠近间隙中心。

  他耐心等待着,同时警惕地感知着四周。苏婉清提到的“异常精神印记”或“窥探痕迹”,尚未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华渐盛,那道缝隙似乎也扩张到了极限,开始微微震颤,泄露出的能量更加浓郁。林凡看到,在缝隙最中心的位置,有几缕如同液态月光般的纯粹银白色能量丝线,正在缓缓析出!

  就是现在!

  林凡不再犹豫,从怀中取出“凝梦瓶”,按照法诀输入一丝精神力。玉瓶上的符文微微亮起,瓶口产生一股无形的吸力。他如同猎豹般从藏身处窜出,速度极快却悄无声息,直扑间隙下方!

  他的突然出现,惊动了那些浮光蜃。它们发出无声的、混乱的精神尖啸,放弃吸收能量,转而向林凡扑来,试图驱赶这个闯入者。

  林凡早有准备,“心镜”映照,身形在间不容发之际做出数次微小的闪避,堪堪避开几团浮光蜃的扑击。同时,他手中凝梦瓶对准那几缕银白色能量,吸力全开!

  银白色的能量丝线受到吸引,立刻改变方向,向瓶口投来。眼看就要成功收取——

  异变陡生!

  就在那几缕最精纯的能量即将没入瓶口的瞬间,距离间隙不远处的一片扭曲阴影中,毫无征兆地,一道极其隐蔽、带着冰冷恶意的精神印记,如同毒蛇吐信,骤然亮起,并非攻击林凡,而是闪电般射向那几缕银白能量,意图污染甚至截胡!

  果然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