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余波与“规则之影”的启迪-《抽象召唤师,但画风崩坏》

  慕容枫狼狈离去,走廊里只剩下林凡一人,空气中还残留着熔岩巨犀带来的硫磺味和一丝精神冲击后的焦灼感。林凡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色因精神力过度消耗而显得有些苍白。

  刚才那一战,看似短暂,实则凶险万分。他将“镜心”状态催发到极致,配合“厄运铃铛”捕捉那转瞬即逝的破绽,最后更是孤注一掷地掷出《XX识之遗章》并进行心理暗示,每一步都如同在悬崖边行走。若非键爷关键时刻的强力干扰和慕容枫自身的大意轻敌,败的必然是他。

  “键爷,这次多亏你了。”林凡在心中真诚地道谢。他能感觉到,键爷刚才那凝聚一击,消耗也绝对不小。

  【哼,知道就好。】键爷的意念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不改傲娇本色,【不过你小子刚才那一下,丢书加咋呼,倒是有点歪才。看来那苏小丫头的‘镜心’和你的‘破铃铛’,凑一块儿还真能捣鼓出点玩意儿。】

  林凡苦笑一下,那哪里是歪才,纯粹是被逼到绝境的无奈之举。他休息片刻,待气息稍匀,才挣扎着站起身,回到宿舍。

  关上门,将外界可能的窥探隔绝,林凡才真正放松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本《XX识之遗章》放在桌上,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今日一战,这本书无意中起到的作用,让他更加确信其不凡。

  他没有立刻尝试再次激活阅读,而是先盘膝坐下,运转“镜心冥想法”,恢复几乎枯竭的精神力。这一次,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这门冥想法的重要性。没有“镜心”带来的超然洞察和冷静判断,他根本不可能在慕容枫的威压下找到那一线生机。

  几个周天运转下来,精神力恢复了大半,并且因为之前的极限压榨,似乎变得更加凝练了一丝。林凡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投向那本黑皮书。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心境,再次进入“镜心”状态。然后,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封面那个不起眼的凹痕,同时,努力回忆并模拟之前与键爷共鸣时产生的那丝独特的“争议”与“破格”的概念波动。

  嗡……

  书页再次轻微震动,泛黄的纸页上,银色的流光符号缓缓浮现,如同拥有生命的星河,缓缓流淌、变幻。

  这一次,林凡有了心理准备,他没有贪婪地试图理解所有符号,而是将全部心神集中在最开始出现的那一个相对简单的符号上——那个代表着“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模糊状态”的规则之影。

  在“镜心”的映照下,这个符号不再是一团混乱的光线,其内部似乎蕴含着某种极其深奥的、关于“界定”与“可能性”的法则。林凡摒弃一切杂念,不再试图用逻辑去解析,而是让自己的意识沉浸其中,去感受那种“既是此,又是彼”、“非此非彼”的玄妙状态。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体验。他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一个没有明确边界、一切皆有可能又一切皆不确定的混沌领域。时间、空间、物质、能量……所有认知中的概念在这里都变得模糊不清。

  剧烈的眩晕和恶心感再次袭来,精神力如同开闸洪水般倾泻而出。但这一次,林凡紧守“镜心”的一点清明,如同暴风雨中的灯塔,顽强地维持着意识的凝聚。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感觉即将支撑不住时,那个符号的某种“韵味”,如同水滴石穿般,悄然烙印在了他的精神核心深处。并非具体的知识,而是一种对“模糊性”和“叠加状态”的直观感悟。

  噗——

  林凡猛地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喷出一小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头痛欲裂,几乎虚脱。但他眼中却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芒!

  他成功了!虽然只是领悟了皮毛中的皮毛,但他确实触碰到了那个符号蕴含的一丝真意!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厄运铃铛”能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之前,他只能模糊预感“不好的小事”发生的趋向。但此刻,他发现自己对这种“趋向”的感知,多了一种新的维度——他不仅能感觉到“坏事”可能发生,甚至能隐约“看到”这件事在不同选择下,发生的“概率”有细微的差异!

  比如,他此刻模糊地感觉到,如果他现在立刻倒头就睡,有30%的概率会因为精神透支做噩梦;但如果他坚持再运转一遍“镜心冥想法”然后入睡,做噩梦的概率会降低到10%以下!

  这种对“概率”的模糊感知,虽然极其初步,范围也仅限于自身相关的细微小事,但其意义非同小可!这不再是简单的预警,而是带有了初步的“预见”和“抉择”可能性!

  “是了……‘存在与不存在的模糊状态’……本身就蕴含着‘概率’的雏形!”林凡心中明悟,激动不已。这《XX识之遗章》果然是无价之宝!仅仅理解一个符号的皮毛,就让他核心能力产生了进化!

  【小子!你刚才在搞什么?】键爷的意念带着惊疑传来,【键爷我感觉你的灵魂波动刚才好像……卡了一下世界的bug?虽然很快就掉线了。还有你那破铃铛,怎么感觉响声有点不一样了?】

  林凡将刚才的感悟和“厄运铃铛”的变化告诉了键爷。

  键爷沉默了很久,键帽上的光芒明灭不定,最后传来一个极其复杂的意念:

  【……规则之影……他妈的,你小子走的这是什么狗屎运!这种涉及到世界底层代码的东西都能让你碰到?虽然你现在连看个注释都费劲,但这起点……键爷我都有点羡慕了。好好收着那本破书,以后说不定真能让你捣鼓出点名堂。】

  连见多识广的键爷都表示羡慕,林凡更加确信自己捡到宝了。他小心翼翼地将书收好,决定以后必须在不引起注意的前提下,尽可能参悟。

  经过这番惊心动魄的战斗和收获巨大的领悟,林凡感到身心俱疲。他服下一支苏婉清给的初级精神力舒缓药剂,一股清凉的能量流遍全身,大大缓解了精神层面的刺痛和疲惫。

  然后,他强撑着完成了一次“镜心冥想法”,才沉沉睡去。

  在他陷入沉睡时,他并不知道,他与慕容枫一战的消息,虽然双方都刻意低调,但还是通过某些渠道,如同水银泻地般,在学院的小范围内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慕容枫去找那个林凡的麻烦,好像吃瘪了!”

  “真的假的?慕容枫可是正式召唤师!带着熔岩巨犀呢!”

  “千真万确!有人看到慕容枫从宿舍区离开时脸色很难看!”

  “那个林凡的键盘……真的那么邪门?连慕容枫都奈何不了?”

  “看来王主任和苏导师这么看重他,不是没有原因啊……”

  “以后还是尽量别招惹这家伙了,太诡异了。”

  这些流言,无形中为林凡减少了许多潜在的麻烦。当然,也引起了更高层次存在的注意。

  学院深处,那座古老的塔楼内。

  兜帽老者听着阴影中下属的汇报,干枯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黑曜石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疑似动用未知手段,干扰并短暂切断了慕容枫与熔岩巨犀的契约联系?关键时刻精准打击能量节点?还运用了精神暗示?”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有趣……越来越有趣了。看来,这颗种子比我想象的,发芽更快。”

  “继续观察,但不要靠得太近。那个‘概念实体’的反探查能力很强。另外,适当的时候,可以给他制造一点……小小的‘机遇’,看看他的‘概率感知’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是,长老。”阴影中的声音恭敬应道,随即消散。

  塔楼内重归寂静,只有老者眼中闪烁的、如同发现新玩具般的光芒,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而这一切,沉睡中的林凡,还一无所知。他正沉浸在修复精神和消化“规则之影”感悟的深眠之中,为即将到来的、更广阔的舞台,积蓄着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