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龙学院林凡,对阵朱雀学院凰九天”的抽签结果,通过光影屏幕公示于众时,整个四象演武场先是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喧嚣!声浪几乎要掀翻穹顶!
“什么?!林凡对凰九天?!”
“八强战就遇到朱雀圣女?!林凡的运气也太背了吧!”
“完了完了,林凡再诡异,面对凰九天的凤凰真火,恐怕也要被烧成灰烬!”
“这可是夺冠最大热门!林凡能撑过十招吗?”
“开盘了开盘了!林凡能撑几招?一赔十!买定离手!”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几乎无人看好林凡。毕竟,凰九天的名声和实力摆在那里,中阶巅峰的修为,身负朱雀血脉,掌控凤凰真火,更有传说中“朱雀圣女”的传承,其实力远超寻常中阶巅峰,被视为此次大比个人赛魁首的最有力争夺者。而林凡,虽然之前表现惊艳,手段诡异,但终究修为只是中阶(表面),且经历与石岳的苦战,消耗必然不小。在大多数人看来,这几乎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对决。
观礼台上,气氛也颇为微妙。朱雀院长凤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嘴角微翘,显然对自家圣女的实力极有信心。青龙院长则眉头微蹙,看了一眼旁边神色淡然的苏婉清,没有多言。叶青璃紧张地攥紧了衣角,眼中充满了担忧。墨长老所在的角落,那位灰袍长老脸上则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似乎期待着看到林凡被凰九天狠狠教训,甚至……“意外”陨落。
擂台上,林凡看着抽签结果,脸上也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丝“惊愕”、“凝重”,甚至……“苦涩”?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自己运气不佳。这副模样落在众人眼中,更坐实了他“底气不足”、“心虚”的猜测。
“呵,看来,你的好运气到头了。”一个清脆、高傲、带着天然火气的女声,在林凡身侧响起。只见一名身穿火红色华丽宫装长裙、身姿高挑、容颜绝美、眉宇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傲气的少女,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了擂台。她正是凰九天。她的美,不同于叶青璃的清冷柔美,也不同于炎舞的活泼炽烈,而是一种如同火焰般耀眼、霸道、令人不敢直视的华贵之美。仅仅是站在那里,周围空气的温度就似乎上升了几度,隐隐有赤金色的火焰虚影在她周身流转、明灭。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林凡,那眼神,如同高高在上的凤凰,在审视一只偶然闯入领地的……蝼蚁?没有轻蔑,没有敌意,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俯视和淡漠。
“青龙学院林凡?我听说过你,手段诡异,赢了石岳那个蛮子。”凰九天朱唇轻启,声音悦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小把戏,都只是徒劳。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输,体面地离开,免受皮肉之苦,也免得……自取其辱。”
这番话说得理所当然,仿佛给了林凡天大的恩赐。台下不少凰九天的支持者,甚至朱雀学院的学员,都纷纷点头附和,认为凰圣女大气,给了林凡台阶下。
林凡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更加“挣扎”、“不甘”的神色,他咬了咬牙,仿佛鼓足了勇气,抬头看向凰九天,声音带着一丝“倔强”的颤抖:“多谢凰圣女好意。但……晚辈既已登台,岂能不战而退?纵使不敌,也要……尽力一试!”
这番话,配合他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气息(故意收敛、伪装),活脱脱一个明知不敌、却为了尊严和学院荣誉、硬着头皮上台的“悲情英雄”形象。顿时,台下不少原本不看好他的人,也生出了一丝同情和敬佩。
“倒是有几分骨气。”凰九天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放心,我会控制好火焰,不会让你重伤。毕竟,你也是苏大家的高徒。”
她这话,看似宽容,实则依旧没将林凡放在眼里,仿佛胜负早已注定,她需要考虑的只是控制力量,不要“失手”打坏了对手。
“比赛——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擂台结界瞬间升起,将两人笼罩其中。
几乎在开始的瞬间,凰九天动了。她没有像对付其他对手那样,召唤火焰凤凰或施展大范围法术。对付“虚弱”、“实力不济”的林凡,她似乎觉得没必要。只是优雅地抬起一只纤纤玉手,五指虚张,对着林凡的方向,轻轻一握。
“凤火囚笼。”
呼——!
擂台之上,温度骤然飙升!以林凡为中心,方圆三丈内的空气,瞬间变得赤红!无数道细如发丝、却蕴含着恐怖高温的赤金色火焰丝线,凭空生成,如同有生命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朝着林凡缠绕、绞杀而来!速度快如闪电,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这是精准而高效的控火之术,旨在瞬间束缚对手,结束战斗。
“来了!凰圣女的‘凤火囚笼’!又快又狠!”
“林凡完了!这火焰丝线温度极高,而且蕴含一丝凤凰真火的气息,一旦被缠上,斗气都会被点燃!”
“估计一招都接不住!”
台下惊呼。
面对这迅疾而致命的火焰囚笼,林凡脸上露出了“惊慌”和“吃力”的表情。他脚下步伐连动,身形踉跄,似乎想要闪避,但速度明显“慢”了一拍,被几道火焰丝线擦中了衣角,衣角瞬间焦黑、燃烧!他“狼狈”地扑灭火焰,气息更加“紊乱”。
“镜心”之下,那些火焰丝线的轨迹、能量流动、薄弱节点,清晰无比。他完全可以轻易避开,甚至随手破去。但他没有。他在“演”。
他在“扮猪”。扮一只被凤凰火焰吓破了胆、仓皇逃窜、随时可能被烤熟的“小猪”。
他要让所有人,包括凰九天,都认为他已经“竭尽全力”、“黔驴技穷”、“败局已定”。然后,在关键时刻,再露出獠牙,给予对方,也给予所有不看好他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键爷,配合一下,演得像一点。‘微调’这些火焰丝线的轨迹,让它们看起来总是‘差一点’就抓住我,但总是‘恰好’被我‘险之又险’地避开。另外,给我的‘狼狈’形象,加点特效,比如头发烧焦一点,衣服多破几个洞,气息再‘萎靡’一点。”林凡一边“狼狈”闪避,一边在心中对键爷吩咐。
【明白!扮猪吃老虎嘛,键爷我最擅长了!看键爷我给他来个‘特效大师’加‘走位微操’!】键爷键盘光芒微微闪烁,无形的概念波动悄然影响着那些火焰丝线,让它们的攻击轨迹,总是“巧合”地出现极其细微的偏差,与林凡“惊险”的闪避动作完美“配合”。同时,也“微调”着林凡自身散发出的气息,让他看起来更加“虚弱”、“消耗巨大”,甚至皮肤都被高温“烤”得微微发红,额头“渗出”汗珠(其实是体内能量运转模拟)。
于是,在众人眼中,擂台上出现了这样一幕:凰九天优雅从容,站在原地,只是单手虚握,操控着无数赤金火焰丝线,编织成致命的囚笼,缓缓收缩。而林凡,则如同陷入了蛛网的飞蛾,左冲右突,狼狈不堪,衣袍多处焦黑破损,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装的),气息急促,每一次闪避都惊险万分,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火焰吞噬。但偏偏,他总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以毫厘之差,从火焰丝线的缝隙中“侥幸”钻出,继续“苟延残喘”。
“啧,这林凡,身法倒是滑溜。”
“运气真好,每次都差一点。”
“不过没用,凤火囚笼在收缩,他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落败是迟早的事。”
“凰圣女明显没用全力,只是在戏耍他。”
“能撑这么久,也算不错了。”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大多认为林凡只是在徒劳挣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观礼台上,朱雀院长微微蹙眉。她自然能看出,凰九天的“凤火囚笼”控制精妙,威力也足够。但林凡的闪避,看似狼狈,实则……总感觉有些“巧合”得过分?每次都是差之毫厘,而且似乎对火焰丝线的轨迹,有一种近乎本能的预判?不过,看林凡那“虚弱”的样子,又不像是有余力隐藏实力。或许,真的只是运气好,加上身法特殊?
青龙院长和苏婉清则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叶青璃紧张得手心冒汗,紧紧盯着擂台。
擂台上,凰九天看着在自己火焰中“挣扎”的林凡,秀眉也微微蹙起。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火焰控制没有问题,威力也足够。但林凡就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溜走”。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三次四次……就有些不对劲了。而且,对方那“虚弱”的气息,总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倒是小看你了。”凰九天收起了些许轻视,玉手手势一变,“既然如此,那便速战速决吧。凤翼天翔!”
她双手在胸前结印,身后赤金色光芒大放,一对完全由凝练凤凰真火构成的、翼展超过五丈的华丽火焰羽翼,豁然展开!羽翼轻轻一扇,狂风乍起,热浪滔天!整个擂台的温度再次飙升,结界都剧烈波动起来!
紧接着,火焰羽翼猛地向前一扇!无数赤金色的火焰羽毛,如同暴雨般,朝着林凡激射而去!每一片羽毛,都蕴含着恐怖的穿透力和凤凰真火的灼烧之力,威力远超之前的火焰丝线!覆盖范围更是笼罩了大半个擂台,避无可避!
“是凰圣女的‘凤翼天翔’!范围攻击,威力巨大!”
“这下林凡没地方躲了!”
“结束了!”
面对这避无可避的火焰羽毛风暴,林凡脸上露出了“绝望”和“决绝”的神色(演的)。他“低吼”一声,仿佛拼尽最后力气,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胡乱比划,没什么实际效果),体表暗金色的“戊土精华”光芒“勉强”亮起,形成一层“稀薄”的护罩,试图抵挡。
噗噗噗噗——!
无数火焰羽毛,如同雨打芭蕉,狠狠撞击在暗金色护罩上!护罩剧烈闪烁,明灭不定,表面瞬间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会破碎!林凡的身体,也被冲击得不断后退,每退一步,嘴角就“溢”出一缕“鲜血”(能量模拟),脸色更加“惨白”,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护罩最终“轰”地一声,彻底破碎!残余的火焰羽毛,擦着他的身体飞过,将他本就破烂的衣袍烧出更多破洞,皮肤上也留下了几道焦黑的灼痕,看起来凄惨无比。
然而,他终究是“勉强”扛下了这一击,没有倒下,也没有被火焰羽毛直接命中要害。只是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竟然……扛下来了?”台下观众有些惊讶。虽然看起来很惨,但确实扛住了凰九天的一记杀招。
凰九天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她这一击,虽然未用全力,但也用了七分力,足以重创甚至击败绝大多数中阶巅峰。这林凡,竟然能凭那看似“稀薄”的土系护罩硬扛下来?而且,他那护罩的能量,似乎有些特别,对火焰有不错的抗性?
“有意思。”凰九天美眸中,终于燃起了一丝真正的战意,“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耐打一些。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这一招,你若还能接下,我便承认,你有与我一战的资格。”
她双手缓缓抬起,在胸前合十,周身赤金色火焰疯狂涌向掌心,一股更加恐怖、更加浩瀚、仿佛能焚灭苍穹的炽热气息,开始酝酿、升腾!隐隐的,有清越的凤鸣之音,从她体内传出,与她掌心的火焰共鸣!擂台结界,在这股气息的压迫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主持结界的执事脸色大变,连忙再次加固。
“这是……凤凰真火的本源之力?凰圣女要动真格的了!”
“天哪!这威压……已经接近高阶了吧?!”
“林凡完了!这一招下去,他恐怕渣都不剩!”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凰九天掌间那团越来越耀眼、越来越恐怖的赤金色火球。
而林凡,依旧“虚弱”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仿佛已经放弃了抵抗,只是在等待最后时刻的降临。但在他低垂的眼帘下,眼神却是一片冰冷、沉静,甚至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扮猪”扮得差不多了,该“吃老虎”了。而且,还是只骄傲的“火焰凤凰”!
“键爷,‘橡皮兄’,‘书爷’,准备收网。”林凡在心中平静地吩咐,“凰圣女这份‘厚礼’,我们得好好‘回敬’才行。键爷,你的‘火焰美学’指导,可以开始了。不过,目标不是给她‘换装’,是给她那团骄傲的‘火球’,来个‘重新定义’。”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键爷我已经饥渴难耐了!】键爷兴奋得键盘虚影都在“颤抖”,【放心吧小子!看键爷我怎么用‘概念’,把她的‘凤凰真火’,变成‘七彩炫光泡泡’!保证又好看,又……没威力!】
【火……强。擦掉……‘燃烧’。】概念橡皮擦传来模糊但坚定的意念,目标直指凰九天掌间那团火焰核心的“燃烧”与“毁灭”定义。
时光之书则快速翻页,将凰九天凝聚火焰的每一个能量节点、精神频率、以及火焰与自身血脉的共鸣波动,都详细记录、分析,并瞬间推演出数个最佳的、能同时发挥键爷“概念干扰”和“橡皮擦”“定义擦除”效果的、对火焰核心进行“手术式”破坏的介入时机和位置。
林凡缓缓抬起头,看向正在凝聚终极一击、神色庄严、仿佛火焰女神的凰九天,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勉强”、却又带着一丝“疯狂”的、如同穷途末路之人的笑容:
“凰圣女……这一招,看来是躲不掉了。既然如此……那便,接我一招试试?”
他的声音“沙哑”、“虚弱”,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擂台。
话音刚落,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有些怜悯(认为他是在说遗言)的目光中——
林凡动了。
他没有逃跑,没有防御,反而向前踏出了一步。
仅仅一步。
但这一步踏出,他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
之前的“虚弱”、“狼狈”、“绝望”,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沉如海、厚重如山、却又仿佛能包容、演化万物、内蕴无尽毁灭与生机的、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他挺直了腰背,破烂的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苍白脸色瞬间恢复红润,甚至隐隐有各色宝光流转。萎靡的气息如同火山喷发,轰然暴涨,瞬间冲破中阶巅峰的界限,达到了一个令人心悸的层次!虽未真正踏入高阶,但其底蕴之深厚,威压之强横,竟丝毫不逊于正在凝聚凤凰真火的凰九天!
“什么?!”
“这……这气势?!”
“他……他刚才都是装的?!”
“扮猪吃老虎?!我的天!”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无数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擂台上那个气质迥然、如同换了个人般的林凡!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都懵了!
观礼台上,朱雀院长猛地坐直了身体,凤眸中爆发出惊骇的光芒!青龙院长眼中精光大放,苏婉清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叶青璃更是捂住了小嘴,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墨长老一系的灰袍长老,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而擂台上,正在凝聚火焰的凰九天,感受最为强烈!当林凡气势爆发的瞬间,她心中猛地一凛,仿佛被一头沉睡的远古凶兽盯上!那浩瀚深沉、又带着诡异侵蚀感的气息,竟让她掌间凝聚的凤凰真火,都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不受控制的波动!她美眸圆睁,看向林凡,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震惊、不解,以及……一丝被愚弄的愤怒!
“你……你竟敢戏耍于我?!”凰九天声音冰冷,蕴含着怒意。
“戏耍?”林凡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擂台比武,各凭手段。凰圣女之前不也认为,我只是一只可以随手捏死的蝼蚁吗?现在,蝼蚁想告诉你,凤凰的火焰,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话音未落,他双手猛然在胸前合十!体内“轮回源种”新生“种子”疯狂旋转,五色光芒在体内奔涌、交织!这一次,他没有再隐藏!
翠金色的生命之力化作生机屏障,护住己身经脉灵魂。
银白的时光之力流淌,加速自身思维,迟滞对方感知。
暗金的戊土精华、土黄的地脉源火、深邃的墨色混沌之力,三股力量在“镜心”的极致调控和“时痕印记”的精准把握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强行融合、压缩,最终,汇聚于他并拢的食指与中指指尖!
指尖处,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恐怖的能量波动外泄。只有一点极其凝练、极其内敛、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感知的、深邃幽暗的、却又隐隐有暗金、土黄、墨色三色细微电芒流转的——光点!
这光点不大,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又归于混沌的恐怖意境!其散发出的气息,让擂台结界都发出了“嗡嗡”的哀鸣,仿佛随时会崩溃!
“此招,无名。刚刚领悟,便请凰圣女……品鉴!”
林凡低喝一声,并指如剑,对着凰九天掌间那团已然凝聚到极致、即将喷发的、散发着焚天灭地威势的赤金色凤凰真火火球,隔空,轻轻一点。
“混沌——归元指!”
指尖那点幽暗光点,无声无息地脱离,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仿佛能无视空间距离的幽暗细线,瞬间跨越数十丈距离,点在了那团赤金色火球的——最核心、能量最凝聚、但也最不稳定、与凰九天精神连接最紧密的那个“点”上!
而就在“混沌归元指”发出的同一瞬间——
键爷键盘光芒爆闪!【概念覆盖——‘火焰美学’升级版!目标:凤凰真火核心能量结构!定义:从‘狂暴毁灭’暂时转换为‘绚丽绽放’加‘结构不稳定’!键爷我要看烟花!看最绚烂的烟花!】
概念橡皮擦混沌虚影微微“前倾”,一股更加“蛮横”、更加“不讲道理”的、针对“燃烧”、“高温”、“爆炸”等核心定义的“擦除”波动,紧随林凡的指力之后,悄无声息地“拂”过火球核心!
时光之书记录推演出的最佳干扰节点,被完美利用。
于是,在无数道惊骇欲绝、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
凰九天掌间那团足以焚山煮海、毁灭一切的赤金色凤凰真火火球,在被林凡那点幽暗指力点中的刹那,没有爆炸,没有对轰。
而是……
猛地一滞!
紧接着,其内部高度凝聚、狂暴的火焰能量结构,在键爷“概念覆盖”和“橡皮擦”“定义擦除”的双重干扰下,瞬间发生了剧变!从极致的“毁灭”与“燃烧”,朝着“绚丽”、“不稳定”、“内耗”的方向疯狂偏转!
赤金色的火焰,颜色开始疯狂变幻!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光芒如同走马灯般急速流转、闪烁!火球的形态也不再稳定,开始剧烈膨胀、收缩、扭曲,表面甚至鼓起一个个“泡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如同沸水般的声音!
凰九天脸色骤变!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凤凰真火之间的联系,正在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干扰、削弱!火球内部的能量,正在失去控制,变得混乱、冲突,甚至……开始反过来侵蚀、反噬她自身!她想强行稳住,想将其引爆,却发现火球的“爆炸”定义似乎都被“擦掉”了一部分,变得难以控制!
“不——!这不可能!”凰九天失声尖叫,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优雅与高傲,美眸中充满了惊骇、茫然,以及一丝……恐惧!她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自己最强的凤凰真火,竟然……失控了?而且还变成了这副“滑稽”的样子?
就在她心神剧震、试图重新掌控火球的瞬间——
那团已经膨胀到数丈大小、色彩斑斓、如同一个巨大七彩泡泡的“凤凰真火”火球,终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然后,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
它没有爆炸。
而是……
“噗”的一声。
如同一个被吹得太大的肥皂泡,轻轻……破裂了。
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冲击,没有焚尽万物的火焰风暴。
只有无数绚丽多彩、但毫无威力、甚至带着一丝甜腻香气的、七彩的……光点泡沫,如同天女散花般,从破裂的火球中喷涌而出,洋洋洒洒,飘满了整个擂台。在阳光(结界模拟)的照射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美轮美奂。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七彩泡沫缓缓飘落,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台下,所有人,包括裁判、各院院长、长老、学员、观众……全都石化了。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如同被施了集体定身术,呆呆地看着擂台上那梦幻、荒诞、又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凰九天最强的凤凰真火,足以击败绝大多数对手的终极一击……
变成了……七彩泡泡??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幻觉?一定是幻觉!可那飘落的泡泡,那甜腻的香气,又是如此真实……
凰九天也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漫天飘落的、自己“凤凰真火”变成的七彩泡泡,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残留着一丝香甜气息的双手,大脑一片空白。骄傲、自信、世界观,在这一刻,仿佛随着那些泡泡,一起……破碎了。
而林凡,则缓缓收回了手指,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体内力量消耗巨大,但眼神却明亮如星。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凰九天,又看了看漫天飘落的七彩泡泡,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键爷这“火焰美学”指导……效果是不是有点太“炸裂”了?这已经不是“扮猪吃老虎”了,这简直是……把老虎的獠牙,变成了粉红色的棒棒糖,还当着全森林的面,喂给了老虎自己。
不过,效果……似乎还不错?
他轻咳一声,看向同样陷入呆滞的裁判,用平静中带着一丝“虚弱”(这次是真有点消耗大)的语气,问道:
“裁判,这算……我赢了吗?”
“什么?!林凡对凰九天?!”
“八强战就遇到朱雀圣女?!林凡的运气也太背了吧!”
“完了完了,林凡再诡异,面对凰九天的凤凰真火,恐怕也要被烧成灰烬!”
“这可是夺冠最大热门!林凡能撑过十招吗?”
“开盘了开盘了!林凡能撑几招?一赔十!买定离手!”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几乎无人看好林凡。毕竟,凰九天的名声和实力摆在那里,中阶巅峰的修为,身负朱雀血脉,掌控凤凰真火,更有传说中“朱雀圣女”的传承,其实力远超寻常中阶巅峰,被视为此次大比个人赛魁首的最有力争夺者。而林凡,虽然之前表现惊艳,手段诡异,但终究修为只是中阶(表面),且经历与石岳的苦战,消耗必然不小。在大多数人看来,这几乎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对决。
观礼台上,气氛也颇为微妙。朱雀院长凤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嘴角微翘,显然对自家圣女的实力极有信心。青龙院长则眉头微蹙,看了一眼旁边神色淡然的苏婉清,没有多言。叶青璃紧张地攥紧了衣角,眼中充满了担忧。墨长老所在的角落,那位灰袍长老脸上则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似乎期待着看到林凡被凰九天狠狠教训,甚至……“意外”陨落。
擂台上,林凡看着抽签结果,脸上也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丝“惊愕”、“凝重”,甚至……“苦涩”?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自己运气不佳。这副模样落在众人眼中,更坐实了他“底气不足”、“心虚”的猜测。
“呵,看来,你的好运气到头了。”一个清脆、高傲、带着天然火气的女声,在林凡身侧响起。只见一名身穿火红色华丽宫装长裙、身姿高挑、容颜绝美、眉宇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傲气的少女,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了擂台。她正是凰九天。她的美,不同于叶青璃的清冷柔美,也不同于炎舞的活泼炽烈,而是一种如同火焰般耀眼、霸道、令人不敢直视的华贵之美。仅仅是站在那里,周围空气的温度就似乎上升了几度,隐隐有赤金色的火焰虚影在她周身流转、明灭。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林凡,那眼神,如同高高在上的凤凰,在审视一只偶然闯入领地的……蝼蚁?没有轻蔑,没有敌意,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俯视和淡漠。
“青龙学院林凡?我听说过你,手段诡异,赢了石岳那个蛮子。”凰九天朱唇轻启,声音悦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小把戏,都只是徒劳。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输,体面地离开,免受皮肉之苦,也免得……自取其辱。”
这番话说得理所当然,仿佛给了林凡天大的恩赐。台下不少凰九天的支持者,甚至朱雀学院的学员,都纷纷点头附和,认为凰圣女大气,给了林凡台阶下。
林凡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更加“挣扎”、“不甘”的神色,他咬了咬牙,仿佛鼓足了勇气,抬头看向凰九天,声音带着一丝“倔强”的颤抖:“多谢凰圣女好意。但……晚辈既已登台,岂能不战而退?纵使不敌,也要……尽力一试!”
这番话,配合他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气息(故意收敛、伪装),活脱脱一个明知不敌、却为了尊严和学院荣誉、硬着头皮上台的“悲情英雄”形象。顿时,台下不少原本不看好他的人,也生出了一丝同情和敬佩。
“倒是有几分骨气。”凰九天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放心,我会控制好火焰,不会让你重伤。毕竟,你也是苏大家的高徒。”
她这话,看似宽容,实则依旧没将林凡放在眼里,仿佛胜负早已注定,她需要考虑的只是控制力量,不要“失手”打坏了对手。
“比赛——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擂台结界瞬间升起,将两人笼罩其中。
几乎在开始的瞬间,凰九天动了。她没有像对付其他对手那样,召唤火焰凤凰或施展大范围法术。对付“虚弱”、“实力不济”的林凡,她似乎觉得没必要。只是优雅地抬起一只纤纤玉手,五指虚张,对着林凡的方向,轻轻一握。
“凤火囚笼。”
呼——!
擂台之上,温度骤然飙升!以林凡为中心,方圆三丈内的空气,瞬间变得赤红!无数道细如发丝、却蕴含着恐怖高温的赤金色火焰丝线,凭空生成,如同有生命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朝着林凡缠绕、绞杀而来!速度快如闪电,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这是精准而高效的控火之术,旨在瞬间束缚对手,结束战斗。
“来了!凰圣女的‘凤火囚笼’!又快又狠!”
“林凡完了!这火焰丝线温度极高,而且蕴含一丝凤凰真火的气息,一旦被缠上,斗气都会被点燃!”
“估计一招都接不住!”
台下惊呼。
面对这迅疾而致命的火焰囚笼,林凡脸上露出了“惊慌”和“吃力”的表情。他脚下步伐连动,身形踉跄,似乎想要闪避,但速度明显“慢”了一拍,被几道火焰丝线擦中了衣角,衣角瞬间焦黑、燃烧!他“狼狈”地扑灭火焰,气息更加“紊乱”。
“镜心”之下,那些火焰丝线的轨迹、能量流动、薄弱节点,清晰无比。他完全可以轻易避开,甚至随手破去。但他没有。他在“演”。
他在“扮猪”。扮一只被凤凰火焰吓破了胆、仓皇逃窜、随时可能被烤熟的“小猪”。
他要让所有人,包括凰九天,都认为他已经“竭尽全力”、“黔驴技穷”、“败局已定”。然后,在关键时刻,再露出獠牙,给予对方,也给予所有不看好他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键爷,配合一下,演得像一点。‘微调’这些火焰丝线的轨迹,让它们看起来总是‘差一点’就抓住我,但总是‘恰好’被我‘险之又险’地避开。另外,给我的‘狼狈’形象,加点特效,比如头发烧焦一点,衣服多破几个洞,气息再‘萎靡’一点。”林凡一边“狼狈”闪避,一边在心中对键爷吩咐。
【明白!扮猪吃老虎嘛,键爷我最擅长了!看键爷我给他来个‘特效大师’加‘走位微操’!】键爷键盘光芒微微闪烁,无形的概念波动悄然影响着那些火焰丝线,让它们的攻击轨迹,总是“巧合”地出现极其细微的偏差,与林凡“惊险”的闪避动作完美“配合”。同时,也“微调”着林凡自身散发出的气息,让他看起来更加“虚弱”、“消耗巨大”,甚至皮肤都被高温“烤”得微微发红,额头“渗出”汗珠(其实是体内能量运转模拟)。
于是,在众人眼中,擂台上出现了这样一幕:凰九天优雅从容,站在原地,只是单手虚握,操控着无数赤金火焰丝线,编织成致命的囚笼,缓缓收缩。而林凡,则如同陷入了蛛网的飞蛾,左冲右突,狼狈不堪,衣袍多处焦黑破损,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装的),气息急促,每一次闪避都惊险万分,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火焰吞噬。但偏偏,他总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以毫厘之差,从火焰丝线的缝隙中“侥幸”钻出,继续“苟延残喘”。
“啧,这林凡,身法倒是滑溜。”
“运气真好,每次都差一点。”
“不过没用,凤火囚笼在收缩,他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落败是迟早的事。”
“凰圣女明显没用全力,只是在戏耍他。”
“能撑这么久,也算不错了。”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大多认为林凡只是在徒劳挣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观礼台上,朱雀院长微微蹙眉。她自然能看出,凰九天的“凤火囚笼”控制精妙,威力也足够。但林凡的闪避,看似狼狈,实则……总感觉有些“巧合”得过分?每次都是差之毫厘,而且似乎对火焰丝线的轨迹,有一种近乎本能的预判?不过,看林凡那“虚弱”的样子,又不像是有余力隐藏实力。或许,真的只是运气好,加上身法特殊?
青龙院长和苏婉清则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叶青璃紧张得手心冒汗,紧紧盯着擂台。
擂台上,凰九天看着在自己火焰中“挣扎”的林凡,秀眉也微微蹙起。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火焰控制没有问题,威力也足够。但林凡就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溜走”。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三次四次……就有些不对劲了。而且,对方那“虚弱”的气息,总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倒是小看你了。”凰九天收起了些许轻视,玉手手势一变,“既然如此,那便速战速决吧。凤翼天翔!”
她双手在胸前结印,身后赤金色光芒大放,一对完全由凝练凤凰真火构成的、翼展超过五丈的华丽火焰羽翼,豁然展开!羽翼轻轻一扇,狂风乍起,热浪滔天!整个擂台的温度再次飙升,结界都剧烈波动起来!
紧接着,火焰羽翼猛地向前一扇!无数赤金色的火焰羽毛,如同暴雨般,朝着林凡激射而去!每一片羽毛,都蕴含着恐怖的穿透力和凤凰真火的灼烧之力,威力远超之前的火焰丝线!覆盖范围更是笼罩了大半个擂台,避无可避!
“是凰圣女的‘凤翼天翔’!范围攻击,威力巨大!”
“这下林凡没地方躲了!”
“结束了!”
面对这避无可避的火焰羽毛风暴,林凡脸上露出了“绝望”和“决绝”的神色(演的)。他“低吼”一声,仿佛拼尽最后力气,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胡乱比划,没什么实际效果),体表暗金色的“戊土精华”光芒“勉强”亮起,形成一层“稀薄”的护罩,试图抵挡。
噗噗噗噗——!
无数火焰羽毛,如同雨打芭蕉,狠狠撞击在暗金色护罩上!护罩剧烈闪烁,明灭不定,表面瞬间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会破碎!林凡的身体,也被冲击得不断后退,每退一步,嘴角就“溢”出一缕“鲜血”(能量模拟),脸色更加“惨白”,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护罩最终“轰”地一声,彻底破碎!残余的火焰羽毛,擦着他的身体飞过,将他本就破烂的衣袍烧出更多破洞,皮肤上也留下了几道焦黑的灼痕,看起来凄惨无比。
然而,他终究是“勉强”扛下了这一击,没有倒下,也没有被火焰羽毛直接命中要害。只是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竟然……扛下来了?”台下观众有些惊讶。虽然看起来很惨,但确实扛住了凰九天的一记杀招。
凰九天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她这一击,虽然未用全力,但也用了七分力,足以重创甚至击败绝大多数中阶巅峰。这林凡,竟然能凭那看似“稀薄”的土系护罩硬扛下来?而且,他那护罩的能量,似乎有些特别,对火焰有不错的抗性?
“有意思。”凰九天美眸中,终于燃起了一丝真正的战意,“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耐打一些。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这一招,你若还能接下,我便承认,你有与我一战的资格。”
她双手缓缓抬起,在胸前合十,周身赤金色火焰疯狂涌向掌心,一股更加恐怖、更加浩瀚、仿佛能焚灭苍穹的炽热气息,开始酝酿、升腾!隐隐的,有清越的凤鸣之音,从她体内传出,与她掌心的火焰共鸣!擂台结界,在这股气息的压迫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主持结界的执事脸色大变,连忙再次加固。
“这是……凤凰真火的本源之力?凰圣女要动真格的了!”
“天哪!这威压……已经接近高阶了吧?!”
“林凡完了!这一招下去,他恐怕渣都不剩!”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凰九天掌间那团越来越耀眼、越来越恐怖的赤金色火球。
而林凡,依旧“虚弱”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仿佛已经放弃了抵抗,只是在等待最后时刻的降临。但在他低垂的眼帘下,眼神却是一片冰冷、沉静,甚至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扮猪”扮得差不多了,该“吃老虎”了。而且,还是只骄傲的“火焰凤凰”!
“键爷,‘橡皮兄’,‘书爷’,准备收网。”林凡在心中平静地吩咐,“凰圣女这份‘厚礼’,我们得好好‘回敬’才行。键爷,你的‘火焰美学’指导,可以开始了。不过,目标不是给她‘换装’,是给她那团骄傲的‘火球’,来个‘重新定义’。”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键爷我已经饥渴难耐了!】键爷兴奋得键盘虚影都在“颤抖”,【放心吧小子!看键爷我怎么用‘概念’,把她的‘凤凰真火’,变成‘七彩炫光泡泡’!保证又好看,又……没威力!】
【火……强。擦掉……‘燃烧’。】概念橡皮擦传来模糊但坚定的意念,目标直指凰九天掌间那团火焰核心的“燃烧”与“毁灭”定义。
时光之书则快速翻页,将凰九天凝聚火焰的每一个能量节点、精神频率、以及火焰与自身血脉的共鸣波动,都详细记录、分析,并瞬间推演出数个最佳的、能同时发挥键爷“概念干扰”和“橡皮擦”“定义擦除”效果的、对火焰核心进行“手术式”破坏的介入时机和位置。
林凡缓缓抬起头,看向正在凝聚终极一击、神色庄严、仿佛火焰女神的凰九天,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勉强”、却又带着一丝“疯狂”的、如同穷途末路之人的笑容:
“凰圣女……这一招,看来是躲不掉了。既然如此……那便,接我一招试试?”
他的声音“沙哑”、“虚弱”,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擂台。
话音刚落,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有些怜悯(认为他是在说遗言)的目光中——
林凡动了。
他没有逃跑,没有防御,反而向前踏出了一步。
仅仅一步。
但这一步踏出,他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
之前的“虚弱”、“狼狈”、“绝望”,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沉如海、厚重如山、却又仿佛能包容、演化万物、内蕴无尽毁灭与生机的、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他挺直了腰背,破烂的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苍白脸色瞬间恢复红润,甚至隐隐有各色宝光流转。萎靡的气息如同火山喷发,轰然暴涨,瞬间冲破中阶巅峰的界限,达到了一个令人心悸的层次!虽未真正踏入高阶,但其底蕴之深厚,威压之强横,竟丝毫不逊于正在凝聚凤凰真火的凰九天!
“什么?!”
“这……这气势?!”
“他……他刚才都是装的?!”
“扮猪吃老虎?!我的天!”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无数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擂台上那个气质迥然、如同换了个人般的林凡!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都懵了!
观礼台上,朱雀院长猛地坐直了身体,凤眸中爆发出惊骇的光芒!青龙院长眼中精光大放,苏婉清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叶青璃更是捂住了小嘴,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墨长老一系的灰袍长老,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而擂台上,正在凝聚火焰的凰九天,感受最为强烈!当林凡气势爆发的瞬间,她心中猛地一凛,仿佛被一头沉睡的远古凶兽盯上!那浩瀚深沉、又带着诡异侵蚀感的气息,竟让她掌间凝聚的凤凰真火,都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不受控制的波动!她美眸圆睁,看向林凡,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震惊、不解,以及……一丝被愚弄的愤怒!
“你……你竟敢戏耍于我?!”凰九天声音冰冷,蕴含着怒意。
“戏耍?”林凡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擂台比武,各凭手段。凰圣女之前不也认为,我只是一只可以随手捏死的蝼蚁吗?现在,蝼蚁想告诉你,凤凰的火焰,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话音未落,他双手猛然在胸前合十!体内“轮回源种”新生“种子”疯狂旋转,五色光芒在体内奔涌、交织!这一次,他没有再隐藏!
翠金色的生命之力化作生机屏障,护住己身经脉灵魂。
银白的时光之力流淌,加速自身思维,迟滞对方感知。
暗金的戊土精华、土黄的地脉源火、深邃的墨色混沌之力,三股力量在“镜心”的极致调控和“时痕印记”的精准把握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强行融合、压缩,最终,汇聚于他并拢的食指与中指指尖!
指尖处,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恐怖的能量波动外泄。只有一点极其凝练、极其内敛、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感知的、深邃幽暗的、却又隐隐有暗金、土黄、墨色三色细微电芒流转的——光点!
这光点不大,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又归于混沌的恐怖意境!其散发出的气息,让擂台结界都发出了“嗡嗡”的哀鸣,仿佛随时会崩溃!
“此招,无名。刚刚领悟,便请凰圣女……品鉴!”
林凡低喝一声,并指如剑,对着凰九天掌间那团已然凝聚到极致、即将喷发的、散发着焚天灭地威势的赤金色凤凰真火火球,隔空,轻轻一点。
“混沌——归元指!”
指尖那点幽暗光点,无声无息地脱离,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仿佛能无视空间距离的幽暗细线,瞬间跨越数十丈距离,点在了那团赤金色火球的——最核心、能量最凝聚、但也最不稳定、与凰九天精神连接最紧密的那个“点”上!
而就在“混沌归元指”发出的同一瞬间——
键爷键盘光芒爆闪!【概念覆盖——‘火焰美学’升级版!目标:凤凰真火核心能量结构!定义:从‘狂暴毁灭’暂时转换为‘绚丽绽放’加‘结构不稳定’!键爷我要看烟花!看最绚烂的烟花!】
概念橡皮擦混沌虚影微微“前倾”,一股更加“蛮横”、更加“不讲道理”的、针对“燃烧”、“高温”、“爆炸”等核心定义的“擦除”波动,紧随林凡的指力之后,悄无声息地“拂”过火球核心!
时光之书记录推演出的最佳干扰节点,被完美利用。
于是,在无数道惊骇欲绝、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
凰九天掌间那团足以焚山煮海、毁灭一切的赤金色凤凰真火火球,在被林凡那点幽暗指力点中的刹那,没有爆炸,没有对轰。
而是……
猛地一滞!
紧接着,其内部高度凝聚、狂暴的火焰能量结构,在键爷“概念覆盖”和“橡皮擦”“定义擦除”的双重干扰下,瞬间发生了剧变!从极致的“毁灭”与“燃烧”,朝着“绚丽”、“不稳定”、“内耗”的方向疯狂偏转!
赤金色的火焰,颜色开始疯狂变幻!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光芒如同走马灯般急速流转、闪烁!火球的形态也不再稳定,开始剧烈膨胀、收缩、扭曲,表面甚至鼓起一个个“泡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如同沸水般的声音!
凰九天脸色骤变!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凤凰真火之间的联系,正在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干扰、削弱!火球内部的能量,正在失去控制,变得混乱、冲突,甚至……开始反过来侵蚀、反噬她自身!她想强行稳住,想将其引爆,却发现火球的“爆炸”定义似乎都被“擦掉”了一部分,变得难以控制!
“不——!这不可能!”凰九天失声尖叫,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优雅与高傲,美眸中充满了惊骇、茫然,以及一丝……恐惧!她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自己最强的凤凰真火,竟然……失控了?而且还变成了这副“滑稽”的样子?
就在她心神剧震、试图重新掌控火球的瞬间——
那团已经膨胀到数丈大小、色彩斑斓、如同一个巨大七彩泡泡的“凤凰真火”火球,终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然后,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
它没有爆炸。
而是……
“噗”的一声。
如同一个被吹得太大的肥皂泡,轻轻……破裂了。
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冲击,没有焚尽万物的火焰风暴。
只有无数绚丽多彩、但毫无威力、甚至带着一丝甜腻香气的、七彩的……光点泡沫,如同天女散花般,从破裂的火球中喷涌而出,洋洋洒洒,飘满了整个擂台。在阳光(结界模拟)的照射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美轮美奂。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七彩泡沫缓缓飘落,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台下,所有人,包括裁判、各院院长、长老、学员、观众……全都石化了。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如同被施了集体定身术,呆呆地看着擂台上那梦幻、荒诞、又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凰九天最强的凤凰真火,足以击败绝大多数对手的终极一击……
变成了……七彩泡泡??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幻觉?一定是幻觉!可那飘落的泡泡,那甜腻的香气,又是如此真实……
凰九天也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漫天飘落的、自己“凤凰真火”变成的七彩泡泡,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残留着一丝香甜气息的双手,大脑一片空白。骄傲、自信、世界观,在这一刻,仿佛随着那些泡泡,一起……破碎了。
而林凡,则缓缓收回了手指,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体内力量消耗巨大,但眼神却明亮如星。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凰九天,又看了看漫天飘落的七彩泡泡,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键爷这“火焰美学”指导……效果是不是有点太“炸裂”了?这已经不是“扮猪吃老虎”了,这简直是……把老虎的獠牙,变成了粉红色的棒棒糖,还当着全森林的面,喂给了老虎自己。
不过,效果……似乎还不错?
他轻咳一声,看向同样陷入呆滞的裁判,用平静中带着一丝“虚弱”(这次是真有点消耗大)的语气,问道:
“裁判,这算……我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