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魂启惊变・阴间契约初现篇 第47章:污染扩散·阴兵雏形-《别人御兽我养鬼,这届宠灵太凶残》

  水面上的人脸睁开眼,瞳孔是空的,只有一片翻涌的紫雾。

  我抬手把唢呐音波调到高频,音刃切进油膜。水面炸开一圈波纹,人脸扭曲变形,发出无声的尖叫。它们在重组,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

  不能再拖了。

  我左手按住冥河锁,阴气顺着经脉往下压。锁面发烫,像烧红的铁片贴在掌心。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锁链上。血珠没落地,就被吸进了锁环缝隙。

  “召——”

  声音不高,但整个厂房的地砖开始震动。排水口的铁栅格一根根翘起,井盖底下传来指甲刮金属的声音。

  第一个灰影从检修井爬出来,穿着公交司机的制服,半边脸焦黑。他抬头看我,眼里没有光,但点了点头。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三十多个亡魂从地下管网钻出,站成两排。他们生前都死于那场公交车事故,是我亲手超度的。现在他们回来了,不是为了往生,是为了留下。

  我抬起右手,指向滤池。

  “守这里,拦住所有溢出的东西。”

  司机模样的亡魂往前一步,抬手示意身后。其他鬼立刻散开,有人蹲在管道口,有人爬上支架,还有两个跳进滤池边缘的检查井,潜了下去。

  吊死鬼靠墙站着,银白色的短发还在往下滴水。她抬手摸了摸肩上的新肤,皱了下眉。

  “能动。”她说,“让我试试那个网。”

  我没拦她。她甩出发丝,刚碰到空中飘的紫雾,发梢就泛起一层微光。不是焦黑,也不是腐蚀,而是像刀切进豆腐,直接穿了过去。

  “成了。”她低声说。

  发丝迅速延长,织成一张密网,罩住剩下的两个玻璃容器。黑液滴下来,撞上网面就被缠住,一层又一层裹成球,悬在半空。

  药液被拦住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主管道还在运行,别的区可能也有类似装置。我们堵得住这两个容器,堵不住整座城市的供水系统。

  手机突然震动。

  我掏出来一看,屏幕弹出三条推送。

  【紧急通报:市中心多处出现亡魂聚集现象,疑似人为操控】

  【视频曝光!男子吹奏诡异乐曲指挥鬼群,专家称或引发大规模阴气暴动】

  【御兽协会声明:目前未授权任何个人进行集体御鬼行为,请市民保持冷静】

  配图是我的背影,站在滤池边吹唢呐,背后是一圈灰影。角度很刁,像是从监控里截的。评论区已经炸了。

  有人说我是救人的,也有人骂我是灾星。

  我关掉手机,塞回口袋。

  “他们在把我变成靶子。”我说。

  吊死鬼冷笑一声:“那你更得活着。死了,就真没人知道谁在背后放毒了。”

  我点头。

  现在不能退。一退,这些亡魂会失控,水里的怨气会扩散,整座城都会变成培养皿。协会想把我塑造成灾难源头,可真正放毒的人躲在暗处,连脸都不敢露。

  我走到公交司机模样的亡魂面前,伸手按在他肩膀上。

  “你能联系到下面的人吗?”我问。

  他僵了几秒,然后缓缓点头。

  “好。”我说,“让一半人守住滤池,另一半顺着主管道往下查,找有没有类似的容器。发现异常,立刻回来报信。”

  他转身挥手,十几个亡魂陆续跳进检查井,消失在黑暗里。

  我回头看向吊死鬼。

  “你怎么样?”

  “还能撑。”她说,“新发丝不怕药雾,但我不能离太远。这身皮还没长稳,碰多了刺激物还是会疼。”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这时候,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推送。

  【热门话题登上榜首:#亡魂守护者是英雄还是祸源#】

  点进去看,一个剪辑视频正在疯传。画面里我站在沸腾的水面前,唢呐声一起,亡魂列阵。背景音被处理过,配上低沉旁白:“他不是在镇压,是在召唤。你看那些鬼,听他的,就像士兵听命将军。”

  视频最后打出一行字:**“当鬼比人听话,你该害怕的是谁?”**

  协会的标志出现在视频右下角,一闪而过。

  我捏紧手机。

  他们动作很快。一边放毒,一边造谣。等民众恐慌起来,就会要求清除所有亡魂,包括那些自愿留下的。到时候我不但救不了人,连这些愿意跟我并肩作战的鬼都会被当成威胁抹杀。

  “他们想逼我解散队伍。”我说。

  吊死鬼走过来,发丝轻轻扫过我握手机的手。

  “那就偏不散。”她说,“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在护着这座城。”

  我笑了下,把最后一颗薄荷糖放进嘴里。

  糖有点化了,边缘软塌塌的。我嚼了两下,酸味冲上来,脑子清醒了些。

  我走到滤池边,看着水面。

  油膜又被压下去了,但底下还在冒泡。那些人脸没再出现,可我能感觉到它们还在,藏在水底,等着机会浮上来。

  冥河锁贴着手臂,温度一直没降。

  我把它举到眼前。锁面浮现一行血字:

  “污染扩散中,阴兵可巡。”

  我知道它在提醒我什么。

  这些亡魂不再是孤魂野鬼,他们现在是我的防线。哪怕只是一时借用,哪怕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只要还听我的命令,就能挡住一部分灾难。

  我抬起手,对着空中划了个圈。

  “第一队,继续守滤池;第二队,随我向北管线推进;第三队,去东区加压站探路。发现同类装置,立即封锁现场,不得擅自处理。”

  话音落下,留守的亡魂中有三个点头,转身走向不同方向的井口。

  吊死鬼把发网收紧,悬在空中的药液团越缩越小,最后变成两颗黑色晶体,落在地上。

  “封好了。”她说,“撑不了太久,但够你用几个小时。”

  我看了她一眼。

  她站得笔直,银发垂地,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亮。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时说的话吗?”她忽然问。

  我记得。她说我语法错得离谱,念咒像念错别字。

  “你说我教书先生都嫌我笨。”我说。

  她嘴角动了下:“但现在,你至少会下命令了。”

  我没接话。

  远处传来水流声。主管道还在运转,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把毒水输向全城。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唢呐。

  表面沾了点水渍,还没干。

  我抬脚朝最近的检查井走去。

  井盖已经被掀开,黑洞洞的口子冒着冷气。

  我停下,回头对吊死鬼说:“你留在这里盯着滤池,有情况用发丝传讯。”

  她点头。

  我正要下去,手机又震了。

  不是推送。

  是一条私信。

  陌生号码,只发了一个词:

  “小心。”

  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两秒,把手机翻过来扣在掌心。

  然后我踩上梯子,往下爬。

  铁蹬结着湿气,脚底有点滑。我一手抓梯,一手握紧唢呐。

  下到一半,头顶的光被遮住了。

  我抬头。

  吊死鬼站在井口,银发垂下来,像一道帘子。

  “你要是死了。”她说,“谁来给我改作业?”

  我没回答。

  我继续往下。

  梯子尽头是漆黑的管道,水流声越来越大。

  我踩到底,站直身子。

  前方五十米,管道拐弯处,有一点紫光闪了一下。